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去刺激林桑榆。
這樣才能達到折騰靳西恒的目的。
“靳西榮,你滾!”夏初晗不想去想,情緒激動的吼了一聲。,
靳西榮淡淡的笑了笑,一改剛才的陰冷,此時看着像是和煦的春風拂面,溫柔的詭異。
“林桑榆在西恒心中的地位沒有人能夠替代,即便是她背叛他,傷害他,但是愛情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總是能加深人的執念,西恒就是這一種。”他覺得心情極好償。
特别是夏初晗現在這個失控的樣子,是他最樂意見到的,每一個對靳西恒死心心碎的女人都值得他去欣賞。
“靳西榮,你滾!”夏初晗使勁渾身力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奮力的将他往外面推撄。
靳西榮随着她的力道往後退,如果夏初晗足夠脆弱的話,估計也會瘋的,但是她不是那種脆弱的人。
“這麼多年你連東院的門都沒見過,夏初晗,你真可悲。”靳西榮被她用力的推到門口的時候,臉上綻開的笑意陰冷嘲諷。
每一個為了愛情失去理智的人到最後都不得善終,自古以來都是這樣不是?
病房的門被重重的關上,隔着門靳西榮能清楚的聽到她凄涼的哭聲。
這世上愛着靳西恒的人太多太多了。
他能撼動任何人,可是他沒有辦法撼動林桑榆,她對靳西恒,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都沒有變過。
他有的時候也會羨慕,為什麼靳西恒那樣一個性格不好的男人還能得到桑榆的心。
他笑了笑,又滿是落寞,被林桑榆那樣出色的人愛着才是一種讓人仰望的幸福。
靳西恒到覃茜茜所在的醫院時,桑榆正坐在病床前,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疾步的走過去,這個時候快十二點了,聽司機說,她并不肯回去。
非要在這裡守着覃茜茜,事情的原委他不知道,不過覃茜茜這麼晚了喝酒闖禍倒是令人生氣。
“回去吧,如果你不放心别人,我在這裡守着。”靳西恒走過來,大手落在她的肩上。
桑榆慢慢的回過神來:“你不是陪着夏初晗嗎?怎麼過來了?”她有些詫異,靳西恒進來很反常。
反常的令她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她也是懶得琢磨他的心思。
“你沒吃晚飯,身體會吃不消的。”靳西恒放在肩上的手緊了緊。
“沒事,現在我不覺得暈了,隻要她醒過來就好。”對于顧俞北今天晚上的行為,桑榆難以原諒。
桑榆眉間都是為覃茜茜擔憂的神色,靳西恒看着,覺得心裡别扭,她為一個女人這樣擔心,對他呢?
“你有些累,我去給你開一間病房。”
“靳西恒,今天晚上這件事,跟顧俞北有關,他在茜茜的酒裡下了藥,我沒想過,原來你竟然喜歡交這樣喜歡下三濫手段的朋友。”她擡起頭來看着他,眼裡的清冷像冷風一樣吹過來。
靳西恒覺得冷到心裡。
他幾乎沒有在她臉上看到過這種神色,若不是因為覃茜茜,估計她也一直不會有這樣的神色。
“俞北可能隻是因為喜歡茜茜,所以才一時間糊塗了。”
桑榆冷冷的笑出了聲:“他不是糊塗,是心術不正,茜茜從來都不是那種随便的人,缤紛,你們會去,茜茜絕對不會去。”她眼中堅定的神色慢慢的都是對覃茜茜的信任。
“你就這麼相信她?”靳西恒未曾想過原來她也會這樣毫無理智的去相信一個人。
桑榆看着他的眼睛,漸漸地低下頭,由此,靳西恒便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是什麼。
“因為她也是這般的相信我。”桑榆眉間的淡笑漸漸化開,轉而變成一種淺淡的嘲諷。
隻是一句,靳西恒無話可說,她說的互相信任裡,沒有他,是覃茜茜跟她。
“我去買點東西給你吃。”
“不用了,我喝了糖水,沒事的,你要麼去陪着夏初晗,要麼就回靳園去,等茜茜醒了沒事之後我自然會回去的。”她沒有半分傲嬌的意思,自己在他面前從來就沒有什麼傲嬌的資格。
她隻是在生氣,因為覃茜茜的事情感到生氣,更生氣的興許就是靳西恒并沒有因為這件事說顧俞北一個不字。
但是自己又有什麼資格生氣,她本來就是個罪人,罪人的朋友也是罪人,沒什麼好值得可憐的。
這也算是她們自作自受吧。
“林桑榆,你是覺得這麼跟我對着幹很有成就感是不是?”靳西恒一直壓抑的火氣這個時候有點按捺不住。
桑榆微微動容,她知道靳西恒是一個怎麼樣喜怒無常的男人。
她不想惹怒他。
“我隻是我茜茜這件事很生氣而已,茜茜還沒離婚就是有家室的女人,我希望你勸顧先生有些事不要做的太過分了。”
“這件事情我會問清楚的。”
“你不用問清楚,你讓他離茜茜遠一些就好,靳西恒,我沒求過你什麼,我隻是想在這裡守着她,我求你就任由我這一回,以後不管你說什麼我都聽。”桑榆再擡起頭來的時候眼裡的悲傷便開始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靳西恒深深的看着她擡起的臉,她有的時候就像是容易摔壞的瓷娃娃,他得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裡。
“好。”他左右權衡之後還是點頭答應了,是她自己說的,以後不管他說什麼她都聽。
靳西恒沒有離開醫院,而是找了另一把椅子過來坐在桑榆身邊,清冷的眉眼裡看不到别的什麼情緒。
坐在桑榆身邊桑榆都絕對自己身邊坐着的一塊冰。
“你不用陪我。”
“我是擔心我的孩子。”靳西恒說話硬邦邦的,沒有感情可言。
後來桑榆不再跟他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了,他要是喜歡在這裡待着,那就待着吧,反正自己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如果真的不想俞北來幹擾她的生活,就應該讓她回沒過去。”靳西恒沒心情去管覃茜茜的感情生活。
從顧俞北那裡聽來的事情令他覺得很詫異。
覃茜茜跟桑榆有的時候性格很相像,但有的時候也南轅北轍。
覃茜茜對這種事竟然是逃避,她以為躲到渝城來,事情就能解決了嗎?
“茜茜大概是覺得美國沒有她的位置了,所以不想回去,何況渝城是她的故鄉,在美國待了那麼長的時間,她或許真的覺得煩了。”桑榆看着覃茜茜的臉,目光格外的柔和。
靳西恒看着她如此的溫柔,覺得是錯覺,從他認識林桑榆開始,就沒有見過她有過什麼溫柔的樣子,年少的時候頑劣不堪。
現在長大了,性情卻變了,在他面前說我溫婉都是裝出來的,這個時候對覃茜茜的溫柔卻是千真萬确。
他竟然覺得自己不如一個覃茜茜在她心裡重要。
“她是謝太太,又不是第三者,有什麼回不去,終歸結底,是她自己不願意面對,害怕。”靳西恒幾乎是一語道破了現在覃茜茜的狀态。
“她本來就是一個膽小的人,以前我敢翻牆逃課,她不敢,我敢打欺負自己的人,她也不敢,她事事都站在我身後,不管過了多少年,她仍然習慣站在我身後,但是現在的我卻幫不了她。”桑榆說着覺得難過,眼底有些霧氣在蔓延。
靳西恒的心境很複雜,以前的林桑榆确實是這樣的,她帶壞了覃茜茜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不管發生什麼,都會站在覃茜茜前面去解決。
現在覃茜茜跟着她回國,也想事事站在她前面幫桑榆,但是她沒有當年林桑榆的那強大的氣場。
“如果謝昀心裡有她,自然是要回來找她的,順其自然吧,隻要她不傷害自己都好。”靳西恒說話的語氣漸漸的不是那麼硬邦邦的。
桑榆抿了抿唇,清瘦的臉微微低着。
“我知道。”
謝昀心裡有沒有覃茜茜,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覃茜茜心裡是愛着謝昀的,即便是最終跟謝昀不能終成眷屬,她心裡也會為他永遠的留着一席之地。
“你這樣熬一夜生病了怎麼辦?”靳西恒眉間有着濃濃的擔憂。
“不會。”桑榆不知道是不是該繼續跟他說下去,他這個性子,真不知道自己再多說一句,他是不是就該給她一耳光了。
靳西恒冷冷的坐在一旁,開始不說話了,兩人就這樣陷入一片冗長的沉默中。
到下半夜的時候,桑榆眼睛一眨不眨的眼裡開始有紅皿絲,靳西恒一臉平靜的也沒有合眼。
她要守着覃茜茜,他隻能這麼陪着,萬一自己一合眼,又或者自己走開一會,她出了什麼意外怎麼辦?
覃茜茜醒過來的時候,看到床邊上表情同樣僵硬的兩個人,皺了皺眉,這是什麼情況。
擡着輸液的拍了拍桑榆的手背:“林桑榆,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桑榆微微一怔,下意識的看向身旁沒有表情的男人。
“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桑榆沒理會她的話,隻問她這麼一句。
覃茜茜舒展了一下自己的手,桑榆一下子把她的手給抓住:“在輸液呢。”
“沒有哪裡不舒服,不過你單槍匹馬的,顧俞北是怎麼放你走的?”覃茜茜其實并不像桑榆涉足那種地方。
但是自己喝完了酒就後悔了。
“他有什麼理由不放我走嗎?你又不是他的誰。”桑榆刻意的這麼說提醒她。
覃茜茜摸了摸她的手,這小手冰冷的叫她心疼,許是發生了太多的事,她剛剛好一點的時候就又會一夜回到解放前。
她瞧着桑榆笑的媚眼如絲:“那杯酒顧俞北告訴過我裡面加了些什麼,我一時沖動就喝了,但是喝完之後就後悔了,不是他的錯。”
覃茜茜能夠想象到桑榆在帶她走的時候必然是滿腔怒火的。
桑榆驚愕的看着她:“茜茜,你為什麼這樣?”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那種地方你去一次就夠了,所幸是沒有遇上什麼難纏的人,不然我會難過的。”
“你要是真的知道難過,就不會讓她孤身一人去那種地方,覃茜茜,你怎麼作踐你自己我管不着,可是你别帶着她。”靳西恒停了覃茜茜的話,怒火就上來了。
說話十分的不客氣。
桑榆和覃茜茜的目光同時落在他臉上。
“靳西恒,你很在意她嗎?也不見得啊。”覃茜茜把自己病床升了起來,她嘲諷的目光夾着冷意。
靳西恒因為覃茜茜這麼諷刺的一句,臉色頓時難看起來,目光如雪。
“她既然隻是你生孩子的工具就不要裝出來一副很愛她的樣子,作為一個旁觀者的我,隻會覺得你很惡心。”覃茜茜沒有給靳西恒繼續說話的機會。
“茜茜,到天亮我就回去了,醫生說你吊完了水睡一下就可以出院。”桑榆說話的桑榆清晰平靜,也不見因為這兩人之間流露的敵意就有多生氣。
“她現在已經醒了,不需要什麼照顧,我們該回去了,覃茜茜,她可是眼睛不合的守你到現在,難不成你還想她繼續在這裡陪你?”靳西恒話鋒對準了覃茜茜。
覃茜茜隻覺得自己無辜,這個男人還真的是很會找發洩不滿的對象,要是這麼不滿意也去找個跟她一樣的男閨蜜不就好了?
“桑榆,回去吧,我都沒事了。”覃茜茜對着桑榆輕笑道。
桑榆也沒說什麼,點點頭。
“對了,謝昀來過幾通電話,你要是覺得心裡舒坦一些了就回一個吧。”桑榆想起來這件事,在渝城謝昀一定是安插了自己的眼線的。
不然也不會這麼深更半夜的打電話過來。
桑榆面帶笑容,并沒有因此就有多大的情緒起伏,她應了桑榆一聲。
“我們走吧。”桑榆起身,對靳西恒輕輕地說。
“你到外面去等我,我馬上就出來。”靳西恒的态度其實沒有什麼可以商量的餘地。
桑榆不知道他想在後面跟覃茜茜說什麼,但是覃茜茜的性格也不是靳西恒三言兩語就能欺負的。
見桑榆從急診室出去之後,覃茜茜才擡眼看靳西恒。
“你想跟我說什麼?”
“你可知道謝昀對你瞞了什麼?”靳西恒冷峻的輪廓度上了一層冰霜。
覃茜茜不理解他為什麼忽然之間這麼說,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靳西恒,你想說什麼就不能一次性說清楚嗎?”
“你在佛羅裡達州找到桑榆的時候,謝昀去調查過關于桑榆的事情,但是他最後給你的結果是什麼都查不到,恰巧桑榆因為刺激過大,有些事情不記得,你猜他是怎麼跟我說的?”靳西恒心裡覺得謝昀一定是查到了有用的東西。
突然之間終止了調查,是為了保護自己還是為了保護茜茜,這個還有待商榷。
覃茜茜漸漸睜大了雙眼:“靳西恒,你不要胡說八道。”
“他跟我說的是,這是一場貓和老鼠的遊戲,桑榆最終的結局,是死。”靳西恒不喜歡這個字,特别是用在桑榆身上。
“他已經查到了桑榆是被人nue待,整整五年,茜茜,這些他都沒有跟你說過,當時你覺得他是想保護誰,是你,還是沈薇然,又或者是他自己?”靳西恒不是想将她對謝昀最後的幻想打破。
但是,他已經别無選擇。
覃茜茜不相信,謝昀會這麼對她,五年啊,整整五年,他明明也對她那麼好,那時候沒有沈薇然,她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他心裡唯一的女人。
“被nue待五年……”覃茜茜喃喃自語,眼眶微紅,這些她竟然都不知道。
謝昀瞞的她好苦。
“是啊,五年,他從來沒跟你說過,當年美國警方沒有抓到的那個魔鬼,如今又開始在出現在渝城了。”靳西恒的話說的不快。
但是覃茜茜卻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如果桑榆以前遇到過變、态,那如果又出現在渝城的話,那一定是沖着桑榆來的。
“謝昀說貓捉老鼠的遊戲嗎?”覃茜茜妩媚的眉眼裡幾分冷淡嘲諷的笑。
“我隻是跟你說一下,我知道,你也不幫不了什麼,隻希望你能從謝昀那裡知道關于那件事更多的消息,我想我們兩個在這一點上面必然是相通的。”
覃茜茜沒有回答靳西恒的話,他在床邊站了三十秒之後轉身走了,覃茜茜看着靳西恒遠去的背影。
忽然覺得過往的一切都是笑話,她不止一次想過謝昀的心裡或多或少的還有自己的位置,現在看來并非是如此了。
她忽然放聲大笑起來,驚吓了不少旁邊病床的病人。
有人想罵她,但是有人認識從這裡出去的靳西恒,她或許是跟靳家有着某種關系,也無人敢說什麼。
她笑着笑着,又一聲聲的哭了起來,他和沈薇然才是刻骨銘心的真愛。
而她隻是一個喜歡仰望别人愛情的可憐人,他們的幸福裡從來都沒有她的位置。
這麼多年了,她耗費了這麼多年的婚姻背後竟然是這樣的,一直都是她一個人的一廂情願,一個人的一往情深。
床邊的櫃子上手機屏幕一直亮着,她沒有去看,也沒有去注意。
靳西恒出來的時候看到桑榆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她的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擡起頭來,清麗的眼眸裡有一篇甯靜的湖,就一眼,靳西恒覺得自己差點無法自拔。
“你跟茜茜說了森麼?”她想站起來,靳西恒疾步走過去,大手按在她的肩上。
“桑榆,茜茜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一定會跟顧俞北說清楚。”靳西恒語氣有些微不可察的沉重。
桑榆聽得出來,隻是不知道要怎麼去問,他為什麼這樣,她實在是沒有什麼合适的理由來問她這個問題。
“好。”
“我背你。”靳西恒許是知道她沒什麼力氣自己走,自己蹲下身來背對着她。
桑榆有些猶豫,坐着就沒動。
“林桑榆,你要是現在有本事從這裡走到醫院外面去,我就不管你。”靳西恒冷冷的開腔。
桑榆頓了頓,還是無可奈何的爬上他寬厚的背。
靳西恒背着輕盈的桑榆,明明不重,但是自己的腳就像是灌了鉛似的,怎麼都邁不動。
桑榆靜靜地趴在他的背上,已經有很多年了,她隐約記得當年靳西恒也這樣背過她。
但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卻不記得,很多事自己都記得不起太真切了,若不是有他在子偶記的回憶裡,估計自己會忘了許多,或者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題外話---昨晚樂文後台進不去,更新不了,隻有一早起來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