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劍川兵發無盡海秘境之地,以一大陣破開那秘境的門戶,又遣出老山等五路兵馬做成五隊,繞花一般圍攏了那秘境之地的入口與秘境修家戰隊。
“吾乃是海族金角龍王,請劍川出來說話!”
“金角龍王大人,昔年日日聽你名号,可惜無緣相見,隻海仙子與我相識,可惜其早已經是忘記我這個故人了!”
“那時候你不過區區一介小修,誰耐煩與你相識?”
金角龍王毫不客氣的羞辱道。
“呃!也是!哈哈哈,你倒是實誠!”
劍川一愣,而後哈哈大笑,也是毫不在意的樣子。金角龍王心下裡暗道一聲不妙!此修也是久曆世事,哪裡在乎這麼一點兒打擊!
“吾聞你先是拜入天門派,後入海魂道宗,再入我海族,後又叛門他處,一生毫無忠義可言,不知有何大德可以令吾等心服?”
“呵呵呵,道友所說這些門派可有半個能夠容納得我?吾人生而獨立,豈會忠誠于一個區區小派而忘乎天道之大義?吾人縱橫天地之間,乃是天地之子,豈會苟活于一隅,忘卻天地之大而失之四域?”
“哼,汝之所謂天道大義是何?可能夠使我等歸附?”
“某曾遊蕩于底層,深知我修家之兇殘與無情!四野凡家之于修家不抵蝼蟻,生殺予奪,任其所為!然大家都是忘記了,吾本平常,何以自诩其高?天道之下一切皆是平等!這才是緻道!”
“哼!謬論!”
“昔年某在海族供職,深切感受到了爾等為一己之私做出了如何慘無人道的事!無盡的低階修家術士與至親凡俗獻祭與大陣之激發,無窮的劫掠與強取豪奪!多少低階修家凡俗因此而喪生!然爾等哪裡會在意這些?爾等眼裡‘叢林法則’便是此世道之準則!可是某不以為然!某之真理便是天道之下一切皆為平等!某不管爾等是否信服,隻是将此理講出罷了!雖然某深知知之者自然而然,無知者何須多言?然某還是不由講述此理,無他,唯令其存在爾!”
“哼!”
金角龍王冷哼一聲,置之不理!
“劍川道友,老夫當年即知我海魂道宗失去你乃是失去了一大機緣,便是到了如今也是這般心思!可惜昔年麾下弟子哪裡洞悉此理?先是囚禁與你,後又追殺與你!然你遺下古父大陣也是令我折損了許許多多大能之輩啊!如今你已經是得道大能,可是你可萬不敢再走我麾下昔日之迷途啊,免得天道遺棄!”
“天老言重了!不過方才我說了,某之真理便是天道之下皆平等!故此屠殺逆我者修家,我不會有絲毫吝惜!且我有這個能力!”
“劍川小子,老夫厚土宗土皇,我身邊這位乃是聖域老祖宗魔君大兄,我等今日聯袂前來就是要告訴你,任何人----包括你在内與我等作對皆是死路一條!此----從古至今如是,概莫能外!不行!你可以試一試!”
“呵呵呵,爾等老且朽矣,焉能大言如是?我說了,滅殺爾等無疑屠殺!沒有絲毫意外!某自所以暫緩動手,非是沒有把握,乃是留待爾等迷途知返,給自己!也給麾下子弟一條活路!得獲一條康莊大道!一條飛升上界的平坦大道!”
海族夜家一脈的修家戰隊前,一女修凝視前方,那雙眼眸一動不動。看着前方與諸家老祖宗侃侃而談的修家,其心理五味雜陳。
“啊,這就是大隐麼?就是那個曾經唯唯諾諾苟安與我夜家的大隐麼?”
“呵呵呵,那邊可是惠姬師姐?我夜笏、夜茂、夜塔三位師兄呢?”
“大隐師弟,夜家三修修道中斷,已經崩然久矣!”
劍川沉默良久,忽然歎息道:
“哦,天道煌煌,自有至理!此無可奈何呀!惠姬師姐,你我故人,斷不可刀兵相見,請師姐退卻一邊,容我殺人!”
“大隐師弟,你道是要建立一個沒有修家的世間,可是縱然我等随你離開了,難不成再無後來人麼?”
“此便是天道之論!天道巨變,末日大劫來臨時候,天道随之而熄了修路,從此後洞天世界再無修家!也再無修道紀元了!”
“可是······便如你所言,可是天道既然如此,那麼我等自然死亡後,這世道豈不自然歸化?你又何必這樣與整個世界為敵?”
“大衍四十九,總有一個例外!我不得不做此決然之事端!”
“你要補全那一個例外?!”
“然也!”
四圍衆修家各個聽得驚心動魄,世道居然由了此修把持!然而衆家----特别是中低階修家術士心裡卻是大為感同身受!
“可是······大隐師弟,你怎麼肯定天道定會斷了修路呢?”
“因為我已經是修改了他了!隻等末日大劫之來臨,便可以激發那一撥動天道的玄機了!”
“修······修改天道?”
諸家大佬忽然心裡一驚,不由自主各個緊張地盯視自家老祖宗等大佬!然而那些在自家修家子弟眼中的神人與仙人之修家也是面面相觑,一臉驚懼與不敢相信的樣子!
“大隐師弟,容我等與主上再商議一番如何?”
惠姬師姐一臉凝重的說道。
“師姐有言,小弟豈會拒絕!那麼午後開始總攻擊!”
劍川對了身後諸家大軍道一句,而後慢慢消失不見了法體!便是諸家大佬也是沒有能夠洞悉清晰!衆家此時才真正相信了其人的法能果然深不可測!
用不着諸家大佬說服老祖宗們,那些各族的中低階修家早已經是收拾好了行囊預備投誠了!
金角龍王居處,那惠姬師姐恭恭敬敬站立不敢稍動,隻等那龍王開言。
“惠姬,若我決心與那劍川一戰,你夜家如何說?”
“老祖,夜家生死早已經與海族系于一身了,老祖說什麼就什麼!惠姬不敢有違!”
“是不敢違,還是不願意違?”
金角龍王突兀問了一句。惠姬思考一會子後道:
“是不敢違!”
“這麼說你對劍川那厮十分看好了?”
“老祖大約是沒有和其一同修行過!那劍川果然非是尋常人物!當年其手頭事物沒有一件不是修得精品!隻一件也就罷了,可是其乃是件件如是!老祖宗,小女子決然沒有半句誇大其詞!”
“我怎麼會不知道?當年其一個古父大陣就令我等研修了數千年之多!其人之能可見一斑!不過我就是不甘心,不願意受其号令罷了!”
“老祖,追随其人,沒有什麼可恥的!因其一顆為天下蝼蟻一般的蒼生而舞的道心,隻此一點已經是足夠了!”
“天下蝼蟻一般的蒼生?惠姬,你此言······善!就由了惠姬與其商談合并事宜吧!”
“是!惠姬定不負老祖宗厚望!”
于是,無盡海秘境諸家大勢力協商一緻,共同推舉數人代表諸家去與劍川商談合并事宜!
“相公,你可是好生了得啊!那些個秘境之地的大佬,各個驕傲的不行,哪裡會有聽命于他人之理?可是現在他們居然低下了那顆驕傲的頭顱!千年前我們祖上傳下來的仙家秘境忽然天地神能流失,不得已我出面與其頭面人物協商借用其境内秘地培養弟子門人的事宜,其與我簽訂了一個不平等條約,每逢大戰,必有了我仙家秘境出動為先鋒!故而才有了我們與你的對峙呢!可是如今居然就屈服了!”
“好一,我要破了這個秘境之地,而後帶領他們去洞天世界北域,準備飛升!你們準備一下,随時出發!”
“是!”
一連數天商讨,雙方絕是無力打破逆境!劍川大怒,一聲令下,爆毀了那個秘境之地連同其内巨能大陣也是爆毀破碎!終于無盡海屈服了,無奈何之下與劍川簽下了一個條約,那秘境之地終是破碎了,其與洞天世界連接到了一體!
中都!
乃是洞天世界新的都城所在,方圓千裡,人口億計!在洞天帝國一統之後十年,那都城終于有了初步的籠括,然而帝國大帝君如一卻是退位,将帝王之位禅讓給了一位凡家聖人,并相助其組建了帝國龐大的國家機器!而後就在一天夜裡,那數以百萬計的修家忽然不見了!連同修家所有----修行的諸般法器寶貝、修材法料之類統統不見了!
帝國最後一支修家戰隊以一整套神秘極品道器探查再三,直到确信無一修家遺漏方才離去!
與此同時,在那北域之地,一處神秘的黑暗大法陣附近,數位女修家圍攏了劍川,叽叽喳喳聊個不停!劍川一個勁兒皺眉頭,可是卻又不敢發作,隻是那般臉上勉強堆上了一個死硬的微笑。
“如一姐姐,九幽姐姐與天狐妹妹也是到了,大約我家老爺的女人都到齊了吧?”
“咯咯咯,諸位妹妹,我等可是第一批飛升的修家,大家夥兒都将相公賜予的極品道器拿好了,以防非升上界後的危險降臨!”
“知道了!”
“咦,劍哥哥,三兒和他的女人令狐呢?”
“我不知道呀!”
“三兒,三兒······”
“藍姐姐,我在這兒呢!”
“啊呀,三兒,你就知道心疼自己的女人,連姐姐都不理不睬的!”
“沒有啊,藍姐姐,就是要離開此地了,忽然有了一些惶恐!”
“咯咯咯,惶恐什麼?有藍姐姐保護你,什麼都别怕!”
“姐姐,怎麼劍哥哥與我都是沒有子嗣傳世啊?這個若是有心人知曉了定然會咒罵哥哥呢!”
“哼,咒罵什麼?咒罵他一代宗師?一代聖人?一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賢達?一位開創了一個唯有凡俗可以安然的盛世?一位憐惜凡俗如同自家子弟一幫的仙神?哼,誰敢?”
“姐姐說的是!可是上界如何?我怎麼有些害怕上界?”
“這個······三兒,姐姐也是有些懼怕!似乎是心底裡生出的恐懼!我正想呢!是否是你我二人的法體使然?”
“嗯,有理!可是姐姐,若真是如此,我們可如何辦才好?”
“劍哥哥已經是突破了,如今已經是大羅金仙了!縱然在上界也是仙王一級的人物!你我何懼之有?”
“藍姐姐,你瞧那個九幽女,怎麼那等陰森?令人有些害怕!”
“其人可能還真是九幽之麾下也未可知!不過管他呢,隻要他真心待劍哥哥即可!我們怕她什麼?”
“可是似乎藍姐姐也是有些憱她!”
“所以我才說她很可能就是來自九幽的修家!”
“藍姐姐,你瞧,她正和幾位姐姐聊天呢!”
“嗯,曉得!咦,哥哥,劍哥哥,你好了麼?”
劍藍忽然大聲問話。
“好了!嘿嘿嘿······”
“哼,你這麼多女人,也不怕他們合起夥來欺負你!”
“嘿嘿嘿······”
那劍川還沒有笑完,那天地忽然陰暗下來,一邊遙遠處,似乎是天邊那道線條開始一道黑幕緩緩兒展開,那天地幾乎就在瞬時之間完全黑暗下來!
黑暗!
無窮無盡的黑暗!
無邊無際的黑暗!
沒有寸光的黑暗!
不見寸物的黑暗!
濃郁、漆黑的遠超了墨色的黑幕終于拉開了!
一時之間,北域之地猛然響起了驚天動地的破碎的聲音!那是山崩地裂的聲息!響徹在了天宇的響聲幾乎可以震塌一座世界!
也就在那個時候,天道機變!上至修家大能老祖宗一級人物,下到初次入門的低階修家術士,一個個忽然驚慌失措起來!
“啊呀,我的法能盡失矣!”
“我也是!”
“啊,不不不!我不想這樣!”
“主上果然了得!雖然沒有大算師的本事,可是居然卻乎有大算師的主宰天地萬物之能事!”
“是啊!不用懼怕的,這些主上不都算到了麼?”
“對對對!剛剛差一點驚吓死個人去哩!”
“可是我不喜歡什麼也看不到!這時候見不到你,我就覺得少了什麼東西似的!”
“我也是!我一直都是喜歡你的!可是卻不敢告訴你!”
“真的麼?我也是如此,我還以為你看不上我呢!”
于是兩雙手緊緊兒拉到了一起!這種情景居然在此時此地此時此刻形容平常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