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馨兒忽然喝一聲道:
“喂,兀那斯,快些過來替我家主子醫治一下心口兒痛得毛病。你沒有瞧見都痛得忍不住了麼?”
“小可不敢!得需我家舵主大人下令!”
“哼,你家舵主是誰?帶我去見上一見!看一看其敢不敢拒絕我!”
“兀那斯,去醫病吧!”
遠處那一行修家中一修笑道。
“是,舵主,小可尊命。”
于是劍川随了那二女前去,其居第在中央之地,乃是一處四圍環繞了大陣,中央處一座山洞一般居第。劍川随了那二人小心進入,一邊感悟其四圍大法陣,一邊緊急心算,看一看有什麼辦法脫身。
十數女修家來來往往忙活,數位男修家大佬正在習練仙人洞修家平素常見的道法神通。馨兒大聲道:
“東方信是吧,快些給我家主子醫病,不可懈怠,否則你可沒有機會從這裡出去了。”
“是。”
“我來指導爾等修法!”
那馨兒徑直跨過劍川二人,到了一邊數位修家身旁,開始一點點仔細傳授仙人洞修家神通,整個是一絲不苟。
劍川随了九幽女入了其洞府,有數位女修接了醫家藥箱,安頓了劍川座椅,而後留得一女修伺候,餘者皆是出門而去。
“咳咳,這個・・・・・・仙子,您可否将自家的不适稍稍陳述一下,在下也好對症啊!”
“奴家隻是心口兒痛,已經好久了!”
“哦,小可可否替您把把脈?”
“随你!”
于是劍川單手捉了其玉臂,找準了脈門,仔細感知,搖頭晃腦,一副神醫的神秘模樣。
“仙子乃是抑郁成疾,且久病在身,已然錯過了最佳醫治時間了。”
“不可醫治了麼?”
“也不是!隻是稍稍有些麻煩。”
“我這病拖得時間久了些,日日心口兒痛,折磨得我幾乎痛不欲生,先生若是能治,便是有恩與我了。”
“我試一試吧。”
劍川開始仔細思量,又在手上算計了好久,開具了一副湯藥。那現場侍女取了那藥方兒在手,略一猶豫道:
“醫官可是要立刻取來藥草麼?”
“是,不過你取了藥草後拿來這裡,我要萃取和焙烤幾味君藥。”
“還要加工?”
“是,因仙子此疾拖得太久了些,非猛藥不可醫治。”
“麻煩雲仙子了。”
九幽女客客氣氣對了那侍女道。
“不敢,奴家這就去取藥。”
“對了,先生可還有輔助手段?”
“仙子此疾還需針灸之力輔助,雲仙子取藥的當口兒,在下願意以針灸嘗試之。藥到了之後我再焙烤萃取,而後煎熬可也。”
“針灸之術?此乃是傳承久遠的醫治大術呀,久聞其神秘,奴家倒要嘗試一二。”
“好,請仙子将頭飾取下,褪去外袍。”
“啊呀,還要脫衣服?”
“呵呵呵,不是脫衣服,乃是取幾道大穴為用。”
候得那九幽女取下了頭飾,那雲仙子終于出門而去。便是此時,九幽女一下子猛撲過來,緊緊抱了劍川哭泣。
“奴家悔了!我的好哥哥!奴家恨不能死了才舒服!可是奴家若是死了,你怎麼能夠知曉奴家的心!嗚嗚嗚・・・・・・”
劍川先時有些慌亂,繼而歎口氣,慢慢兒擡起雙手,擁抱了九幽女。
“我曾發誓不理你了!可是一直想你,無可遏制!哎呀,你這臭女人,差一點将我氣死了!”
劍川忽然一陣兒輕松,于是那話口兒便活套起來,沒高沒低的胡說。他一邊擦去九幽女的淚水,一邊沒口兒咒罵。
“你說你一個随了男人這般長時間都沒有一男半女生下來的女人,有什麼資格抛棄自家男人?”
“是,我是壞女人!”
“還有,你居然讓别的陌生男人摟你的小蠻腰,奶奶的,那可是老子的!老子一個人的!你知道當時你男人我有多生氣麼?”
“我知道!”
“你知道個・・・・・・什麼!”
“不許說髒話!”
“這不是生氣麼!”
“不許生氣!我一直都是你的女人!隻是誤以為你・・・・・・所以欲望膨脹,想要繼承你的遺志,取了仙人洞洞天為王!而我自己與仙人洞大佬相較又力量懸殊,故而走了别樣的路途,意欲聯合這個外來勢力成事!”
“奶奶・・・・・・,沒有腦子的女人!這個外來勢力的能量是你能克制的麼?這比引狼入室還要厲害的多!難道我先前沒有告訴過你這個火神教的一切麼?不假思索!對了,馨兒那賤人是怎麼回事?”
“乃是受了我的計議,假意歸附了那玉公子及其麾下等人的!”
“我可真是惱了!你當着全上洞天的大佬侮辱我,還說要給那些個賊人殉情!你知道老子當時恨不能直接死了去休!”
“嗚嗚・・・・・・夫君,奴家錯了!可是當時我羞怒交集,不就是想要激你出手麼!我當時真是不想活了!嗚嗚・・・・・・”
“往後做什麼事兒都要動動腦子,不要再做兇大無腦的事兒了。”
“啊呀,你又說髒話!”
那女人一臉愛戀的模樣緊緊兒擁抱了劍川,靠了在其懷裡抽噎。劍川卻是一把将其抱了在躺椅上,驚得九幽女一臉潮紅。
“哥哥,這兒不行的!她們很快就會回來的。”
“想什麼呢?我要給你紮針呢。”
“啊!壞人!”
九幽女羞紅了臉,緊緊兒抱了劍川不放。
“啊呀,她們快要來了,我還是趕緊兒給你紮針吧。”
九幽女聞言松了手,于是劍川掏出了其針具,一根根銀針飛出去,準确無誤的紮入了九幽女頭部穴道和身體上數道大穴。劍川一邊撚動銀針,一邊溫言溫語道:
“往後要做一個好女人,再不要動什麼亂七八糟的腦子!你個沒有腦子的女人,别讓人笑話我劍川的女人沒腦子!聽到了沒有!”
“是,奴家聽到了!哥哥,慢些兒撚動,奴家有些痛呢。”
“好好好,就一點兒酥麻,一點兒小痛呢,這是正常反應。”
劍川溫柔的回話道。
“是,奴家明白了。”
九幽女忽然那淚水兒又盈滿了雙眼。
這樣卿卿我我的時候,那雲仙子進來了,其看了一眼劍川嚴肅的撚動銀針,那九幽女似乎有些痛,微微皺了眉頭,爬在那躺椅上一聲不吭,便放心的取過那藥草道:
“醫官,你且看一看這些藥草如何?”
“好!這就好了。”
那劍川停下了手,而後恭恭敬敬道:
“仙子,銀針還得一陣子才能取出,您就忍一時吧。”
接下來劍川便拿出了一個鼎爐,開始焙烤幾味君藥,萃取了幾味藥草中的藥引子,再以修家真火制丹,不過一個時辰丹藥成功,劍川對了那九幽女道:
“仙子隻要按時服藥即可,記得莫要再胡思亂想,靜心修養即可。用不了幾日,您這病就會大好了!”
“多謝神醫,不過你什麼時候再來替我診治呢?我似乎覺得這針灸之術挺好的!”
“嗯,三日後,我再來吧。不過仙子得空,需着人來尋小可,小可身為醫官,一直事兒多,免得忙起來給忘記了。”
“曉得了。雲仙子,替我送送客人。”
“是。”
“神醫,這邊請。”
那雲仙子一邊微笑,一邊将眼一撇,抛了一個媚眼兒給劍川。劍川傻愣愣一呆,而後低了頭急急行出去。大約是到了九幽女居處環繞大陣之外,雲仙子道:
“神醫,奴家也有些不舒服,何時給奴家醫治一下。”
一頭說着這話,一邊卻是将一隻手伸過去,擰了劍川腰間一下,驚得劍川一下跳起來,
“雲仙子,玩笑了!您好端端的,哪裡有什麼毛病?”
“乃是心病,需得心藥醫呢!”
“啊!”
劍川傻了一樣,低了頭急匆匆離去了。
“人是有些傻,不過挺好玩兒的。左右這地兒就是困獄,何不弄個男人玩玩,以打發時間呢。”
雲仙子歎息一聲,将眼瞧了劍川猥瑣的身影遠去,忽然來了大情趣。
劍川的醫術果然了得,困獄中火神教修家無論受了外傷還是内傷,其總能夠尋到醫治的法門,特别是醫好了九幽女的心痛沉珂,更是得了火神教幾個頭面人物的贊許。
火神教内門一處尋常洞府内,那位神秘的首領忽然傳來了劍川所屬舵主那厮觐見。
“你将東方信那厮的情況說一說。”
“是!東方信那厮乃是我等在仙人洞突襲東方家族時候在其家族醫館丹藥房捕獲的。當時東方家因為引爆了大陣而全族毀滅,獨獨那丹藥房卻是身在大陣之外,未遭波及太重,兼之其房内本就有一道守護丹房的法陣支撐,居然存活了下來。當時我方受傷修家太多,而醫官又不在隊上,故而冒險強逼其治病救人,結果居然大大減少了我戰隊的傷亡。由是一者因其醫術不錯,二來也是小的愛才,不忍屠戮其人,故而收留其為修奴聽用。”
“其人東方信果然乃是東方家遺留麼?”
“是!當時那醫館内因着大陣爆炸死了數修家,傷了三修。可惜我麾下沖殺進去一同亂刀之下,獨存活了東方信一人!當時有一人還大叫,令東方信那厮獨逃,傳承其東方家一脈呢。”
“此人可有異心?”
“異心?”
“比如複辟東方一脈的打算。”
“誰說沒有!他有數次對了我懇請傳承其家族,他願意為我火神教當牛做馬一輩子!”
“你答應了嗎?”
“回大人,這等大事非是小子可以應承,故而盡數回絕了!”
“呵呵呵,應下來!不過條件是其家族必須為我火神教所用!”
“是!隻是那厮・・・・・・”
“那厮就在你麾下了!往後其家族也在你的轄制之下。”
“是!小的聽令!”
不久劍川那厮已經是火神教真實地醫官了。雖則其醫術仍舊無分上層與下愚,盡數一如既往的認真醫治,可是更多時間已經是與上層的大佬交流了。一個個修家将他們的痼疾與難言之隐盡數偷偷告知了劍川,随了劍川慢慢兒調理。
醫治的效果還是驚人的,便是那神秘的首領一個早些年修行時候不慎落下的舊疾也是給劍川調理治愈。眼看其修為日精,大約不日就會有一個新的突破了。
終于劍川開始在困獄中這一塊千裡大小的大陸碎片上任意行走了。不過其還是小心翼翼的樣子,一個勁兒懇求其舵主容其娶妻生子,拉扯出一個東方家族。可是那舵主就是不應許,隻是日日搪塞。
這樣子又過去了兩三年,那一日忽然這塊千裡大小大陸碎片上發生了劇烈的震動,搖搖晃晃間,仿佛整個世界倒要倒塌了。劍川急匆匆從自家房舍内逃出來,對了那震動最為激烈的最高山峰瞧過去,小心翼翼的對了方才遁出洞府的舵主道:
“舵主,怎麼了?地震了麼?怎麼會有這般大動靜?”
“不是地震!乃是又有新的修家完成了突破,通過那一道空間裂縫傳送到我們這裡來了!”
“來了?誰來了?從什麼地兒來了?”
“哼,這些問題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妙!”
“啊!是是是!舵主,小可回去了!”
劍川轉身要走,忽然一道兒令符飛到了其近前,其打開來一看,卻是一道法令:
“着東方信即可到中央大山大傳送台來。”
“是!小子得令。”
家傳将眼瞅了舵主,那舵主大是不喜,不過隻是嘴裡嘟囔了幾句道:
“媽的,我的人,卻不問我的意思,想要其離開就離開,想要其幹活就調走!真是欺人太甚!”
“頓住,小可去了?”
“去吧!仔細那邊的人,大約是來者都遭了空間裂縫的擠壓,産生了重傷害了。”
“空間裂縫的擠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又和空間裂縫拉上關系了!那種傷疼可是不好醫治呀。”
“去吧,你不要有其他想法,隻管認真醫治即可。”
“是,小的明白了。”
劍川飛身而去,到了那中央高山,一個飛梭沖下來接了劍川直沖山巅上那出祭壇而去。
“這裡來!”
那位首領高聲道。
“是!”
劍川從飛梭上下來,得了令谕直接進去了一個石室,内中大約有十數人修一個個傷重呻吟。劍川正預備了救治最前面那修,忽然耳中一聲傳音道:
“劍川哥哥!”
這樣一聲幾乎驚死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