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抱着兩個兒子打趣了幾句,就将他們交給各自的乳母,随王妃一同進了錦笙園。
進錦笙園後,他脫下盔甲,洗漱完畢出來,喝了一盅長孫給他備好的湯,就抱起王妃進了卧房,足足折騰了個把時辰,才心滿意足的鳴鼓收兵。
長孫王妃被他折騰得腳酸手軟,幾乎不能動彈,隻能瞪着一雙明媚的大眼,又羞又惱的瞅着他,李世民被她瞧得心頭一蕩,剛剛鳴鼓收兵的某處又有昂揚之勢。
長孫眼見他瞳眸漸深,吓得連忙開口道:“二郎,瞧外面的天色差不多到用晚膳的時間了,我們趕緊起身用膳吧。”他們到床上的時候,還是申時中左右,現在看外面的太陽,估計都快到酉時末了。
說畢,便準備起身,隻是此時渾身酥軟,身體剛擡起一半,竟又倒了下去,李世民見狀目中的笑容深了幾分:“觀音婢,今個兒為夫來伺候你沐浴更衣。”
深知他狼性的長孫王妃哪能同意,可她的抗拒尚未出口就被堵了回去,李世民狠狠親了她一口,才擡頭吩咐人備水,等水備好後,便抱起長孫王妃去的洗漱室。
沐室中的漣漪不必多叙,總之,等他們梳洗好出來,天色已經黑了,丫環們見他們出來,立即将晚膳擺了過來,長孫王妃隻覺得兩腿走在地上都有點飄。
李世民見狀直接動手将她抱到餐桌前,丫環們都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李世民舀了碗湯放到妻子面前,笑着開口道:“來,觀音婢,你沒有力氣為夫喂你。”
長孫王妃又羞又惱的拍開他的手,并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再理會這個到了床上就像狼一般兇狠的家夥,拿起勺子慢慢的喝起湯來。
李二郎受了妻子的白眼,也不着惱,他自己舀了碗湯,幾口喝了下去,才接着開口道:“觀音婢,你得體諒體諒我。”
“我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在外打了一年的仗,連葷腥都沒沾過,如今好不容易歸來,嬌妻就在眼前,若我還忍得住,我就不是男人了。”
“......”長孫王妃。
長孫消耗的體力實在有點多,用晚膳的時候,不僅多喝了一碗湯,還多吃了半碗飯,吃完之後,終感覺力氣回來了幾分,夫妻倆用完善後,攜手出去花園散步消食。
七月的天氣白日裡仍甚為炎熱,晚上卻已有了幾許清涼,錦笙園的位置得宜,南北通透,夜晚更是極為舒适。
兩人在花園裡散着步,長孫王妃看着丈夫那明顯黑糙了不少的面頰,再想起不久前袒露在她的面前的兇膛和後背上的傷疤,心頭微微一疼。
她伸出手,輕輕撫了撫丈夫的面頰:“二郎,你在外打了這麼久的仗,如今中原大勢已定,以後沒事就少出去些吧。”
“嗯,我身上的功勞已經夠多了,以後沒什麼大事,盡量不再出去,這樣,也能讓父皇和太子長兄安心。”李世民輕輕握住妻子的手,輕嗯了一聲。
長孫王妃沒有接話,丈夫未說完的話她懂,自古以下,天家無子這話并非說着玩的,丈夫的功勞就目前的大唐來說,已無人能出其左右。
若他是太子也罷了,但他隻是個王爺,一個功勞比皇帝和太子還大的王爺,這意味着什麼,沒有人會不懂。
“二郎,你這次打了這麼大的勝仗,賞賜隻怕不會少,若是一般的金銀珠寶也就罷了,若是再加封官爵,你能拒就拒了吧。”想起這些,長孫王妃眉宇間不自覺的染上了幾分憂色,她沉默了許久,口中才道了這麼一句。
“這怕是不行,不管什麼封賞,既是我該受的,父皇願意給,我就不會推,若是過份的謙虛,反容易讓他們多想,以後沒仗打了,我盡量少攬軍權就是。”李世民搖了搖頭。
他雖無與太子争鋒之心,卻也不會甘于做一個閑散王爺,他想做的是周公,為此,應該歸自己得的東西,他是不會故意推拒的。
長孫王妃聞聲心裡的憂慮更深了幾分,不過深知丈夫性格的她卻聰明的沒有再開口,随着夜色漸深,夫妻倆沒再多言,回屋休息不提。
次日一早,李世民剛用過早飯,就有侍衛來報,說杜如晦過來了,李世民一聽,立即迎了出去,将杜如晦帶到書房。
“杜參贊這般急匆匆的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進入書房之後,李世民一臉驚訝的看着他開口。
杜如晦自太原起兵開始就跟在李世民身邊,與房玄齡一左一右,一謀一斷,這幾年可謂是為他立下了汗馬功勞。
昨日回朝的時候皇帝就給了東征的一應将領數天假期,若無事,他不會這個時候跑到秦王府來。
“臣來找王爺是希望王爺盡快上書,給齊王殿下請一份功,我的意思是單獨再為他請一份功。”杜如晦道。
李世民聽得眉頭一皺,元吉随他一起攻打洛陽,現洛陽大捷,自然少不了他一份功,杜如晦的意見顯然是讓李世民幫他請一份,他單獨指揮戰役勝利的功。
可是李元吉在洛陽指揮的那一仗在李世民看來實在算不得功,若非看在他是自己弟弟的份上,他早軍法處置了,現杜如晦還讓給也請功......一時間,李世民差點以為自己的聽錯了。
“你是擔心我若不給元吉請功,會惹來他的嫉恨,同時也會惹來陛下和太子的猜忌麼?”不過自劉文靜事件之後,以前甚少考慮政治的李世民在這方面已經變得成熟了不少,很快就聽懂了杜如晦的意思。
“王爺英明。”杜如晦拱了拱手。
“我知道了。”李世民擺了擺手。
當日下午,李世民就上書一封,為李元吉請功,正頭疼着該如何封賞李世民的高祖看到這封折子,先是一怔,接着一喜。
四子在洛陽打的看似勝實則為敗的那一仗,他自然也是知道的,隻是這同時平王世充和窦建德的功夫實在太大了些,若全部加在次子一個人身上,李淵覺得簡直是封無可封。
現難得次子主動把元吉擡出來一起分功勞,他心裡頓時好受了不少,對于該如何封賞秦王,他心頭已逐漸有了念頭,不如就封他為天策上将,許其自置官屬之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