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采花賊早就抓了，也服法了，你到底在懷疑什麼？”蕭陌禦明顯有幾分不悅。

　　“可是，有些事情隻是表像，在夢中遇到的明月，跟我說了很多事情，雖然她是早已死掉的人，但她們說話，卻是我哥設計的，我想，我哥不會故意編排誰，何況是已死之人。”

　　蕭陌禦沉默了，韓菲輕輕握着他的手，“我說這些，并不是想挖一些以前的事情來問罪于你，我很明白，當年那種形勢，你做什麼必然有你的道理，我隻是想知道真相。因為我不聰明，想不通的事情會很難受，我隻想知道，我是不是欠婉言很多。”

　　“知道又如何？”蕭陌禦反握住她的手，“一起下江南的人，除了我和你，基本全都死掉了，就讓這些事情随時間掩埋，不好嗎？為什麼非要挖出來呢？”

　　“有多少這樣的事情，是你希望随時間掩埋，永遠不讓我知道真相的呢？”

　　蕭陌禦看着她的眼睛，不語。

　　“婉言？言征？素素？還有誰？”

　　蕭陌禦震驚不已，韓菲固執的臉上顯出無奈與悲傷，“真相對我來說，到底有多殘忍？還有多少？”

　　二人就這樣久久的凝視着對方，似乎空氣都要凝固了一般。

　　半響，蕭陌禦妥協了，“好吧，婉言的事情，我告訴你真相。”

　　韓菲握緊他的手，“不要再騙我，真相我哥已經告訴我了。”

　　“雖然我不知道韓墨甯是怎麼說的，我隻說我知道的。”蕭陌禦開始緩緩講來，“那天晚上，是我安排的房間，大約都安排好之後，我看到李傑在你房間外面晃，我猜想，他可能是想下手，畢竟回去之後，他再無下手的機會。于是，我去找婉言，故意跟她說，你的窗外可以看到更多好玩的景，而且離韓墨甯更近。當時我想，李傑如果看到是婉言，一定會停手，沒想到，他竟然……”

　　“你為什麼不揭穿他？”

　　“皇上知道是他，婉言也知道，在你未趕到之前，婉言就說了，皇上沖着李傑發脾氣，将花瓶砸了，但終究是為了保皇家顔面，所以隐瞞了，并且做了一出暗拿采花賊的行動。”

　　“全是假的？”

　　“對，全是假的。婉言也不是皇上的親生女兒，所以出了這樣的事，婉言便沒有了更多的利用價值，與韓家結親，便是唯一出路，所幸婉言也對韓墨甯一見傾心，她為了嫁韓墨甯，也就将這事也順帶忍了。”

　　“我哥當時并不知情？”

　　“對，你哥并不知情，是後來孩子出生之後，被皇上偷偷安排接走，你哥才查出真相，對婉言誤會加深，矛盾加深，最終無法原諒她。”

　　“那婉言的孩子，現在在哪裡？”

　　“李君上位，那孩子就沒活路了。”

　　“好殘忍，為什麼連個孩子都不放過？”韓菲真的心疼了，雖然隻是夢，但那些人，都是真實存在過的啊。

　　“如果你當時就告訴我，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他們的，以你的能力，不是救不了，婉言走到那麼絕望的地步，肯定也跟失去孩子有關系吧？”

　　“韓墨甯救過，但沒成功，李君之所以對韓家下殺手，就是因為發現韓墨甯竟然會救李傑的兒子，他以為韓家站在李傑那邊，如果不除掉，遲早有反他的一天，所以，他才鏟草除根，而我當時，在外帶兵，回來的時候，韓家已經滅了，韓墨甯與婉言一起離開了南帝，早已是無法挽回的事情，你讓我怎麼跟你說？”蕭陌禦緊緊的摟着她，“這些事情，現在回想可能覺得很簡單，但在當時的背景之下，你知道有多難嗎？”

　　韓菲覺得所有的解釋都合情合理，也與韓墨甯的說法對上了，應該是真相了。

　　那麼，言征的事情呢？

　　“行了，朕将所有真相都告訴你了，現在可以安心回去了吧？”蕭陌禦寵愛的捏她的臉，韓菲不肯起身，“那件事，在當時的背景之下，你确實不好做，那言征的事呢？”

　　蕭陌禦顯然沒什麼耐心，“菲菲，言征的事情關系到現在的局面，我無法跟你說太多。”

　　“好，我相信你是出于無奈才殺他，那麼，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你還記得很早之前，你欠我幾個願望嗎？”

　　蕭陌禦記憶一向好，怎麼會不記得，但時間确實很久遠，都有些模糊了，“似乎是有這麼件事。”

　　“什麼叫似乎是有？明明就是有，好像是三個條件。當時我沒想好，便讓你欠着，後來就忘記了，現在我想到了，你必須答應我。”

　　蕭陌禦也忘記，具體是一件還是三件，但韓菲說三件，那就三件吧，隻要她高興，“行，你說幾件就幾件，但是，太過份的，朕如果做不到，那也不能怪朕。”

　　“當然不會太過份啊，你覺得我會提什麼過份的條件?”

　　“這個不好說，萬一你要天上的星，天上的月，朕就沒那能力啊。”

　　“切，我才沒那麼幼稚，那樣的條件，隻會浪費我的願望，放心，都是你可以做到的。”

　　蕭陌禦笑着問，“什麼？說說看吧。”

　　“第一。”韓菲伸出一根手指頭，“你答應我，以後再不許傷害曾經一起的朋友，像輕風，九陽，暮雪，陸白衫，他們和言征一樣，都是跟着我們打江山的朋友，就算沒有利用價值，就算一不小心，走了歪路，也請你放過他們。”

　　蕭陌禦聽出來了，這是為他們要免死令牌，“你似乎很擔心，我會殺輕風？”

　　“昨天，你不是還讓我幫你監視他嗎？

　　“不是監視，隻是想通過一個渠道，多了解他一些，如果當初，我能多關注一下言征，或者會早點發現他的異常。”

　　這麼說，韓菲倒覺得有道理，“好吧，如果你是出于好心，那我更會全力配合的。”

　　“第二個願望呢？”

　　韓菲輕輕靠在他懷中，“永遠不要背叛我。”

　　蕭陌禦失笑，“這個願望好浪費，就算你不說，朕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