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兩人無話，宮崎軒也沒有出聲。服務員來請兩人點菜，顧漫漫象征性得點了點頭，示意把菜單交給宮崎軒。
她并沒有什麼心情和坐在對面的人一起吃飯，至少現在來說。
宮崎軒視線再度落回到顧漫漫臉上，笑了笑。
“你還覺得是我做的嗎？”聲音有些低沉，再也聽不出别的情緒。
顧漫漫沒說話，這麼一沉默在宮崎軒看來反而像是有些默認的意思。
“你應該猜得到的！”無奈一笑，再也沒有了平時戲谑的模樣。
可是在顧漫漫看來那又怎麼樣呢？宮崎軒費盡心思來跟她解釋，她隻是宮家默認内定的需要用來聯姻的棋子而已。
隻是現在她已經發現了，她也就不會給宮家任何的可能性了。她将來是怎麼樣，現在又是怎麼樣都是在自己手裡的，都要自己去做決定的。
“好吧！”見顧漫漫依然不回答，宮崎軒的聲音裡帶着無奈，終于吐出了這兩個字。
“有什麼事就說吧！如果是那件事，你也不用解釋了。現在再去追究是誰并沒有任何意義。”終于開口，顧漫漫一直落在窗外的視線這才收了回來。
宮崎軒有些不可思議，還以為顧漫漫不會再搭理他。卻不想她還是說話了。隻是又想到什麼，他再次笑了笑，“宮家想要和顧氏聯姻的事你是知道的吧？”
聲音很低，仿佛在說的并不是和他有關的事。就像飯後在聊八卦一樣。
顧漫漫有些不解，宮崎軒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隻是心裡雖然這麼想，卻沒有開口。
“那不是我的意思。”有些無奈的笑笑，也明白顧漫漫的疑惑。
“……”
顧漫漫不知道該怎麼說，究竟是誰的意思她也并不太關心。至少現在這些事情對她來說也似乎不那麼重要。
又或者，自從蕭北寒出了事之後，她都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是更重要的。所以才把一切精力都放在公司上。
“我是拒絕的！”頓了頓，宮崎軒繼續道。
“但是我後來又覺得，這樣的決定似乎不錯！”
餐廳裡的環境很安靜，從進來這裡需要提前預定就知道，這是一處比較高端的地方。和别的餐廳一樣，優美的鋼琴曲在大廳裡緩緩流淌，空氣裡還帶着不知名的馨香。
顧漫漫卻沒有心思注意周圍的環境，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宮崎軒要說的話上。
“想必你已經知道了宮崎妍的身世。”
顧漫漫隻靜靜聽着，喝了一口面前的咖啡。這才注意到，對面的宮崎軒眉宇簡單的神色都已經變了。
隻聽他再次開口道:“我向來看不起那樣的人，我也以為，世間的女人都是一個樣。趨炎附勢、追名逐利，這些，從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
“可是後來我卻突然覺得像她那樣的女人也是可憐……”
說完這段，宮崎軒突然頓住。端起面前的咖啡看了一眼顧漫漫，随即喝了一口，視線也落在窗外。
“我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聽我父親的，他的追求并不是我所認同。可是我和他從來都在綁在一起，盡管我知道他不愛我母親。從小就知道！”
“他喜歡名利，喜歡權勢！他可以為了這一切舍棄家人，也可以舍棄别人！宮崎妍就是被舍棄的那一個！”
“這些東西你是不會明白的，你活得那麼優越。身為顧家大小姐，他們都把你護着。你無憂無慮，你随心所欲的去做你喜歡的事，去愛你想愛的那個人。”
歎了一口氣，宮崎軒的眼睛突然落在顧漫漫的視線裡。
一愣，顧漫漫頓住。她在宮崎軒的眼睛裡，看見的不再是以往的冰冷，反而……有些憂傷……
“可是我們和你不一樣！”他的聲音重重的落下，顧漫漫一下回神。
“哪裡不一樣？”條件反射的問道。
“我們，遠不像你所看到所明白的那些。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了選擇！就連我要娶誰，我應該娶誰，都不是我所能決定的！”
“那為什麼這個人就一定要是我？”顧漫漫嘴角嘲諷一笑。
她并不對宮崎軒說的這些東西感興趣。說她薄情也好，冷漠也好。她向來讨厭别人設局把她往裡面拖。
她是她自己的，不是誰能決定的！
宮崎軒和宮崎妍過得怎麼樣，或者是怎麼生活的，他們的過去現在以及未來，都不在她考慮的範圍裡。
大概是因為受過傷，所以開始不那麼容易去接受誰。也不會再毫無保留的去付出，去給予。
宮崎軒像是沒有反應過來顧漫漫的問題，久久沒有回答。
顧漫漫的眼睛隻盯着眼前的咖啡杯，比起宮崎軒跟她說的一大堆關于他們的一堆事，她更好奇為什麼宮家選擇的人會是她？
“因為除了你沒有别人了。至少在當時來說是這樣。”良久，宮崎軒終于開了口。
“因為我身後是顧氏？”嘴角一牽，話裡的語氣也冷了幾分。
“是！倒也不全是！”宮崎軒并沒有否認，就這麼有所保留的給出了答案。
話到這裡，顧漫漫算是明白，宮家要的或許并不隻是顧氏。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但是結婚的事我是不會同意的。”想了想，顧漫漫說的話總算多了那麼幾個字。
宮崎軒并沒有多大的反應，這反而出乎了顧漫漫的預料。
“你就那麼讨厭我？”語氣裡帶着無奈，又帶着自嘲，“或許我是不如東方禦！”
“什麼？”一愣。
顧漫漫不知道這件事是怎麼說的，怎麼又到了東方禦身上。她和他之間的事，怎麼又涉及到東方禦？
雖然她都不清楚，東方禦和蕭北寒，究竟誰是誰？
宮崎軒回頭一笑，“難道你還不清楚嗎？連我都知道了！”
一句話像是突然打通了顧漫漫的思路，“怎麼……”
“怎麼不可能，你應該是最清楚的那一個！”話還沒說完，卻被宮崎軒打斷。
顧漫漫愣在那裡，有些事情她似乎想不清楚。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而她的神情全部落在宮崎軒的眼睛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