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附?哼,除非我死了!”
那掌教女修惡狠狠的說道。
“掌教至尊修行至此而未歇,非他,乃是因為你還有命在,故而可以一直修行!若是死了則一切就成空了!至于三位聖人,咳咳,您老等三人可是我儒家僅存碩果,決然不能有失!否則一旦洞天世界一統,則以我儒門失去三老的實力如何去分那絕大利益?”
“一統洞天世界?就他?哼!哼哼!”
“可是據我所知,其人之能量無可測度呢!如果其人真的一統下洞天,則這份天大的利益就要以實力與貢獻而劃分了!或者退一步講,其人失敗了,則我們不過就是答應了他一些條件,比如我無涯洞天歸附其人,然而我儒門的實力仍舊在,沒有失去什麼!隻需應下其人勿使之所謂火神教在我洞天立足即可,又不會出太多的兵力鏖戰,絕無相害可言!”
“這個······有理!那麼我等仨人就降了吧!”
“這······我······可是······”
“掌教至尊,你是面子上下不來台!可是難道你忘記了麼?若非其人,當年令尊傳下來的我們的儒學院哪裡能夠開花結果,乃至于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其人一手自創儒門神功----浩然正氣訣,此非但成就了你我,還成就了我儒家,至少是成就了我儒家‘正氣’一脈吧?便是對我儒家以‘仁義’為旨的一脈也是大有裨益啊!”
“可是我等堂堂儒家至尊大派,豈能輸給區區無名小卒?”
“其人無名?呵呵,掌教至尊,其人之知名早在我等身為低階小修時候就已經是名滿高階之中了!豈能說其是無名小卒?當年其人受制海魂道宗,無數年月折磨,居然無屈,其人之志、之耐力與承受何人能及?再者以其獨創大法之能,豈是你我這等平庸之輩可以相較?這樣的修家隻可結交,絕不可為敵啊!否則錯誤鑄成則終究會是為患我儒門!況且在驅逐外敵火神教的事情上,我們兩家所求原本就是一緻,因之,掌教至尊,應下他的建議,我等儒門并不丢人!”
“我······我隻是······唉,罷了!我儒門應下了歸附其手中勢力蠻荒洞天天門秘境的建議了!”
“那麼我就去協商了?”
“嗯,可以!不過我聖地一脈也必須得差遣一名大德去一起商讨盟約細節!決然不能有絲毫喪權辱國的條約。”
“是!這是應該的!”
于是那夜夫子與儒家聖地一脈掌教至尊座下一名大能一起去見劍川,那劍川笑嘻嘻道:
“夜夫子,看你神色大約是他們答應了商談了?”
“是!不過還是要協商一緻才可!”
“呵呵呵,隻要不超出我的限度,其他的都好說。”
于是劍川悄然傳書一封給君如一,令其差遣大能來此地商讨結盟事宜。
天門洞天,那君如一正在聽政,忽然令狐仙子手下來報,說是有機密要件一封,大人請主上親聞定奪。
“呃,什麼?”
“乃是莫名傳來的一封信!”
“一封信?拿過來。”
“是!”
君如一随意一眼撇過去,忽然蹭一下子站起來,似乎有些激動,居然那腳步都踉跄了一下子,急急雙手接過那信,其封上神文乃是熟悉的字體,十分漂亮的小楷,上書“如一吾妻親啟”幾個字。君如一将那幾個字以其玉手輕輕拂過去,忽然哽咽了好幾下。因有數位手下站立殿下,遂強自忍住,好半天才抖抖索索将那信小心的拆開,似乎怕弄壞了那封皮。
君如一仔細看過那信幾遍,忽然大聲道:
“傳文員虛竹。”
不一會兒,那文員虛竹氣喘籲籲到了。
“主上,文員虛竹前來聽詢。”
“虛竹,有一件大事得需你親去處理。”
“是!”
于是君如一與文員虛竹按照信上劍川的安排一一商議妥當,而後直接乘坐了飛梭離開秘境之地前往儒家所控制的無涯洞天而去。
君如一興高采烈地回到了寝宮,正巧君婉兒正在處理文案上繁多的陳條公文,擡頭正好看見君如一一臉興奮的進來,不由好奇道:
“主子,今兒個看上去好似很高興啊!”
“婉兒,咱男人來信了!”
“嗯,咱男人?·····誰?·····什麼什麼?是大人來信了麼?啊喲,天啊,一去數千年啊!我都忘記他的容貌了!嗚嗚,他可坑苦了主子了!”
“他有苦衷的!我不會怪他的!對了,他信上說不日就會與我們相見了!不過他說他還要去神秘的北方洞天一次,有些事兒得需理清楚!”
“隻要他來就好!隻是又得等些日子了。”
“婉兒,你說為什麼我們兩個還有昆幽妹妹都沒有孩子呢?他會不會怪我們?”
“啊呀,主子,說不準是他的問題呢!”
“他的問題?哎喲,你可别胡說,男人是最重面子的!你可千萬别說他不行!否則,他一定會冷落我們的!到時候又得獨守空房了。”
“啊喲,主子,你怎麼這般沒出息?你獨立支持秘境數千載,與火神教對抗不落下風,此可是縱然男兒也是沒有幾人敢于相較了!怎麼一說他,你就蔫了?”
“習慣了他主導一切了!”
“包括夜裡?”
“啊呀,死妮子,不羞!”
“羞什麼?啥歲數了?外間都叫咱們老怪呢!”
“可是我們還是這麼年輕麼!”
看着兩人彼此那一頭濃密的黑發,君如一不由自傲道。
“可惜了昆幽姐姐了,主子,我聽說了火神教裡面傳出來的消息了,說是昆幽姐姐一頭黑發全數雪白了!”
“是啊!等我們打下天山秘境,定要将那雨花兒那賤人斬殺!”
此刻劍川早已經是轉身去了北方洞天了。這是一個神秘的洞天,從其他洞天的大能處聞聽到的一個傳說,是說這個洞天乃是黑洞大法陣的一個陣眼,每隔數萬年到數千年不等,那地兒終是會有異人下降!然而這些下凡者對此卻是什麼也不說,隻是在這個洞天布局尋找一些什麼東西,他們的執着十分的驚人,其後裔是一代又一代流傳此界,雖然偶有他們中修家神秘飛升的傳聞,但那畢竟是從沒有誰親眼所見。
但是劍川心中卻是有一個疑問盤桓數千年不滅!那就是火若水的身份、其神秘的來去以及其所受追殺之事宜!還有那些屠殺了自己當年在天門時候外門那些為求突破而進入老妖原曆練的可憐的修家兄弟的以胡成為頭領的神秘修家群落!那個胡成的容貌,縱然劍川乃是重生一次,可是終其一生也不會忘記了!
天脊山脈乃是一道天然的分界線,将北方洞天與整個下洞天徹底分開了!那天脊山脈終年酷寒,山上乃是冰雪之原,一道道似乎是來自九幽地獄的無盡的寒風終日肆虐不絕,以當年下洞天的修家修為境界,即便是其中大能橫過也是無奈何!然而目下卻是大不一樣了,因着劍川修改天道律則,下洞天修家修為一個個突破,卻是有許許多多的真正的仙家誕生了,他們中有一些法能無測,卻是可以輕易跨過此地天塹了!但是過去的修家罕有返回者,也不知什麼原因!
這一天,一朵兒聖蓮上一位尋常之極的修家皺了眉頭降落在了那天脊山脈的山腳下,眉宇間居然多了幾分凝重!
“媽媽的,天道居然以此地而絕!過去那一邊竟然是另一種天道律則主宰了!老子劍川縱橫一生,卻是除去失道之地外,此地算得上是另一處無計可施的地域了!”
劍川尋到了一處山崖,就身而起,飛落崖上,而後臨崖張望,登臨絕頂,一覽衆山之匍匐腳下,不由豪氣萬丈!其四面觀視一番,就身而坐,那身子忽然消散,飛去融入無盡幽深的空虛裡!這般融身而去,隻餘山崖其上,白淨冰原上的那一串腳印。
劍川融身而去不幾日,虛空内忽然越出兩位白衣修士,其一人長髯飄起,風度灑脫俊雅,對了另一同樣俊朗的修家道:
“師弟,瞞天機上忽然現出一道兒宏大的法能波動,應該是有一位絕世大能駕到了。師尊差遣你我來此接引,可是居然沒有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瞞天機竟然失效了?這怎麼可能?”
“這也不見得就沒有可能!畢竟那瞞天機的核心神器瞞天尺在數千年之前遭了那女人盜走,引得師叔不惜驚動無盡海洞天那幾個老不死,親率大隊人馬追殺,未果而回!從此這絕世神器瞞天機就失去了他的攻擊之能了!威能自然下降了不少。”
“唉,也不知道師祖······咳咳,那女人如今到底如何了?”
“師兄還是如同當年那般癡情呀!”
“你也不要笑我了!當年我們這些個親受其指點修行的低階弟子門人,哪個不暗戀她呢!”
“對了,師兄你說她演化大道法則,化身為魚龍之相,遭了太師傅等一幹大能攻擊而負重傷遁離,到底活下來沒有?”
“天知道!隻是若是其沒有死亡,想必她定然走上了一條自己的大道了!據傳說,也唯有演化出自己大道的人才能最終突破三界,達成自由之超然境界!”
那兩修家一邊議論,一邊駕了雲頭四下裡查看,無果之後,遂離開複命去了。而那劍川卻是直到三年之後方才魂靈回歸,法體再成。
“嘿嘿,居然是太上神界道則!好啊,我正想好生琢磨一下上界的天道律則呢,卻不料瞌睡剛來,馬上就有枕頭呢!不過此北方洞天卻是愈加令人驚奇了。”
劍川一步跨過那天脊山脈,一身舊衣,原觀之,宛如一個破落臭道士。正在聖蓮上悠哉悠哉而行的劍川,忽然遭了兩個白衣修士阻路。
“道友何往?”
“呃,你們是什麼人?”
“呵呵呵,道友可是從下洞天來的?”
“難道這裡不是下洞天?”
“這裡雖然地處下洞天,可還真就非是一下洞天!”
“這裡是什麼地兒?不是北方洞天麼?”
“呵呵呵,這是你們那邊的修家對我神隕之地的稱呼!其實我們和你們還真就不是一路人!”
“咳咳,師兄,你說的太多了!”
“啊,這個······請随我們來一下吧。”
“你們是······?”
“我們是北方洞天的防衛戰隊,屬于戰神家族。”
“好吧,那麼我就随二位走一遭吧!”
劍川非常輕快的哼哼着自家常哼哼的無聊小調,什麼哥哥姐姐的那些陳詞濫調!隻把那兩位白衣修士惡心到要吐!
“我說道友是不是可以暫時不要哼哼唧唧了好吧?”
“嗯,這是我家鄉的民歌呢!”
“什麼民歌?我二人近來患了聽覺障礙症,着實聽不得歌曲呢!”
“哦,既如此,在下就收聲了!”
于是三人一路之上便就這樣默默無言,那兩位白衣修士忽然覺得有些寂寞,那年長的師兄不由歎息一聲道:
“道友,你那幾句下三濫的調子雖然不怎麼樣,可是聽聽也覺無妨呢!”
“那······在下就唱兩句?”
“也罷,唱兩句也無妨的。”
于是劍川又是唱起那幾句什麼前山的哥哥,昨日裡你我盟了誓,今兒個你卻牛車上馱了人家秦羅敷之類,一遍遍響在耳邊。雖然嘔啞嘲哳難為聽,但是畢竟一路上也不寂寞了。
數天之後,他們到了一處集鎮一樣的地兒,三人降下了雲頭,到了鎮子上尋了一處會館一般的地兒歇腳,不過吃食卻是得去外面尋飯館吃。劍川乃是一個愛吃的,于是便就撺掇了出去到外面尋了一家大館子,開始點了酒菜吃,一場晚餐直接吃到了夜半時候,隻把那店家侍者驚得目瞪口呆。
“媽哎,這幾個也忒能吃了!整個一晚上就沒有住過手,好似餓死鬼轉生的一般。”
“啊喲喲,啰嗦什麼?你隻管收錢便是,管那麼多幹什麼?”
“是!不過掌櫃,知道此時我一想起那破舊道袍的那厮就是想笑!那厮也真是逗!竟然白白害得其身邊那兩個戰神家族的小子破費了那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