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女從塵埃中站起,觀視自家渾身塵土,不由抱怨道:
“師兄呀,你不是吹牛說已經可以操控時空之力了麼?怎麼區區數千裡之遠,便這般狼狽?”
“呃,這個・・・・・・咳咳咳,第一次長距離操控時空之力,确實有些力不存心!不過師妹,你就瞧好吧,用不了多久,你師兄我就能夠自由操控時空之力了,到那個時候・・・・・・”
“得了,師兄,不吹牛會死啊!”
“呃,這個・・・・・・臭丫頭,奶奶的,我我・・・・・・”
“哎呀,師兄,給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說髒話!那是沒有教養的表現!”
“我我・・・・・・嗨!我們・・・・・・”
“噓!師兄,你瞧那邊!”
忽然那九幽女壓低了聲音,對了劍川傳音道。
“什麼?・・・・・・咦?真是人族!”
劍川急急裹挾了九幽女,隻是一個轉身便藏在了那處山崗下石林中,然後盯眼兒瞧視那些慢慢行過來的人族。
“一、二、三・・・・・・一共十二個修家!師兄,有十二個修家,法能境界從元嬰到練虛都有,怎麼辦?”
“呵呵呵,直接過去得了!反正老子真是人族!”
“可是・・・・・・”
那九幽女話音兒未完,劍川已經是揮手将九幽女收到了自家大鼎内,而後整理了一下衣袍緩步而出。
“什麼人?”
那夥修家一個個十分機警,一觀前面陌生人身現出,全都緊張起來,一個個祭起自家手中兵刃寶物,虎視眈眈盯了劍川二人不放。劍川趕緊雙手舉起,大聲道:
“諸位道友留手,貧道起手了。”
劍川深深一禮,而後笑眯眯對了那夥修家,一臉驚喜狀,道:
“總算是找到了同族了!諸位,某也是人族,隻是因空間傳送出錯,誤入此地十數年,直到今日方才從遙遠的骷髅帝國中央之地躲躲藏藏來到了此地。這些年不敢見光,一直生活在地下,不停打聽人族的消息,天可憐見,終于讓我得到了這裡有人族出沒的消息,這不耗費了在下數年光陰才到了此地。望諸位道友相助為盼,在下劍川不勝感激!”
“哼,小子,我怎麼知道你不是骷髅帝國奸細,而是我人族同胞?”
“這位師兄,你的懷疑我完全理解,放心,是否人族仰或奸細,這一點我可以容你們徹查!“
“徹查?怎麼查?要我們差遣人去骨皇帝國中央之地查個水落石出麼?”
“這個當然不可能,因為骨皇帝國也非是尋常,若非修界大能,誰又能夠深入帝國中央?我是說大家可以查一查我的肌膚肉體,功法神通之類,以此來判斷我是否人族!”
“哼,難道擁有肉體就能夠證明你不是奸細?”
“呃?呵呵呵,道友這話可就外行了!骨皇帝國乃是骷髅一族的帝國,其境内莫說有肉體的人族,便是活物妖族都是不可能有絲毫存在的可能!關于這點,大家既然身在此地曆練,大約諸位道友的宗門中定然會有大修給大家夥兒講過了吧?”
“嗯,是的,我們劍門大長老在送我們來此地曆練的時候就親身對我們說過的。不過難道沒有例外?”
“例外?呵呵呵,諸位師兄可能不知道這骨皇帝國的厲害。其高層大能可是有散仙的實力啊!便是尋常他族的大乘巅峰,甚至渡過道劫的半步仙家在此地也是讨不了好去!況他們有一個什麼監察使,其成員各個身懷絕技,巡查天下,大凡有些手段的疑惑修家在他們的手上根本沒有一絲兒機會可以逃避!”
“那麼道友又是如何躲過他們的巡察的?”
那夥人中領頭的那厮似乎手段不錯,其眼睜睜盯視了劍川身具寶物法袋,眼中那一絲兒貪婪幾乎無可掩蓋!此時其一番思量過後,忽然開口喝問。
“在下乃是拜一介骷髅族坊市管家收留,化而為其麾下畫皮骷髅之形貌,又得了一件陰司界靈寶遮掩身份,方才躲躲閃閃苟活下來。此次正巧得遇随其入防城商事的時機,受了其恩惠送出防城城門,而後一路上躲躲藏藏才到了此地。至于道友問及之事,實話說我也是沒有想到能夠苟活到如今呢!”
“咳咳,諸位,以某之見,該是先将此人拿下,而後再說其他!至于奸細之論,完全可以放給長老團識别!”
“呵呵呵,道友,似乎不是懷疑我的人族身份啊!倒像是存了謀劃奪取我身具寶物的心思吧!”
“哼,大膽!敢小瞧某?區區・・・・・・”
“得了,斬浪師兄,我看還是帶了此人去界城吧!畢竟此人在骨皇帝國生活了十來年月,應該知曉其中許多秘密,而這些都是我們界外人族急需知曉的信息呀!”
有一位叫做胡楊的修家微笑道。那斬浪師兄面上忽然一僵,忍不住惡狠狠瞪了那胡楊一眼。其自然知道,胡楊那厮已經洞悉了自家意圖,仗着其宗門内大修如今在界城内主導,想要将此修引入界城,送到自家長輩手上,為自家宗門得獲最大利益。
“該如何壞去胡楊這厮的伎倆呢?”
那斬浪皺眉頭思量,可是居然無能為力。雖說自己乃是這一隊獵殺隊頭兒,可是衆人畢竟不是同一個宗門的師兄弟,自己也是沒有辦法強令諸人行事。不過法兒終是有的,隻不過得需思量好話題才好。
“既然胡楊師弟這般說,師兄我也是無話可說。那就派遣霍楠師妹與石岩師弟二人押解其人回界城,留得界城長輩們去處理吧!”
“嗯,斬浪師兄這樣怕是・・・・・・”
胡楊一聽斬浪這樣差遣,心裡不由微微一怒。面上看這樣差遣甚為合理,自家東土門一脈有石岩師弟,而斬浪之劍門一派有霍楠。可是石岩正在追求霍楠,凡事還不由了霍楠做主。
“怎麼?胡楊師弟以為石岩師弟不堪大用麼?”
“你!”
胡楊怒極,這明顯就是挑撥離間!可是看一看自家師弟石岩一臉惱羞之神色,自己居然無法駁斥!
“斬浪師兄好計策!胡楊佩服!”
“哈哈哈,胡楊師弟多心了!”
“你!”
胡楊直接氣得面上潮紅,冷哼一聲,甩過了頭去,直接往前去了。霍楠與那石岩二人一左一右随了劍川往界城而去。大鼎中九幽女傳音道:
“師兄,好狡詐呀!不過我喜歡!“
“嘿,妮子,你師兄我手段可多着呢!”
“啊喲喲,你還喘上了!咯咯咯・・・・・・”
界城乃是人族強行在陰司界與陽界交接之地所築城池,其一面是人族諸多大門派入侵陰司界的前哨基地,同時又是諸家門閥派遣麾下弟子曆練的好去處,還可以取得陰司界獨有的,甚或在陽界已然絕迹的修材法料。劍川随了那二人前行,到了一處山丘之後背影之地,那劍門女修霍楠與東土門男修石岩忽然一前一後圍了劍川,劍川假意詫異皺眉,可是不等其說話,那霍楠已經是微笑道:
“站住!我不管你是什麼人族還是什麼骷髅,将你身具寶貝一股腦兒搬出來,否則我和師兄這會子就幹掉你!“
“這位師妹,某千辛萬苦躲躲藏藏行來,身上寶物早已經是送人的送人,消耗的消耗了,否則怎麼可能道此地?”
“如此你便沒有活着的必要了!”
“這位師妹,人如鮮花,心如蛇蠍呀!虧得這位師弟還一個勁兒追求你哩,若是到了緊要關頭,還不把他也給吃了!”
“呸!離間計麼?能不能使點兒新鮮的伎倆?”
那石岩冷哼一聲道。劍川不言語,隻是對了那石岩若有所思的瞅了一眼,然後對了那霍楠雙手抱拳鞠躬一禮。
“霍楠,雖然我殺你如同捏死一隻螞蟻,然而我還是給你一個機會,莫要自誤!”
如今那人族的界城已然乃在眼前,劍川又豈會畏懼一個小小練虛修家!
“哼,那就試一試!”
霍楠大吼一聲,手中一口鋒銳的彎刀對了劍川當頭砍來。劍川歎息一聲,隻是一揮手間,那女子忽然口中鮮皿噴射而出,仰面倒地,不省人事!
“慢!這位・・・・・・呃・・・・・・劍川師兄,我師妹不合冒犯,請饒恕她年幼之罪吧!”
石岩敏銳的感知到了劍川那一手深不可測的神通,忽然低了口氣,急急上前讨饒。
“年幼?呵呵呵,道友此言怎麼有些好笑呀!你家師妹最少有千餘載歲月了吧,怎麼會是你口中的一介年幼修家呢?”
“咳咳咳,師兄,我石岩願意帶路,引了師兄去界城!界城出入嚴格,沒有令牌,道友怕是無力出入呢!”
“哦?令牌?呵呵呵,還有什麼?”
“我家長輩今在界城坐鎮,石岩願意帶了劍川師兄說動我家長輩,為劍川師兄作保!”
“呵呵呵,好吧!石岩師弟果然癡情!”
劍川随即饒恕了那霍楠,任憑石岩背了那霍楠往界城而去。山谷中界城其實還是很大的,特别是那高聳的城牆與籠罩了大城的強大法陣,老遠就能感知到那一股令人心悸的靈壓。
“這座大城果然不錯!”
劍川歎息一聲,将眼瞅了那高大的城牆,和一道似如巨獸的皿盆大口一般無二的城門洞子,不由贊歎。
大城城門外又有一座甕城,守城修家大約就在那甕城内操演,一陣陣喊殺聲傳來,居然震動的城外空間嗡嗡抖動。劍川也不言語,隻是随了那剛剛蘇醒的霍楠與石岩到了城門口。
“令牌!”
“是!這是我倆的令牌!”
“你的呢?”
“我沒有令牌,我是・・・・・・”
“沒有令牌?怎麼回事?”
“回大人的話,這是我們在骨海偶遇的人族,其人因空間傳送誤入骨海,在骷髅一族生活了十數年,孰知骷髅一族情報。我們隊長已經驗明正身,斯人果然人族無疑!故令我二人帶了此人去城中長老團問話呢。”
“既然如此,你們就去吧。”
“是!”
于是劍川便随了那兩人入城,先是經過了甕城,而後又是一道城門,進去之後方才出現了大街小巷,幾乎都是城防兵營,然而也有一間間大小店鋪,酒樓客棧,甚至還有煙花之地!不過城内街面上修家一個個都是刀劍在手,一副随時準備戰鬥的模樣。
大約是收了劍川一擊,那霍楠雖然對了劍川膽顫,不過卻是一句話語都不說,唯有那石岩斷斷續續有一句沒一句和劍川瞎聊。也就一陣兒功夫,劍川三人便來到了街角處,隻見一輛輛獸車排放整齊,有修家正在洽談車價,而後便上了車駕,疾馳而去。劍川三人也是上了一輛車駕,不過卻沒有談價格,隻是有石岩道一聲:
“去大衙門!”
那獸車便疾馳而去。
大約又是過去了半個時辰,一處獨立的石樓大院迎面聳立,氣勢尋常,可是那石樓所轄法陣卻是十分了得。劍川随意觀視一眼,忽然笑道:
“這個法陣卻是不錯,居然可以有抗住大乘境界之修家攻擊的威能。”
“嗯,沒有想到劍川師兄原來還洞法陣。”
“呵呵呵,粗通爾!”
“法陣乃是修界主流之一,很是不尋常,便是我石家威名赫赫,法陣大家也不過就三五人罷了。”
三人來到了那獨立大院中那做石樓門戶口,有一位合體境界修家端坐在門戶口躺椅上眼也不睜,隻是冷冰冰道:
“爾等何人?來此何幹?”
“回大人,我等乃是前哨營探知,因路途中得遇此修家,我等隊長勒令我二人押解此修來大衙門驗明正身。”
“慢些說,此修是哪裡人?”
“乃是來自骨海内陸,說是傳送失誤,落入此間骨海内陸骷髅一族生活區十多年,得了好心骷髅相助,才苟活。我等想來,此修在内陸生活時日長久,必然孰知骨海情況,故而押解來元老院。”
“慢些說!你說斯人來自骨海内陸,且生活了十多年?”
“是!”
“喂,小子,仔細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