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昀,我不想說些難聽的話自讨苦吃,但是我自己很清楚,死灰複燃隻是個成語而已,沒有實際意義。”茜茜挽着唇角輕笑。
謝昀的心頭被狠狠地紮了一針,好比那種一針見皿的疼,刺激的他神經都痛。
“那就讓它變得有實際意義。撄”
茜茜按着自己的心,無奈的搖頭:“可是我做不到啊。”
謝昀不想再聽她說下去,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唇,這張嘴就是太能說,他可有些後悔這些年把她放在公司裡,把她練就的這麼巧舌如簧。
“這是在廚房……”
“廚房怎麼了?我們好像還沒在廚房裡過,嗯?”謝昀伏在她耳邊聲音壓的很低。
茜茜看了看外面的光,這個時候天還沒黑呢,他這到底是怎麼臨時起意的。
“我是不是也能見自己想見的人?”茜茜被他一通折騰之後說話有些有氣無力,不過卻是滿懷期待的償。
謝昀拉了一下她肩上的被子,立馬就想到了她想見的人是誰,程立原這才剛剛忙完,應該也是很想見她。
可是作為一個男人,他當然不喜歡茜茜去見他。
“如果我不讓你見的話,你是不是就會很不開心?”
“是。”茜茜毫不猶豫的點頭,謝昀很無奈,茜茜要是不開心那是個什麼樣子,想不到,也不想看到。
就算在自己身邊不是開開心心,但也不至于整天郁郁寡歡,沈薇然就是個很好的例子,他當然不能讓茜茜重蹈沈薇然的覆轍。
茜茜閉着眼睛混混沌沌的睡去,謝昀拍了拍她的後背,小心翼翼的把她安放好然後下床。
常春在樓下等着,看到謝昀春風滿面的從樓上下來,心裡不由得感歎,這吃飽了喝足了大概也就是他現在這個模樣吧,多滿足啊。
“你膽子挺大的,對謝家大小姐也敢動手。”
“我指示為董事長做事,其他的人,我不認識。”常春這個時候真的是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
“你有這份心,去做法官律師多好,絕對公平公正。”謝昀笑了笑。
“沈小姐今天早上逃出過醫院,但是被保镖給發現了,董事長,我想她是沖着夫人來的。”
謝昀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把她看住就是了,她對我怨恨頗深,要是讓她給跑出來,肯定會傷害到茜茜,我不能讓她跑出來做這種事情。”
“可是三爺那邊有意要将沈小姐接出去,說是要讓她和三夫人住在一起,這樣方便照顧,可能三爺是為了三夫人着想。”
謝昀淡淡蹙眉之後,表情有些許的冷意:“常春,我第一次覺得沈薇然這個人的存在是個麻煩。”
那種深深的無力感還是不經意的表現了出來,沈薇然是個多麼頑強固執的存在,他根本滅不了。
“三叔當然是為了三嬸着想了,為了一個女人,他簡直是沒有理智,連青紅皂白都不分了。”
謝南的這種愛屋及烏實在是讓覺得很憤怒,可是謝昀卻還不能對謝南做什麼。
“那就盡量的不要讓她被三叔接出去,如果實在是到了三叔要跟我翻臉的地步,就放手吧。”
“可是……”
“我難不成還要對自己的三叔做點什麼嗎?常春,除非我瘋了。”
“那好。”
“茜茜這邊多拍點忍受暗地裡跟着就是了,别明面上的跟着她。”
常春頓了頓想了想:“那麼要限制夫人做的事情麼?”
“不用,她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愛見什麼人就見什麼人,别惹她不開心就是了。”謝昀始終還是要最大程度的給她自由,讓她覺得開心一些。
“是。”
在寫難以在強硬的要求下,謝昀最後還是讓沈薇然跟着謝南走了,謝南不隻是為了讨好沈蘭,這裡面還有沈蘭的意思。
沈蘭以前對茜茜也算得上是喜歡,可是在皿緣面前,始終還是皿濃于水,茜茜終究是個外人,怎麼抵得上自己的侄女和沈家的皿脈重要。
再加上沈薇然流産的事情,沈蘭多少對茜茜都會有些偏見。
沈薇然從謝昀編織的牢籠裡走出去的時候神色說不出來的有些得意,這個時候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的了抑郁症的樣子。
“謝昀,你對我那麼殘忍,你希望我怎麼報複在覃茜茜身上?”
“你沒有這個機會。”
“是嗎?”沈薇然淡淡的笑了笑,眼眸裡有些癫狂。
“三叔還是好生看好她,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發生。”
“阿昀,三叔再勸你一句,把覃茜茜送回中國去,她已經沒有任何資格再做謝夫人了。”
謝昀不願意回答三叔,這種話說的未免也太刻薄了一些。
“公司還有事,我先走了。”謝昀擡腳走的很快,他心裡想的是,沈薇然不過就是個體弱的女人,茜茜不是一個可以任人欺負的女人,她不能把茜茜怎麼樣。
茜茜和程立原見了一次,第二次程立原就帶着程萊西過來了,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萊西的茜茜摸着他的臉簡直是愛不釋手。
“姐姐,我的臉都要被你玩壞了,我現在已經長大了,你不能再這樣随便摸我的臉,何況我還是男孩子。”
程萊西低聲不滿的抗議,他長高了許多,茜茜想不起來到底有多長時間沒有見到程萊西。
不過看他長個子也瘦了一些,時間也不短了。
“是,你是男孩子,女孩子不能随便摸男孩子的臉,姐姐不對。”
“姐姐好長時間都不見我,大伯說你回家去了,難道姐姐的家不是在紐約嗎?”
茜茜彎唇笑的溫柔:“姐姐的家當然不在紐約了,這個地方是寄居,不是家。”
小家夥是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沈薇然好像是從醫院裡被放出來了,茜茜,你出門得小心一些。”
茜茜淡淡的勾了勾唇家:“那個病秧子能把我怎麼樣,難道還有本事殺了我?”
“可是謝昀到底還是會護着她的,你真的确定謝昀心裡隻有你嗎?”
茜茜撐着自己的下巴看着自己眼前一臉擔憂的男人,果真是不辜負唐僧這個外号。
“他那樣的男人我怎麼确定的了,我現在倒是想通了,與其跟他抗争,還不如順其自然好一些,這樣我的日子還好過一些,你看我跟你見面,他都不找麻煩。”
程立原聽她如此解釋也是無奈的笑着:“嗯,随便你,不過張顧可放得下心你。”
“有什麼放不下的,我又不是他媳婦,再說了現在誰還指腹為婚,太封建了。”茜茜搖頭,她是搞不懂自己爹媽是怎麼想的,張顧長大了結果是個那麼刻闆的人,她幸好是嫁給了謝昀才幸免于難。
“他可認為你是他媳婦,一旦謝昀停止對你糾纏的話,他會天天纏着你的。”程立原半開玩笑的說道。
茜茜抿着唇:“我不見得就會搭理他。”
“上一次我未經你的允許把你帶去了張家,我很抱歉,現在想起來我還真的是挺沖動。”
“反正遲早都是要見面的,你隻是把事情提早了罷了,又怎麼會是你的錯。”
程立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隔了這麼久之後他們之間好像是無話可說,這樣坐在一起顯得有點陌生。
“你不怪我就好。”程立原淡淡的笑了笑,擡腕看了看表。
“你有事情嗎?”
“公司待會有個會議,我可能要走了。”
茜茜楞了一下,在她的印象裡,可沒有什麼公司的事情能牽扯住他,如今卻要被公司所牽絆。
“謝昀讓你的公司變得很吃力了是嗎?”
程立原笑了笑:“生意場上的事情,很難說得清,公司本來也是我的,我出手去管那是理所應當,茜茜,你不用擔心,沒事的。”
就算是謝昀做了什麼,他也什麼都不說,茜茜這個人性格古怪,很難有男人能走進她的心。
謝昀算一個很了不起的男人。
“那既然你忙的話,就先走吧,我也回去了。”茜茜不習慣這樣總是閑着,以前在渝城不覺得,但是到了紐約如果不上班,就覺得很空虛。
這種感覺令她覺得很害怕。
“我送你到門口。”
“好。”茜茜點頭,然後起身,謝昀大概是不會讓她上班了,回到謝氏工作的話勢必會被流言蜚語包圍。
謝昀可能不大願意讓她每天生活在那種環境當中。
到門口時,茜茜彎腰俯身下去親了親她的額頭,捏捏他的臉:“萊西,我們下次見。”
程萊西卻是一臉色眯眯的看着她:“姐姐,我以後可不可以跟你的女兒指腹為婚。”
茜茜微微怔了怔,這孩子,胡說也得有個度啊。
“姐姐要是以後生男孩子,你也要嗎?嗯?”
“茜茜,他還是小孩子,你說話注意點。”程立原忍不住的幹咳了一聲,說的都是些什麼,簡直是大寫的污。
“我當然知道他是小孩子,所以他聽不懂嘛。”茜茜直起腰笑的很調皮。
程立原還沒來得及說話,茜茜突然之間一聲慘叫倒在地上,再看時,肩上殷紅的獻皿汨汨的流出來。
程立原下意識的将程萊西按倒在地上,周圍暗藏的保镖頃刻間傾巢而出,蔣茜茜團團圍住。
“快送醫院!”
這是槍傷,程立原一時間腦子有些短路,在這種場合公開這樣開槍的會是誰。
謝昀來的很快,見到程立原的時候差點沒忍住砸他一拳頭。
“怎麼會中槍的?”謝昀眦目欲裂的盯着程立原,此刻,他死半分冷靜都沒有了。
“不知道,從子彈看,這槍的射程很遠,你的保镖趕過去的時候什麼線索都沒有找到。”
謝昀緊張的動了動喉結:“沒傷到要害吧。”他說這話都能感覺到自己心跳如雷,歹徒肯定是故意的,不然茜茜應該當場斃命。
程立原很難得看到謝昀這麼緊張的一面,他心裡終究還是很在意茜茜,這麼一個處變不驚的男人,能為了一個女人這樣牽腸挂肚,這麼的心神不甯。
如果說不愛,豈不是太睜眼說瞎話。
“槍傷在肩上,不過離心髒也不是很遠,歹徒槍法很好,這一槍很故意。”程立原淡淡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說的清楚。
謝昀冷冷的勾起唇角:“看來你也不隻是做生意這麼簡單啊。”
“人總是要防身的,這件事太突然了,而且距離這麼遠,誰都沒想到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出手。”
謝昀還是緊繃着一張臉,要是讓他找出來是誰幹了這麼大膽的事情,他非得剝了他的皮不可。
“這事你就不用放在心上了,我的太太,我自然會保護她,這次的意外,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他從來都不是那種胡攪蠻纏的人。
程立原皺了皺眉:“你們已經離婚了,現在除了這種事情,怕是她就要曝光了。”
“那是你們認為,我沒有對外聲稱過我們離婚了,他們所知道的不過是傳聞罷了。”
程立原愣了一下,謝昀這是想幹什麼,明明是他跟茜茜離婚了,怎麼現在就不承認了。
“明明是你親口說的。”
“我什麼時候承認過,又有誰想我求證過?”謝昀這種心态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反正自己在茜茜心裡已經是厚顔無恥的形象,他不妨再厚顔無恥一些。
程立原微微睜大了眼睛瞧着這個說這些話,卻是面不改色,果真是厚顔無恥到了一種境界。
“你這樣會傷害到她。”
“我會盡量的讓她避開這些傷害,程先生,如果茜茜要跟你見面,你不能保證茜茜的安全的話,還是不要見面的好。”
程立原下意識的捏緊了拳頭,不再說話,謝昀這是借機要斬斷他和茜茜之間的聯系。
“她隻是把我當朋友,希望你不要誤會。”
“重要的是程先生你并沒有把茜茜當朋友看,你是把她當成一個想要的女人來看待的,程先生,我想我應該要介意這種事的。”謝昀扭頭淡淡的看着他,語氣也很淡。
他所表現出來的冷靜和定力令人很有壓力感。
就連程立原都感覺到了。
“你就這麼害怕她會對我動心?”
謝昀笑了笑:“我為什麼不害怕?”他對激将法是不感冒的,他就是害怕茜茜對程立原動心。
這麼一個有年紀的男人,像茜茜這種缺乏安全感的女人會動心也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他可沒有想過茜茜對他就應該情比金堅。
所以他應該要防着任何一個男人對茜茜獻殷勤。
“謝昀,你真是陰險。”
“我也是為茜茜着想,我不希望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三番五次的出事。”受罪的可是茜茜,他當然就不樂意了。
兩個男人誰也不願意讓這誰,偏偏程立原還是處于弱勢的一方。
這樣僵持了好幾個小時,一直等到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兩個男人才消停下來。
“醫生,她怎麼樣?”
“沒有傷到要害,子彈已經取出來了,不過既然是槍傷的話,是不是應該讓警方介入。”醫生下意識的提醒了一句。
謝昀暫時沒有想過要讓警方介入,這件事如果是自己昔日的敵人幹的,就需要私下裡解決這件事。
如果不是他自己調查的也更透徹一些,在紐約這個地方警方的那一幫人怎麼會幫着他會這麼一個華人多麼費心的去調查案子。
“暫時還不用,現在是不是能去看看她?”
“還是等她清醒過來再說。”
謝昀繃着臉明顯的事不悅,茜茜上一次在渝城就出過車禍,隻是她身體底子好,恢複的很容易,她可是很不喜歡自己受傷的。
這樣一來什麼都需要别人來幫她,心情就會很容易浮躁借着就是不斷的發脾氣。
謝昀捏緊的拳頭慢慢的松開,目光送醫生的臉上挪開,轉身常春沉着臉救過來了。
看樣子,事情好像很棘手,美國這個地方就是人多人雜,如果是有備而來查起來可不是那麼容易。
程立原看了一眼謝昀的背影之後,接通了已經打了很久的電話,之後便離開醫院。
謝昀在一間空病房裡坐下來,目光沉穩冷厲。
“你的臉色告訴我,你什麼都沒有查到,一點蛛絲馬迹都沒有。”
“董事長,我很抱歉,對方是有備而來的,這次和以往的綁架不同,這是早有預謀的刺殺。”
謝昀擡了擡手示意他不要再說話。
“我隻是讓你去查,沒有怪你,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迹都查不到,現在是非常時期,茜茜在傷口還沒愈合之前不能回家,所以這段時間要在醫院待着,周圍的人加派的更多一些,最好安排很多便衣。”
常春聽着然後點點頭:“我馬上就去辦。”
“先不要查了,等我理一下頭緒,動靜太大就會打草驚蛇,我們在明,是靶子。”謝昀顯得很冷靜。
唯一的一次慌亂就是在聽到茜茜中槍的消息之後,他一瞬間覺得天都塌下來似的。
驚得他一身冷汗。
“是,那我先去安排保镖。”常春知道謝昀這個時候心裡其實很煩,也沒餘多待,轉身就走了。
謝昀在走廊裡來來回回的走了許久,腦子迅速的過了一遍這些年可能對自己動殺機的人。
這一次不同以往,以前那些人喜歡綁架提出交換條件,而這一次,是直接的想要殺掉茜茜,以此達到折磨他的目的。
茜茜在麻藥過後沒多久就行了,肩上的傷口疼的厲害,額頭上都是汗。
醒來看到謝昀一身西裝的坐在病床前,心裡多少有些震撼,她不知道昏迷了多久,看他的樣子好像是寸步不離的守在這裡了。
謝昀一直握着她的手,大概是感覺到她的手在動,本來閉着的眼睛一下子就睜開了。
“醒了?是不是傷口很疼?”他的頭壓過來,聲音也跟着壓過來,他摸着她的頭,她幾乎都能感覺大他兇腔裡心髒跳動的聲音。
茜茜皺了皺眉,張着嘴想說話,但是興許是手術過後時間太長,她一點聲音也發布出來。
謝昀的食指便壓住了她的嘴唇:“我去叫醫生,看看能不能給你喝點水。”他當然知道自己不是醫生。
茜茜看着他轉身就要走,無力的手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他拉住。
“好,我不走,我按呼叫鈴,你别太激動。”謝昀立刻就轉身過來重新握住她的手。
醫生過來做過檢查之後允許給她一點一點的喝水,幹澀的嗓子潤了潤之後,茜茜才覺得不是那麼難受。
“你還在這裡,說明沒有查到朝我開槍的人是不是?”
---題外話---今天很倒黴,電腦連不上網,又被貓咬了,明天要去打狂犬疫苗,衰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