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或多或少的都有些傷害性,許多人都覺得覃茜茜的性子豁達開朗,并不會在乎這些沒有根據的話,所以漸漸地,這些新聞也就變得見怪不怪了。
“夫人,您沒事嗎?”保镖看她的臉色不太好,還是上前去關心一下。
謝昀幫她安排了一個女保镖,這樣更加方便一些撄。
茜茜撐着車子擡眼看着眼前的保镖:“怎麼你們隊沈薇然現在的态度又變了,見到她不是應該阻止麼?”
保镖面露難色:“董事長交代過,沈小姐有抑郁症,讓我們不要對其動手,也不要讓她靠太近。”
茜茜自嘲般的笑了笑:“是麼?他原來跟你這樣說的。”
沈薇然那麼笃定的說他一定會抛棄她,那種兇有成竹的樣子真的是讓人覺得很有驚慌感。
保镖面無表情的而臉上總算是有了一點動容:“夫人,不是您想的那樣?”
“上車吧。”茜茜坐上車,她又不是那種公主病患者償。
怎麼會為了這麼一點事情就為難保镖,那不是腦子有病嗎?
保镖輕歎一聲,她這算是無聲無息的得罪她了嗎?
即便是謝昀什麼都不說,但是她該知道的,始終都會知道,是不是沈薇然等的着急了,這麼久沒見面,所以才會按捺不住的想要見她一面好好地把事實告訴她。
想要讓她方寸大亂,沈薇然是不是想得到謝昀想瘋了,所以才會做出這麼一個愚蠢的決定來。
“夫人,您是哪裡不舒服嗎?”
茜茜搖搖頭:“沒有哪裡不舒服,不用擔心我。”茜茜沖回過頭來關心自己的保镖笑了笑。
保镖看她友好的笑容,隻好無奈的扭過頭。
車子還沒到家,茜茜看這謝昀發過來的信息,慢慢的合上,突然之間就有種不想回家的感覺。
那真不是自己的家,很多時候叛逆的想一想就覺得那隻是謝昀圈養她的一個地方而已。
她都是去家多少年了,當初跟謝昀結婚那麼多年,也是自己以為自己有個家,不過當沈薇然回來之後就覺得自己的想法真的是天真可愛。
她不知道謝昀将又要用什麼理由,或者什麼理由都不用的将她抛棄。
說實在的,她真的不喜歡像個物件似的被人撿起來又丢掉然後又撿起來,這種日子和從前過的有什麼差别。
“夫人……”
車子失去控制之前,茜茜最後聽到的就是保镖驚慌喊她的聲音,再後來,她就什麼也聽不見了。
睡了冗長的一覺,醒來自己在别墅裡的卧室,除了身上酸疼了點,其他什麼地方都好好的,茜茜從床上走下來,鞋子也不穿的一步步的往外走。
樓下似乎是有動靜,是謝昀發怒的動靜。
他對着常春仿佛是有千言萬語要說似的,但是他等着長春,卻隻有沉默和無能為力,茜茜是第一次想到用這個形容詞來形容謝昀現在的樣子。
但是也确實找不到其他的形容詞來形容他。
常春微微擡頭就看到了站在了樓梯上的茜茜,然後看了一眼謝昀,謝昀一回頭就看到她。
“怎麼回事,怎麼不穿鞋。”他好像是怒火還沒消,看到茜茜之後就急匆匆的拐過來上樓。
他氣急敗壞的要把她抱起來,茜茜的手抓着扶梯不願意被他抱:“我沒事,你幹嘛要這麼生氣?”
謝昀握着她的腰:“覃茜茜,我要是囚禁你,你是不是就得恨我?”
茜茜望着他:“當然。”
回答簡直是毫不猶豫的,謝昀一瞬間還是覺得腦子一片空白,他強制性的将她抱了起來。
“覃茜茜,我要你恨我!”
這話說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她被抱回了房間,茜茜隻聽見他重重關門的聲音。
之後就被他壓在了身下,其實從她身體中病毒那會開始,謝昀都不敢碰她,深怕會碰壞了她似的。
但是這回,謝昀不怕會碰壞了她,發狠的要命,茜茜被這種毫無預兆的侵犯吓到了,許久許久都回不過神來。
謝昀果真是讓她恨他了,不讓她出門,整天除了後花園那塊地方,就再也不允許她去其他的賭坊。
茜茜消沉了好些時候,隻是謝昀都隻是裝作沒看見,兩人唯一的交流就是在晚上他回來之後床上的那點事。
“你想為了什麼抛棄我?”茜茜的聲音壓在喉嚨裡,壓得也别的沉。
謝昀什麼也沒有回答她。
茜茜笑了笑:“如果你為了你所謂正确的事情抛棄我,謝昀,你就再也不要走回頭路了,再也不要來找我,我不會無限度的這樣作踐自己。”
謝昀終于擡眼看她,這種堅定的眼神時前所未見的,謝昀的淡淡的皺了皺眉頭。
“你這段時間想的太多了。”
“阿昀,我不再接受任何理由的道歉,你可要想清楚。”茜茜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是不是管用。
但是她始終都還是不想放棄,最起碼,這一次不是她要放棄的,她也曾盡力的挽回過,實在是不能挽回,那便不是自己的錯了。
謝昀輕輕握住了她的手:“茜茜,對你來說,等待很煎熬嗎?”
茜茜擡頭環顧了一下别墅,笑的慘淡:“我是覺得這種被關在金籠裡的日子很煎熬,我不是沒有在等你。”
茜茜說着說着詞窮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她期待中的樣子不是這樣的。
她把自己的手慢慢的從謝昀手中抽出來,說不出來心酸的是為何,她沒辦法很相信他。
沒辦法對他烤箱沈薇然的事情無動于衷。
那個女人是病了,需要被照顧,那麼她呢,她來這裡是為了什麼,難道隻是為了陪謝雨演一場沒有結果的愛情連續劇?
她慢慢的往樓上走,也不想吃飯,總覺得和謝昀之間那些甜蜜幸福的日子就是一場,興許等自己醒來的時候,她還從來沒有遇到過謝昀。
爆發的時間在謝昀和沈薇然出入酒店的照片被登上報紙網絡,茜茜看着手機無聲的笑了笑,苦澀難耐。
在沈薇然那麼信誓旦旦的說出那種話的時候,她心裡就已經确定了,謝昀一定會抛下她,不管是為了什麼原因,沈薇然必然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謝昀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茜茜在外面的秋千上睡覺。
茜茜難得會歇斯底裡的對他嘶吼,她再一次嚷着要離開這個這裡。
謝昀沉默的看着她的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放你走,你可以回到渝城參加林桑榆的婚禮,過你想過的生活。”謝昀的目光溫淡,落在她身上就更加的淡然了。
覃茜茜蹙眉,然後慢慢的放下自己的手:“你說什麼?”
“我要準備跟微然結婚了,這樣毫無道理的把你留在身邊,确實是很過分,所以原諒我浪費了你那麼多年的青春。”
覃茜茜看着他的眼神漸漸空洞起來,表情也木然,連一個牽強的笑都扯不出來。
“謝謝你願意放我走。”安靜了許久她淡淡的說了一句,之後她端着自己那杯沒喝完的水一步步的往樓上走。
眼淚正在無聲的洶湧的漫過自己的臉,他終于還是要放她走了,他最終還是要跟他心愛的青梅竹馬在一起了。
茜茜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心裡現在是什麼滋味,總覺得自己是麻木了一般。
她可以想象成,謝昀是為了她好,可以想象成,謝昀是不希望她在紐約過得太憋屈。
但是她始終都還是沒有像這樣去想,她為什麼要像這樣去想,連自己都說不通。
她默默地轉身一步步的走上樓梯,今天覺得這個樓梯爬起來真的好累,謝昀望着她的背影,眼裡靜悄悄的蔓延着酸澀。
她不喜歡這種日子,他又能如何呢?他從來沒有嘗試過沒有出路的滋味,這一次他卻無比深刻的感覺到了。
第二天,謝昀将她所有的證件都交給了她,是脫常春交辦的,茜茜拿着證件忽然明朗一笑,她這算是真正意義上的解脫了麼?
她沒有猶豫的從這裡離開,謝昀不會知道,在他說放她走的那個晚上,她哭了整整一晚,就連父母去世,她都沒有這樣傷心的哭過。
在機場見到了好久不見的程立原,他手裡提着笑禮盒,走過來放在她的手中,茜茜淡淡的笑了笑。
“謝謝你來送我。”
“萊西本來是想來的,但是怕見到你難過,所以就不來了,茜茜,回到渝城,我希望你能重新開始。”程立原如今能夠正大光明的握住她的手,不再顧及她是不是誰的所有物。
“如果你們不來渝城的話,美國這片土地,我大概再也不會來了。”
程立原攬過她的肩親了親她的額頭:“我們還會再見的,一路順風。”
她走時,程立原一直在身後看着她,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程立原看着看着竟然也覺得眼睛酸澀。
謝昀怎麼可能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不管這其中有什麼隐情,這一次,是他自己放棄的,可不怪誰趁火打劫了。
茜茜從美國離開後,謝昀便停止了收聽她所有的消息。
沈薇然在覃茜茜離開美國之後沒幾天就被送進了醫院。
才說了要結婚的消息,卻在轉眼間就被送進了醫院,不免有人唏噓沈小姐這個人的命真的不怎麼好。
這謝昀剛剛說要娶她,她就倒下去了,才離開醫院幾天,轉眼就又住進去了。
從新回到醫院的沈薇然情況大不如前,一下子就像是病重了許多。
“如今是意識不清醒,董事長,要繼續這麼下去麼?”
謝昀淡淡的笑了笑:“我總要讓她安安心心的走吧。”
常春看着他的臉色,心裡仍然是有些驚訝,讓覃茜茜離開美國,目的當然不是為了跟沈薇然結婚。
可是看到他現在幾近瘋狂的狀态,常春開始有些擔心是不是讓覃茜茜離開美國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至少她在這裡,謝昀做什麼束手束腳,也沒喲這樣瘋狂的神色。
謝昀就着走廊上的椅子坐下來,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他和茜茜之間,算是完了吧,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他竟然都不知道是為什麼。
看過了靳西恒和林桑榆之間的愛情,覺得他們之間的愛情太酸澀了些,他想他和茜茜之間的感情一定是溫暖的,他們之間應該不會像靳西恒和林桑榆那樣揪心。
可是自己覺得不會出現在自己身上的問題,竟然會出現在自己身上。
和茜茜從一開始就沒有走的很順利,到了後來,他就一點出路也看不到了。
“我和茜茜之間已經完了,你知道她跟我說過什麼?”謝昀很清楚,茜茜認真起來那是說一不二的。
“董事長,您這是怎麼了?”
謝昀冷笑:“怎麼了?被人逼瘋了,這個徐琛對茜茜心懷不軌,不殺了他,我怎麼放心。”
徐琛這個人以前就是因為總是出現在眼皮子底下,所以才麼有注意過,現在想要注意的時候,卻發現這個人已經長硬了翅膀,他想要抓住已經不是那麼容易。
“董事長……”
“我給她的錢她沒要對不對,真想不明白,她的自尊心怎麼就那麼強,再怎麼恨我,也不應該跟錢過不去啊。”他隻是希望今後沒有他的生活,她能生活的好一些。
将來某一天遇到喜歡的男人,腰肢也不必軟着。
謝昀一口一口的抽煙,想起什麼說什麼,常春見慣了他溫潤冷靜的模樣,這個樣子卻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心裡有一種從未有過的驚慌感掠過,好像眼前這個如山一般沉穩的男就要消失了一般。
常春不再說話了,沈薇然為什麼會來了醫院,他其實很清楚,謝昀要讓一個人生不如死的話,有很多方法,特别是在自己控制範圍内的人。
“夫人說過不要你抽煙了。”
“常春,她不再是謝夫人你也不必這麼稱呼她,至于我抽不抽煙,都不重要了。”最享受的莫過于他抽煙的時候,她走過來拿走了煙頭給扔掉。
經商多年,第一次覺得自己也能被一個女人的一舉一動一颦一笑給滿足。
第一次知道,原來任性也可以不是那麼貪婪。
“不要自作主張的去打擾她,在渝城,有很多人會照顧好她。”
他的勉強沒能改變什麼,除了讓她受到傷害之外,沒有任何的好處,他不應該那麼自私的,愛她的話,就應該無私一點。
“是。”常春内心所想被他察覺之後,他就沒什麼理由再想這些。
覃茜茜興許真的隻有在渝城才能活的像覃茜茜那樣。
“今天先回公司吧,你讓人繼續查找,如果出了美國的話,要告訴我。”出了美國的話那就一定會奔着茜茜去。
沈薇然如今過的悲慘,是許多人都同情的悲慘,本來一個能說能動的人,突然這麼的一天天的躺在床上意識不清醒,怎麼不是一種悲慘。
有人興許是懷疑過,但是卻不敢對謝昀提出任何質疑。
沈薇然無助的躺在那裡,活像是行屍走肉。
難得清醒的她抓着謝昀的手不肯松手:“阿昀,不要這麼對我,你還不如殺了我。”
謝昀笑盈盈的抽了一根煙,笑的眉目溫隽,他低身湊過來,手掌拖着她的下巴:“你比我傷她,我怎麼可能會讓你死的這麼容易,不嘗盡了這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你怕是來生都學不會如何去善待一個人。”
沈薇然紅着眼睛看着他堆滿了刀鋒的笑,渾身泛涼。
“那麼你們隊沈家,就是善待嗎?”
謝昀面上的笑意漸漸地退了一些,他瞧着眼前這個動一下都困難的人,沈家,這個都快要被人遺忘的家族。
“我們謝家的人,哪一個不薄涼,微然,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弱肉強食,你生活在了那樣一個家族,是你投錯胎,可也不是你的錯,你不應該用你的仇恨去傷害無辜的茜茜,我害過你們沈家,她可沒有,你要是放過她,我又怎麼會不放過你?”
謝昀的話反反複複說的都是這麼一個意思,沈薇然覺得傷心,為什麼一個曾經跟她海誓山盟的男人會這麼絕情,會在這麼多年後背棄她之後為了另一個女人這麼殘忍的對待她。
她想不通,永遠都想不通。
“我又做錯了什麼?你要是不想把她留在身邊,她又怎麼會受到傷害,歸根結底,還是你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她。”沈薇然的聲音聽着很無力。
謝昀冷淡的看着她,眼中是一點溫情都沒有,他對她的容忍都難以滿足她。
又是誰規定了曾經相愛的人在相隔了十多年之後一定又要在一起,不是所有的久别重逢都能舊情複燃。
至少對沈薇然的感情,這麼多年已經不知不覺得淡化了,他唯一覺得愧疚的,就是謝家對沈家所作出的傷害。
但是沈薇然一直都不想領情,一直都想破壞他和茜茜之間的感情和婚姻,如果不是她,興許他和茜茜現在還是夫妻,或許現在也有了孩子。
他對他們的婚姻有着很美好的憧憬。
“你什麼都沒有做錯,做錯事的人是我,你應該死在當年,我也不應該救你。”謝昀把一個男人的絕情表現的淋漓盡緻。
沈薇然感覺到自己的眼淚慢慢的流下來。
“那你将來也會這麼對待覃茜茜?”
“她連你都不會害,又怎麼會去害别人,善良的人,無論如何都應該是被上天所眷顧的。”
沈薇然癡癡地笑了笑,兇口劇烈的起伏着,張着嘴,瞳孔漸漸地渙散起來。
謝昀狠狠地皺了皺眉,按了呼叫鈴,醫生迅速趕過來的時候看到沈薇然這個狀況連忙過去做急救。
謝昀退了幾步在旁邊看着,眉眼裡的光芒是複雜的,他一聲算計别人較多,可是到最後一無所有的這種滋味真的是太難受。
“不管如何,救活她。”謝昀說完從病房裡離開。
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謝昀再也沒有去過醫院,沈薇然該受的一直在承受,不該承受的也在承受。
多見一次自己可能就會心慈手軟了。
渝城過了秋天之後,天氣很涼。
經過了桑榆的婚禮之後,原本浮躁的茜茜突然間又變得安靜起來,期初買醉買的不省人事,如今竟然滴酒不沾。
回來渝城,她隻是跟桑榆見面,在靳園住了一陣子,後來就搬出去了,獨自住在以前跟桑榆買的那個公寓裡。
一個人的時候,有種難以掩飾的孤獨在心間蔓延。
張顧找她的在某個溫暖的午後,她坐在咖啡廳的角落裡,一直看着電腦,最近股市反複無常,她的眼睛幾乎整天都盯着電腦,看着那幾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