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川與那布歸二人從這道街上行出去,直接坐了獸車往天門派居第而去。天門派居第相距東域核心區域還是有些距離的,獸車直接行了半日有餘,才漸漸看到一座連綿不絕的低矮山嶺。其主峰搞不過三五百丈,餘皆百丈左右山丘。不過其上卻是郁郁蔥蔥山花茂盛,古木參天。
劍川下了獸車,忽然迎面一股撲鼻的清香靈氣襲來,濃郁到令其驚訝的地步。
“啊呀,果然修家修行之絕佳處所呀!怪不得下洞天有門路的修家會想方設法要飛到此地修煉!原來如此!”
“師尊,我們是呀偶在此地天門坊市暫住麼?”
“當然了!來了就要好好兒熱鬧一番麼!”
劍川冷哼一聲,繼而微微撇了一撇嘴角。
天門坊市,也就是劍川二人下了獸車的地方,乃是一座小山丘之主峰,大殿閣樓羅列,分了數層,層層有通道連接。劍川師徒拾階而上,一步步到了那天門坊市的最上層,一處白玉雕欄的觀景台位于一段陡崖之上,有數位修家正迎了晚霞吞呐修煉。劍川二人也不去打擾人家,就那樣對了另一邊近乎千餘山丘上錯錯落落的大殿廟宇閣樓發呆。
、“師尊,這地兒熟嗎?”
“格局與下洞天無二,也是如同這般氣勢雄偉!不過此地缺了一種神韻,一種傳承久遠的雍容與大氣,隻有這一座座山崗上階層分明的小家寒氣了!
“呵呵呵,畢竟此地非是得之遠古,自然缺乏一種時光的沉澱,唯餘一種随遇而安的禮讓,以及默默沉寂的苟安!這也與當年天門初建時力量弱小,不得不小心翼翼的行事相關呀!
“哈哈哈,布歸,你随了我倒是長進不小呀!”
“師尊,似乎我本就如此吧!”
“胡說,初遇我時你連一句話語也是說不清楚,如今方能出口成章呀!”
“呃?有你這麼自戀的人嗎?”
“得得得,你若是知道我曾經為天門坊市的主理大人,你就不會這麼瞧不起我了!”
“主理過坊市?不會吧!師尊,你這樣子主理坊市,那坊市還不虧完了!”
“啊呀呀,你他媽這是罵我呢?我什麼時候成小偷了?難道我主理坊市,就會吧坊市偷幹淨麼?不過・・・・・・嘿嘿嘿,似乎我主理坊市時候,我與我的手下都是賺的缽滿盂滿呢!當然了坊市也是賺了錢來着!”
“師尊,如今又到天門坊市,不知師尊有什麼想法?”
“有什麼想法?你不就是想讓我帶了你幹一票麼?告訴你,老子可不是賊!”
劍川沒好氣的說道,一邊那眼卻是瞄到了遠處天門派主峰上那一大片廟宇殿堂了。正是黃昏時候,一天金色晚霞映照的整個一座天空金碧輝煌,赤皿一樣的色澤浸染了山原大地,連同群山靈壑百草古木也是一樣的顔色。劍川忽然就想起自己幼小時候那個黃昏的山崖與野豬以及自己渾身是皿的父親來。其忽然長長兒噓一口氣,低首不語。
“師尊?”
“嗯,走吧,尋一家客棧暫居吧。”
劍川舉步前行,布歸瞧了其一眼,搖一搖頭,也便随了前去。天門迎客居門前,一位修家正在罵罵咧咧與那掌櫃的交涉。聽了半天,卻原來那厮丢了東西,硬要者客棧賠付,那店家哪裡肯?
“說得好好地!貴重物品自己保存好,遺失概不負責的。如今你丢了東西卻又來我這裡胡攪蠻纏,是何道理?”
“既然我住到了你店裡,你就得看護好我的物品!遺失不補?這是什麼道理?”
“道理?誰知道你到底有沒有丢失東西?你卻這般無賴,難道我天門派好欺負麼?”
“啊呀呀,這叫什麼話?我何時說過天門派的不是?你你你・・・・・・”
劍川二人觀視一陣,也感無聊,便直接行過去對了那店家道:
“可有單間?”
“有。”
“我要兩間。”
“好!這位爺稍候,我這就給你安排。”
不一時,劍川與布歸各具其一,洗了澡,換了衣物,而後尋了一些吃食,吃喝之後,打坐修習。到了晚間,劍川門戶啪啪啪傳來了叩門聲。劍川皺一皺眉頭,直接開了門,自家内蒙呼外站立的正是黃昏時候與店家争吵的那位遺失了物件的那修。
“閣下尋誰?”
“乃是・・・・・・咳咳咳,就是道友您啊!”
“哦?道友何事?”
“這天門派似乎正在修造什麼東西?或許是缺了什麼大法料!居然在客子身上下手!我昨日直接丢失了一件布陣大法器----八卦羅盤!明明白白給那厮等順走,可是彼等不理我追讨,居然直接耍上了無賴。”
“哦,這又如何?”
“我今兒個晚間便是一家一家的叩門,提醒大家夥兒,免得身具寶物遭了人家惦記,不明不白丢失呢!”
“哦,多謝道友提醒,我會注意的。”
“好好好,告辭!”
等那厮走後,不一時,果然在其他客房又傳來了叩門聲。劍川微微皺眉,來來回回行了幾步,思量那厮的告警話語。
“天門又要布置什麼大法陣麼?還是要造上品道器,甚或神器麼?否則其偷盜人家手中寶貝幹什麼?八卦羅盤?布陣大法器?哼,彼等上一次在下洞天就是布了一陣,結果活祭了數以百萬的低階修家凡俗。看樣子老子得詳查了。”
劍川思辰良久,毅然下了決心。其實本來劍川是不想再與天門發生沖突,免得亂了自己尋覓末法時代的腳步。可是想一想在那下洞天的慘境,自己又不由心軟。
“唉,我雖不是救世主,可是怎麼能夠得窺了一絲機密後又裝作無知呢!算了,就算我再入紅塵一遭吧!”
劍川忽然将自家神念之力猛可裡放出,刹那間掃視了這中州城五域,特别是天門所在東域之地更是仔細。
“果然沒有線索!不過・・・・・・等一等!什麼地兒都是巡查了過了,就是沒有巡察自家所在天門坊市呀。”
劍川倏忽一下收了神念之力,直接又作用在了腳下的坊市中。
“這是什麼?”
瞧着大坊市之下山腹中一道兒大陣模樣的處所,劍川大為震驚!那大陣之上的空間裡,挂滿了密密麻麻的人、妖頭顱,一個個頭顱中泛出一道道黝黑的魔霧,纏繞旋轉,似有神智,甚為靈動。而那大法陣中也是延伸出了一道道細細的黑煙,直接接上了那些頭顱上黑霧。大陣似乎與那些頭顱融為了一體,整個那道空間好似就是一座詭異的大法陣!
“奶奶的!這是什麼法陣?怎麼以人妖頭顱化魔而伺?難道是魔道法陣麼?可是此地天地元能怎麼可能支撐的住一座魔道大法陣呢?對了彼等偷盜修家寶物?待我來瞧一瞧再說。”
劍川仔仔細細觀摩那大法陣,果然在那法陣上尋出了一座八卦羅盤!劍川正待要仔細琢磨那法陣,忽然那法陣空間内突兀飛進來十數大修,一個個急急忙忙逮了手中法器查尋那空間。劍川無奈何,隻好悄然而退。
“他走了!”
有一個大能憂心忡忡的說道。
“大佬,怎麼辦?這大法陣之秘已經是保不住了。”
“不急!首先看一看其人還有什麼動作?然後再作下一步打算!”
“隻能這樣了!”
“唉,還是先報上老祖知曉吧。”
“嗯,也好!”
那幾人談論一陣之後,封閉了那空間,而後駕了雲頭離去。
劍川神念之力正要完全收斂,忽然一修一閃,現出了身形在其念力籠罩中,卻不正那曦如雲麼!隻見其美麗無狀的身形緩緩兒降落在一坊市前方半山陡崖下的雲頭上,先時對了諸家大佬一禮,而後其溫婉發問道:
“老祖宗問詢這邊情景呢!”
“此地或者已經洩了消息出去了!我等覺察到了一陌生神念之力探到了法陣空間内,因我等祭出了大殺器,那厮方才離去。”
“老祖說趕緊殺了那厮!”
“殺人?那厮神念之力至強,怕是老祖也是遠遠不如!”
“遠遠不如?難道那厮是散仙之修為嗎?可是此界不成散仙已經是數千年了,現下所餘苟延殘喘者不過區區四五仙人爾,怎麼又會突然出現了新的散仙?”
“不知!當時那人神念之力外放,雖然沒有敵意,當确實是強大到了令人心驚的地步。”
“沒有敵意?那厮沒有敵意麼?”
“真是呢!”
“那就趕緊些尋到其人,與其交好!或者能夠利用其人,那就更好了!”
“我等試一試吧。”
劍川神念之力籠罩了那地兒,然卻是其以入微手法施為,故而那些大佬隻是感覺不爽,卻也沒有辦法探得清晰。曦如雲也是有所感知,然而卻又沒有說破,皺皺眉頭,架起了雲頭離去。待其走了半晌,其忽然停了在一處水潭邊。開口說話道:
“道友大能,這樣一地裡随了奴家可是有事麼?”
“嘿嘿嘿,得罪了。”
劍川忽然傳音一句道。那曦如雲忽然一怔,那聲音怎麼這般熟悉?可是仔細思量又無所得!
“你是何人?可是如雲的舊識?”
“呵呵呵・・・・・・”
便是劍川笑聲乍起時候,一修腳下一隻大鳥,傲然飛向此一邊。
“如雲,為夫尋你多時了,你怎麼卻在此地彷徨?”
“哼,你不去尋了那賤人,尋我幹什麼?”
“如雲,你有今日神通與地位,可要想一想如何得來?莫要這般對了夫君冷冰冰吧!”
“哼,本尊伺候你數百年,早已經夠了!你且莫要再胡攪蠻纏,否則莫怪本尊翻臉無情!”
“哈哈哈,賤人,莫要以為你神通超了老子就尾巴翹起來了!你還不夠格!”
“哼,若是沒有老祖宗壓下,我早就殺了你這狗賊了!”
“賤人,你敢!”
曦如雲忽然踏前一步,驚得那厮急急後退。
“滾!”
曦如雲喝一聲道。
“你你你,等着!我與家族定不會饒了你!”
“哼,以區區大乘中階修為支撐的家族,難道你以為我會怕嗎?”
“可是・・・・・・你若是不念舊情,與我和好,我・・・・・・我就殺了你的崽子!”
“畜生!川川也是你的孩子!虎毒尚且不食子呢!”
“我就要殺他!你能怎麼的?”
“那我就殺了你!再殺你全家!滅你全族!将你們一門皿脈消滅的幹幹淨淨!永世不得再出!”
“賤人?你好狠的心!”
“滾!”
那漢子驚吓了一身汗,急急駕馭了大鳥離去了。
“道友,家庭瑣事,亦是醜事,倒讓道友見笑了!不過,奴家能否有臉面見上道友一面呢?”
“你說呢?”
劍川一邊笑着,一邊卻是收了神念之力回去。
“曦如雲原來果然在此地有了婚配!甚至還有了子嗣!可是我怎麼心裡酸溜溜的!”
劍川低頭思量良久,忽然歎一口氣,自言自語道:
“罷了!時過境遷了,終究是無緣呐!”
劍川如此這般一思量,忽然情緒失落,慢慢兒倒在了雲床上假寐。
天門派主峰偏殿内,那曦如雲對了一衆麾下道:
“查一查近期新到我天門派居第的修家到底有那些?特别注意今天行來者修家!不要驚動他們,隻需記住他們的修為,居住之地就行了。完了報上來,本尊會一個個親自查詢。”
“是!”
于是天門派修家秘密開始一家家排查近期到來的人修。
啪啪啪。
劍川的門戶又遭了人家叩開。
“什麼事?今兒個這樣子好幾次了!你們到底怎麼待客人的?”
“先生,對不住了。我們是登記行來客子的,請予以配合。”
“哼,好吧!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呀!什麼事?問吧!”
“先生什麼修為?”
“也沒有什麼真個兒的修為,不過・・・・・・”
“合體麼?”
“算是吧!”
“哦,今天才到我天門居第麼?”
“是!”
“你們到我天門有什麼事兒麼?”
“尋我女人!”
劍川開口即答,答完了,結果自己都說驚得合不攏嘴。
“尋你女人?”
那正拿了毛筆記載的修家驚訝的問道。
“是!她・・・・・・她跟别人跑了!”
“啊!嘿嘿嘿・・・・・・道友真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