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的“花樣初稿”,小寒看得非常費勁,這次王改生用的不知是什麼書寫工具,寫出來的像楔形文字,但最終理清楚了,他說他找到了一個搭檔!
這讓小寒非常吃驚,害人這麼機密的事情找搭檔,這不是找死的節奏嗎?
然而他确實是這個意思,因為他用的是partner,他說,THEGUYISPERFECT.
在這個時代,要找一個perfect的家夥,多困難啊,那得是刀槍騎射樣樣精通才行,而且,還得有腦子,要是沒腦子,王改生這家夥也得把自己墊進去。他把自己供出來倒不怕,因為皇上都知道她恨趙高,隻要趙高不死,皇上對她也就是警告警告,要是趙高死了,哼,大不了,就依法處理呗。
死也沒什麼,現在過得不也是有一天沒一天的嗎?
不為扶蘇,不為萬民,也是為了自己,這是她和趙高之間的戰鬥,沒有停下的理由。
Pertner就partner吧,憑前國家檔案局副局長的眼光,應該不會找個吹大牛放空炮的人來當他的搭檔吧!
王改生提出,他想要一匹馬,跟蹤趙高太累了。
這件事,小寒理解,但她到哪裡找一匹馬給他呢?又以什麼方式給呢?
扶蘇大宅有的是馬,但那裡的财産寬人管着,她根本是不能動的。找胡家支取她的股份,是應理應份的,但是這又得找個說得過去的理由。不能因為錢的事,讓胡家一家人不安。
最後,她想明白了,她讓王改生到她以前居住的房子找何大廚或者木木,那個院子,他們兩個算是管事兒的。就說她有個朋友缺一匹馬用,讓他暫借些日子,這應該是能說得過去的。
以前她做生意,認識的人多,說朋友應該是沒問題的。
信兒當然還得将闾來傳遞。
“公子,上次小寒出宮,遇見位朋友,他說缺匹馬用,小寒如今困在這裡,也沒辦法幫他。如果公子能去我們原先居住的院子送個信兒,讓他們把家裡的馬勻出一匹給他,小寒也就不惦記了。”
将闾疑惑地問:“送信兒是沒問題,什麼朋友這麼重要,勞煩你這麼久還惦記着?
“做生意時候認識的,這人喜歡畫些圖案,有些偏才,他剛開始給胡家畫圖,收入哪夠買馬的?家裡有不用的老馬,放着也是放着,就給他用用呗,省的還得多喂一個牲口。”
将闾感歎地說:“你就是對人好,都進宮了,還惦記着他的事兒!”
小寒苦笑着說:“我反正是出不去了,就想,能讓朋友騎着馬四處遊蕩,多一個自由自在的人,那也是好的!”
這話就讓将闾沒法接了。
是他們皇家剝奪了小寒的自由!
而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宮庭生活并不讓她甘之如饴,而是極度怨恨的。
“小寒,日子還長,你想通了,才能過得下去!”
小寒點點頭,領情地說:“知道,知道日子還長,但這不由人的,公子隻管送信兒去吧。家裡應該是何大廚在管事兒。”
“好吧,那人叫什麼?”
“王改生,就說有一個叫王改生的來借馬,讓他們給他就好了!”
……
……
王改生這幾天在幹什麼?
他在捉蛤蟆!
而且他動員彭彭跟他一起捉蛤蟆。
彭彭對此非常抵觸,他們要幹的事情是殺了趙高,如今趙高警惕性那麼高,不容易幹掉,但也不能堕落到靠捉蛤蟆來自我安慰呀,哪怕是再放把火給趙高添添堵呢!
王改生看着這個莽漢,暗自感歎了一句:“沒文化真可憐呀!”
前世,他在農村生活的時候,爺爺就是當地的老中醫。村裡人說,這孩子考不上大學,将來在村鎮裡做個中醫也是不錯的。可是他不但考上了,還上的是響當當的人民大學,還當了公務員。村裡人又說,可惜那老中醫的一身本事,沒有傳人了!
切,他們可惜什麼?
那套行醫的本事,雖然沒有學個十之七八,但大體的原理和一般的藥性他還是知道的。
後來他也沒有丢下那些醫書,是因為當辦公室主任、或者總編都是用得着的。當然,主要是工作之外的人際交往用得着,比如什麼季節上司需要怎麼進補,看上司勞累了,說上幾句入情入理的關懷的話,别人覺得他是在獻媚取寵,但他能媚得那麼科學,任誰都得服!
穿越了嘛,本事還在,王改生如今可以說是潛伏在中尉署的醫家傳人,龍翔淺底,一朝飛天,那說的就是他呀!
對付趙高這個人,硬來是不行的。風險太大!
有了彭彭幫忙,他躲在幕後操作,難度系數就降低了。起碼像飛檐走壁之類的事情他可以想一想了。
他對彭彭說:“兄弟,咱捉蛤蟆是用來害人的,趙府你進不去吧?”
彭彭不置可否,他不是進不去,是進去了就要暴露身份,會給大公子引出事端。
王改生說:“咱們迂回一下,從趙高管的車馬入手。”
彭彭問:“怎麼迂回?”
王改生說:“你往他管的馬廄裡下毒會嗎?讓馬死上一大片會嗎?”
彭彭不解,說:“那死的也不是趙高呀?”
王改生搖搖頭,遺憾地看着眼前這個傻大個兒說:“兄弟,要不咋說是迂回呢?他管的那攤兒出了事,而且是大事,他有沒有管理的責任,他受不受牽連?最後他得引咎辭職,你懂嗎?”
“引咎辭職?”這個詞彙比較陌生,可是受牽連這種事兒他懂啊!
“對,就是讓他從那個位置上下來,殺他是第二步的行動,咱一步步地來,好不?”
彭彭點點頭。這個辦法比他上樹放火要高明。話說,這個家夥真陰險呀,這要是成了敵人,多可怕呀!
王改生又說:“現在,兄弟你就聽我的,和我一起捉蛤蟆去,哈蟆就是要用到的毒!”
“馬不吃蛤蟆!”彭彭立馬說道。
王改生無奈地橫了他一眼,跟沒文化的人講話真費勁啊,凡事都要從原始社會講起。
“從蛤蟆身上取毒,叫蟾酥,我家鄉的做法!我就說到這兒,你信不信都得跟我幹了!”
“蟾酥?”看着王改生那兇有成竹的勁兒,彭彭不由得就信了。
蟾酥這名兒他都沒聽說過,但這麼大的事兒,王改生怎麼可能逗他?就憑他剛才那迂回的思路,他就知道,這人是厲害的。
嗯,應該信他!
“好,咱就去捉蛤蟆!”
王改生點點頭,這才像個合作的态度,老質疑上司是沒有前途的,知道不?
兩人就去捉蛤蟆。
話說,河邊草棵兒裡蛤蟆真多啊,可是蚊子也真多呀!
一會兒功夫,兩個人一人一臉大包,可是,收獲也不小,用草繩子穿了一串蛤蟆。
彭彭問:“夠不?”
王改生說:“不夠!咱得讓它劑量大大的,吃了就倒,倒了就死,絕無生還的可能!”
彭彭默了,這王改生其實比他狠。
“那我再去捉些!”
“嗯――,明天接着幹吧!今天太晚了!咱回去!我先把這些東西身上的蟾酥取出來。”
兩人就往回走。各自騎着一匹馬。
王改生突然問:“兄弟,你知道楊樹街有個大公子扶蘇住的别院嗎?”
彭彭就是一愣,難道王改生知道他的身份了?
他可從來沒有露過一絲一毫啊!
難道王改生跟蹤他了?
“你幹嘛問這個?”不覺得他的口氣就變得生硬了。
王改生上下打量他一眼,閑閑地說:“有事兒才問你呀,我呢,結交了個貴人,我給她辦事兒,她許我一匹馬,讓我到她家取去!”
“貴人?”
“兄弟,再多的話你就别問了,總之,咱倆的目标是一緻的,隻要這個是真的,其他都不重要!”
“那個地方是她家?”
‘當然了,她是這麼說的!難道她還能讓我去取别人家的馬?“
“你說的這個貴人――”彭彭心裡一驚,又突然一喜,可是,他看了王改生牽着的馬又突然怒了。
“你怎麼還要馬?這不都給你找了一匹嗎?”
王改生晃晃頭,看小孩子一樣看着他,語重心長地說:“兄弟,人活在世上呢,能抓到什麼是什麼,将來的許諾,哪兒靠得住呢?現在她許我一匹馬,我先把它賣了,有了錢呢,吃點好的,照顧照顧家人,有多好!咱幹的事兒,你看我說的有信心,可是,害人的事,終究是危險的,能活在當下,就要享受當下。我跟兄弟搭檔,也不把你當外人,以後這些事,你就聽我的吧。王改生從來夠朋友!”說着,他就把他的兇脯拍得啪啪響。
彭彭氣憤地說:“你騎的這匹馬就是從那院子裡牽出來的,你還要幾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