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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還沒豬頭好吃

秦時農家女 一枝綠蘿 4086 2024-01-31 00:59

  李來福所部被留下來暫作休整,同時要督促一部分後勤人員緊急處理軍糧等相關事宜。處理完結要緊緊跟上前方的大軍。

  胡九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有些作嘔。他不是沒見過皿,而是沒見過那麼多人頭。

  他做生意出身,進了軍營簡單訓練了一段,就開始進了辎重部隊做後勤管理工作,如糧食、箭矢的登記、分配和催要。聽老兵講有時候要登記人頭,他當時吓了一跳。但時間長了,他也就把這事兒看得淡了。沒想到,今天,這麼多人頭真的有人拎來讓他登記。

  他強忍着胃裡的不适,一筆一筆地登記。老兵一邊配合他,一邊說些不着邊際的話分散他的注意力。

  拎人頭的漢子打趣說:“看看,也就跟豬頭一樣,還沒豬頭煮着好吃。”說完,“叭”地一下,把人頭扔在遠處。

  另一個說:“扔它幹啥,濺一地的皿!”

  ……

  又有來登記武器和糧食的,糧食很少,他們是輕騎,也就帶一兩頓的幹糧,但這也要細心記個帳目。

  收獲多的算是馬匹。都是訓練已久的馬。有些可以作戰争中的替換,有些隻聽自己主人的使喚,那就隻能殺掉或是暫時讓聯系好的村子負責照管。

  胡九留下來等村子裡的人過來,一方面要辦妥後續的糧食供應,一方面交接這些馬匹的事情。受傷的馬已經殺掉,但肉要緊急處理,弩的箭頭淬了鉛毒,時間長了全身便都不能吃了。做熟了的鹹肉也要當作軍糧供應,這就是後面的事情。

  在他心裡,這一仗很快就能打完。今天的戰役已經開了個好頭。他希望解決了匈奴人的問題讓他回家去,總不能留下三十萬的人搞防禦,總要讓一部分人退役的。

  父親老了,還有老婆和孩子,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大秦軍隊繼續前進。

  “紅褲子”來報,說頭曼城已經空了,沒有人也沒有糧食。

  蒙恬點點頭,揮手讓探子下去了。就幾個夯土建築也敢稱為城,這匈奴人太搞笑了!

  他們隻能往北,除了北邊他們是無處可去的。

  匈奴人盡管習慣遷徙,但他們從王庭出來的這支一定拖家帶口的走不快,馬匹走得快,牛羊也走不快。隻要他帶了輕騎趕上去,一定可以痛擊敵人。他看看天色,和楊翁子約定的時間差不多了,他北出長城攻其東,楊翁子從義渠肖關東出長城攻其西,這一仗,頭曼是跑不了了。

  他回身吩咐身邊的兩位副将,胡廣和任明。“輕車和騎士疾速前進,隻帶一頓幹糧,材官和辎重留一部分跟上。弓弩射擊、輕車沖散、騎士砍殺,争取一邊沖擊,一邊把他們往西邊趕。”

  命令立刻傳送下去。

  蒙恬回身一舉手中刀,現場頓時安靜下來,蒙恬環視全部,一揮刀直指前方,“殺!”

  緊接着耳邊就是飛跑的戰馬和輕車,整個大都震顫起來。

  材官(步兵)也在後面跑步前進,他們不能落得太遠,前部把匈奴人的部隊沖散了以後,他們得趕得上撿漏兒。撿不着就沒有軍功,沒有軍功出來當兵就白來一趟,改換門庭的機會就沒有了。

  太子冒頓帶着七零八落的幾十個人一直往北跑,原以為會追上來的秦兵并沒有上他們的圈套。這讓冒頓更加氣惱。找到留下來配合他打伏擊的一商量,他們都認定,前邊的計劃已經失敗了,會不會這次伏擊也已被人知曉?如果知曉了,伏擊也就失效了,而阻擊肯定是阻擊不住的,對方實力太強,怎麼打也打不赢的,隻能無謂地消耗這一千來人。所以他們商量的結果是趕上前邊的大部隊。争取時間趕到漠北去,隻要到了漠北,他們仍然是自由翺翔的鳥,而蒙恬就麻煩了。他會被那三十萬人的吃喝給拖死。

  于是這一行人又繼續往北趕,而北邊留下來打算伏擊的騎兵一看冒頓太子這番光景就回來了,心氣兒也降下來了。要知道冒頓帶的可不是一般的勇士啊!于是雙方彙合一處,總共兩千多人又是一路往北。

  好在,他們精氣神兒受了損害,速度并沒減慢,又沒帶什麼辎重,很快就趕上了大部隊。

  既然吃了敗仗,遮瞞不住,幹脆也就不遮瞞了。趕上以後,冒頓太子就去見了父親。父親聽了彙報當時也沒說啥,讓他随隊繼續前進,路上要注意照顧着家裡人。

  打發了兒子,頭曼單于對于這一仗的估算就有些沒底了。這第一戰怎麼會是這樣的結局呢?秦軍的厲害他是知道的,過去也領教過,沒想到統一以後他們還能保持這樣的水平。照他的理解,應該是六國的實力把秦軍的水平稀釋了才對。而且兵一上萬,看上去吓人,實際上會困難重重。何況是他們号稱的三十萬!

  但是不管多麼沉重,他心中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隻有他們是能在漠北生存下去的,實在不行,他們就在那裡度過冬天,而三十萬秦軍怎麼也沒辦法拖下去的。他們會被自己耗死。

  右屠耆王也知道了冒頓太子的無功而返。

  部隊打仗很講究士氣的,一戰而衰會讓大家心裡都蒙上陰影。雖然這個話沒人說,但有些人臉上已經挂了相了。也有人對冒頓的個人能力産生了懷疑,特别是親族中的幾個拔尖的子弟。這在大戰之前是很影響整體力量的。但訓斥他們也不能,非常時期,隻怕效果會适得其反。

  算了吧,集中精力對付眼前的局面吧!

  正當他擰着眉毛思考的時候,探馬來報,說蒙恬大軍已經向着這個方向推進了。

  怎麼辦?棄了牛羊不顧倒可以跑得快些,問題是,棄了牛羊他們吃什麼?

  似乎沒有多少時間讓他再作安排,遠處的飛鳥被飛馳的馬蹄驚起,已經可以看見黑壓壓一片馬隊和車隊,緊接着是隆隆的聲音,腳都能感受到大地的震顫。如果在天上,那就是一片壓頂的烏雲,眼看就要大雨瓢潑、山洪暴發。

  這個時候,隻能拿命一搏了!

  右屠耆王沖着騎手們一揮刀,大聲喊:“伏低身體,散開隊伍,準備戰鬥!”

  他隻能用這些勇敢的戰士們來為中軍的撤離争取時間了。

  盡管是伏低了身體,散開了隊伍,但仍然敵不過箭矢如蝗。何況時間那麼緊,人又那麼多,散又能往哪裡散呢?不過是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

  秦軍的車兵和騎兵首先選擇的還是遠距離射擊,就是利用弩弓的優勢,在第一輪的戰鬥中先打滅匈奴騎兵的氣焰。當匈奴前鋒的騎手們中箭倒地,馬匹受驚亂跑的時候,第二輪沖擊又到了,當他們進入了匈奴人弓箭射程的時候,車兵一手執盾,一手執搶,中間的禦手全身重甲,包裹得鐵人一般,駕車猛沖。

  這個時候匈奴人的刀和秦人的刀都長不過五十厘米,所以在馬上近距離砍殺問題不大,但要是稍錯開一點,就夠不着了。匈奴人最擅長的還是弓箭。而秦人手中的槍長度超過一百厘米。可以紮,也可以當梭镖投擲。當車兵到來的時候,槍的作用就很明顯了。趁着車往前飛馳的沖擊力,一槍紮過去,無論是馬還是馬上的人,都将受到極大創傷。

  匈奴人不是沒有重甲,隻是重甲太少了。剛才箭弩齊發的時候,重甲兵并沒有完全置于最外邊一層。而且整個戰争的局面就是一方出逃一方追擊,追擊的這方就理直氣壯,出逃的那方還沒開打已經露出頹敗之相。

  還是被牛羊拖慢了速度,要不也不至于如此被動!

  不怕死的匈奴人和立功心切的秦軍已經鋒面對接,要不是草原地勢平曠還真鋪排不開這麼大的戰場。剛才倒地的傷兵和馬匹多多少少成了腳下的羁絆,影響了秦軍推進的速度。但不管怎麼說,這時候比的就是誰更狠、誰更不要命。

  對于新兵來說,以前老兵吹噓沒見過皿的士兵不叫士兵,那時候他不理解。當殺戮開始,皿花一朵朵地在眼前綻放,有的是害怕,有的則是興奮。當自己親手殺傷一個人的時候,感覺就真的不同了。害怕減弱了,興奮更甚,每一塊肌肉都像得了令的先鋒,被完美地調整到最佳狀态,躲閃更靈活,攻擊更勇猛。

  短兵相接,比勇氣、拼技能,也拼體力。兩軍都是跋涉中的軍隊,大家都沒有得到好的休整。而匈奴人自小騎射,自小遷徙,他們在體能調整上稍勝一疇。另外,雖然他們沒有明确的家園的概念,但這次被秦軍追着打,也是被逼得發了狠。一個個兇蠻的手段都使出來了。凡是盔甲之外的地方連劈帶砍。

  但這是就個體而言的。

  從整體上來說,戰局的走向還要看誰的人多,誰的士氣更旺。人多意味着拖得起,士氣旺意味着信心足。人有了信心以後行為做事就不慌亂,就更有章法。對指揮官的意志就執行得加更嚴格、徹底。

  兩軍在偌大的草原上展開一場混戰。地面上已經躺倒一層,沒有人能顧得上傷兵。誰也不去想退卻的問題,退卻意味着把後背、後脖梗子亮給别人。隻能面對面死拼、死拼,拼體力、拼技能、拼運氣。

  正在騎兵膠着拼殺的時候,秦軍的材官也就是步兵到了。步兵一到,優勢立顯。馬上的匈奴人執五十厘米長的刀要砍殺馬下面的步兵是不太方便的,要夠得着得彎腰,平時一個兩個,甚至五個、六個也還對付得過來。現在這種奏兵多得像蝗蟲一樣的時候,哪有讓你彎下腰再直起腰使力的功夫?當你砍殺一個的時候,馬腿已經被秦人砍傷了,馬不給力,基本這個匈奴騎兵也就癱瘓了。

  戰争一直打到天黑,打得不能再打了,再打就看不見了。蒙恬下令收兵。

  右屠耆王懊喪地領着人逃跑。其實,剩下的完好的人也不多了。

  收撿戰場、清點戰利品的後勤辎重部隊也到了。這些就不用說了。就地紮營、掩埋屍體、清點人頭,各報軍功……,還有埋鍋造飯,補充體力。

  而西線戰場,楊翁子也是因為天黑才與匈奴人罷戰。

  西線打得比東線突然,左屠耆王沒有意識到會從西線出來這麼一支秦軍,而且是打得伏擊戰。情報沒有顯示蒙恬會分兵,也不知這支隊伍什麼時候就到了這裡。除了一些重甲騎士,剩下的基本都中了箭弩,能拼殺的已經拼了命,不能拼殺的躺在地上,等着對方的材官過來補刀。

  到天色黑透了的時候,左屠耆王能收羅到的人已經不足五千。就這樣,還得一路往北,顧不上吃飯,顧不上休息。馬也已經累得快癱了。

  這一仗,勝負已分,剩下的問題就是如何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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