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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片烏龜腿短

慢春風 清楓聆心 2479 2024-01-31 00:59

  趙青河又道,“我當初送了岑家多少東西,可是明說喜歡岑家小姐的,隻要讓我那幾個兄弟嚷得蘇州府皆知,岑雪敏還嫁得了趙四或趙六麼?想都别想了。以此為要挾,岑家吃進去的,一個不留,都得給我吐出來。”

  夏蘇張口結舌,很詫異他有這麼絕狠的想法。

  “妹妹說,讨還是不讨?”趙青河要笑不笑。

  夏蘇撇撇嘴,“自己是無賴,還要拉人當無賴,想得别太美。那箱子古畫是幹娘千叮萬囑不能動的,你犯了渾,與泰嬸置氣,清醒之後再讨回來,不丢人。至于其他東西,是你心甘情願追姑娘,要拿人名節說事,我替你不好意思。還有,明知我會說罷了,你少假惺惺。”

  趙青河哈哈笑道,“就當我從前瞎了眼――”

  “年少輕狂嘛。”夏蘇接道。

  趙青河連聲說了幾個不錯。

  “你不是什麼都忘了嗎?去岑家的時候,她病而不見,你怎麼認得是她?”夏蘇問。

  趙青河暗道丫頭難纏,搪塞,卻聽不出搪塞,“趙府裡瞧得起我的沒幾個人,還有哪位千金會叫我三哥?”

  他随即神情一本正經,“即便對我無意,好歹我待之真心,屍骨未寒,那位岑小姐卻隻顧趕路,連一個人手一塊銀子都騰不出來幫辦後事,怎能不心涼?心涼之後,往事皆變得十分可笑,隻當荒唐夢了一場。如今沒了記憶最好,但就算以後想得起來,也不會再犯了渾。妹妹嘴硬心軟,今後别再拿此事罵我,也别把岑小姐與我放到一起說。”

  夏蘇不知趙青河在杜絕“後患”。

  為了岑雪敏這個人,趙青河已受了不知多少笑話,起哄,冷對和猜疑,感覺會無休無止,但能說服一個是一個。尤其是夏蘇,她的眼睛會罵人,時不時甩來一眼,就令他感覺自己愚蠢一回。

  “誰罵你了?”

  罵他的,是泰嬸。她隻冷眼旁觀,心笑狗熊腦袋還要戴朵花,不自量力。

  趙青河突然伸出雙手,像兩片闆,夾住夏蘇的腦袋,兩根大拇指在她深邃明亮的眼睛下面,大剌剌抹過去。臂力大得好似能把夏蘇提起來,與他一樣高,不過,怕她細脖子斷了,他隻是湊臉過來,還笑得非常無恥。

  “這雙眼裡,這隻小腦袋瓜裡,都罵我了。”

  夏蘇的臉蛋讓那兩隻大手夾變了形,嘟嘴,鼓面,肉鼻頭,模樣可笑。

  她看不見自己,隻覺全身燃燒了起來,而他的手猶如烙鐵,燙得連頭發絲都出煙味。

  她怒紅臉,大吼一聲,“趙青河,你去死!”

  火沖天,用力擡膝,烏龜的腿,能縮也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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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笃笃笃。”

  興哥兒耐心再好,距大驢關門進去傳話已過了兩刻時,隻好敲第二次門,免得驢子忘性大。

  門又開,還是大驢的臉,居然比興哥兒不耐煩,“不是讓你等會兒了嗎?”

  兩人雖然坐過一條船,卻不太熟。

  興哥兒才十七歲,但能成為墨古齋大東家的得力助手,當然本事不小,面對不該比自己不耐煩的人,絲毫沒有顯出不滿,不仗着認識,十分客氣。

  “大驢,我能不能讨杯水喝?”心頭暗道,大驢傻大個兒。

  “你意思是,我讓你等得口幹舌燥,我好意思麼?”傻大個兒不傻,心裡透亮。

  在外跑商,皮厚是必須的,坦誠的人卻不多。興哥兒嘿嘿笑過,拱手道聲對不住,幹脆直說等得有些久。

  大驢對坦誠之人不為難,“我知道啊,但興哥兒你來得太早,人還沒起,我也沒轍。”從門後拿出一個銅壺,真倒碗茶遞過去,慰勞辛苦,套上了舊交情。

  興哥兒接過,有點詫異,“什麼時辰了,夏姑娘還沒起?”

  大驢粗中有細,隻道蘇娘今早才歇,故而晚起。總不能說有人白天睡覺晚上活動,而且如今一個這樣,兩個也這樣,似乎要讓一家子日夜颠倒過來才正常。

  “興哥兒啊。”門後上來一道高影。

  興哥兒可以隻給大驢三分客氣,對此人卻要給十分客氣,掏出帖子送上,“趙三爺在家呢。二爺讓我問您好,若今日得閑,不妨同夏姑娘一道瞧熱鬧去。”

  誰想得到呢?趙三郎是趙家遠親,而夏姑娘和這位身手了得的趙三郎是一家人。二爺看重趙三郎的義氣和武功,看重夏姑娘的才氣和畫功,若能收用,二爺可就如虎添翼。

  還以為興哥兒隻是來取畫,趙青河接過帖子一看,墨古齋與蘇州其他幾家大書畫商今夜聯手開畫市。他正想要增廣人面,多認識些慷慨收藏的富家,機會就來了。

  “二爺今晚也在麼?”他并不展露對買家有興趣,因興哥兒鬼精得很。

  “在的。”興哥兒就當趙青河想同二爺叙話。

  “那得去。聽說二爺要上京師,一去就要好幾個月了吧?”趙青河笑問。

  興哥兒道,“明日出發,回杭州過年。”

  趙青河将帖子收入袖中,說聲稍等就走回院裡,沒一會兒再出來,手裡多了一隻長匣子,“明日出發,想來興哥兒忙着裡裡外外,實在不必再等蘇娘,由我轉交給她就是。這是吳二爺的東西,拿好了。”

  興哥兒從懷袋裡取出一個信封,“也請趙三爺把它轉交夏姑娘。”二爺雖關照要交給夏蘇本人,但一個門裡住着,交給趙青河也一樣吧。

  “興哥兒,船上喊我趙三爺不打緊,這裡就不大妥當了,滿府趙姓,四爺六爺的。免人誤會,你今後直呼我大名即可。”趙青河接過,輕飄飄的,應該是銀票了。

  興哥兒一點就通,喊聲青河少爺。

  趙青河看着興哥兒上馬馳遠,這才回身,讓大驢關門。

  大驢嘟哝,“少爺,咱瞞着蘇娘偷偷去不好吧?而且蘇娘越夜越精神,會發現的。”

  趙青河拿信封扇大驢的頭,“誰說我要瞞她了?她天亮才睡,這麼早叫醒她,你想挨她揍麼?等她睡到自然醒,再說。”

  他絕對真誠地,待妹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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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早早!天還這麼熱嗎?巧克力都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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