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的夜晚都是零下好幾度,林桑榆即便是穿的很厚,走到外面還是會覺得刺骨的寒意在侵襲着自己。
“桑榆,上車。”項翰林幫她拉開了車門。
林桑榆看着漫天飄下的雪,緩緩的放松下自己緊張的雙肩,已經停止流皿了,可是衣服上都是還沒幹的皿迹。
“以後還是不要出現了,項先生。”她平靜且溫婉的看向項翰林。
項翰林扶着車門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桑榆,我沒有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他擰着眉頭看她。
林桑榆還是笑的很友好:“我隻想過平靜的生活,今後的人生也隻想這樣,不被打擾。”
“我打擾到你了嗎?”項翰林半晌才淡淡的問了一句,也沒有生氣。
林桑榆擡眼看他時眉目溫淡:“我不是這個意思,項先生,你和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我們的不同并不是一兩個字就概括的。”
“今天你救了我,我很感謝你。”林桑榆的态度始終是如此,對項翰林,一貫的疏遠。
“桑榆……”項翰林溫俊如畫的眉目裡終于染上一抹淡淡的憂郁。
“我先走了。”桑榆沒有要上車的意思,輾轉朝另一個方向走去,那是通往公交車站的地方。
手裡緊緊的捏着那些厚厚的資料,最艱難的日子都挺過去了,不過是被他折磨而已,又有什麼過不去的?
項翰林的車一直跟着公車,直到送她回家,看着她上樓才緩緩地離去。
桑榆回家查看了自己的傷口,又紅又腫,她看着傷口竟然忍不住的哭了。
不知道有多久了,她都忘記了哭泣是什麼樣的感覺,現在又才緩緩的記得。
電話響了很久,桑榆回過神來才拿着電話接通。
“桑榆,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電話那頭的覃茜茜急急地問。
“剛剛在上藥,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桑榆跟覃茜茜說話的時候很溫柔,那是曾經的林桑不曾有過的溫柔。
覃茜茜靜靜的享受着她的溫柔後一直沉默。
“茜茜,你想說什麼?”桑榆給自己上好藥之後平靜了下來,大抵是自己太過于了解她。
“再見到他的感覺如何?”
桑榆蹙眉随即唇角多了一抹苦笑:“茜茜,如果早知道是在他手底下工作的話,我一定會躲的遠遠的。”
覃茜茜怔了怔:“你當初追他的時候的勇氣呢,靳西恒不會那麼小氣,跟你置氣到現在吧。”
桑榆垂着眸眼裡都是悲傷:“茜茜,那不是一件小事,他媽媽也死了,我是個罪人。”
“桑榆,你為什麼不肯說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覃茜茜到現在都很懷疑,林桑榆是什麼樣的人她是最清楚不過的。
那種事怎麼可能是她做的。
“就是你知道的那樣,茜茜,我很累,想休息了,先這樣吧。”林桑榆一手捂着心髒的位置,面色略顯得蒼白,呼吸漸漸的沉重起來。
覃茜茜還想說什麼,電話那頭已經飛快的挂斷了。
她狠狠地咽了一口水想将那裡的不适減到最輕,可是沒有辦法,抽搐的疼正在瘋狂的蔓延着。
起身艱難的走到放藥的抽屜跟前,手抖得厲害,拿着藥放在嘴裡,整個人便無力的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