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李斯下象棋,象棋很快成為鹹陽權貴的新寵。
銷售形勢很好,夏師傅和徒弟們忙都忙不過來。
男人下象棋,女人玩麻将,扶蘇說:“小寒,鹹陽城裡的權貴現在都得到你的撫慰了,我呢?”
小寒豪氣而妖冶地往他腿上一坐,說:“大公子,要什麼撫慰呢,小女子百依百順!”
扶蘇哈哈大笑,小寒就是這麼坦蕩,他喜歡的就是她的坦蕩。
于是,兩人在羊毛被中好好地坦蕩了一回。
扶蘇滿足地把頭埋進小寒兇前的溝壑裡,哼哼着說:“還不夠呢!”
“那就聽憑公子擺布!”
“跟我回大宅去,我要過一種沒有遺憾的生活。”
“嗯?”小寒把他的頭托起來,這家夥要過一種沒有遺憾的生活。可是,誰的生活是沒有遺憾的呢?
“真的,小寒,我想你和她們自然地相處,而不是用一副麻将就把她們安頓了。”
小寒一激靈,這家夥看出來了!
“而且,我想讓你和孩子們多些來往,我知道你對小孩子有辦法的。你看,你對我都有辦法的。”
“公子是小孩子嗎?”
“是吧,在你面前我總覺得小呢!”
“肉麻,肉麻死了!”
“那就讓你好好肉麻一回!”
接下來,當然是坦蕩和肉麻,秋冬時節,春花爛漫。
……
燈影中,撫摸着扶蘇的眉骨,小寒決定如了扶蘇的願,她不想讓他有遺憾了。盡管遺憾總是難免的,但在她這裡,能少便少。她現在對多妻局面的擔心少了一些,因為自紅葉走後,沒有别人來找過麻煩。可見,她們都是知道分寸的。
生活在這個時代的女人,沒辦法左右丈夫有新歡的命運。那麼不如接受吧。也許,這就是她們的心理。
她也沒有想着去搶,說到底,是扶蘇在搶她。
這是命運,接受吧!
……
他們決定回去的那天,下了冬天的第一場雪。
這場雪讓人的心情一下子欣喜起來。
為了今天,小寒準備了禮物,女孩子是一頂小紅帽,男孩子來不及做什麼了,準備了象棋和算盤。
手工真得很累人,一天一夜才織完,看得扶蘇直心疼。
“扶蘇,他們随便叫我什麼都行,阿姨或姐姐,不必硬要求什麼!”
“怎麼也不能叫姐姐,輩份兒不對!”
“嗯,反正别叫小媽,怪怪的!”
“小寒,你能跟我回來,我非常高興。”
“我知道。我隻是回來看看,不想整天住在這裡的。整天糾纏在一起,你也會煩惱。”
“好,聽你的。”
……
扶蘇大宅。
以小寒的身份是不可能敞開大門迎接的,但公子一同回來,就給寬人出了個難題。
管事的惜福出主意,說大門還是可以打開,但所有人都不去門口迎接,隻當是公子尋常回家一趟。
寬人想了想就同意了。
公子就是家人,家人回來也不用次次都到大門口迎接的。
修文和修德站在一起,修德問:“我們要去迎一下嗎?木木來通知過了。要是不去迎,爹爹會不高興吧?”
修文看看母親的臉色,看不出什麼意味來,就對修德說,我們晚輩還是去迎一下吧!
兩人就去找修心。修心是大家的開心果,有她在,什麼尴尬都能化解。
于是,當扶蘇和小寒從車上下來,門口站着的是三個孩子。
………
“這就是修心嗎?太可愛了!”
小寒看到肉嘟嘟的修心就跑過去,她沒想到小丫頭養得這麼瓷實。
修文和修德也很意外,他們沒想到爹爹帶回家的新女人會一溜兒小跑地走過來,這和他們的預期有些距離。而且,她還蹲下來,伸出一根手指頭,想碰一下修心的臉蛋又有些猶豫。但可以看得出來,她真的喜歡修心。
修心眨巴眨巴黑溜溜的大眼睛,小嘴巴嗫嚅了幾下,忽然張口說:“人家說就是因為你,爹爹才不回家。我不喜歡你!”
小寒愣住了,伸出去的手指頭僵在那裡。
跟過來的扶蘇和旁邊站着的兩個孩子也愣住了。
反應過來的扶蘇趕緊說:“修心,怎麼這麼不懂事!”
修心受了委屈似地一字一頓地說:“我沒有不懂事,就是因為她,爹爹才不回家。”
“修心,你太……,你太讓爹爹生氣了!”扶蘇也窘迫地站在那兒,批評修心的話說得有氣無力。
修心委屈地癟癟嘴,好像要哭了。修文和修德同情地看看妹妹,他們不說,不是他們不懂,而是不想說。
站起來的小寒複又蹲下,摸摸修心的頭,修心躲了一下,小寒尴尬地把手收回來,強笑着說:“爹爹做得不對,他以後會改,咱們給他改正的機會,好不好?不管有沒有我,爹爹以後都會經常回家。”
修心抿着嘴唇,小心地看了爹爹一眼,又低下頭。
扶蘇尴尬地立在門口,小寒拽了他一下,示意他跟孩子說說話。
扶蘇頓了一下,走過去,把修心抱起來。輕聲說:“修心,在爹爹心裡,你和哥哥、和小寒阿姨都是爹爹的親人,和你們在一起,爹爹才幸福、才快樂、才完整。爹爹會經常和你在一起,但是你不可以勉強爹爹。”
修心嘟着小嘴巴,爹爹說的道理對她來說太深奧了。
小寒從車裡拿出禮物來,先把小紅帽遞給扶蘇,“來,讓爹爹給修心戴上,看看我們的修心是不是更美麗了?”
扶蘇放下孩子,舉起帽子給孩子看了看,又戴上。大雪天,小紅帽真亮眼,扶蘇發自内心地說:“真好看,我的修心果然更美了。”
修文和修德也說:“嗯,真的好看。”說着,修德還動了動帽子上面的毛球球。
小寒轉向他倆,笑着說:“我還不知道哪位是修文、哪位是修德呢?”
兩孩子就趕緊介紹自己,他們不比妹妹,不能讓爹爹難做的。
“這是給你倆的禮物,之所以沒有一人一份,是希望你們倆在一起玩耍,一起進步”,當然,小寒阿姨也願意陪你們玩。”
扶蘇趕緊替小寒拉票:“小寒阿姨很厲害的,全鹹陽下棋的都是她學生。”
小寒的臉“刷”地就紅了,說:“你爹爹言過了,他們都是我的顧客還差不多。”
修德看了一下哥哥,這個小寒阿姨也不是那麼紮手的嘛!
衆人相跟着進了院子。
雪下得越來越大,小寒伸手去接天上的雪花,一邊接一邊感歎:“扶蘇,你家院子真大!”
扶蘇抱着修心嗔怨了一句:“什麼你家你家,這是咱家!”
小寒吐了下舌頭,雖然她沒有這種認同,但這樣說話确實是不合适的。
修心也伸了手去接雪花,小手胖胖的,雪花落到上面馬上就化了。
小寒提議:“修心,一會兒我們出來玩雪好不好?”
修心把頭往爹爹懷裡藏了一下,雖然她現在不讨厭這個阿姨,但這麼快就改變立場是很難為情的。
扶蘇哈哈一笑,說:“一會兒爹爹也陪修心玩雪,還有哥哥,好不好?”
修心像蚊子一樣輕輕“哼”了一聲。
修文和修德互相看了一眼,爹爹今天好像不太穩重,以住沒有這麼活潑的。是因為這個小寒阿姨嗎?
家裡沒有人敢叫他扶蘇,雖然也不知叫了會是什麼後果,但真的沒人叫。可是這個小寒阿姨就叫了,爹爹也很愉快。
修文和修德不由得為自己的母親擔憂。
到了廳堂,扶蘇放下孩子,幾個女人都已經等着了。
按說這時候應該是等着的人先說話的,比如當家的寬人。可是詭異的是,沒人說話。
小寒看了眼扶蘇,她倒是不急,她們什麼态度對她一點影響都沒有,隻要不讓扶蘇為難就行。
扶蘇心裡歎了口氣,果真是女人多,是非多。還沒怎麼樣呢,先擺出一副不歡迎的态度。他清咳了一聲,說了句不鹹不淡的話:“都等着呢?”
寬人“嗯”了一聲。
“嗯”完了就又沒人吱聲了。
扶蘇指了一下身邊,又說:“介紹一下,這是小寒姑娘,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寬人又“嗯”了一聲。臉上平靜如水,看不出什麼來。
小寒微微躬了下身子,按這時候的規矩,是得講個先來後到,必要的禮儀還是要的。
修心看看衆人,都好奇怪的樣子,她拉了拉媽媽的手說:“我想出去玩雪。”
“我也想出去玩雪!”
衆人齊刷刷“嗯?”了一聲,不會吧,這女人的第一句話居然是“我也想出去玩雪”!
修文和修德跟了一句:“我也想出去玩雪。”
“好啦,我們都出去玩雪!”小寒亮亮地叫了一嗓子,直奔門口跑去。
在紅葉的眼裡,那就是落荒而逃。
扶蘇無奈地搖頭苦笑,她果然是不會和女人打交道。連面子功夫都不做了,急匆匆地把問題抛給他。
孩子們都出去了。隻剩下扶蘇和四個女人。目光交接了一會兒,悅容先錯開了眼珠,這幾個人當中,她最膽小。他看着她們沉聲說道:“我和她在一起,你們都知道。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我不希望有不愉快發生。”
寬人點點頭,她也不希望有不愉快發生。但,這由人嗎?已經不愉快了。
其他幾人都各懷心事,紅葉不由得輕歎了一聲。芍藥扭頭看了一眼,紅葉輕輕翻了個白眼,心裡說,看什麼看,好像你多喜歡似的!
扶蘇不管她們怎麼想,接着說:“我答應修心,會經常回來。我也願意修文、修德,所有的孩子們經常看到父親。這個,我說到做到。”
寬人微不可見地點了下頭。她現在隻把修文放在心上,扶蘇對她怎樣,她已經不敢指望了。
悅容嗫嚅了一下,又低下頭,手指抓着自己的衣襟揉來揉去。
扶蘇看到了,就問:“悅容,你有話說嗎?”
悅容羞怯怯地擡起頭,看了眼旁邊的寬人說:“可不可以,讓小寒姑娘也搬進來,公子也不要出去了?總之,大家是一家人,也省得公子來來去去。”
扶蘇愣了一下,他倒沒想到悅容會這麼說。
紅葉把下巴仰起來,懶得理這個蠢笨幼稚的女人。你以為公子在,就會到你的房中去嗎?
芍藥趕緊表态:“隻要公子喜歡,怎麼樣都行。不過,芍藥也希望公子能常和孩子們在一起。而且,修心……,修心好像快有弟弟妹妹了,因此,公子能回來住那是最好不過。”說完,芍藥忙低下頭去,眼睛卻悄悄地望着扶蘇。
“轟”,幾個女人敏銳地捕捉到了最關鍵的信息,齊刷刷看向芍藥。這是多了不起的肚子呀,家裡已經幾年沒小孩子了,大公子偶爾回來一次,你居然就懷上了?
扶蘇也吃了一驚,緊接着是開心,畢竟家裡又要添丁了。
他上前一步,抓住芍藥的手,說:“大夫來過了嗎?”
芍藥羞答答地搖搖頭,她覺得肯定就是,不用看大夫吧?
“不行,要看大夫,要看大夫,該注意的還是要注意!”扶蘇關切地說完,扭頭叫人。
“惜福,去請大夫來!”
惜福應了一聲下去了。
幾個女人被這消息弄得五味雜陳。現場除了扶蘇走來走去的聲音,就沒有任何動靜了。
屋子外面卻是熱鬧非凡。
小寒一個勁地叫孩子的名字,幾個孩子又笑又叫,連小大人修文都叫“别用力,别用力”,跟他平時安靜穩重的性子完全不同。
扶蘇牽了芍藥的手,說:“我們也出去看看,你披點衣服。”
芍藥的丫鬟忙把衣服披在芍藥的身上。
一出廳堂的門,幾個大人就驚得“啊”了一聲。
天啊,這幫人真會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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