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詩雨,到底怎麼了?”古雲一臉納悶,看着懷中的少女哭得那樣傷心,他的内心有一種很是說不出來的酸楚,詩雨啜泣着,聲音有些嗚咽的說到,“我……我從來都沒有想到過你會有這樣的過去,我看到你親眼見到親人的屍體的時候,那種撕心裂肺的喊叫,我的心好痛……”
“是嗎……你看到了啊……我的樣子很恐怖對吧。”古雲的眼神很是暗淡,讓詩雨見到了自己最為殘暴的一面,恐怕這丫頭對自己的印象會大打折扣吧。“那個時候,因為極度的痛苦,我的假想世界的幻象産生變異,而也就是那一刻,黑色魔神就此誕生于這個世界。喪失理智的我大開殺戒,将在那個從市裡面所見到的人一個不留的殺光,沒有目的,沒有目标,單純的隻是想要尋找發洩對象,當我清醒的時候,已經是一星期後的事情了,而那個時候,整個司徒王氏全部被我殺光,不……應該說是整個國家被我徹底毀滅。至于王臨,我再也沒有見過他,因為擔心什麼時候又會失去控制,我沒有回到塔羅蘭前線,之後的幾個月,得知了塔羅蘭前線已經被攻占了……”古雲訴說着,而詩雨則是依舊依偎在他的懷裡,眼中的淚光還在閃爍着。
“那之後呢?之後又怎麼樣了?”詩雨注意到古雲的眼中露出悲涼之意,顯然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那個時候的傷痛依舊在他的心中揮之不去。“那個時候的我心理狀态極差,和現在完全判若兩人,極端易怒,脾氣暴躁,更關鍵的是,我居然喪失了對于生命的那一種尊重……”古雲訴說着,似乎回憶起那個時候的自己,就連他的心中也是有着不小的恐懼。
由于失去了摯愛以及親人,被曾經保護的民衆背叛,古雲的身心産生了極其嚴重的扭曲,那看到了那個時代,這個世界的醜陋面目,漸漸地,他開始堕落,沒有目的的遊蕩在這片大地之上。戰争依舊在繼續,但是古雲見到因為戰争而死的那些無辜平民,卻失去了那種心痛以及同情,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眼中不會有絲毫的波動,甚至會覺得不屑,在這個時代,生命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的話,就沒有資格活下去,這沒有什麼公平或者不公平的,或許有人會認為,我們是弱勢群體,應該有人保護我們!這其實是一種可笑的想法,至少在這個時代是一種絕對可笑的想法,在這個全世界都認為戰争是正義的時代,擁有這種想法的人一般都會死的很早。
這一年,古雲十八歲,這一年這名青年失去了所有的一切,這一年,他的身體永遠停留在了這個時代,這一年,世界最強幻神降臨于世,這一年,這個時代最後一個擁有善良之心的人自願放棄了善良,這一年,一瓶酒,一襲黑衣,青年從此漂泊在這個滿布瘡痍的世界,四海為家。
“站住!你是什麼人?”一小隊身着綠色軍衣的士兵端着槍瞄準他們面前的一名青年,青年一襲黑衣,黑色的短發有些雜亂,在這滾滾沙塵之中不斷的搖曳着。“哈?你們是在說我嗎?”青年回過頭,似是有些不是很明白的問道,那種蔑視的眼神以及輕狂的語氣讓這些軍人覺得這個男人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甯可錯殺不可放過一個漏網之魚!“隊長下令開槍,這一隊士兵同時扣下扳機,一聲聲火槍的射擊聲音不絕如縷,古雲見到這一幕,臉上依舊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沒有任何波動。
“你們還有錯殺這個概念?”青年覺得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啊啊啊,看來你們很喜歡用槍射人是吧,而且很投入呢。”青年發出瘆人的笑容,那些火槍子彈靠近他的那一瞬間,空間直接碎裂,古雲的右眼變成了斑斓的顔色,隻是一個凝視,這一小隊士兵全部被虛空之力絞碎,瞬間皿肉四濺,慘不忍睹。“啊呀呀,似乎有些過頭了,都沒留全屍呢,嘛,我對屍體又沒有收藏癖好,為什麼會在意這個,啊,對了,下次殺人的時候,得注意一點了,嗯嗯。”古雲似乎對于殺戮早已經麻木一般,沒人知道這個看似正常的青年其實早已經精神崩潰思維矛盾,這個時候的他就是一個不知不扣的神經病,瘋子。
“救命啊!誰來救救我!”剛剛喝了一口酒,正打算離開的古雲聽到了一聲呼喊,不由得回過頭,隻見一名中年婦女拉着一名小女孩和一名小男孩不斷的奔跑着,似乎在躲避什麼,古雲淡淡的看了一眼,又是喝了一口酒,但這一次卻倒不出來,“诶?沒酒了?啊……真是掃興,不知道這個城市還有沒有酒館……額,話說酒館的老闆應該已經被殺或者逃跑了吧,那我不是可以不用付錢了?”想到這裡,古雲哼着小調信步走着。
“請你救救我們!求求你!”隻見那名年輕婦女帶着兩個孩子來到古雲跟前,不住的哀求。“诶?救你們?為什麼要救你們啊?”古雲似是有些聽不明白婦女的話,腦袋一彎,一臉笑嘻嘻的問道。“求求你行行好,我死了不要緊,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們!”“媽媽我怕……”兩個小孩不過十歲左右的年紀,長得十分精緻可愛,見到那一雙水靈動人的眼睛,不管是誰都會感到心疼吧,對于戰火的蔓延,他們根本不知所措。
“啊啊,關我屁事!”古雲吐了吐舌頭,轉身就要走。隻見那名婦人原地依舊不斷地懇求着,但是古雲卻不為所動,好像根本看不見一樣,”哪裡去找酒呢?啊,對了,剛才好像是想去酒館來着。“古雲一拍腦袋。”啪啪!“幾聲槍響,那名婦人以及她的孩子們都倒在了皿泊之中,而古雲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
“死了好啊,早死早超生,死了就不用在忍受這個地獄的痛苦了!诶,這麼說來,死亡好像是一件很劃得來的事情嘛!死了就不需要整天在這個錯誤的世界拼命掙紮地活下去,不用整天提心吊膽的。那樣對心髒多不好,額,貌似比起對于心髒不好來說,死了更恐怖吧,嘛,不過仔細一想,比起受盡痛苦的,看着自己重要的人一個一個死在自己面前然後再死,那還不如早點死比較好吧。”古雲自言自語道,他甚至沒有發現,自己的思維充滿着矛盾,幾乎每一小段時間,他腦子裡面所想的都會發生改變。
在這一條街上,有着一個比殺人如麻的軍人還要殘忍的惡魔踏步走着,任何試圖阻礙他的人,都會在一瞬間變成碎肉,古雲就這樣來到了一間酒館。“唉?沒人啊。四周看了看,酒館裡面到處都是屍體,桌子上的酒杯幾乎全部破碎,古雲四處尋找着,在櫃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瓶沒有損壞的酒。
“你好像很開心啊。”一聲邪魅無比的聲音傳入古雲的耳朵,但是青年沒有特别在意,他的眼中隻有手裡面的美酒。“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不如一起?”邪魅的聲音再次響起,古雲不經意的看了一眼,原來在角落的桌子上,還有一個人坐在一堆的屍體旁邊喝着酒。
“原來你也喜歡喝酒啊?”古雲似是很開心,即刻走了過去坐下。“诶?你給人的感覺不一樣啊?”古雲盯着這名詭異青年,眼珠子都不轉一下、青年一襲黑色短發,一雙猩紅皿瞳,一張妖異俊美,連許多女孩子都自愧不如的臉,整個人渾身上下充斥着一股詭異的氣息。
“你似乎也不正常啊,哪有一個正常人會在這種充滿戰鬥和生死的城市,不想着逃跑,反而在找酒喝的?”塔納托斯微微一笑,抿了一口紅酒,似是很是享受。“跑?跑到哪裡去?這個世界還有安全的地方嗎?到那裡不是死?費盡心機不過是延長死亡的時間罷了,我不做那種沒有意義的事。”古雲打開那瓶酒,一口悶喝了起來。
“說的也對,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就算是救世主,上帝,神都會束手無策吧。”塔納托斯笑道。“是啊,在這個時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在打仗,他們的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思維根深蒂固,嘛,要想救這個世界也不是不行。”古雲很是随意的說道。“哦?你有辦法?”塔納托斯似是很有興緻的問道。“很簡單嘛,殺光所有主戰派,不就行了?多簡單的事啊!”“诶?那不是要殺死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塔納托斯有些驚訝,但臉上的笑容依舊沒有消失,他不是震驚,僅僅隻是認為眼前這個青年會有這種想法很是有趣而已。
“嘛,所以喽,在這個時代能做的就隻有開開心心過完每一天,想着怎麼去結束戰争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因為根本沒辦法,就算有,那就是我所說的辦法,嘛,要是哪一天造物主震怒了,殺光全世界所有生命,再創造,就省得那麼多麻煩事喽!”古雲咕噜咕噜的暢飲,不一會酒瓶又空了。
“喂,你還有酒嗎?”古雲向塔納托斯問道。“酒是有,不過為什麼要給你?”塔納托斯笑意使然,坐在椅子上,一手捏着酒杯,翹着二郎腿很是惬意。“啊啊啊,對啊,你沒有義務給我酒,瞧我這腦子,别人的東西可不能亂槍,不過既然酒已經有了主人,那麼我隻好宰了你,讓它變成無主之物喽!”古雲咧嘴笑嘻嘻的說出這番恐怖的話,而塔納托斯則是依舊笑道,“你的話裡面充滿矛盾,殺了我酒的确變成了無主之物,但是這麼做和搶沒有分别,而你又說過搶人家的東西是不對的,那麼你該怎麼辦呢?”
“诶,是哦。”古雲突然一副很是傷腦筋的樣子,“呵呵,哈哈哈哈……”古雲突然開始仰天大笑起來,那等笑聲恐怖至極,就像是索命冤魂的哀嚎一般,“突然有一個想法,喂,你叫什麼名字?”“塔納托斯,你呢?”“诶?塔納托斯?那不就是死神?啊啊啊原來你是死神啊!”古雲一臉目瞪口呆的樣子,不過那副模樣怎麼看怎麼有點假,”我叫古雲,喂,你真的是死神嗎?“”如假包換!“塔納托斯抿了一口酒說道,他的紅酒也喝完了。
“沒想到真的有神啊!我還真沒見過神呢!”古雲那一臉興奮的模樣讓塔納托斯很是覺得有趣,“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人,我說我是死神你就相信了?還是說你根本不在乎我說的是真是假,你隻在乎自己的感受以及興趣?”“喂,死神應該可以殺死任何人吧?”古雲一臉病态的問道。“是的,怎麼?你有想要殺的人?”塔納托斯問道。“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古雲又是開始仰天大笑。
“那你殺死我吧,我已經想死很久了!可是就是死不掉!不喝水死不掉,不吃飯死不掉,拿刀子捅自己傷口會很快愈合,就算把自己的頭砍下來,居然還可以在原來的傷口上再長出一顆腦袋!你殺了我吧!快殺了我!”古雲極其迫切的乞求着塔納托斯,那副模樣和一開始的從容以及歡快完全不一樣。
“看來我所想的沒錯,你也不是一個普通人啊。”塔納托斯聽到古雲的訴說,不由得對于這個去年的興趣越發的大。“你想清楚了嗎?真的想死?”
“在這種世界,誰不想死?隻有那些沒辦法看清事實的人才會想着活下去這種愚蠢的事。”古雲的語氣變得很是奇怪,“嘛,好久沒有打架了,你是死神,那一定很厲害吧?”“诶?你剛才還說想死的。”塔納托斯聽到古雲的這番話,不由得笑道,“你的思維又産生矛盾了哦!”“有嗎?我說過自己想死這種話嗎?”古雲咧嘴笑道。“瞧,你連剛剛說過的話都忘記了!”“忘記了有什麼關系,又不是什麼重要的話,喂喂,要是我一不小心打死你了,那這個世界不就沒有死神了嗎?哎呀呀,那可是會很困擾的,我就沒辦法死了诶。”古雲又是一副很傷腦筋的樣子。
兩名青年說到這裡,都開始哈哈大笑,沒人知道他們為什麼而笑,或許在這個錯誤的時代,不管做出什麼不合常理的事情,都不會有人覺得奇怪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