一百七十三
楚莫凡現在是真的懵了，從他被楚樂一個甩袖擊飛，還在空中的時候他的腦子就一片空白。
直到自己重重砸在牆上，他都沒弄清楚究竟生了什麼。
又是和當年一樣的情景？不，比當年甚至更狼狽。楚樂甚至是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之下，隻是随手的一擊，就将自己毫無反抗之力地打飛。
這是錯覺吧，對的，自己一定是在夢裡面。
“莫凡！”楚雪驚呼一聲，趕忙跑到楚莫凡面前。
楚莫凡狼狽地起身，滿臉不可置信地看着楚樂。
“你，你現在是什麼境界？”楚莫凡一字一頓地問道。
“武王。”楚樂沒有隐瞞。
楚莫凡的臉唰地一下失去了所有神色。
“武，武王……武王啊……”楚莫凡喃喃地念着這兩個字，随後轉身，落寞地離去，一如一年之前，他在楚樂手中慘敗的情景。
“莫凡！”楚雪趕忙追了上去，還不忘回身瞪了楚樂一眼。
楚樂無奈地聳了聳肩，這都什麼跟什麼，這小丫頭還無端地就和自己較上勁了。
不過如今的楚雪和楚莫凡在楚樂看來跟長輩看小輩的感覺也沒有什麼不一樣了，畢竟已經完全不是同一個層次上的人，又何必去計較這些小事。
楚樂收拾了心情，朝着楚天的房間走去。
當楚樂來到楚天房間的時候，現楚家的兩位老祖宗楚玄和楚虛竟然都在。
“見過老祖宗。”楚樂剛忙行禮道。
“武王！”
楚玄和楚虛瞪大了眼睛。
“什麼，武王！”聽到楚玄和楚虛同時驚呼出聲，楚天也瞬間愣住。
自己這個一年多之前還是廢物的兒子，如今竟然是武王境界！這，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咳咳，不知道兩位老祖宗怎麼會在此？”楚樂問道。
楚玄和楚虛這才反應過來，雙雙對視一眼，随後楚玄道：“上次的家族大比生了那樣的事情，搞得人心惶惶的，這次為了讓大家安穩一些，我們兩個就現身坐鎮，好歹也算是兩個半步武聖，至少也能震懾一些宵小。你不知道，自從上次我們楚家受到大難之後，有多少周邊的家族對我們虎視眈眈，若是我們不在，還不知道會出什麼岔子。”
楚虛接着道：“說起來，還多虧了你小子當時留下的造化丹單方。靠着那個，我們才算有幾個在外修煉的族人提升到了武宗級别，楚家的實力也算恢複了不少，這才能穩住其他勢力。”
楚樂道：“原來如此。”
“對了，小子，你既然如今已經是五品煉丹師了，那麼總要多為家族做點貢獻吧。”兩個老頭子眼中露出精光，朝着楚樂樂呵呵地道。
“咳咳，兩位老祖宗還真是‘體恤下輩’呢。”楚樂道。
“那是那是。”兩個老頭無賴地道。
“兩位老祖宗，樂兒剛剛回來就貢獻了幾瓶四品丹藥碧木回春丹了。對我們楚家來說可是極大的一筆财富了。”楚天這時候出聲為楚樂說話道。
“碧木回春丹？幾瓶！”楚虛和楚玄露出驚訝的目光，碧木回春丹的功效他們自然是知道的，這可是一般武王都用不到的極品丹藥，想不到楚樂一下子給了這麼多，這對于楚家來說，簡直是雪中送炭，有了這個，楚家的實力必定會提升一大個檔次。
“好小子，看來你還是心念着楚家的。”兩個老頭樂呵呵地道。
楚樂笑着搖了搖頭，從戒指中取出了兩個玉盒道：“除了碧木回春丹，自然還是專門給兩位老祖宗準備了丹藥的。”
兩老頭聽了頓時眼中放光，畢竟楚樂可是五品煉丹師，特地準備的丹藥，絕對是好東西，就算是他們兩個，想要請動一般的五品煉丹師都是難上加難的。
“這是？”楚玄和楚虛接過玉盒，打開一看。
之間兩枚黑乎乎的丹藥，一點氣息都沒有散。
“這兩枚丹藥，名叫破聖丹。”楚樂淡然道。
此話一出，楚玄和楚虛先是一怔，随後頓時露出嚴肅的表情，兩人的神識立刻朝着外面探去，生怕有人聽到楚樂剛才的話。
楚玄随後一臉嚴肅地問道：“當真是破聖丹？”
楚樂道：“千真萬确。”
楚天一頭霧水道：“兩位老祖，破聖丹是什麼？”
楚玄激動地道：“破聖丹，破聖丹，顧名思義，就是能讓人輕松突破武聖的丹藥啊，而且是隻存在傳說之中，根本沒有人聽說過的。這丹藥對我們兩個人來說，簡直太過珍貴了。”
楚虛滿臉疑惑地問道：“楚小子，這破聖丹，應該是六品丹藥之中最為珍貴的一種吧，甚至于可以接近七品丹藥的價值，你怎麼會有？”
楚玄和楚天都十分詫異地看向楚樂。
“額，哦，這個是我的師父留給我的。”楚樂這麼說倒是也沒錯，畢竟自己的煉丹術全靠澹台若虛的傳承，連丹方也是從他的記憶中獲取的。
“師父？”楚玄和楚虛面面相觑。
“難道，是瓊華丹聖？”楚虛想起那日在丹道大會上曾經見到過瓊華丹聖，并且他還出面替楚樂開脫過。
楚樂搖了搖頭，道：“是一個無名的高人。”
“真是天佑我楚家啊，想不到樂兒竟然得到如此高人垂青，隻怕這樣的高人，應該不是紫雲帝國的人，畢竟紫雲帝國沒有聽過有人有這樣的手段能夠在一年之内培養出一個武王來。”楚天感歎道。
楚樂任憑三個長輩肆意妄想，反正他們越是腦補，自己倒省了解釋的麻煩。
“有了這兩枚丹藥，看來我們在家族大比之前，應該可以突破武聖了。這下，可以讓那些蠢蠢欲動的家族好戲看了。”楚玄和楚虛已經迫不及待要去閉關修煉。
楚樂和楚天也十分知趣，送兩人離開了。
楚玄和楚虛離開之後，楚樂又掏出了兩個玉盒交給楚天。
“樂兒，這是？”楚天不解。
“一枚是能夠突破武王的升龍丹，一枚是破聖丹。”楚樂解釋道。
楚天神色無比複雜地接過丹藥，道：“楚家一直虧欠你良多，想不到，如今你卻成了楚家最大的依仗，孩子，為父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補償你。”
楚樂搖了搖頭，道：“我從沒有奢求過楚家能給我什麼回報，父親，我知道這些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所以，你不必要有任何虧欠的感覺。”
楚天拍了拍楚樂的肩膀，道；“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一個是遇見你娘，一個就是有了你這個孩子啊。”
随後，楚天似乎做了什麼決定，道：“你随我來。”
楚樂不解，不過還是随着楚天一直走出楚府。
一路之上，楚天似乎心中不斷地做着什麼鬥争一樣，甚至于沒有和楚樂說一句話，隻是一直走着。直到兩人走出了楚城，來到楚城數裡之外一座山丘之上。
楚樂依稀記得，這裡似乎是楚家的族人的墓地。
“我們要去拜祭娘親嗎？”楚樂問道。
楚天點了點頭。
楚樂的母親的墳墓，建在半山腰之上，墓的周圍被精心種上花草，周圍同樣也是山青水秀，跟靈谷的風光倒是有些相像。
“說起來，這是我們第一次一起來拜祭她吧。”楚天忽然道。
“嗯、”楚樂回憶了一下，似乎還真的是。
楚天忽然苦笑一聲，道：“這些年你娘的死，我一直感到很内疚，也無顔和你一起來拜祭，如今，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了。”
來到楚樂母親的墳前，楚天顯得有些憔悴。
“當年，我帶着你受傷的爺爺前去靈谷求醫，與你娘也算是一見鐘情。那時候的她，是靈谷最為出色的弟子，我也是知道的，我配不上她。所以，我後來一直疏遠着她，不想因為自己的無能，耽誤了她的大好前程。”楚天沉浸在回憶之中，回想着當年曾經刻骨銘心的往事。
“可是，你娘卻比我勇敢許多，她不顧長輩的勸阻，逃出靈谷來找我，甚至于為了我不惜和她的師父反目。後來我便想，連她一個女孩子都能這麼勇敢，我又怎麼可以退卻，于是，我們毅然地私定終生，在楚家完成了婚禮。”楚天喃喃地說道。
楚樂道：“你們真是令人欽佩。”
楚天卻搖了搖頭，道：“後來，你娘懷了你，可是令我們驚訝的是，在那之後，你娘的修為忽然急劇衰減。”
楚樂聽了，心中忽然有了什麼猜測。
楚天道：“我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後來你娘的師父聞訊，趕來看望，雖然她也說不出原因。但是她卻斷定和你娘肚子裡的孩子有關系，要我們立刻将孩子打掉。”
楚樂聽了忽然低頭沉默不語。
難怪，自己的母親既然是當年靈谷最出色的弟子，怎麼可能如自己後來所見一點修為也沒有，原來，一切都是自己噬天靈體的錯嗎？
“你娘卻沒有聽你師父的話，甚至以死相逼，非要生下孩子。後來，就有了你。”楚天緩緩道來，聽在楚樂耳中卻句句如同針芒刺中心口。
楚天回頭看向楚樂，道：“孩子，我猜想，你這些年能夠修為突飛猛進，應該跟你的體質有關系吧。告訴你這些，不是要你自責，你的命，是你娘付出了多少犧牲才換回來的，你是我們的心皿，就算是你娘，也從未後悔過為你所做的一切。”
“父親……”楚樂啜泣道。
楚天拍了拍楚樂肩頭，道：“我今日帶你來，是要告訴你一件，在我心中埋藏了很久的秘密。”
楚樂一愣，不知道楚天這話是什麼意思。
隻見楚天忽然移開幾步，朝着楚樂的母親的墳墓看去。
忽然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掌中靈力彙聚，一掌打向楚樂娘親的墳墓。
“父親你！”
很快，墳墓之中的封存已久的棺木在掌力之下顯現出來，楚天一咬牙，一掌将棺蓋打碎，裡面，卻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