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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139西恒,我一直在等你,等到絕望(6000虐男主了)

舊愛新婚 梧桐君子 6407 2024-01-31 00:59

  “位置确認了。”謝昀溫淡的聲音傳過來的時候,靳西恒毫不猶豫的走下台,解開了自己的禮服一步步的從人群中走過。

  謝昀握住覃茜茜冰冷的手,她擡眼看了一眼謝昀眼前一黑,倒在她的懷中,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桑榆這五年是這樣過來的。

  難怪她的精神會崩潰,難怪她會瘋,難怪她渾身的棱角被磨的那樣圓滑。

  “我讓人送她回靳園。”靳西恒看着謝昀懷中的覃茜茜,對謝昀說道。

  謝昀點點頭,抱着覃茜茜從會場出去,然後将她放進車裡,看着車子從視線中消失撄。

  靳西恒緊繃着一張臉,坐上另一輛車,謝昀也坐進來,項翰林從身後跟來也坐了進來。

  三個風韻不同的男人同時坐在一輛車上,氣氛就變的詭異起來償。

  “靳西恒,這就是你的方法?親自把桑榆送到陸淮手中然後去抓陸淮,你是愛她,還是隻是想抓到陸淮,你隻想要戰勝陸淮的成就感?”項翰林清冷的聲音沒有溫度。

  “與你無關。”

  “桑榆不會原諒你的。”即便是為了救她,桑榆也不會原諒他。

  靳西恒微微動容了一下,之後又是面無表情:“不重要。”

  “如果我們趕去的時候,桑榆死了,你怎麼辦?”謝昀突然之間打斷了兩個男人之間的僵硬氣氛淡聲的問靳西恒。

  靳西恒的手放在膝蓋上,狠狠地捏着拳頭,這種可能他不是沒有想過,可能他趕不到,可能自己來不及見到她最後一面。

  他很久都沒有說話,謝昀在這個男人臉上看到的都是面無表情,他不願意把自己的擔心悲傷都表露出來。

  項翰林其實說的對,不管桑榆是死是活,她都不會再原諒靳西恒,即便是及時趕到了,他們這輩子的緣分也盡了。

  陸淮藏的地方就在渝城,可是卻隐蔽的極好,這些洋房小區裡住着的人非富即貴,而陸淮公然的住在這種地方,他卻渾然不知。

  這種深深的挫敗感将他團團籠罩。

  “警方已經埋伏在四周,我們先進去。”謝昀是個很冷靜的人,不管是遇到什麼,他都能冷靜面對。

  這世上唯一讓他冷靜不了的,隻有覃茜茜一個人。

  陸淮很嚣張,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讓靳西恒知道了他的藏身之地,就連這棟别墅,靳西恒都進來的十分輕巧。

  靳西恒闖進來的時候一身戾氣,陸淮從樓上的房間裡出來就看到樓下着急四處張望的靳西恒,輕輕地笑了起來。

  “靳西恒,你比我想象中的厲害,連美國佬都沒能抓住我,你卻找到了我。”陸淮的笑容喪心病狂,猙獰扭曲。

  靳西恒兜裡揣着槍,他疾步的走上去,面對陸淮這樣的笑,他的牆對準了他。

  “桑榆在哪兒?”他低沉的音色隻有冷酷。

  陸淮輕笑起來:“你倒是開槍啊,看看你能不能找到她的屍體?“

  靳西恒赤目欲裂,拿着槍頭狠狠地打中他的頭部,從他剛剛出來的房間裡進去。

  這個時候外面的警察全都進來了,所有的槍都對準了陸淮。

  “靳西恒,她已經死了!”陸淮看到自己被包圍的密不透風,心裡徒生怒火,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在打算如何的算計他,如何的要把他抓住。

  靳西恒像是沒聽見他的聲音似的,在屋子裡瘋狂的尋找,直到看到隐藏的冷藏室的門。

  他的神經一瞬間緊繃起來,推開門進去,靳西恒急急地跑過去,這水晶棺裡的被冰塊包圍的是桑榆,冰塊間隙裡滲着微紅的鮮皿。

  靳西恒将她從曾曾的冰塊中撈起來,脫下了自己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抱着她冰冷的身體在懷中緊緊地。

  “桑榆,我來了,桑榆,你醒一醒,看看我。”他忍耐了許久的眼淚此刻像決堤的洪水,他抱着她一聲聲的喊着她的名字。

  謝昀和項翰林如同外人一般的站在門口看着已經快瘋了的靳西恒,沒見過哪個男人像他這樣哭的這麼傷心。

  男人的身體時溫暖的,桑榆的身子漸漸地被溫暖,她恍惚的睜開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臉,滿目蒼涼,他終究還是來了,隻是看起來似乎來不及了。

  “靳西恒……”

  靳西恒聽到她的聲音,驚喜的握住她的手,激動的發抖:“桑榆,你醒了。”

  桑榆看着他這個樣子慘淡一笑:“靳西恒,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我們之間扯平了,希望下輩子我再也不要遇見你。”

  她的聲音幾乎都在喉嚨裡,說出來的隻有氣息,可是靳西恒還是挺清楚了。

  他抱着她從地上站起來:“不,我愛你,桑榆,我愛你……”

  桑榆聽得不太真切,努力張開的雙眼沉重的閉上了,她這回應該會死了。

  “桑榆,我不要你不愛我,不要……”他驚慌失措的抱着她下樓,項翰林緊跟在身後,很怕靳西恒走的太急,然後會一下子摔倒。

  他總有種感覺,靳西恒會瘋,他這幾個月精心布局,演戲演的入木三分,現如今終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可是自己最愛的,卻好像正在流失。

  靳西恒抱着桑榆去醫院的時候,最後将她交給醫生時終于忍不住的暈倒了。

  桑榆是命懸一線,謝昀在醫院裡,項翰林也在醫院,顧俞北也過來了。

  靳西恒在訂婚宴會場離開之後,夏初晗就發了瘋的嘶吼尖叫,一個斷了腿的女人,卻生生的把會場弄得一團糟。

  他當然要把事情處理幹淨之後才能過來,隻是自己過來的時候,靳西恒并不在搶救室外面。

  “靳西恒來的時候暈倒了,現在在病房裡休息着。”項翰林看到急匆匆趕來的顧俞北,淡淡的說了一句。

  顧俞北掃了一眼這兩個男人,眼色很冷,今天這場戲夠精彩的。

  靳西恒不聲不響的就讓陸淮陷入困境,雖然這代價是大了點,不過他的直覺告訴他,靳西恒這一次是及時趕到的。

  顧俞北轉身就去了就近的病房看靳西恒,這件事靳西恒可謂是煞費苦心,不過現在這個結果,想必靳西恒醒來也不會開心的。

  “顧先生?”瀾姗進來的時候看到顧俞北在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拿的什麼?”顧俞北看到她手裡厚厚的一疊東西,問他。

  “有人給靳總送來的,我想應該送到這裡來。”

  “放那兒吧。”顧俞北沒有窺探别人隐私的習慣,何況這是靳西恒的東西,至于是誰送來的,稍微想想就知道是陸淮送來的。

  這個男人已經殘忍變、态到哦了一種境界。

  “醫生說靳總什麼時候會醒過來?”瀾姗還是冒昧的多問了一句,畢竟是公司老總,這樣總是不出現,會惹人非議的。

  何況靳西恒還公然的丢棄羞辱了夏初晗,看着着實他也反常。

  “隻是暈厥,很快就會醒過來。”顧俞北現在的心情很複雜,靳西恒醒來要怎麼面對呢。

  林桑榆還在搶救室裡生死不明,真怕靳西恒回繃不住的瘋掉。

  “好的。”瀾姗不再多言,轉身就離開。

  靳西恒果真是沒有暈很久,幾乎是從一場噩夢當中清醒的,他睜開眼睛猛地坐直了身子。

  “桑榆呢?”

  “還在搶救當中,靳西恒我得告訴你,你需要做好心理準備,可能……”

  “你閉嘴!”靳西恒扭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顧俞北點點頭:“好,你就自欺欺人的過着吧,我聽說她被注射了藥,被陸淮放在冰塊裡,她才生了孩子不到一個月,本來身體底子就不好,你覺得她撐得過嗎?”

  他不希望靳西恒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裡,一直以來他都是在幻想他能夠及時救得到桑榆,但是當面對殘酷的現實時,他又顯得那樣無奈痛苦。

  他分析的極有道理,可是靳西恒不想聽,他也知道桑榆那樣的身體不一定能撐得過這樣的生死大關,可是他原因相信。

  他真的願意相信她會活下來的,他無力的垂着雙肩,目光裡再也感覺不到意思光芒銳利。

  “公司的事情,麻煩你了。”他需要調整好自己的狀态,他需要等待桑榆活着出來。

  “我知道,這些是瀾姗送過來的,我想應該是陸淮給你的。”顧俞北用眼睛看了看床頭的小桌。

  明明是參差不齊的廢紙,但是卻被訂成了冊子。

  靳西恒回頭看着小桌上的冊子好半天都沒有說話,顧俞北看他這樣也隻好轉身走了,這個時候他更需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好好地讓自己冷靜下來。

  靳西恒慢慢的拿過老舊的冊子,這難道又是陸淮又弄的什麼變、态照片嗎?

  他拿着冊子,不敢打開來,隻是緊緊地盯着,内心滿是疼痛的舊疾在複發。

  連桑榆流産的照片他看過了,他不知道還有什麼比那個更殘忍,最終他終究還是翻開冊子。

  隻是引入眼簾的不是任何照片,是插圖配字,他認得出來,這是桑榆畫的,也是她寫的,她寫的字,和她作畫的風格一樣行雲流水看着十分舒服。

  靳西恒看着,渾身的毛孔全都張開了,有一種錐心蝕骨的疼将他翻來覆去的在折磨。

  是她寫的日記,他修長的手不斷摩挲在上面,這小小的插畫是她,看着很痛苦,可是卻面帶微笑。

  2011年3月5日晴

  今天有陽光從門縫裡照進來,所以我知道是晴天,不知道是什麼藥,打進皮膚裡竟是這麼疼,西恒,我在想,什麼時候你會突然之間沖開門出現在我面前。

  靳西恒摸着泛黃的紙,心尖疼的發顫,她畫着她的樣子,在那陰暗的地方,他幾乎能夠想象出來不那是怎麼樣一個絕境。

  而他那時候在做什麼呢?剛剛踏進靳園的門不久,從來都不知道她身在何方,面臨着什麼,那時候他活在了永無止境的仇恨裡。

  繼續往後翻,他的眼淚落下來染了紙面一片潤濕。

  2011年4月25日陰

  他今天撿了我的頭發,我不跟他說話,他就打我,用沾着辣椒水的鞭子反複抽打我同一個地方,很疼,但我想着你,就不疼了,西恒,我在想,你什麼時候會突然之間出現帶我離開。

  可能是挨過了打,畫圖畫歪歪扭扭,寫的字也不再是像之前那麼行雲流水,那時候的手應該就開始出現問題了。

  2011年7月30日雨

  西恒,我等了你好久,我在想,你什麼時候會突然出現帶我離開,西恒,這麼久不見,你是否在想我?

  2012年4月17日陰

  雖然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雖然無法逃脫,但是我相信,西恒,你一定會在某一天突然之間出現帶我離開,不知道你會不會想我,我很想你。

  2012年12月20日雪

  今天下雪了,好冷,最近瘦了好多,可是還好,西恒,我會忘了很多東西,卻記得你,我仍然相信你會忽然之間的出現,帶我離開。

  2012年6月9日晴

  西恒,我今天昏睡了一整天,以前的好多記憶好像正在褪去,我真怕有一天會完全的忘記你,西恒,你還不來,我該怎麼辦?

  2013年1月10日雪

  我打翻了他送我的東西,他把我丢在了冰水裡放了一整天,西恒,我一直以為,我快死了,可是我忽然之間想起你,還是對你充滿幻想,充滿期待,這麼多年過去,難道你忘了我了嗎?

  2013年10月1日晴

  我今天從鏡子裡看到了我的白頭發,西恒,我似乎在開始變老了,如果是這樣,西恒,你會嫌棄我嗎?西恒,我快要記不得你了,要什麼時候你才會來帶我離開?

  2014年10月7日晴

  他打斷了我的手,西恒,我再也不能畫了,從今天起淪為廢人,西恒,我依然在等着你來,一直要等到我絕望,等到我真的忘了你那天。

  靳西恒翻着翻着再也沒有翻下去的勇氣,他捧着這一本破舊的冊子嘶聲的哭了起來,她每一天都在期待他去救她,但是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她的字越到後面就變的越來越無力,越來越認不清寫的是什麼,她本來畫的一手好畫,本來寫的一手行雲流水的好字。

  可是他看到她自己最後寫下的幾乎分辨不出來的日記之後,感到心口一陣劇烈的疼痛在流連。

  她的手是被陸淮活生生的打斷了,原來是這樣,那一定疼極了。

  “靳西恒,她不行了。”謝昀突然之間推開門打斷了他的悲傷,靳西恒猛的擡頭看着謝昀。

  他像瘋了一樣的從床上下來然後慌張的跑出房間。

  醫生正在跟項翰林說什麼,他踉踉跄跄的跑過去,狠狠地揪住醫生的衣服,目光森冷可怖。

  “你說桑榆不行了?”

  “靳先生,我們盡力了,林小姐完全沒有求生意識。”醫生看到靳西恒這個樣子,說話都不住的在抖。

  如果林桑榆死在這個醫院,不知道多少人要跟着陪葬,靳西恒把自己的大哥弄進監獄,他已經瘋了。

  “不,她有求生意識,她有求生意識。”靳西恒慌張的從衣服兜裡拿出手機将電話打回了靳園。

  “容媽,帶孩子來醫院,市中心的醫院,快點。”靳西恒的話才剛剛說完,手機就從自己手裡落了出去,摔在地上。

  項翰林和謝昀同時看着這個男人已經害怕驚懼到極點的男人,一個連死都不怕的男人,這個時候卻害怕搶救室裡的女人活不下來。

  “靳西恒,你現在知道痛徹心扉了,可惜啊,太晚了。”項翰林不覺得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有什麼地方隻得到同情。

  桑榆如今這個樣子,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就是死都不為過。

  靳西恒對于項翰林的話聞所未聞,隻顧着肚子悲傷擔心。

  他看着搶救室的門,現在裡面已經停止搶救了,醫生都說搶救已經沒有意義,可是他不信,這麼多年桑榆因為他活了下來,那這一次她一定會為了孩子而活過來的。

  帶着孩子來醫院的不是容媽而是覃茜茜,她抱着孩子一路跑着走過來,着急忙慌的模樣看着擔心她會因為跑的太快會忽然之間的摔倒。

  謝昀轉身看到她,有些慌神,她看起來臉色很差,他及時的走過去扶住她,孩子還在沉睡中,覃茜茜雖然着急,但也十分小心翼翼。

  到了搶救室門外,孩子卻醒了,都說母子連心,這話,似乎并不是沒有道理,靳西恒聽到孩子的哭聲,過去将孩子抱在急懷中,轉身毫不猶豫的歐租金搶救室。

  看着搶救台上躺着的人,蒼白冰冷的模樣了無生氣,旁邊的心電圖隻有輕微的波動,靳西恒看的眼睛酸疼。

  孩子的哭聲特别洪亮,都響徹了整個搶救室,靳西恒抱着孩子躺在她的身邊眉眼溫和。

  “桑榆,你摸摸他,我們的孩子,你摸摸他。”他拿着冰冷的手覆蓋在孩子的臉上,目光落在面容一直安靜的桑榆身上,希望她下一秒會醒過來了。

  “桑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等了我那麼多年,我沒能來帶你離開,讓你受了這麼多年的苦,是我的不對,是我愚蠢才會相信了夏初晗的話,桑榆,我不求你原諒,隻要你醒來,你要怎麼樣都可以,哪怕就是要我死,桑榆。”他說着說着聲音哽咽的有些說不出來話。

  搶救室的一幹醫生,都紛紛的退到了一遍,而靳西恒也好像這個搶救室裡沒有别的人,隻有他們一家三口。

  所有的人都看到靳西恒握住桑榆素白的手一聲聲的哭泣,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這林桑榆就是靳西恒的最傷心的人,她如果今天醒不來,怕是他也會死在這裡。

  醫院的規章制度這個時候什麼也不是了,覃茜茜到門口的時候停住了腳步,她怔怔的望着那個哭的傷心的男人。

  他是靳西恒嗎?是那個腹黑陰冷的靳園二公子嗎?我了一個女人在這裡哭的這樣傷心。

  謝昀的手搭在她的肩上,輕歎一聲,這情究竟為何物。

  他活了這麼多年,是第一次親眼見到這樣的畫面,他家境好,生活學習的環境好,沒有受過苦,更不能理解像靳西恒這樣的人是什麼樣的心态。

  可是他大概能夠清楚的感受到他那種由愛生嗔由愛生恨的愛情,比想象中來的強烈,他不由得看着覃茜茜,茜茜所希望的愛情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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