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的處境在很多人看來是劣勢的,可是也沒有誰見她就此低下頭或者認輸出局。
她手裡握着溫熱的咖啡,在衆人各種各樣的目光裡走進自己的辦公室,之後她鎖上了門,立在了窗前許久。
望着窗外的目光和外面的空氣一樣清冷,謝昀這種高高在上的人了做什麼事都是令人費解的。
她沒有覺得很驚訝,這個股份早在很多年前就轉讓給了沈薇然,那麼按照時間推算,當年的謝昀應該是要準備娶她為妻的,隻是沒有料到後來發生的事情,所以他的計劃就改變了。
她一直分不清愛和同情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如今她分得清楚了,謝昀對她是可憐,對沈薇然就是愛,一種從過去到現在陳舊的愛情。
她澀然一笑,覺得心裡頭像是壓了一塊石頭似的,沉悶的厲害償。
之後的日子,沈薇然就時不時地會出現在謝氏,以謝氏股東的身份,茜茜大部分時間都避開了沈薇然和謝昀,安分的做自己的工作。
等到中國除夕的這天,茜茜去了唐人街,桑榆最近睡覺睡的很多,就算是過春節她也不想去打擾她。
于是就自己來到這個華人的天地,雖然不及國内的春節那般的熱鬧,但是在這樣一個異國他鄉,能有這樣的氛圍已經很不錯了。
她噙着笑走在張燈結彩的大街上,紅紅的燈籠将她的臉也映紅了,她這個時候她走在機頭,紅顔傾城。
在東方人眼裡,這樣的女人是***,更是的美得不可方物。
“姐姐,新年快樂。”有帶着帽子的小孩沖到自己面前,将手裡的一根煙花遞給她。
茜茜暖暖的笑了笑,蹲下身摸了摸小孩子的頭:“新年快樂,明年一定要比今年長的高。”
“謝謝姐姐,姐姐真漂亮。”小孩子的眼睛總是這樣,看到漂亮的人就會誇獎,純真年代也莫過于如此。
“你也很漂亮。”
“可是我是男孩子,不能用漂亮來形容。”小男孩嘟了嘟嘴,似乎對茜茜的這個誇獎也不是很滿意。
茜茜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是姐姐不對,男孩子應該用帥氣來誇獎才對。”
小男人的确生的一副明眸皓齒的模樣,小小的人兒粉雕玉琢的模樣看着真是讨人喜歡。
“姐姐,我可以親親你嗎?”小男孩眼睛亮晶晶的,茜茜點點頭表示可以。
“程萊西,你又來了是不是?”身後忽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
被叫做程萊西的小男孩才剛剛抱住了茜茜的脖子,聽到這一聲之後迅速的脫離了下來。
“大伯。”程萊西氣餒的轉過身去喊了一聲。
程立原目光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媽媽找你找的都快哭了,你今天晚上回家準備挨打吧。”
程萊西撇撇嘴一臉悲催,他不過是想來親親這個漂亮的姐姐,這麼一會兒的時間還攤上事了。
“我去找媽媽了。”程萊西穿着厚厚的羽絨服,然後從程立原腿邊跑了。
茜茜慢慢的站起來看着一步步向她走近的男人,有點不知所措,這個男人生的可真是好看。
他看着不年輕了,應該有四十歲了,隻是茜茜不是看他的臉來判斷他的年紀的,而是他身上老成穩重的氣質。
某些感覺跟謝昀還挺像的,都是極品老男人。
“孩子不懂事,你可不要生氣。”程立原站在她面前低頭禮貌的笑道。
茜茜搖了搖頭:“我小時候也這樣,看到長得帥的哥哥叔叔也會想上去親一親。”
她這是莫名其妙的就把自己誇獎了一下,誇自己長得漂亮,真是她回過神來都覺得自己有點無恥了,哪有她這麼不要臉的人。
她有點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不好意思。”
她匆匆的轉身就走,步調很快,程立原擡腳立馬就跟上了,眼底有些笑,她倒是挺可愛的。
“你本來就很漂亮,你沒有誇錯。”程立原追上她輕聲的說道。
茜茜的臉本來就燙,聽着程立原的話就更加的燙了:“這位先生,你很有禮貌。”
“你這麼可愛,我能不能搭讪?”程立原一雙眼睛看着她的側臉笑的溫溫柔柔的,茜茜也是愣了好半天。
她慢慢的停下腳步皺了皺鼻子:“你是住在唐人街的嗎?”
程立原笑了笑然後點頭:“本來是要回家的,隻是雪下的大,沒有回過的飛機。”
茜茜也很遺憾的笑了笑:“先生……”
“我叫程立原,小姐你呢?”“程立原打斷了茜茜過分禮貌的稱呼他為先生,自我介紹的很是唐突。
茜茜挑了挑眉:“我叫覃茜茜。”
她其實不讨厭這種交往的方式,他們是不認識,但是在異國他鄉遇到一個家鄉帥哥真的是很不容易。
所以她枯燥的生活也想做點改變,至少她第一眼覺得這個人其實不讨厭。
“很好聽的名字。”
“謝謝,剛剛那個是你的侄兒嗎?”茜茜真心是覺得那孩子真的長的太好看了,那種好看長大了估計會變成很妖豔的那一種。
“嗯,侄兒,他給了你煙花,我們找塊空地放吧。”程立原完全是自來熟,跟覃茜茜說着說着就到了這個份上。
茜茜愣了愣,沒有立馬回答他的話,目光有些狐疑的落在他身上,為什麼她會有種和這個男人很奇怪的感覺。
“我出來太久了,一會兒要回去的。”
“覃小姐是覺得我太唐突了嗎?”程立原溫和的笑了笑,也沒有覺得她是不是太失禮。
覃茜茜淡然一笑:“嗯,太唐突了,重要的是我跟你程先生還不是很熟,而且我是個已婚的人,所以還希望程先生能見諒。”
程立原靜靜地聽着她說話,然後看着她從自己身邊走過來,隻留下一陣冰冷的微風。
程立原轉身看着她的背影,不熟?已婚?他們還會再見的。
茜茜走遠的時候狠狠地按住了自己的心髒,真是她是怎麼容忍自己被搭讪的,那個男人雖然是長的挺好看的,但是她的警惕性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麼低。
她疾步的走向自己的車,本來還想再唐人街玩的久一點,現在她卻沒有辦法的落荒而逃。
開車回到家中,傭人已經休息了,她獨自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喝着。
“這麼晚去了什麼地方?”謝昀的聲音突然從樓上傳下來,茜茜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差點被水給嗆到。
她皺着眉頭擡頭看着二樓撐着欄杆的男人,面色不如平常的溫和,沒眼力流淌着大都是不悅。
“我去什麼地方你不是很清楚嗎?明知故問有什麼意思?”茜茜嗤笑。
謝昀想她應該是在為股份的事情生氣,所以對自己的态度一天不如一天,但是這種自我催眠總是會被打破的。
“茜茜,我跟你說過了,晚上不要這麼晚才回來,紐約也不是你想象中的治安好。”
茜茜脫下自己的外套走過去丢在沙發上,垂着的眼眸裡積分諷刺的笑意。
“你的人二十四小時都跟着我,我能出什麼事。”
謝昀然後就從樓上走下去,如果生氣,說出來,或者表現出來也好,偏偏她什麼情緒都沒有。
一個正常的女人應該是很生氣的,或許就像她說的那樣,她不過是假裝愛他,把他們之間的婚姻做戲給所有人看。
這樣的想法令自己心情忽然之間就變得很不好,他似乎開始很想從她身上得到的更多。
“我隻是擔心你。”
“這麼晚睡了吧,明天還要上班呢。”茜茜不想跟他吵架,特别是因為這種事,她喝完了水拿着外套就準備從他的視線裡離開。
謝昀還是抓住了她的手茜茜有些無力的閉上眼又重新鄭凱,她偏臉過來看着他:“謝昀,今天是中國年,你不想記得,可我還是要記着,我是中國人。”
謝昀猛地一回頭目光裡有些驚愕,她諷刺他忘了本,連中國年都不記得。
“所以我去唐人街看看咱們國人過年,這樣也有什麼不對嗎?”她眼裡有些淡淡的笑意。
她的諷刺就是不經意,不是故意的,謝昀常常都覺得自己會被她弄的尴尬。
“如果你想問我跟我聊天的人是誰,真是抱歉我也不認識,我又不是犯人跟人說兩句話還是有權利的。”茜茜甩開他的手,慢慢的往樓梯方向走過去。
謝昀擰了擰眉頭,跟她說話的那個男人長着一張不普通的臉,身份又豈會普通。
他們之間的婚姻從一開始就這樣存在的,從前沒怎麼在意,如今卻在意的過分起來。
茜茜睡着之後才覺得自己猜除去一身的疲倦,今天唯一覺得高興的,大概就是遇見那個長的像天使一樣漂亮的孩子了。
真漂亮,如果她有孩子的話,也要像那麼漂亮,跟天使一樣,人見人愛。
想着想着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翌日,茜茜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收到了一束海棠花,她有些驚訝,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别的花沒法打動她,但是海棠花卻卻是唯一能打動她的。
“小秘書,你來的時候我這裡就有花了嗎?”茜茜眼底藏着許多的不解疑惑,連一張卡片都沒有。
“樓下的前台送上來的,說是送花的人點名了是送給您,隻是這海棠花美國是怎麼會有的,還是在這個季節?”小秘書很納悶,這送花的人是怎麼做到的。
這樹枝新鮮的分明是從書上剛剛折下來的,這花并不是什麼驚豔的話,但是在大冬天能看到也實在是不容易。
茜茜捧着包好的花皺了皺眉:“這事是不是很多人都知道了?”
“嗯,董事長好像也知道了,感覺有點生氣。”
小秘書難得看見她這麼愛惜一束花,素手撫在上面很輕,生怕會弄壞了似的。
“花本是生在樹上最好看,為什麼要折下來?”她有些惋惜,如果自己能親眼在美國看到一樹海棠花該多好。
小秘書不懂她這個感歎是什麼意思,更多擔心的是她,最近公司裡四起的謠言猖狂的有點恐怖了。
但是覃茜茜就好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似的,隻是像平常一樣專注的做自己的事。
“覃總,您是不是該擔心一下别的,最近公司的謠言您不是都聽到了嗎?”
“小秘書,做好你分内的事吧,關于我是不是要離婚也不是你說了算,更不是公司那些好事的人說了算。”
她訓自己的人一向溫柔,小秘書識趣的閉了嘴,這的确是是她的事情,誰幹涉的了。
“那我先出去了。”
“幫我找個大點的花瓶來。”茜茜看着自己手裡的話眼裡是擋不住的喜愛,小秘書都看在眼裡,原來她喜歡海棠花。
“好。”
謝昀一早就聽說了茜茜早上收到一束新鮮的海棠花,美國人當然不認識這個花,公司裡的許多華人都認識,這話自然很快就傳到他的耳朵裡。
他忍住了去找她的沖動,送花的人一定是了解她的,投其所好送了一束罕見的海棠花,自然而然的就博得了她的歡心。
“你去查一查這花是誰送的?”謝雲波的内心空前的煩躁,是哪個男人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觊觎他的女人。
“這是我剛剛拿到的,我想應該就不必查了。”蘇毅把信封放在他的桌案上。
謝昀看了一眼:“送花的人送的?”
“前台說是連花一起送過來的,花要交給夫人,信封交給你。”
“出去吧。”謝昀顯得平靜,桌子下的一雙手卻早已經捏成了拳頭,男人的嫉妒心這個時候在心裡正在瘋狂滋長。
他送給她的她都不喜歡,别的男人送了一束花就很開心,好像送花的人是她的丈夫,而他是個外人。
越想心裡就越是憋悶的慌,打開信封,裡面有一排打印的中文。
‘不愛她,就不要再浪費她的青春’
隻是這麼一句,謝昀怒火上來狠狠地撕了信,他對覃茜茜了如指掌,但是覃茜茜為認識這個人。
這個人到底是誰,這種挑釁的信居然會送到他這裡來。
茜茜跟客戶在談事情,門外的不速之客就很沒禮貌的闖了進來。
沈薇然審視的目光在她臉上漸漸停留,茜茜看了一眼小秘書:“沒看到我在忙,請出去。”
“我是股東,覃小姐,我想跟你談談。”
茜茜的臉色一點點的變得冰冷起來,從她成為這個公司的董事開始,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突然之間闖進來,刻意的打斷她正在做的事情,讓她在客戶面前難看。
“抱歉,今天就先談到這裡吧,改天我一定會登門道歉的。”茜茜微笑着跟客戶道歉,然後戶出去。
會客廳裡隻剩下了她們倆,茜茜壓着心裡的惱怒,脫了自己的外套,目光清冷。
“請問沈小姐要跟我談什麼?”她看着她,還是一副平靜的模樣。
沈薇然淡淡一笑:“在你看來我是不是任性了一些?”
茜茜冷冷的嗤笑一聲:“任性?沈小姐,這個詞是用來形容年輕人的,你都這把年紀了還要把自己這種沒有教養的行為稱之為任性和調皮,你還真是夠厚顔無恥的。”
她的嘲諷毫不吝啬,沈薇然無疑又是被她三言兩語給氣到了。
“你!”
“謝昀給你百分之五的股份,你就在謝氏橫着走路,他不過是同情可憐你,你卻覺得他愛你,沈小姐,還沒有誰能像你自戀到這種程度。”
覃茜茜一直對她很忍耐,就算是她屢次打斷了她的正事,可是她還是忍了下去,她隻是個打工的,她是股東,她還不是很想把私人情緒轉移到工作上。
“覃茜茜,阿昀他總有一天會跟你離婚的。”沈薇然在人前的溫婉善解人意,這個時候在覃茜茜面前全都暴露本性。
茜茜嘴角冷冷的挽着,疾步過去擡手一耳光狠狠地打在她臉上:“你不是千金小姐嗎?你的教養呢?”
沈薇然本來身子弱,覃茜茜的者一耳光打的不輕,響亮的耳光響徹整個會客廳,所以她被她一巴掌打的摔倒在地上。
覃茜茜目光淡漠的看着地方捂着臉錯愕的女人:“我同情你才對你的無理取鬧不理會,可是你這個人竟然這麼不識好歹,三番五次的,把你的沒教養給我表現的淋漓盡緻,我該說你什麼好,自讨苦吃?”
她目光冰冷泛着寒光,沈薇然早知道覃茜茜不是什麼榮譽對付的女人。
可是這樣動手打人自己着實沒有想到,還打的這麼狠,她覺得自己的耳朵一直都在嗡嗡作響,像是被她打聾了。
“你竟然敢打我!”
茜茜慢慢的蹲下身來,伸手狠狠地擒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秀雅的眉輕輕挑了挑:“沈小姐,我這個人最煩你這種得寸進尺的人,既然收了别人的錢就要守規矩,不守規矩是要被打的。”
她最後冷冷的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臉一張臉莫名的給人一種可怖的感覺。
她慢慢的站起來拿起沙發上的衣服,然後從她身邊跨過,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了片刻,然後擡腳從會客廳裡出去。
這會客廳的門可沒有鎖,小秘書一直在外面等着,裡面的動靜真的是把她吓得不輕。
跟平時的覃茜茜相比,這個時候暴戾冷酷,平日裡總是輕言細語的跟她說話,不懂的也會耐心的跟她說。
什麼時候見過她對員工發過火,更别說這麼打人了,她對員工真的是太好了。
“覃總,您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小秘書屁颠屁颠的跟在她的身後,低聲的說話。
覃茜茜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動了動手腕:“害怕我嗎?”
“我怎麼會害怕,這樣一比較就發現覃總對我們是真愛。”
覃茜茜本來不善的臉色漸漸地溫和了一些,她回頭看着她:“既然知道我對你們是真愛,那就好好工作,可不要辜負我對你們的期望。”
“那是當然的,不過覃總,您剛剛打的太解氣了,這個人就是太嚣張,您早該打她了。”
“你們這些人,真是以為是在拍電視劇呢?”
“去忙吧。”茜茜心裡頭的怒火還是難以掩去。
沈薇然這個女人其實就是欠點打,都這麼多次了,謝昀的處理方法竟然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既然他不管,她還忍什麼,該打的還是要打。
這還沒到晚上,謝昀就來了她的辦公室,沈薇然自然是要委屈的去告狀的,這不,興師問罪來了。
---題外話---我也是忍無可忍的讓茜茜發飙了,免得菇涼們心裡覺得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