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司大門出來,咖啡廳位于正對面的二樓。這裡地處市中心段的位置,人一般都有些多。
宮崎軒笑了笑,有些明白顧漫漫的意思。這是怕他做出什麼事來!選這麼一個地方,倒也虧她想得出來。
嘴角不經意的一笑,眼神卻沒什麼變化。
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人來人往。市中心,果然名不虛傳。
服務員上前,各自點了一杯咖啡。一時找不到話題,氣氛竟然僵持下來。
“這個地方倒是不錯。”宮崎軒的視線落在窗外,不錯也不知道是指咖啡店不錯,還是這個位置不錯。
“能在這裡的咖啡店,自然也是不錯的。”直接順着他的話接下去,兩人的話裡話倒像是打太極。
“看你的公司好像經營得很好?”側頭,視線落到顧漫漫臉上。
咖啡已然上桌,宮崎軒姿态優雅端起小酌了一口。那渾身上下的公子氣,倒是不比A城那些世家公子差。
也對,宮墨言的兒子,宦官世家的繼承人怎麼可能會差。
“拖了宮大少爺的福!目前尚可!”客套話誰都會說,顧漫漫也不含糊。
隻是宮崎軒卻似乎有些不高興。手上的咖啡杯重重落下。臉色突然就從剛才的随意變得冷凝。
顧漫漫卻有些反應不過來,不清楚自己哪裡得話又得罪了他。隻是他情緒改變得明顯,讓她摸不着頭腦,也就不在開口。氣氛再次尴尬。
周圍有低低交談聲傳來,偌大的咖啡廳是衆人休息約會的場所。而靠窗的這一處,卻始終安靜。
“額……宮大少爺還有什麼話說嗎?公司剛開業,事很多,我……”
“有!”
再次尴尬下去,她整個人都不自在。原本就對對面的人沒什麼好感,她怎麼願意花時間以這種尴尬的方式和他在這裡面對面坐着。
隻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一口氣又被噎在喉嚨裡。
“那……”
“叫我宮崎軒!”再次被打斷,顧漫漫卻沒反應過來。
“啊?”條件反射的一聲出口,宮崎軒卻已經再次開口。
“宮崎妍也在這裡的平行街上。”隻是在闡述事實的樣子,隻是他的視線卻不再回到對面的人身上。
聽了這話,原本愣神的人倒也反應過來。宮崎軒這是以為自己還不知道嗎?這是特意來給自己賣人情的?
不過宮崎妍可是他的姐姐,他這麼突然跑來跟自己說這個是怎麼回事?不幫着宮崎妍就算了,還來拆台?
擡手端起桌上的咖啡,臉上的表情卻帶着戲谑。沒想到宮崎軒知道得比自己還晚。隻是現在這個樣子,這個人情她也不需要。
正準備說話,卻聽到對面人的聲音傳來,“我知道你知道。”
輕描淡寫的語氣,如冰的目光在她的臉上輕輕掃過。顧漫漫剛剛還帶着笑意的臉有一瞬間的僵硬。
隻是控制得很好,隻有一點細微的差别。旁人也是看不出來的。
不過,宮崎軒怎麼會看不出來?
“……”
顧漫漫再次不知道怎麼開口,怎麼跟宮崎軒說話那麼費勁?果然道不同不相為謀,确實沒辦法再次交流下去。
她再一次的想走了。
“我可以讓她不再刻意針對你!”仿佛看出來了顧漫漫的想法,宮崎軒再次開口了。
她卻并不覺得有什麼慶幸,也并不以為這是什麼好機會!跟宮崎軒讨論事情,無非就是跟他談條件。這麼危險的人,她不願意接近。
至少跟宮崎妍比,宮崎軒,她更加招惹不起。
“您嚴重了!宮大小姐并沒有針對我什麼。我覺得沒有什麼需要解決的問題,謝謝您費心了!”毫不猶豫就拒絕,也不用再多加思考。
她的本能告訴她,要離眼前這個人遠一點,越遠越好。
至于稱呼,既然稱呼他為宮大少爺他不高興,那就不帶名字了。直接用尊稱,倒也不得罪人了。
隻是這話裡或多或少帶着疏遠的語氣。宮崎軒臉色并不太好。
“既然顧小姐不需要我幫忙,那也不勉強。隻是我就給一次機會,以後你可不要後悔。”語氣帶着冷凝,卻又似乎漫不經心。在溫暖的咖啡裡,卻讓顧漫漫後背升起一絲寒意。
隻是再怎麼有所顧忌,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多大的改變。嘴角牽了牽,“不用了,我相信宮大小姐作為一位優秀的世家小姐,做事自由分寸,想必也不會刻意為難我!”
聽了這話,宮崎軒倒像是發現了新大路般,緩緩轉過頭,正視她的眼睛。顧漫漫也不畏懼,下巴微擡,一雙眸子落入他如寒潭的眼睛裡。
隻是表面上大氣不畏懼的樣子,心裡卻早已經後悔。她怎麼突然就忘了宮崎軒最讓人忌憚的就是他的眼睛。
帶着陰鸷和寒冷,又仿佛能看進人的眼睛裡。
正在想要不要找借口先離開,卻無奈想不到任何理由。
隻是再她暗暗後悔的空檔裡,宮崎軒卻先一秒移開了視線。
“你走吧!我可不敢耽擱顧大小姐的時間。”明顯的趕人。
顧漫漫隻覺得他随意的态度讓她感覺自己已經被看輕,怎麼感覺自己是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隻是相比起她此刻的心情,宮崎軒的話卻又讓她心裡一松。她正愁找不到借口離去,好在宮崎軒也不再糾纏。
暗暗松了一口氣,站起身,一臉笑意“謝謝宮大少爺今天特意送來祝福,隻是新公司開業确實有許多事要忙,這次就不好意思了!改天一定熱情款待!”
一番話說得客客氣氣,隻是手心裡已經暗暗出了一層薄汗。轉身往咖啡廳門口而去。
宮崎軒卻突然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嘴角不察覺的一笑。
這時旁邊卻突然出來一人,不苟言笑的樣子,視線恭敬的落在靠窗的人身上。
“少爺!”隻見他微微彎腰,頭低下。
“怎麼樣?”宮崎軒慵懶得靠在軟皮椅上,說話的态度漫不經心。
“一切如您所預料的那樣!”來人回答得異常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