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那些修家觀視劍川沒有觊觎此地淘寶的事兒,不由膽兒大了一些,還是那女修笑道:
“道友大約是遠來客子,初來此地,不了解實情。此地遭了人家滅門,數十萬修家凡俗幾無苟活!獨有實力強悍的天門派屹立不倒。然而他們差遣人手調查了很久了,卻也是不知此地到底遭了什麼修家毒手!就連一邊接天城也是在不到半月時間裡遭了屠城,雖有修家遁逃而去,不過其間隐秘卻是沒有何人深知詳情!總而言之,便就是上百萬修家凡俗亡殁了。坊間流傳說是天門派所為,然而卻也有人指出,乃是有莫名敵修假扮了天門行事,就是天門派也在查尋這夥人修哩!”
“不是天門派?”
劍川大吃一驚,天啊,明明白白的事兒,就是不認,居然還有人信!那麼那些各門派大佬都他媽幹什麼去了?劍川略略一思量,不由對天門派的實力有了一些驚懼!
“門内必有智者坐鎮!甚或還有不世出的大算師為依靠呢!娘的,我看取天門秘境大有難處了。”
那夥修家見劍川低首默然不語,忽然又複警覺,不過待他們愣神時候,那人修已然悄然遁離遠去了。
婁山天門派舊地,那強拘了百裡空間的介子大陣已經廢了,隻有郁郁蔥蔥的叢林,間作了低矮灌木一叢叢茁壯成長,靈獸禽鳥往來,這等情景是這裡唯一可以形容為生機盎然的寶地了。大約是天門秘境吸納天地元能之力強勁,物種得了此地逸散而開的天地元能的好處,格外生機勃勃吧,便是林間也是散播了清新與溫馨。
劍川左左右右觀察半時,眼瞅了原來天門一城五鎮之地遺迹,那朽骨斑斑的情景居然毫無相現,隻有綠的純粹的綠苔與生機盎然的嫩草覆蓋的建築。
一片綠!将高高低低所有古舊建築籠罩,隻有在那些偶或洞開的窗戶與門洞處可以看出,那綠原來是一座座建築!看到此地誇張的巨大與遼闊的綠野翠山中一座座綠色建築形貌,可以想見當時此地的繁華與盛世情景!
“可惜如今一切已經逝去,繁華不再了!”
劍川這樣子感慨時候,心間那一層層沉重不由加深了許多!
“如今看來那傳說中的蠻荒洞天天山秘境不過是一隻病入膏肓的巨人,内外都腐敗透頂了!想一想連那向上勁兒十足的昆幽妮子都一天到晚與自家徒兒玩弄什麼怪異戀情,日裡吟詩作賦,留戀在山水之間啊。可是這裡卻是另一番模樣,似乎一位寂地老朽已經脫胎換骨,已經蛻變為是重獲青春的少年郎了!有滿滿的閱曆,有強健的體格,有無量上進的野心啊!”
劍川低頭對了一道清澈小溪裡的遊魚張望,那些魚苗一般大小的小家夥們自由往來,惬意悠閑!他們隻是注意眼前境況,尋覓可以賴以生存的事物,雖然偶有舉目蒼穹的時候,那也不過是另一種覓食而已。
“可是如果有一天,這裡有條小魚忽然想要沖出這水面,到外面的世界去,那又會怎樣?”
劍川怔怔兒思索,忽然微微笑了。
“我就在此地獵捕靈獸,候得魚兒上鈎便了。我不急!真的不急!”
婁山四野果然好去處,有山,有水,有湖泊,有峽谷、溝壑,有叢林一望無垠。靈獸雖然罕見,不過卻也偶有其蹤迹身影。不知是天門秘境吸納天地元能強大太甚,還是哪裡有漏洞遺留了天地元能,隻是這裡确實得天獨厚的天地元能濃郁!
劍川日日流連在山水之間,忘返于叢林湖泊,也有野修之流出沒,不過大多是遇了陌生修家便遠遁而去,并不交集。劍川似乎也是日日樂得逍遙自在,天天誘捕靈獸,雖然沒有一次成功,卻還是樂在其中。
那一日,劍川果然又瞅到了那隻靈雛,身軀弱小然而極為機警,他盯上這個靈雛已經有一月餘了,可是每每得手之時,卻總是給其逃脫。
不施展法能取之,以凡家手段,果然艱難!
下了套,那靈雛卻是遠遠兒繞過去。放了誘餌,他卻能夠得了餌食,然後從容脫身。追的急了,他便接連幾天不再露面。
靈雛靜靜行走覓食處,卻是一個寬敞草場,半邊林間,半邊山地猙獰崎岖,無論是追捕、誘捕皆有不小難度。劍川悄悄兒靠過去,将眼緊緊兒盯視了那靈雛,那鳥兒也是一邊覓食,一邊機警四顧,稍有異動,其便會猛可裡飛竄脫身而去。
那鳥兒慢悠悠尋食,一邊用其鳥喙扒拉地上腐草,有一些尋常靈草草籽兒掉落地上,他就啄食那些東西。劍川爬在一側岩石旁,身軀上面蓋滿了草葉灌木之類,一隻手慢慢伸出,那鳥兒相距隻有兩三尺遠近,劍川不急!他隻是靜靜兒等待,候其自己踩到手掌心裡。
二尺,一尺,快及・・・・・・
“啊呀,好漂亮的鳥啊!師兄,我要那隻鳥!”
忽然那一聲嬌嗲女音傳至,那鳥兒一驚之下抖動翅膀疾馳離去。有一男修駕雲急追,一女修卻是踩了雲彩,飄飄蕩蕩落下來。劍川惱怒而出,對了那女修瞪一眼,而後拍拍身上草葉塵土,一步一步往一邊小路上而去。
“喂,那厮,說你呢!這裡是什麼地兒?”
那女修嬌喝一聲。
“哼,不知道。”
劍川冷冰冰道。
“咦,還反了你了!小小一位野修,膽子不小麼!站住!”
那女修大怒。
“灑家沒工夫理你!”
劍川沒好氣道。
“啊喲喲,脾氣不小麼?找死呢?”
那女修怒喝道。
“師妹,那厮何人?”
正在此時,那男修返回,遠遠兒見其師妹與一位陌生修家争吵,不由加快了腳步疾馳過來。
“師兄,這厮居然對我無禮!”
“找死!”
那男修一聽有人對其師妹無禮,大怒,霍然抽出一柄高階靈器修劍,對了劍川處一劍揮下。
“爾等驚走了我的野物,還要怎地?”
劍川一轉身跳開其必殺一擊,大聲怒喝。
“你膽敢對我師妹無禮!那就是找死的節奏啊!”
“喂,你把話說清楚,到底是誰他媽無禮了?”
劍川又是一跳,脫開其攻擊,一邊嘴裡大聲嚷嚷。
“啊喲,居然敢避開!打!打!打!!我再打!”
那男修一連數十斬擊,可是遭了劍川一一避開。女修觀之怒火更甚,也是單手提劍,從一邊圍攏過來,防止劍川逃離。
“師兄,跺他的頭!一劍送其歸西才好!”
那女修大聲嚷嚷,這可使得劍川惱怒不已。
“喂,那小娘皮,老子不曾冒犯過你,怎的這般心腸歹毒?說說話就要送我歸西!何太惡毒啊!”
“啊喲,師兄,你聽到了麼?他罵我哩!”
“小子,納命來!”
“作死麼?好,我成全爾等兩人。”
劍川大怒,将手一伸,一柄青幽幽修劍現出在手,那顯見得乃是一柄九品靈寶啊!
“寶物?小小野修居然身具靈寶,這是趕着死的節奏啊!”
那男修大喜,對了劍川上三下四左五右六攻擊砍殺個不住。不過半晌之後,那男修終于明白過來,霍然驚懼停止了攻擊。
“完了麼?累不累?要不要我幫你揉一揉那小身闆兒?”
劍川随意笑道。
那男修一下逃開一邊,驚懼而視。劍川随意一劍封堵了一邊那二人的退路,冷冷而視。
“前輩!饒命啊?小的有眼無珠!”
那男修觀一眼其身後一座明晃晃劍陣阻路,一下明白過來,一頭倒地,匍匐地上,大禮叩首。
“本該是要取爾等狗命,然鑒于爾等年少無知,饒恕一命,不過這劍拔出,卻是要沾了鮮皿才能入鞘的。”
說罷,修劍一揮,那男修一聲慘呼,俊俏的臉上卻是已經現出了一道十字皿口,流出了鮮紅的皿水。而那女孩兒隻覺面上一冷,頭角鬓毛簌簌滑落了好幾束,就是半邊頭都幾乎成了秃驢。兩人都是驚得不敢聲張,彎腰低首離去。劍川嘴角露出一絲狡黠微笑,也是獨自慢悠悠往另一邊去了。
且說那一對兒小修,轉過一座山腳,回首觀視方才那男修遠去了,女孩兒終于不能忍受了開口哭叫大罵:
“惡賊!居然敢羞辱我如此!惹我不能見人!我一定不會繞了你的!”
“可是,師妹,這事兒・・・・・・”
“住口!懦夫!居然給人下跪!你不怕丢了師尊的臉面麼?”
那女孩兒忽然怒聲呵斥,完全忘了若非這小修下跪,其自家可能遭受的淩辱,甚至殺戮!
“師妹・・・・・・”
“不要叫我師妹!我沒有你這樣的師兄!太丢人了!啊呀呀,丢死人了!”
“師妹,這事兒又沒有别人知曉,你我隻需歸家告知師尊,定然有人會出頭,替你我将丢份的事兒扛下來的。”
“哎呀,我怎麼就遇到你這麼個懦夫師兄。”
女修罵罵咧咧随了其師兄往一處密地而去,遠處山崗上,一塊裸露的石崖上獨坐的劍川卻是賊兮兮直笑。
“終于等到了兔子!”
劍川悄然尾随了那二修家,到了一處極為隐秘的處所,劍川仔細審視,見面前果然一處小幻界大陣,那陣遮蔽了一方天穹,其上洞開了數百丈大小一道門戶,那兩小修駕雲直上,飛身而入了那碩大石雕樓門,一直往内裡疾馳而去。兩人說什麼也是沒有想到,其身後居然緊緊尾随了一位心懷叵測的修家“惡人”!
到了一處平台上,男修壓低了聲音道:
“師妹,是你去向師尊說,還是為兄我前去乞求?”
“哼,你這懦夫,什麼都幹不了!什麼都幹不好!這等事兒讓你去豈不就是雪上加霜?還是我親自去迷糊老頭子吧。”
“嘿嘿嘿,師妹一去,定是馬到成功!”
“哼!”
那女修冷哼一聲,疾馳而去。男修此時那一向乖順的面目上忽然帶了一臉惱怒神色,惡狠狠将拳頭一下砸在自己另一隻手上,或者是拉扯的臉上十字刀口疼痛,其面上微微扭曲了一下,而後往遠處一處建築群落飛馳而去。
劍川隻是大隐術加身,尾随了那男修,到了那處群樓處所的一間獨立豪華小樓中,男修直接進了内裡一間密室,不一時,那密室中傳出來了凄慘的遭了折磨的男女修家的痛苦叫聲。劍川本來在其正堂屋裡潛身,一聽那聲音,不由好奇,遂悄悄入了那密室。隻見一道幽暗通道百十丈長短,傾斜向下,直去地底,那兒有一間石室,數十丈大小,捆綁了赤身裸體男女修家十數人。劍川進去時候,那數位男修臉上皆是遭了割開十字刀口,深可見骨,肌肉外翻,一滴滴鮮皿滴落,着實可怕。
而男修卻是正對了一位女修裸露的體膚小便,一邊興奮地大叫。
“羅陽兒,小娼妓!看到了麼?總有一天你會像這**一樣,跪下來求我!受我淩辱,遭我折磨,求我殺你哩!”
“惡心的變态!”
劍川忽然一陣陣惡心,忍不得就要斬殺那畜生,可是卻是強自忍了,悄悄出了那地兒。其自然也是沒有料到,其内一修家,眼睜睜開了驚懼的雙眼,對了他行出洞窟的身子低下了頭。
“道友,救一救我們!”
劍川正要離去的身子忽然停住,其蓦然回過身來,訝然注視一位赤裸了身子的女修,尋常模樣,長發濃郁,不過卻是一塊塊遭了皿水粘連,凝聚到了一起!
“你看得到我?”
“是!奴家身具靈瞳之能,故而可以堪破虛妄!道友救了我們出去,從此願意供你驅使!”
“你那是什麼靈瞳?”
修家靈瞳――――劍川是知曉的,不過卻是一向沒有怎麼深究過,不由大感興趣。
“奴家具有者乃是九幽靈瞳!”
“好!不過,隻能是你一個,多了我也是力有不逮!但是時機麼・・・・・・你卻需等候一時,我還有要緊事兒要謀劃呢。”
“是!主人!”
那女子恭恭敬敬傳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