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少女最後的哀求,原本冷酷無情的弑猶豫了,任何一個還有一絲良知的人都會有恻隐之心,當然包括弑。“真的這麼想活下去嗎?”像是在問玲,又像是在問自己,“要怪就怪你身上有着不可饒恕的力量吧。”畢竟這等有可能媲美SSS級别超能力者的力量,盡早扼殺在萌芽之中才是上上之策。
眼中殺意劇增,七絕已經出鞘,但是地上昏迷着的少女卻是怎麼也想不到,眼前這名才第一次見面的青年,居然是來取她的性命的,但偏偏自己卻是将最後的希望寄托在了這個男人手中,這已經不能說是不幸了,這運氣簡直就是糟糕透頂。
就在弑準備動手之時,數支鋼索飛镖朝他射來,那速度之快,勁道之猛烈都可以聽到空氣被撕裂的聲音。弑的眼神沒有絲毫的波動,七絕回旋一揮,滂沱的劍氣竟是直接将那些飛镖震蕩地脫離原有軌道。“你是什麼人?”天煞從陰影之中走出,眼中也是有着一絲差異,這個時間,會來到這個地方,而且可以輕易震開自己的鋼索飛镖,可見實力不簡單。
面對天煞的提問,弑依舊一副冷淡的面容,沒有絲毫要回答的意思,看到弑這幅高傲的樣子,天煞有些惱怒起來,“小看我嗎?我勸你最好不要和這個女孩扯上關系,否則會死的很慘!”弑的眉宇一掀,“不要誤會,我不是來救她的,我是來要她的命的!”
“什麼?”天煞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當即明白過來,“你是外區派來刺殺的人?”對于各個大區之間,有着别區的卧底再正常不過,因此有些機密之事洩露也不是不可能,就拿玲的事情來說,在弑之前,便有好幾個刺客前來刺殺,這些被大區高層派來的人無一不是實力強大的高手,但無奈研究基地的守衛,防禦系統,以及最強戰鬥力太過恐怖,有些甚至連基地都沒進去就身首異處了。
“你的運氣很不錯,真的差一點就被你得逞了呢!”天煞臉上露過一絲戲谑,在他看來如果沒有這一次的脫逃事件,僅僅靠弑,根本連見到玲的機會都沒有,更不用說像剛才那種輕而易舉可以殺死玲的機會。“不好意思,你已經不會再有剛才那種機會了!這件兵器可不能輕易被你破壞了。”天煞的眼神也是閃過一絲淩冽。“兵器?”弑聽到這個詞彙,不由得看了一眼昏迷的玲,“原來她對你們來說不過就是一件任意使喚的道具而已啊。”“那是當然,她之所以會存在,其本身就是為了第四區的最高利益,這麼好用的兵器,當然不能輕易被你們這些居心不良的人破壞了!”話語之中有着得意,天煞也是不想再多說下去,“話說的夠多了,你該上路了!”
随着天煞的話音落下,身上那漆黑無比的铠甲似乎發生了某些變化,不停的分裂,重組,閃爍着烏蘇的機械光碼。一架巨型的機甲戰士出現在了弑的面前,那種散發着墨黑色的金屬光澤,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這種材質相當特别,給人一種堅不可摧之感。機甲激活,運轉的瞬間,空氣開始劇烈流動,一股壓迫之感彌漫開來。
弑沒有正眼看天煞的機甲一眼,隻是看着地上躺着的玲,“對于你來說,一已經沒有容身之所了嗎?你之所以會那樣拼命逃出來,不惜祈求一個從未見過的人也想要生存下去,但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個讓你向往的外面世界,對你來說同樣是殘酷無比,擁有特殊力量的你注定會成為衆矢之的,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想要的那種生活,根本不存在!”弑淡淡的說道,此刻的他内心十分複雜,他猶豫了,他迷茫了,殺戮真的是唯一的辦法嗎?不,隻有那些無能的人才會用這種最低級的辦法,因為這種辦法可以準确無誤的擊中要害,那些權力者最喜歡的就是這種捷徑。
“希望你不會讓我在不久的将來後悔今天做出的這個決定!”弑眼神之中的迷茫蕩然無存,手中的七絕高高舉起,那柄墨黑色的神劍宛如無上至尊一般,崩壞之力徹底催動,四周的空氣,地面花草樹木,全部開始出現撕裂,破壞的迹象,眼中有劍,劍中有心,一劍之威,毀天滅地!
整片山林被一陣末日般的毀滅風暴席卷,空間好像形成渦流,猶如海中漩渦一般,吞噬者海面的一切,似乎一切的一切在這一陣崩壞風暴面前都顯得那樣脆弱。天煞的黑色機甲,那種特殊材質的金屬,連SS級的玲都損壞不了分毫的金屬,在這陣崩壞風暴面前失去了光澤,表面逐漸産生裂縫,接而粉碎。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此刻的天煞早已經從機甲裡面逃了出來,若不是啟動了最後的逃生系統,恐怕此刻的自己已經和那台機甲一起被埋葬了。望着眼前原本茂密的叢林,如今卻是一片的荒蕪,仿佛就是戈壁灘的一處荒地一般,寸草不生!此時在這個地方已經沒有弑和玲的影子了,天煞滿臉的惱怒,他真的萬萬沒想到,那個不被他看重的弑居然會強到這種程度。
漆黑的天空中,一道人影飛翔着,此刻的弑抱着玲,背上長出一對詭異無比的黑色金屬羽翼,這是七絕的四形态――天翼!擁有着飛翔的能力,同時保持恐怖的速度以及靈敏度。
“過去一個小時了,怎麼樣弑,任務完成了嗎?對你來說應該是小菜一碟吧。”
“是的,已經完成了。”
“那真是太好了……”
看了一眼懷中身受重傷的玲,其實他也有些搞不懂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或許會幫助玲,隻是因為這丫頭和以前的自己很像的緣故吧,或許是因為她真的太可憐了。
“為什麼不殺了我……外面的世界,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這般無情嗎?”玲似是清醒了過來,喃喃說道。弑有些意外,“我剛才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其實……我一直留有意識,隻是……身子太過虛弱,不能動而已。”玲望着那張亘古不變的冷俊面容,突然一下子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以前是為了要體驗正常人的生活而拼命想要活下去,自己的姐妹們為了同一個夢想而為她付出生命,但現如今殘酷的現實卻告訴她她永遠沒有辦法過正常人的生活,隻要自己一天擁有那種力量,無論是第四區或者其他區域的人類都容不下她!
少女的兩眼無神,沒有靈氣,死一般的寂靜,弑在心中不禁歎了口氣,“我一直認為力量存在的本身不是一種錯誤,關鍵在于如何去運用,我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不是那些高層,整天像是發了神經一樣擔心這個擔心那個,擔心某個區擁有毀滅自己的力量而想方設法摧毀一切威脅自己的可能性,所以你不必絕望,至少暫時你的身份被我隐瞞了起來,至于能瞞多久我就不知道了,我會送你去一個地方,那裡相信你會喜歡的。”玲隻是呆呆的聽着,她沒有去過外面的世界,她的心很單純,以至于幾乎有人對她說什麼話她就會去相信,所以當弑對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少女的心再一次的敞開了,“真的可以活下去嗎?”這天夜裡,弑第一次對一個才認識的人說這麼多的話,同樣是這天夜裡,這名棕色短發的女孩心中永遠的烙印下了眼前這個冷若冰霜的孤傲青年!
與此同時,第四區區府山林中的研究基地内,艾爾文的臉色十分難看,原本便是有些臃腫的臉如今青一塊紫一塊,像是被紅燒了一樣,“真是沒用的廢物!你知不知道3819号有多麼重要!她的體内蘊含着那種神秘的力量,而且植入了本體風暴之靈出生時的一半胚胎幹細胞!就相當于半個SSS級超能力者和一種媲美SSS級别超能力者的力量同時被奪走了!”面對艾爾文的雷霆之怒,天煞無話可說,這次的失敗責任的确在于他。“對方是什麼人?能夠打爛神之铠甲的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艾爾文詢問道。“這點不是很清楚,不過那家夥用的是一把很詭異的劍,那把劍的等級似乎在神之铠甲之上!”說着,天煞将七絕的圖片展示在了光屏之上。
當艾爾文見到七絕的時候,也是不由得吓了一跳,“七絕劍!”臉色凝重無比,“對方是十三劍使之一的絕劍使――端木弑!”“什麼?”聽到這個名字,天煞也是有些震撼,絕劍使的名頭誰人不知。“糟了,他殺死了3819号了嗎?”“好像一開始的确想這麼做,但之後我沒有發現3819号的屍體,所以不知道。”“糟了,糟了!我擔心的是,如果他的目的不是殺死3819号,而是将她當做自己的力量培養起來,日後必定成為第四區的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