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時間裡,龍城逐漸恢複到了一種常态,巴洛特麾下得到擴充的軍警,穩定住了城内的局勢。
而主教團和工會組成的臨時政府,也算是徹底掌控了整個龍城的政務。
至于那些喪失了女領主做靠山的龍城貴族,在失去了女領主那做靠山後,也隻能是選擇妥協。
盡管暫時沒有推舉出新的領主來,但是龍城貴族議會和教堂的主教們,聯合起來肩負起對龍城暫時的治理。
當然,在龍城政務的決策上,原本貴族組成的龍城議會,徹底被排除在決斷機構之外。
一切的政務處理,全部都是有主教團和工會集體進行表決來決斷。
因為擁有主教團和工會雙重擁護,曾有人提議希望蘇魯魯以巡察神使的身份,接手龍城領主的職責。
但是被蘇魯魯給拒絕了,給出的理由是,他暫時年紀還想,無法勝任領主的職責。
實際是因為,現在龍城的局勢還不明朗,女領主和女巫究竟去了哪裡他也沒有查清楚,他可不想在這種時候,被卷入權力漩渦,被領主的那個位置給束縛住,給隐匿在暗處家夥機會。
對于蘇魯魯的推脫,實際上無論是教堂的主教們,還是那些龍城議會權貴,都暗暗松了一口氣的。
“沒有人會希望,在他們的頭上,還有一個上位者壓着,尤其是那些手握權力的家夥。”
蘇魯魯坐在工廠的機床邊,微笑着對元白、小牛頭人還有小半獸人說着。
龍城内的事情,蘇魯魯完全交給了那些議會權貴和主教。
并且讓巴洛特和李維暗中監視,因而比較閑暇的他,又每天回到工廠來。
在經曆了一些事情之後,蘇魯魯如今俨然成了車間裡,大多數孩子工的首領。
尤其是小半獸人的加入,更是讓不少重新回歸工廠的半獸人孩子,都将蘇魯魯視為他們的領袖。
如今在整個工廠區大大小小工廠裡,蘇魯魯俨然成為了少年工的領袖。
就連那些成年工人,見到他的時候都畢恭畢敬,連監工也不敢對他有任何不善。
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蘇魯魯算是順利掌控了工廠,成為工人中間的一位領袖級的人物。
當然,蘇魯魯的這種身份地位,在議會權貴和教堂主教們眼裡,根本就不值一提。
議會權貴和教堂的主教覺得,即便他真的能夠發動所有工人,也不過是一群最普通的底層粗人。
自以為能夠掌控審判和暴力機構的貴族和主教眼裡,想要鎮壓這群工人簡直易如翻掌。
所以,蘇魯魯在工人中間聲望越來越高,但并沒有引起那些議會權貴和教堂主教任何重視。
此刻蘇魯魯在空閑的時候,向孩子工們解釋了,他為什麼拒絕了主教們建議。
看到少年們若有所思,蘇魯魯繼續說:“如果我成為領主,哪怕隻是暫代的,也必然會陷入他們的權力争鬥,那樣的權力漩渦,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整個人都被卷入其中,最後落得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所以我還是待在工廠裡更安全。”
聽到蘇魯魯的話語,旁邊的一名成年工人笑着說:“明智的選擇,跟那些政客攪在一起,準沒好事。”
蘇魯魯聞言看向那名揮汗如雨的工人,揚手向對方扔過去一瓶水,咧開嘴向對方回以笑容。
此時,元白一臉疑惑,捏動手上的嘩嘩機,問出了他心底的一些疑惑。
元白的嘩嘩機在場其他人都不明白,但是蘇魯魯卻能夠聽明白他想表達的意思。
可能這也是元白喜歡蘇魯魯,并且除了包綿綿之外,非常依賴蘇魯魯的原因。
聽了元白嘩嘩機的聲音,蘇魯魯笑了起來,明白元白奇怪,為什麼他擁有巡察神使身份,還要在工廠裡當少年工?
笑過之後,蘇魯魯拿起準備好的毛巾,幫元白把臉上的汗水擦了擦。
然後解釋說:“其實按照教廷的規定,我不能夠随意表露身份的,必須要隐藏身份進行暗中巡察。”
說到這裡,蘇魯魯突然壞笑着說:“按照教廷的規矩,一旦身份暴露,就要被抓回去守法,或者把知道我身份的家夥,統統殺掉。”
邊說着,蘇魯魯揮動手上的刀具,在衆目睽睽之下,斬向一段加工後的下腳料。
“當”沒有任何停滞,那把刀具仿佛切豆腐般,直接就切開鋼鐵,手起刀落下腳料便被斬斷。
“嘩”周圍頓時一片嘩然,所有工人都是目瞪口呆,噤若寒蟬般的愣在那兒。
蘇魯魯慢慢收回刀具,掃視四周看了看大家驚愕的神情,下一刻直接仰面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們還真信啊?騙你們的啦,教廷教義便是要憐憫服務衆生,怎麼會有這樣的規矩呢?”
看到蘇魯魯臉上那和煦的笑容,聽到蘇魯魯的這樣一番話,衆人先是一愣,緊接着便全都咆哮起來。
元白和一群孩子更是一擁而上,直接把蘇魯魯給壓倒,然後元白将嘩嘩機放在蘇魯魯耳邊瘋狂捏動。
結果,因為一群孩子都湊在旁邊,嘩嘩機的噪音直接來了個無差别攻勢。
看到工廠内的孩子們扭打成一片,工廠内很快回蕩起一片歡聲笑語。
在沒有了豬頭人強勢壓迫,以及女領主的陰謀萦繞,龍城終于迎來了屬于民衆的陽光日子。
沒有了領主的情況下,工廠的孩子們不用每天去點卯了,和其他的工人一樣,每日在監工那裡打卡。
至于工人們的工錢,則是由如今市政廳的财政撥款,然後由教堂主教派專人送達工廠。
同時,因為工會參與到了龍城的政務,倒也不擔心中間會有貪腐的事情發生。
城内也取消了夜間宵禁,民衆在晚上的時候,可以在龍城大街小巷裡,享受忙碌後夜空下的那份悠閑。
可以說,整個龍城都在慢慢發生變化,民衆們臉上越來越多的洋溢起滿足笑容來。
龍城變得安甯而祥和,就連蘇魯魯都開始覺得,或許帝國不會攻來,邪神也不再出現的話,這樣的安甯與祥和其實挺好。
隻可惜,在大亂将至的時期,安甯永遠都是短暫的。
時隔大半個月一輛列車,穿過了龍城北方的山脈,緩緩駛進了北郊車站。
按照時間來看,似乎列車的到來時間,和每年前來龍城收購工廠加工品時間倒是非常吻合。
隻是,從列車上走下來的家夥,除了負責收購加工品的人員之外,還有幾位比較特殊的客人。
這樣幾個人的到來,頓時就打破了原本龍城的安甯,尤其是他們踏進如今的市政廳,亮明了他們的身份之後,更是引起了龍城議會權貴和教堂主教的震驚。
還在工廠機床前忙碌的蘇魯魯,看了一眼從市政廳趕來傳話的家夥,無奈地丢下手上的活,抓起機床旁邊的水瓶将水灌下去。
之後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說:“走吧,去見一見,來自首都圈的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