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很想推開,可是還是伸手去接,慢慢的喝完了一整碗湯,本來還很不舒服的胃也漸漸地消停了下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頭腦清醒了很多,目光漸漸地由無力變得清明。
“謝謝。”
“茜茜,我們要個孩子吧。”謝昀一直看着她的臉,雖然她總是在躲避着自己的目光,可是他也沒有移開自己的眼睛撄。
茜茜猛地擡起頭仰望着他,神色裡都是不懂和不理解,但是更多的是驚愕。
謝昀放下了碗,也依然是一本正經的模樣,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茜茜有點蒼白的臉上慢慢的露出一抹明豔的笑:“沈薇然是不孕不育了嗎?”
她半天沒說話,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她自己聽着都覺得很好笑,謝昀先是一愣,然後臉色變得不是很好看償。
好端端的,又提上了沈薇然。
“你到底是有多在意她的存在?”
“你有多在意我身邊的男人,我就有多在意,倒不是因為我對你有什麼感情,隻是我覺得這是一件領我很沒面子的事情。”覃茜茜冷淡的笑着,面無表情。
這對她來說僅僅就是很沒面子的事,謝昀心裡默念着她的話,他有多在意他身邊的男人,那麼她就有多在意沈薇然。
那麼他和自己的心情就是一樣的了,她内心對沈薇然充滿了仇視。
“她回來了,你可以跟她在一起,但是不要捆綁着我的自由,我的青春,不要這麼拖着我,女人的青春就那麼幾年。”
茜茜的話說的越來越絕情冷漠,謝昀穩穩地捏着她的手腕,逼近她的臉居高臨下的看着。
“茜茜,我記得你之前跟我埋怨過的,我不是不想跟你的生,隻是覺得你還小。”
茜茜很想掙脫開他的手,可是他的手牢牢地抓着她,她根本動彈不得,隻能睜着一雙眼睛無奈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的孩子不管是跟誰生,前提是那個男人愛我,很顯然,你根本不愛我,你除了對我的美貌有那麼一絲絲的沖動,剩下的就隻有你那自私的占有欲而已。”
她沒法從謝昀身邊立即跑路,她不知道他現在是否願意離婚,他這樣拖着她,所以現在她還是他的階下囚。
謝昀的臉變了變,愛情,在他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麼想的,後來随着家族父輩的教育,他舍棄了沈薇然,變成了一個隻要婚姻不要愛情的男人。
他的婚姻可以有利益交換,也可以有别的,但是獨獨沒有愛情,父親也是這麼跟他說的。
他到了這個年紀漸漸地也覺得愛情根本是不存在的。
他捏着她的手不肯松手:“茜茜,每個女人都要走這一步的。”
覃茜茜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他的手從自己的手腕上給拿下去,起身離他遠遠地。
“謝昀,那是你喜歡你的衆多女人,我不是其中的那一個,你今天晚上要是不走,隻好我走了。”
“我已經決定了,從今天開始我們睡在一起,既然是夫妻,哪有分房睡的道理。”謝昀還坐在原地,态度很明顯。
茜茜臉上頓時就是個大寫的不滿。
“我不要。”
“茜茜,在這個家裡不是你說像不像,而是我要不要,夫妻之間需要增進感情才能持久更好的發展。”
茜茜瞥了他,她的抗議全都寫在了臉上。
“又不是經濟,什麼持久更好的發展,謝昀,你不要太過分了。”
“茜茜,你想從我身邊離開是不是?”這種話,謝昀是第一次說出來,他有這種強烈的危機感。
程立原這個人出了名的不近女色,當他開始這樣關注一個女人的時候,那八成就是看上了。
茜茜愣了愣,她當然想跑了,從知道沈薇然這個存在的時候,她就想逃了,可是她怎麼逃的了,他就像是五指山,她即便是通天的孫悟空也逃脫不了他的手掌心。
所以她沒有辦法去實踐一次失敗的出逃然後讓他産生警惕,把她看的越來越緊。
她當然不會這麼蠢。
“我沒有。”
“茜茜啊,女人在我身邊都要圖點什麼,你真的圖的隻是我的權勢嗎?”
“不然呢,你還有其他什麼值得我去圖嗎?”茜茜慘淡一笑,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多預備讓她圖的東西。
女人大抵都是自私的,不願意接受所愛的男人在她之前原來深深的愛過另一個女人,甚至是這個女人的存在都一直都會是她的心頭刺。
茜茜轉身往門口走去,謝昀起身追了過去,從身後輕易的将她圈在懷中,他低頭嗅着她身上好聞的味道。
“你可要想清楚了,如果不要孩子,在我身邊之後的幾十年你都會孤獨,至于旁人所希望的離婚,那都是他們一廂情願。”他溫色的聲音的從耳邊落下來,是絕對的溫柔。
茜茜卻渾身毛孔都張開了,背脊發涼。
“謝昀,你這麼自私,會有報應的。”茜茜不想去掙紮了,隻能任由他霸道的将她抱在懷中。
從一開始就是他算計了她的人生,如果沒有嫁給謝昀,興許現在的自己會活的很潇灑,做着想做的事情,愛上一個深愛自己的人。
謝昀淡淡的笑了一聲:“報應?我可不信呢。”他低身将她從地上抱了起來,将她抱回了床上。
謝昀和衣躺在她身邊,遒勁有力的手臂牢牢地禁锢着她的腰肢,茜茜沒有再掙紮,心裡不舒服又如何,她在外人看來光鮮亮麗,其實不過是就是穿着一件好看的衣服,這内在是常人想象不到的糟糕。
茜茜第二天在公司裡遇見臉還腫着的沈薇然時還是一臉笑意的打招呼,好像昨天她根本沒有動手打她似的。
沈薇然的臉色難看之極,覃茜茜不是什麼名門千金,更沒有被什麼繁瑣的規矩拘謹着長大。
她就是個市井流氓,沈薇然無比深刻的認識到這個女人的本性。
全公司的人誰不知道她動手打了她,可是看着她今天安然無恙的來上班,很明顯謝昀并沒有責備她。
沈薇然想不通謝昀那麼一個被禮儀家規家規教出來的人,居然還能容忍覃茜茜這麼野蠻沒有教養行為。
“啧啧啧,沈小姐這恢複能力還挺慢,都一個晚上過去了,這臉還紅腫了,到底是千金小姐出身。”
茜茜并沒有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就轉身走掉,反而是叫住了她,出演諷刺挖苦。
沈薇然這輩子除了在身價沒落這件事上受過打擊和委屈之外,從來都沒有人敢這樣對待她。
沈薇然本想挺直了背脊,可是覃茜茜卻逼她挺的筆直,一種與生俱來的傲嬌感從她的眼裡慢慢的流露出來。
“你這樣野蠻,阿昀也容得下你?”
茜茜淡淡的笑了笑,那樣子似乎是在笑她有有多傻似的。
“你覺得他為什麼容不下我,昨天晚上還求我跟他生孩子呢,沈小姐,你真的覺得你把握住了他的心了嗎?”
茜茜對她的每一個笑容都像是淬了毒藥一般,沈薇然光是看着就覺得自己像是中毒已深無可救藥。
這個女人就是百折不撓的小強,不管是她多過分,在謝氏行走的如何理直氣壯,她始終也沒有表現出一次次她所期待的樣子來。
這樣的女人怎麼算的上市女人?
沈薇然煞白的臉色看着像是虛弱透頂,茜茜慢慢的湊近她的臉,素白的食指慢慢的将她的下巴給挑了起來。
“沈小姐要是不信,可以現在去問問董事長,昨天晚上是不是他求我來這。”茜茜眼裡噙着一些不懷好意的笑。
她就是故意的,對她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行為都是故意的。
謝昀在這件事情上态度這麼模糊,果然是過分做生意的好手,不說她的不是,也不會說沈薇然的不是。
既然如此,她還這麼客氣做什麼?
沈薇然什麼都不真,可是體弱倒是真的,茜茜這才說了幾句,她煞白的臉就變的鐵青,一雙眼睛睜的很大。
那感覺就像是一口氣上不來似的,茜茜隻是冷冷的看着她,然後眼睜睜的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
這裡來往的人不多,但是不代表沒有人經過,因為見到覃茜茜跟沈薇然在這個地方狹路相逢,并且氣氛吧不是很好,許多人都繞開了。
這個時候沈薇然倒下了,不少人都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送醫院吧,要是死在了公司裡,你們這些看熱鬧的又會成為董事長的發火對象。”茜茜慢慢的轉身低聲的提醒了一下不遠處靜靜地看着這處熱鬧的人。
她說完就走了,給足了接下來的人搶救沈薇然的空間,她跟她在很多人眼裡是情敵。
沈薇然仗着前任的身份為所欲為,真當她是個好脾氣的大房夫人了。
謝昀剛剛從外面談事回來就聽到沈薇然入院的消息,他沒有立馬趕去醫院,而是不疾不徐的去了茜茜的辦公室。
她興許是在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可是按道理他才是該生氣的那一個,喝的一塌糊塗,還公然的讓另一個男人送她回來。
茜茜光着腳翹在桌案上,目光淺淺的看着已經走進來的謝昀,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生氣。
茜茜眉心凝着笑意:“怎麼?不去醫院跑來我這裡,是先來興師問罪的?”
她把玩着自己的指甲,面色平靜的毫無波瀾,她倒真希望這個男人能為了沈薇然對自己大發雷霆,這樣至少自己有了跑路的理由不是麼?
可是這個男人把,偏偏就是不走尋常路,愣是不願意跟她發火生氣,一股腦的溫潤如玉對着自己。
“你到底希望我怎麼做?”謝昀發現了她這是在宣洩自己不滿的情緒,似乎是要逼她做點什麼。
“讓她别在公司裡出現了,一個對公司沒有什麼貢獻的人拿了股份就應該安安分分的待在家裡享受分紅,而不是在公司裡閑來無事的四處晃悠,這裡是工作的地方又不是什麼商場。”
茜茜的高傲在工作中其實表現的淋漓盡緻,但是在謝昀面前倒是從來都沒有表現過。
沈薇然是千金出身又如何,她一樣是看不上眼,可能對她這種從小生活艱難的人來說,若是不能再社會上找一份工作養活自己的話,她可能都覺得不值得尊重。
不說沈薇然之前跟自己是什麼樣的關系,單憑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的身份,茜茜就看不上眼。
“好。”
“我可沒有強迫你,我隻是就事論事,畢竟她以來,就影響了整個公司員工工作的心牆,當然也包括我在内。”
謝昀知道她在這個位置久了,就有些平常女人說沒有的強勢和霸道。
“茜茜,你想做什麼都可以,我和她之間不是你想的那樣。”
茜茜淡淡的抿了抿唇瞧着他英俊的臉:“可是以前你們的關系就是我想的那樣不是麼?”
茜茜的這些斤斤計較表現的悄無聲息,但是的确是自己斤斤計較。
謝昀皺了皺眉頭,她現在的樣子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多麼的尖酸刻薄。
“我不想跟你争吵這些問題,要是不忙就早點下班,我等你。”謝昀有點無奈,都說女人是可怕的動物,這一點都不假。
覃茜茜咄咄逼人起來時真的叫人覺得有點無理取鬧,可是她不管怎麼無理取鬧,他也不想去把她怎麼怎麼樣。
謝夫人吃個醋又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怪隻怪沈薇然遇上的對手不是像他那樣柔弱。
“我今晚有應酬,你不用等我,去看看她吧。”這話她是說自内心的,不管如何,沈薇然對他來說是一個很特别的存在。
謝昀索性就坐了下來,目光溫淡的落在她的臉上,一副不打算走的架勢。
“你幹嘛?”
“我打算跟你去見見你的客戶。”
“謝昀,我現在連一點人身自由都沒有了是不是?”茜茜的火氣噌的一下就上來了,惱怒的瞪着他。
謝昀氣定神閑的坐着,無視她的惱怒。
茜茜瞪着眼睛,一點也不想跟這個男人交流,他到底是什麼邏輯。
“為夫這是關心你,幹嘛要做出一副不開心的樣子。“他随手拿起一旁的雜志百無聊賴的翻看起來。
茜茜狠狠地皺了皺眉,然後繼續做手裡的工作,她有的時候是真的不懂吸允,他到底是在想什麼,為什麼她從來都看不懂。
“你要是喜歡這種親自監視我的感覺,你該把我弄到你的辦公室裡去,這樣更方便,對我就更加的了如指掌了。”
“嗯,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要不明天我就讓人把你的東西搬到我的辦公室去”謝昀随着她的花瓣說了下去。
茜茜瞪大了眼睛:“謝昀,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她重重的擱下手中的筆,目光不悅。
茜茜擡眼看她炸毛的樣子,忍不住的笑了笑:“你欠我的晚餐今天晚上補出來吧,至于應酬,好像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
“那是我的工作。”
“茜茜啊,我才是你老闆,你就算是不願意見我,但是你可以把跟我吃飯當成是工作好不好?”謝昀說話的态度真的是越來越好。
可越是這樣,她心裡就越是不舒服,防腐蝕謝昀放了一張無形的網,欲将她姥姥的控制住。
“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茜茜覺得自己沒有了工作的心情,他坐在她的辦公室裡,真個人煩透了。
要是他去找沈薇然還好,可是這樣對沈薇然不聞不問,卻讓她覺得心煩意亂。
“茜茜,過去四年我們不是過的很好嗎?為什麼要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讓我們的婚姻變得一塌糊塗。”
茜茜看着他,謝昀總是這樣不溫不火的問話,搞得她心裡像是壓着一塊石頭似的,怎麼着都不舒服。
她看着他許久,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這句話,他一句無關緊要的人就将沈薇然這個人撇的幹幹淨淨。
女人就是這般的矛盾,男人要是跟誰誰誰有點什麼過去,就心存嫉妒,當男人說不在意跟那個女人的過去時,又會覺得這個男人薄情寡義。
某些時候男人其實真的沒有什麼選擇的權利。
“茜茜,我不是個回望過去的人,我照顧她也不是因為我曾經跟她的關系如何。”謝昀很想一次性給她解釋清楚,卻又怕越是解釋就越亂。
他看着她的目光溫柔如水,茜茜防腐蝕一頭紮進裡面無法自拔似的,怎麼都移不開自己的眼睛。
“那是因為什麼?”她張嘴問了她這麼長時間來最應該也是最想問的話。
“虧欠,愧疚。”謝昀說的幹幹脆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茜茜怔怔的看着這個此時對自己目光坦然的男人,虧欠?愧疚?
男人想要照顧一個女人,或者偷偷地愛着一個女人,總是有千奇百怪的借口和理由。
“謝昀,你覺得我隻有三歲嗎?”半晌茜茜才淡淡的笑出了聲,那沒眼力的不屑一顧在謝昀看來格外的刺眼。
謝昀輕歎一聲,自己大概也就猜到了她會是這個态度,反正女人一旦遇到這種事就會變得特别的敏感,真的是挺讓人覺得頭疼的。
“我就知道。”
茜茜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時間還早,可是她現在已經不想在這裡繼續工作了。
她起身面色不善,忽然之間覺得跟謝昀之間能說的真的很少,以前她們之間會問候,也會偶爾有些溫情的話。
可是現在的親茜茜不願意接受任何醜陋的現實。
她着急的想離開,謝昀起身從身後牽住了她的手,拉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在衆目睽睽之下,茜茜再也沒有辦法掙脫他的手,心有不甘,可是也無可奈何。
謝昀低頭笑着看她一臉包不愉快的表情,嘴角噙着一抹溫和的笑,茜茜是個識大體的人,根本不會在衆目睽睽之下甩他的臉。
謝昀是真的定了餐廳,茜茜不知道,為什麼在沈薇然住院的時候,謝昀沒有絲毫動容,反而隻是關心跟她吃飯的事。
“現在還早,等我們吃完了,就去逛逛紐約的夜市,你看怎麼樣?”
“我要去醫院。”茜茜坐在餐桌前面無表情的回答。
“你昨晚喝酒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茜茜,不要總是挑戰我的耐心。”
茜茜捏着手中的勺子,目光冷冷的看着他的臉:“那我要怎麼做才算不挑戰你的耐心,你紅内内出軌,我去喝個酒又不是去泡牛郎,怎麼就成了挑戰你的耐心?”
---題外話---有點卡文,不過不會影響劇情,寶寶們不要讨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