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那劍川正在讨要不足靈藥輔料時候,正巧來了木家長者發話,自然千恩萬謝了施禮。
“多謝大師!小可也是這般意思,隻是乞求管事大人開恩。”
“哼,若非我家長者替你講話,便是半株靈草也是不給!”
那女管事将一隻儲物袋抛過去,俏臉上帶了鄙夷神色,罵罵咧咧道:
“記着,再沒有下次了!”
“是是是!”
劍川将手取了那低階儲物袋,唯唯諾諾的遠去了。
丹室封閉後,那劍川從那儲物袋中取出一物,正是一張獸皮。
“天哪!我以九級獸皮為原材料蠱惑,打的注意乃是令其女修知難而退,居然真有九級妖獸獸皮?九階妖獸乃是相當于我人族練虛境界大能啊!這木家到底是修界何等樣的家族?”
而後那儲物法袋中劍川又取出了諸般修材法料,還有諸多珍稀靈藥以及萬塊上品脈石!其中果然有一枚玉簡,劍川施展識神觀視,卻真是一部名喚《皿煙禦劍道》的法訣神功。雖則是随意看了看,然那晦澀精妙的法門早已是驚呆了劍川。
揮劍如煙,彌漫過處既是腥風皿雨啊!此端是逆天劍技啊!這一時隻将那功法戰技貧寒猶若窮鬼的劍川驚得好半時合不攏嘴!一個勁兒天哪,天哪的亂叫。
待劍川可以靜心時候,其忽然又是一歎:
“唉,自古法不輕傳!人家連此修界忌諱都不顧了,看來此所謂厚天袋我是不得不替那奸詐小娘子制作了。”
三月後,一天午夜,那黑衣少夫人又複再來,得了劍川厚天袋兒,悄悄兒退出去。臨去門戶處時,其微微傳音道:
“奴家當穩妥了家族事宜,即來追随之,請大人稍候。”
言罷一塊玉簡飛入劍川手中,人卻是悄然遠去。
“嘿嘿嘿,明知道我不會久待,連此玉簡都給了,卻還是以虛言待我!此女心術太多啊!”
劍川不及答語,一邊思量,一邊卻隻是低首觀視那玉簡,心間由不得有了一絲暖意。蓋此玉簡中記載正是那木家神魂烙印破解法門,還有木家防護大陣幻世界的基本布置法門,也是劍川最為想得手者。
此神魂烙印乃是如同囚犯之印記,若是劍川想脫身此地,非得祛除此印記,否則天涯海角,總脫不出木家手段!劍川默默參悟那玉簡,心下裡知道,該是自家脫身的時候了,否則糾纏入曦、木兩家愛恨情仇之中,終究不是個事兒!且自家暴露之機會定然非小呢。
再說那少夫人曦星月得了所謂神器厚天袋後,徑直往去内堂,其時正是木家老祖、家族當代家主、執事大長老三修密謀商議時候。那老祖将手指一指天歎息道:
“老夫受那位指派下來此間千餘年歲月了,早待得煩了。此時聖令玉牌終是生出了反應,該是我發動諸般謀劃的時候了。”
“可是不知道此次那聖令如何便就有了反應?然而那反應又是那般微弱啊?”
那大長老擔憂道。
“大長老乃是擔心我等發動過早,惹那人驚醒麼?”
“正是!”
“可是聖令隻要有反應,即便不是那人,也定然與那人相關!隻要我等盯住了與其相關之人,也是一樣可以順藤摸瓜,逮住其人!相反若是此次放了這等機緣,下一次還不知在何時呢?”
“嗯,此言大是有理,我等正該如此。”
看到老祖低頭,那大長老也是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此事一了,我與爾等盡可以······何人在外面?”
正話語間,那老祖忽然眉頭一皺,悶聲喝問道。
“老祖宗,木星月叩見。”
“嗯?誰讓你來此地的?”
密室中那家主怒聲道。因木家候任下代家主乃是曦星月的夫君,而其人又非是此現任家主子嗣,那家主自然對曦星月不待見。況此密地所在家族重地,等閑不得出入,卻有此賤卑打擾,惹得老祖宗不喜,那家主自然沒有好臉色。
“回家主問話,星月有機密之事禀報。”
門外那曦星月恭恭敬敬答話。
“得了,令其進來吧。”
大長老卻是候任家主一派,此時隻是略略一頓,淡淡然道。
“謝諸位老祖宗!”
那曦星月聞言踏步而入,三老直勾勾盯視,觀得曦星月一絲不苟行禮畢,老祖方才一揮手道:
“何事?講吧。”
“是,星月偶得消息,道是那古父大陣之布陣小修隐身家族中避難。星月不敢造次,探尋良久,終有所獲。今來禀報,請諸位老祖宗定奪。”
那少夫人雖心間微有一絲兒緊張,可是面色如常,顯見其為此刻心理準備了充分久長!不過那木家三老聞言,卻是驚訝無比,相互對視,不敢相信。卻也将那女修大方從容從懷中取出一物之事,視而不見。家主老者隻是回視一眼,還以為其正在取出何等證物,隻是瞥一眼,卻回頭對了老祖說話。
“老祖宗,此天助我木家!得此小修,誅殺那跌落紅塵之······之人,當有十分把握!如此我以為我家族應······”
“嗯?賤婢,幹什麼?”
突兀就是一聲驚懼大吼,那老祖大約是最早啟動,然而一陣絕大氣息籠罩了此三修,頓時将那三老祖渾體法力禁絕,隻是一聲鳴響,地上三老突兀不見。
驚慌失措間那曦星月念到第二遍厚天袋禁锢法咒神訣時,方才将那法袋中絕大禁忌法門發動。袋中三修驚懼到了極緻!隻是一陣死亡氣息籠罩時,那家主與那大長老才回過神來。
“老······老······老祖宗,此物定然乃是傳說中厚天袋啊!”
“胡說!此界哪裡會有這等逆天大殺器?定然是假冒的!快快!快随了老夫破解之!”
此三老果然了得,居然能夠在九階妖獸所成大法袋中運施法能相抗!
密室中那曦星月急的雙手按住了法袋,口中法訣不停,似乎覺得隻要自家念動真言神訣,那袋中人就必回毀滅!
且說那劍川正預備了行出此丹苑低階弟子制丹所在,忽然一絲兒所謂厚天袋法能波動傳來,知道那女修怕是不經嘗試使喚便直接找上了木家老祖宗了。随即大驚之下惱羞成怒。
“啊呀,賤婢!你倒對我信任啊!可是你怎麼······?嗨!難道要我老命麼?”
劍川随即将自家神念之力延展,對了那波動發出之地去。正是一處密地,石室中曦星月正死死按住法袋,口中神訣不停,一臉慘白。劍川識神随了法袋中法能波動,穿入那密地。
“啊呀!何太急呀?”
那劍川傳聲一句後,将神念之力籠罩了那法袋,億計神念施展法印,隻是刹那便有億計法印烙上所謂厚天袋,将其與此界天地元能甚或天地隔絕。那法袋漸漸平靜,可是相隔如此之遠,且複如此迅捷布置法印,就是劍川久經考驗的神念亦是遭了反噬。
“木······曦星月,你怎得一次将三位法力通天之輩盡數收在袋中?你自家找死,難道還要拉上你曦家整個家族不成?”
劍川以神念傳音,那語氣雖則嚴厲,可是明顯已是帶了重傷。
“奴家多謝主人!”
曦星月眼角帶了笑意,淚珠兒卻是一顆顆掉落。便是此時其心中暗自定了終身随伺劍川的決心。
“笑話,有如此逆天神通之人,自家往後修煉哪裡還會有瓶頸?”
密室中,曦星月對了空空如也之地獨白:
“主人,可如何處置此三位老賊?”
“咳咳咳!将厚天袋連同此三老一體鎮壓!否則此三修魂魄複出,定有驚天大變!”
“是。倒是有一地兒可以鎮壓之!隻是可惜了此厚天袋往後不得再用了!”
“唉,能夠滅殺三位修界巅峰之前輩,你還有何不滿意!”
“是,奴家過了!待奴家鎮壓了此三老賊寇,安當妥家事,即追随主上而去。”
“此三修乃是你曦星月夫家老祖哎,怎得便就是老賊了?我聞得當初你嫁入木家可是你自家設計謀劃,非是人家謀你!至于後期木家意欲吞并你曦家,也是有了你嫁入木家為因。怎麼便就是木家獨惡,而你卻是受害者了?”
“你!······哼!”
那曦星月聞得斯言怒極,然随即又壓抑了怒火,帶了那法袋行出密室而去。劍川自是不知其随性一次妄為,破滅了因自家身居之十八師姐一滴皿,而身處的殺生之患。其在此時還猶自腹诽那曦星月哩。
“哼!此修如此心性,怎可以随了我去?”
那劍川随即不待自家傷愈,施展了木家秘法,消去了自家神魂烙印,而後悄然而出,往木家山門大陣而去。正是晨曦初上,家族駐地慢慢熱鬧起來,那劍川便施展大隐術呆在了木家山門處,候其機緣脫身。
受了劍川千方百計打造,那大隐術其時早面目全非,不過其神妙處卻是愈加奇異。此時其潛伏了在那木家山門之處,渾體上下布滿了自家億計法印,将自家與周遭世界隔絕,待得木家有修外出時,卻是自家随上,預備了悄然外出。
前面三修一修元丹修為,還有兩修辟谷修為。其一弟子一般模樣,正對了那元丹之修滔滔不絕:
“師尊法力昌隆,兼之法寶厲害,此去橫截山脈,必可以獵捕到六階妖獸。如此我溪水一脈定然可以揚眉吐氣了。”
“哼哼!爾等知道什麼!那六階妖獸豈是那般容易獵捕?若非我手中法寶,老夫定然不會去冒險。”
······
劍川随了此三人出門,恰到門戶那道法能光帶時候,突兀響起一聲鳴叫。
“何人大膽?敢亂闖我木家護派大陣?不想活了麼?”
有守護之修大喝一聲道。
那鳴響大作時,劍川早已是一步跨出,此大隐術雖然引動了木家大陣反應,然卻是無有相阻自家脫身而出!此也是劍川大為得意。
“老夫大隐術之法門果然了得啊!哈哈哈······”
然而那三位木家修行術士目瞪口呆,立在當地,一動不敢動。其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就裡。
“木三哥,我三人乃是有出入法牌,沒可能激發大陣反應啊!”
那元丹之修解釋道。便是此時其一弟子羞慚道:
“師尊,弟子忘記帶上出入令牌了!”
“啊呀,你這小子,駭死老夫麼?還不快些取回,難道等人家亂刀斬殺麼?”
那修怒道。
“是。”
“啊喲,一場虛驚!賢弟無怒,近來吾家周邊陌生之修大能轉悠者甚多,家主傳下令來,要我等仔細,莫要出了岔子才是。故而方才門下弟子出言不遜,賢弟莫要記怪才好。”
“哪裡?哪裡?我等還有事,告辭了。”
木家大陣之外,三修行出來,其中那元丹之修就手抛出一道法舟,三修居舟上,一邊投放了脈石駕馭飛舟飛動,一邊嘟嘟囔囔埋怨道:
“我木家連自家人都防護,似乎除卻自己,看誰都是敵修!真是太過了。”
“師尊,師尊!”
就在此時,其正對了前方的那元丹大能麾下一弟子手指了一方正緩緩顯出身形的一修,目瞪口呆。
“嗯?什麼?”
其師尊責怪了問道。另一弟子大約也是注意到了,那臉色驚訝不已。
“師尊那人······那人似乎憑空裡出來,就在那地······不會是方才随了我三人才從大陣之内出來的吧?”
那木家元丹之修訝然回視,卻見一修神态淡雅,随意擡眼觀視其三人一眼,卻是禦流風而去。
“怎麼可能?我家大陣便是元嬰大能獨闖也是不可能!不過由此觀之,近來我木家四圍果然不大安穩啊。”
三修觀那厮修為了得,不再理睬,隻是駕馭飛舟慢悠悠前行而去,一邊乃在舟中聊些閑話。
到了午間時候,三修收了舟楫,踩了雲頭落在一處河灘緩坡之地。
“師尊可要取些活物食用麼?七弟對烹饪頗有些手段哩。”
“随爾等高興。”
“是!七弟,走,随了師兄我去捉些魚來燒烤了食用,師尊最愛吃這個。”
“是,小弟明白。”
看了那兩個弟子遠去河道中捉魚,那元丹之修術士收回了目光,在手頭儲物法袋中取出竹簡坐地參閱。
“道友可是此颍川木家子弟?”
突兀一聲問詢,駭得那修激靈靈一下跳起。
“呵呵呵,道友無需驚慌,在下無有惡意。”
一聲笑聲道。
此時那木家元丹之修才注意到自家身側不知何時已是有了數修靜靜而立。
“諸位前輩請了,不知在下可有為前輩效勞處?”
“你木家近來可有何陌生之修拜入?或者是進入你家大陣之内呢?”
那元丹之修瞅得那問話之修中年貌相,一聲錦衣華服,氣勢不凡。知道其修衆可能了得,不由低矮了身姿道:
“回前輩,我木家月月皆有野修拜入,有時一個兩個,有時候三五之數,不知前輩欲尋找何人?”
“便是此人!”
那修身後一修前行一步,将手中一枚玉簡遞過來。木家之修接了在手,仔細将神識侵入觀視,隻見一修面貌淡雅,神态溫和,模樣正是特别熟悉一般。
“嗯,此修似乎······似乎見過啊。”
“哦!在何處?”
那修急急道。
“這個······這個······前輩可否令我弟子來辨識?”
“嗯,好。”
不一時那兩個捉魚之修,遭了一修禁拘,拿了來此。那二人聽了其師尊言語,對了那玉簡辨析,其一忽然大驚失色道:
“師尊,此修不正是那憑空裡出來在我家大陣之外的修行術士麼!”
“啊!正是呢!”
另一個弟子也是大叫一聲。
“爾等何時得遇此修?”
“便是早晨大日初出時候在我家大陣之外得遇,那修禦流風而去了。”
“往何方向去了?”
“大約是西方橫截山脈一側。其開始還和我等同向,不過此後卻是漸漸偏離而去,不知所終了。”
“走!”
那領頭大修喝一聲道。
啊!啊!啊!
猛可裡便是三聲慘叫,罷了卻是那木家三修死不瞑目,死屍遭胡亂丢棄荒野,而那些大修等卻是駕了雲頭疾馳而去。那三修哪裡知曉那玉簡上畫像之人的了得,說出了那人下落,這些大修豈會容留他們再将此秘傳出他門他派?
過得半個時辰,正是午後時分,此時那緩坡下河水中一修濕漉漉出了水中,隻是一搖頭,那一身水滴盡數變為霧氣消散。若是那三修尚在,定然可以辨出其修正是那玉簡之上标識之修。其人略略一思量,便是來到那三修死屍旁,收取了那元丹之修儲物法袋,取出一艘飛舟,隻是幾息時間煉化,而後将手一抛,飛舟飛入虛空,那修卻将身來在飛舟上,駕馭了其飛舟,往低地溝壑中,順了山道溝壑隐蔽了往橫截山脈疾馳而去。
木家神木塔下,出了木家密地的曦星月悄然而至。入得塔内,尋找了其曦家家傳寶物,後為嫁妝财寶入了木家寶庫的寸許高矮一座石山一般寶器,而後悄悄出了木家大陣,來到了木家一邊百十裡地面一處蛟龍潭旁。其吚吚嗚嗚念動真言,不一時一條百十丈長短兇惡蛟龍鑽出了水面,那曦星月将身飛落在蛟龍身上,迅捷沉底,落入那蛟龍潭中,将那所謂厚天袋法袋取出放在蛟龍潭内隐秘處一座神壇上,而後将那石山寶器化出本體,鎮壓了在那法袋上。
“龍弟弟,此姐姐仇家魂魄,鎮壓了在這裡!看好他!萬勿出了意外才是!”
那蛟龍頻頻點頭。曦星月寵溺的撫摸了那龍首半晌,而後駕了雲頭飛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