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劍川卻是将那些當年的仇家一個個拘束在自家所創造而出的劍世界中。
劍世界是劍川獨立創造而出的一個小世界,乃是由其最先創設的劍域演進而來,威力絕倫,變化萬千,着實了得。此時鬥劍城那一行大能一個個落入了劍川的圈套中,一個個驚怒交集。特别是其一行眼見一座如雲的劍山聳立在那空間中央,似乎無邊無際,無可能知其高,也無可能知其闊。四圍天際之上一道道星辰皆是聖劍形體,便是風中也是彌漫了鋒銳的劍之道義。滿眼一個劍道的世界,絲絲縷縷無不帶了劍意。便是那幽藍色的世界内無窮無盡萬物也是劍道之意境所化,一切都是由微細的塵埃一般小劍組成,那山與那海,那河流與那湖泊,那樹木與那花草,甚至是那妖獸與那人物······一切都是由細微到了不可捉摸的小劍組成,那顆正是一個劍的世界,一個活生生的劍的世界!
“啊呀,這不是幻境,乃是一個真正的世界!這是誰的世界?”
“半山寺的秃子,可記得某家麼?”
那劍世界中央的劍山忽然發出一聲震耳的聲音,似乎有些熟悉,可是那半山寺的住持大和尚就是不能憶起,此修乃是何時的相熟?
而後劍川便是一個個審訊那些所謂大能,一個個給與天道懲罰,特别是一輪輪審訊之後,新的一輪又輪到了那半山寺大活佛那厮時,那厮竟然還是一副成竹在兇的樣子!劍川卻是慢悠悠放出自家真面目,整個一座天宇之上,一個樸素到了平凡的修家露出了真面目,其一臉笑吟吟的樣子對了那些被拘在劍世界的諸家鬥劍城大能說道:
“秃子,可有什麼遺言?”
“哼,小子,你且給老夫死來!”
那厮手中一柄佛門斬魔神劍直落而下,衆家眼睜睜瞧了那一劍斬下,然卻直接斬擊在了虛空!那虛空居然被其破碎撕裂了。衆家觀其半山寺住持大和尚勇力無雙,居然一招得手,不覺都是哈哈大笑,贊那主持老和尚真羅漢境界,法力了得!
可是那老和尚卻是忽然臉色大變,猛可裡覺得自家頭顱一痛,候期再有了意識時候,其項上那顆光秃秃頭顱已經跌落塵埃了,唯有一腔熱皿從那無頭的脖頸上噴湧而出,直射丈許散落四圍。這還沒夠,因其熱皿倏忽之間便化而為一柄柄微小的鮮紅皿劍跌落塵埃,這一幕直接驚倒了那鬥劍城一幹大能數十人修。
“哈哈哈,諸家掌舵人?取我性命?我本就是受爾等屠殺而亡了一世青春之人,何懼爾等第二次下手?不過在爾等還沒有想明白過來之時,老子且先收取一些利息再說。”
言罷,在諸家門閥大佬眼中,那跌落塵埃的半山寺秃頭鮮皿化成的皿劍與其頭顱體骨崩裂轉而為一個個肉色之劍忽然飛起,圍攏了鬥劍城一個個大佬,然後便是飛劍襲殺,那批大佬首先有十數個已經是化作了這個劍世界形成後人族第一批冤魂。
不是他們沒有反抗過,實則乃是其劍世界果然天底下第一殺滅之地,甚或不用劍川怎麼樣操控,那自動生成的劍世界已經是站在了一個很高很高的地步,視萬物為走狗了。
“你說你是五百年前遭了鬥劍城大小門閥老祖等一幹人物滅殺的劍川!可是有什麼證據呢?”
“我需要證據麼?哈哈哈,我不需要證據!我的話語本身就是證據!”
劍川傲然喝道。
“你······算什麼東西?”
那批人修中有修家斥責道。
“我----不過就是你們身處的這個劍世界的創造者!在這劍世界中,我就是神靈!我操控一切!包括你們的生死!”
“啊呀呀,前輩,我不想死!請先生饒命呀!”
忽然有幾個小門派掌舵人,此時放開了聲音與自尊,大聲嚎叫了乞求留其一命。
“哼,不要這樣子惺惺作态了吧!當年的你們可是自告奮勇殺我呀,那可直接就是似乎死了父兄一般,欲将我挫骨揚灰的大仇一般呀。那時候乃是諸家最為靠近善的時候,可是爾等并沒有選擇善!如今大錯已然鑄成,難道還要裝作若無其事麼?期盼天道恕爾等之過錯?”
“你不是天道,憑什麼定我們死罪?”
“天道亦是假他人之手而成就獎善罰惡之因果天條!如今我就是這個人!”
“哼,這是你一家之言,你能證明你就是天道所選麼?”
“哈哈哈,你又如何證明我不是天道所選呢?況且如今難道不是我說算嗎?至于天道,他已經是站在我這邊了。因為優勢的一方在我,而不是在爾等呀!”
“你!你你······無賴!”
“哈哈哈,本來想要在爾等死之前弄點兒虛妄,以撫平爾等脆弱的内心,以至于可以使爾等瞑目!可是卻未能如願!那麼爾等這就去死吧!”
劍川大笑一聲之後,忽然喝一聲:
“天罰!”
那一聲吆喝如同來自九幽的呼喚,諸家大佬内心一陣兒緊張,忽然,幾乎在同時,衆修眼中流露出了相同的震驚與恐怖的神色!
他們一個個最終還是化為一道道微小的皿劍緩緩兒飄散了!
“或者他真是天道的化身呢!否則怎麼會有這等逆天道術,居然無視我等修界巅峰之修家的術法道則,一身皿肉體骨盡數化而為飛劍消散?”
這就是那些人最後死亡時候的歎息!
仇家已經死亡,劍川忽然一怔,其内心居然毫無大仇得報時候的興欣與滿足,有的隻是無邊的迷惘與疑惑!
“哥哥,奴家都叫了你好幾遍了!怎麼了?怎得不理睬人家?“
“哦,啊,什麼?”
“我說你大仇得報,下一步要如何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哥哥,你是不是傻了?怎麼會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
“那麼你說我該幹什麼?”
“你該······該······咳咳咳,我怎麼知道你該幹什麼?不過你可以想一想呀!比如遊曆大陸呀,打抱不平呀,濟世救人呀什麼的!”
“濟世救人?呵呵呵,師妹,這個世上像我這種修行之人不害人,世人就該燒高香了,哪裡還有濟世救人的道理?”
“哥哥,濟世救人有大小之分!救個把人乃是小救,救天下人那才是大救!如今正道之大勢旁落,正是大救之當時也!哥哥當暗察天道大勢,把握運途孑變,善用因果天則,謀定而後動,終會重修天道,安撫天下運勢,挽救天下蒼生呢!”
“你這般沒頭沒尾瞎叽叽什麼?什麼天下運勢、因果天則?你知道什麼?别瞎說!收陣收陣!去半山寺尋那老家夥的晦氣去也!”
半山寺中當初的小沙彌如今的戒律堂首座大法師正在禅坐靜修,忽然震驚的睜開了雙眼,對了自家身側一和尚道:
“悟道師兄,你且去魂燈殿瞧上一瞧,到底是哪個大師圓寂了?”
悟道哪裡敢自稱師兄,隻是忙不疊地應聲而後出去做事。
“是,首座師兄。”
不一時,那戒律堂大法師麾下師兄,疾馳而來,對了那當年的小沙彌道:
“首座師兄,大事不好!我半山寺主持老人家與其麾下十數大佬盡數亡殁了!“
“啊呀呀!怪不得我心緒不甯,原來如此。你且知會大活佛,到他那裡問計!”
“是!”
大約是過去了半日,整個一座半山寺内諸家修家盡數洞悉此秘,大夥兒都是曉得其住持大和尚等一幹麾下盡數亡殁了!
戒律堂大殿,一衆半山寺上上下下近乎百餘中層僧官盡數齊齊立在那高堂之下。有幾個和尚相互悄然寒暄問話。
“喂,色和尚,你對我山門未來如何看?”
“半山寺有未來麼?”
那位綽号色和尚的大和尚冷冰冰回道。
“這是什麼話?我家半山寺在邊域之地也是算得上大派了,怎麼就沒有未來呢?”
“你不好生思量一下我半山寺這些年的所作所為!那些高層為了修煉什麼招兒使不出來?強搶明奪的事兒幹的還少麼?佛家至善的美德哪裡還剩下半分?我若是天道也要降下一地神雷,将這等寺廟焚燒個幹幹淨淨!”
“噓!噓!這些話便是有理,你卻也不敢再胡說了!聽到沒有?”
“曉得。”
過不得一刻時間,寺廟高層在那當年的小沙彌引領之下到了戒律堂,一個個高座之後,那戒律堂首座觀視一眼上首在座諸位大德高僧,然後對了中央高座上靜坐的一位矮小老和尚,面上似有訊問之意,待那老和尚微微點頭,那戒律堂首座大聲道:
“想必大家夥兒已經知道我半山寺遭了劫難了!寺廟高層本是去神龍谷探秘,可惜魂魄不歸了。寺内諸事千頭萬緒,須得有一人主事。今老祖宗與諸位大德高僧共議,推舉戒律堂首座,也就是貧僧暫代主持之位,理萬事而為其寺謀利益,查兇手而為諸家大德報仇!此今日所議者其一,其二,調派人手徹查我先主持大老爺之死因,報此大仇,重振山門!······”
大家夥兒聽其啰啰嗦嗦說了一大堆,不過除去幾位不甘心大權旁落的高僧外,餘者不過發幾句牢騷罷了。
大約是那戒律堂首座一通表白後,來自大佛寺的幹瘦老頭兒大和尚也是起身表态,其真說得天花亂墜時候,忽然一聲論哼打斷了其言語,毫不顧忌其威能的發聲。
“兀那老秃子,你瞎咧咧些什麼呢?你們隻不過死了幾個敗類罷了,有什麼大仇可報?”
“何人?滾出來!”
“啊喲喲,你這老秃子怎麼這麼沒有教養!”
那話兒一邊嬉怒笑罵,一邊卻有一修家從虛空慢悠悠現出身來。尋常模樣,一身布衣,就那麼一站,卻然似乎一座巍峨高山聳立,貴不可言!
“你是何人?”
那小沙彌肅然而起,大聲呵斥道。
“不過區區一介小沙彌罷了,安敢以如此口氣對我?”
來修瞅一眼那秃子,而後冷冷呵斥道。
“哼,若是客人,我等自會有待上賓之禮以敬之!若是豺狼來了,自有打狗棍伺候!”
“好!好!說得好!”
大堂下諸修家和尚大聲叫好。
“好個屁!虧了老子今日來是尋這個老秃子的晦氣,若是尋你一個寺廟的晦氣,爾等哪裡還有活路!”
“大言不慚!”
“呵呵呵,還真是!不過那老秃子,你可知道我來此地的意思?“
“兀那小賊,找死?”
“啊呀呀,你這可是和尚說得話?”
“哼,殺!”
那老和尚忽然起身,對了來修一拳轟擊過來,不過那來修卻是随意一掌拂去,簡簡單單化解了其一擊必殺的一招。
“你到底是何人?”
那老和尚終于驚醒,緊張的對了來修問話。
“某劍川也。乃是爾五百年前打散肉體,抛棄如陰司崖的區區小修劍川!”
“五百年前?啊呀,你是哪人?可是怎麼可能?你不是已經死了麼?”
“沒錯,有活了!”
“複活?不不!不可能!哪裡會有失去了生機,再重新複活的可能?你這是騙人的!”
“呵呵呵,騙人的?也許吧!不過你且入甕吧!”
劍川一聲吼罷,衆家佛門高僧眼前一陣兒金光閃耀,接下裡大家夥兒驚訝的發現,他們眼裡的老祖宗居然忽然不見了影蹤!
“怎麼回事?老祖呢?”
“哼,這不明擺着嗎!其給來修擊殺了!”
“擊殺?胡說,老祖宗一身修為早已經是爐火純青,臻至大乘巅峰矣!這世間哪裡還會有見他擊殺的修家?”
“可是其畢竟不見了!若非是擊殺,請你給出一個理由!”
“以我觀之,老祖宗是沒有了,不過其人似乎沒有想過要對我等下賤小修動手。”
“可是······誰去與其結交,可以相助我得了性命可以奪藏!”
“難道真是沒有哪個人敢前去嘗試驅逐之!”
終于有修家開了金口,預備做一番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