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教皇的秘密
“沒有絕對的光明，也沒有絕對的黑暗！”
教皇帶着岡薩雷斯在遺棄之地行走，每一步都會跨越十幾公裡的距離，短短一句話的時間，竟然已經跨越了一百多公裡，來到被太陽照射過的那片平原上空。
“好清新的空氣，這裡還是遺棄之地嗎？”
剛剛進入遺棄之地的時候，腳下是一個骷髅的世界，到處都有骷髅戰士在遊蕩，空氣中彌漫着濃重的死亡氣息。
可是現在，一點死亡氣息都沒有了，這裡的空氣竟然比人類世界還要潔淨。
“沒有絕對的邪惡，也沒有絕對的善良。”教皇和岡薩雷斯降落在地面上，教皇捧起一捧白色的塵土：“在不久以前，他們還是邪惡的生靈，可是現在，他們已經成了這片大地的土壤，在不久的将來，他們将會以自己的身軀孕育新的生命。放在曆史的長河中，所有的邪惡都不存在了，所有的善良也不足為道了。”
莫非這些白色的塵土都是骷髅的骨骸變化的？
太陽剛剛過去不久，大地還是溫熱的，可是曾經在這片土地上生存的骷髅們卻已經不見了，他們都被神聖火焰融化，變成一層灰白色的泥土！
“這難道就是至高神的神迹嗎？”岡薩雷斯無比震驚，因為這的确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神迹。
“不，這不是至高神得神迹，而是我的神迹，是人類的神迹。”教皇保羅二世順手一楊，白色的灰塵在風中緩慢飄蕩。“那輪太陽就是我點亮的，是我給遺棄之地帶來了光明，是我們人類讓遺棄之地不再黑暗，在不久的将來，遺棄之地将會變成另外一個人類世界。”
岡薩雷斯的大腦幾乎停止運轉了：“另外一個人類世界，至高神要在這裡制造新人類嗎？”
“人類隻有一種，那就是我們。這個位面比幾十個人類世界還要龐大，讓他遺棄，實在是一種浪費。”教皇望着遺棄之地灰蒙蒙的天空，臉上露出堅毅的神色。
岡薩雷斯突然明白了，這個太陽就是那座淨化之門點亮的，教皇的真實意圖并不僅僅是消滅這裡的不死生物，而是為了人類大移民作準備。
可是，人類生活得好好的，為什麼要移民呢？
人類世界陸地面積六七千萬平方公裡，人類的數量不過幾億，遠沒有達到人口過剩的程度。
“是黃金聖書指引我這樣做的，我不知道是對，還是錯。”教皇看着岡薩雷斯：“每一任教皇對黃金聖書的理解都不一樣，每一個人從黃金聖書中看到的内容也都不一樣，我不知道是我錯了，還是至高神錯了。”
教皇在質疑至高神的權威，岡薩雷斯吓得渾身顫抖起來。
“這裡是黑暗主神的領地，至高神的觸角無法延伸過來，你不必害怕。”教皇淡淡一笑。
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有至高神不能覺察的事務？如果是以前，岡薩雷斯絕對不會相信。可是現在他相信了，因為他對教皇的信任，也因為教皇的那一份淡定和從容。
可是如果這樣，那豈不是說黑暗主神是一個和至高神實力對等的存在嗎？
這怎麼可能，按照光明教的教義，黑暗主神隻是十二主神中的一個，實力僅相當于至高神的十二分之一啊！
“書是人寫的，傳說也是人編造的，究竟有多少真實，有多少僞裝，有誰能夠說得清呢？”教皇拉着岡薩雷斯騰空而起：“即便是黃金聖書，誰又能證明它是真是假，誰又能證明它是至高神寫的，還是黑暗主神寫的？”
“人如果想活着，并且永遠的活着，隻能依靠自己，其他的一切都不可靠！”
大踏步走過去，岡薩雷斯感覺到腳下的遺棄之地正在飛速移動，教皇每一次邁動腳步，都不知道移動了幾十幾百公裡。
這一次教皇是按照神聖太陽的移動路線走動的，所過之處都曾經被神聖火焰焚燒過，腳下的土地上看不到什麼，隻能看到一片無窮無盡的蒼白。
突然，教皇的身子頓了一下，猛然停在空中。
“那是什麼，這裡不應該出現這些東西！”
順着教皇手指所指的方向，岡薩雷斯看到在幾十公裡之外，出現了一片亮晶晶的東西。
那似乎是一條河流的盡頭，水不是很多，從這個角度看成暗褐色，隻有水流波動的時候，才會閃爍銀白色的光芒。
如果不是周圍的環境一片蒼白，這一片水漬很容易被忽略，然而此刻這一點點不同卻在蒼白的底色中顯得特别刺眼。
“陛下，那很可能是一條河流，我們已經經過了幾十條河流了。”岡薩雷斯不以為然，因為他在高速飛行的過程中曾經不止一次地看到下面出現河流或者沼澤。
教皇保羅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研究空氣的組成：“不，那不是遺棄之地的河流，那是我們人類的河流，而且，還是一條鹹水河。”
人類世界的河流怎麼可能出現在遺棄之地？
一步跨越到河流的盡頭，教皇保羅捧起一捧河水，用舌頭舔了舔，臉上露出迷惑的神色：“是海水，是我們人類世界的海水，這，這不可能！”
這似乎是一條新河，海水不斷從上遊湧來，逐漸滋潤遺棄之地幹涸的泥土，而且在一點一點地向前延伸。
岡薩雷斯也震驚了，因為他看到這的确不是遺棄之地烏黑的泥湯水，而是清澈的海水。
當一條海魚從不遠處的一個水坑中跳出來呼吸新鮮空氣的時候，岡薩雷斯不由自主地驚呼起來：“天哪，長着肉的魚！”
遺棄之地是死靈的世界，這裡絕大多數不死生物身上是沒有皿和肉的，而那些僵屍和妖巫身上的皿肉要麼是腐爛不堪的，要麼是粗糙幹癟的。
而那條躍出水面的魚卻不一樣，它身上的肉是新鮮的，雖然有些消瘦，但的的确确是擁有生物活性的皿肉，而且從那條魚的身上找不到一絲一毫的死亡氣息。
遺棄之地上有了真正意義上的生物，這裡還是遺棄之地嗎？
要想解開這個謎團，隻能尋找河流的源頭。
繼續飛行，一百多公裡之後，岡薩雷斯和教皇看到了一個令人震驚的場景，在一座古墓的墓門前，一個直徑四米多的空間門不知道已經開啟了多久，洶湧的海水就是從那座空間門内流出來的。
利用魔法的力量，強行打開一個空間裂縫，把遺棄之地和人類世界的大海連接在一起，從而把大量海水引導到遺棄之地來，形成一條河流。
這是誰做的，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教皇站在那座傳送門旁邊，感受着磅礴而下的水流，臉上的表情嚴肅起來：“和我想到一起去了，真是一個聰明的家夥！”
看教皇的樣子，似乎他已經知道了這個人是誰。
“這個世界越來越精彩了，呵呵！”教皇突然笑了，然後帶着岡薩雷斯繼續行走。
沿着神聖太陽走過的那條光帶一路前進，越往前走，岡薩雷斯越感覺到震驚，原來這樣的河流不是一條，而是有很多條，幾乎每隔一兩千公裡，就會出現一條這樣的河流。
這些河流有的順着光帶方向流淌，河道已經幾百公裡長了。有的因為地勢的原因，橫向流淌出光帶的範圍，延伸到灰蒙蒙的骷髅世界中去。
當最長的一條河流出現的時候，岡薩雷斯不由得直咂舌，這條河流竟然有一千公裡長，而且水量比别的河流大，存在的時間也似乎比别的河流時間長。
在這條河流的岸邊，已經開始有各種各樣的植物生長，在某些河灣或者湖泊的地方，茂密的水草連成一片，裡面有成群的海洋動物在遊來遊去。
最終，教皇在一座古墓上空停了下來，這也是最長的那條河流的發源地。
站在數十公裡的高度，岡薩雷斯看到，在幾百公裡之外，神聖太陽留下來的白色地帶已經沒有了。
看來，當初神聖太陽就是在那個地方被點亮的，從此一路走下去，時至今日已經走了兩萬多公裡。
降落在古墓附近，教皇發現地上居然有很多淩亂的腳印，教皇微微一笑：“看來他們進化的好快，我還是低估了他們的力量了啊！”
一路走來，教皇說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話，岡薩雷斯早已經糊塗了。
岡薩雷斯看着教皇，他突然覺得這個自己追随了數十年的老者是那樣強大，強大的讓他有一種顫栗的感覺，這種感覺隻有在夢中看到至高神的時候才會有啊！
“神不是萬能的，我也會有疏忽啊！”教皇拉起岡薩雷斯的手，邁步向那個巨大的引水柱中走去：“我的孩子，讓我們從這裡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