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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黑典當

天使矯治 王中一 2941 2024-01-31 00:59

  惡有惡報(八)

  這是一個夫妻倆人經營的典當行,丈夫四十多歲,貓頭鷹臉,一看就兇神惡煞,刁鑽觸恰。
他本來是一個地痞,橫行鄉裡,流動暗賭場老闆看中了他,雇用他在暗賭場維持秩序,與暗賭場老闆稱兄道弟,後來他發現在暗賭場放“水錢”,利潤可觀,放得好一天就能翻倍,最低的十天也能翻倍,他放起了“水錢”。
他兇神惡煞,吃死人也不吐骨頭,誰也不敢賴他的賬,他三年後就大發,掘到了第一桶金,接着開了這個地下黑當店。
前來典當的大多是賭徒,賭博輸了錢,或者被“水錢”利滾利虧空越來越大,就用貴重物品來典當。
鷹臉老闆用不足半價

  的錢典當下來,況且還要當場扣除傭金。
賭徒輸紅了眼,猶如偷來搶來,也不讨價還價,拿到錢就急着去參賭想翻本。
如果赢了就前來贖當,如果輸了不贖就成死(絕)當,老闆的賺頭翻一番還不止,鷹臉老闆就是靠了欺詐賭徒大發橫财。

  他生性兇殘,人們都怕他三分,年輕時沒有那一個姑娘肯嫁給他,他一直單身。
放“水錢”,開黑當店,當了老闆後,他看中了一個比他小十五年,剛二十歲,生得如花似玉叫蘋萍的姑娘。
蘋萍的父母嫌他名聲醜,賺黑心錢,不願把女兒嫁給他,他就用錢收買蘋萍,在她身上揮金如土,一個月就在她身上化費十多萬。
蘋萍見錢眼開,與他近乎。
一天在飯店包廂把她灌醉後,他把她抱到了早已開好的房間中,乘機占有了她。
蘋萍醒來發覺已失身,可已用了他很多錢,也發作不出,隻得假裝哭。
鷹臉老闆忙把早已買好的寶馬轎車的鑰匙交給了她。
蘋萍破涕為笑,自覺自願地投入他的懷抱。
鷹臉老闆馬上把蘋萍領進小别墅。
蘋萍一轉,喜得合不攏嘴,進到房間更是金碧輝煌,打開衣廚門,裡面玲珑滿目的時裝,她拿起試穿,都是以他的身材量身定做的,她穿上就像仙女下凡,蘋萍樂不思蜀,倆人在這别墅中足不出戶,不分晝夜相擁相抱着快活了一星期。
鷹臉老闆帶了一百萬元錢,去見準嶽父嶽母。
蘋萍父母一見這許多錢也就同意了,并馬上選定了結婚的日子。
從此夫妻倆既放“水錢”還經營着黑當店,專靠詐取賭徒發大财。
賭徒雖對他恨之入骨,但想翻本時卻少不了他,有些也靠着他所提供的錢翻了本,因此也甘願挨宰。
再說賭徒犯了小罪,明知被宰了也隻能忍氣吞聲,也不敢去舉報這幕後隐形殺手。

  “水錢”及黑當鋪還逼死了幾個賭徒,這裡還有一個鮮為人知的故事。

  一個輸紅了眼的叫水仙花的中年女賭徒,賭得離了婚,女兒跟着父親過,她一人倦縮在父母留給她的四十多平方米的老屋中過。
她明知明犯,問哥哥借了二千元錢接着賭。
三天後的一個下午,水仙花又全輸光。
可是暗賭場緊閉出不去。
等人心慌,等賭更心慌。
她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鷹臉老闆年輕漂亮的妻子

  蘋萍故意問她:你為什麼不賭啊?

  水仙花答:我已輸光了不能再賭了。

  蘋萍說:可以借“水錢”賭啊。

  水仙花從未借過“水錢”,她試探問:怎樣借啊?

  蘋萍答:……寫一仟借條付捌佰伍,赢了當場還。

  水仙花又問:那輸了呢?

  蘋萍答:輸了就接着借,想翻本。

  水仙花又問:接連輸呢?

  蘋萍答:跟你回去拿。

  水仙花刨根問底:家中沒有錢怎麼辦?

  蘋萍答:就用貴重物品抵押。

  家中沒有貴重物品怎麼辦?

  可問你家屬要。

  ……沒家屬怎麼辦?

  ……押上你的身份證寫上欠條,利息天天增10%。

  水仙花大叫,黑啊,黑啊!
假使十天不還就得翻一翻,就像跌入泥潭,越陷

  越深,就爬不起來。

  蘋萍力勸:哪會經常輸呢?
總有押中籌碼的時候,凡是要往好處想。

  倆人正講着,又是爛下莊,如燒火棒摟着柴,水仙花骨子裡的賭欲又熊熊燃燒。
赢了再想赢,輸了想翻本,這是嗜賭者的信條,永不悔改的指南,明知明犯的動力,至于人死地的癌,也是賭場永不衰竭的保障。
賭場中沒有“水錢”也無關大事,輸光了就走。
有了“水錢”就有了飛來橫禍,有了滅頂之災。
為了想翻本,赢大錢,水仙花心馳神往,喪失了理智,她硬着頭皮抱着僥幸寫了一仟元借

  條,拿了捌佰伍拾元“水錢”。
她豁出去了,二佰一押,赢了,馬上變成了四佰,再四佰一押,馬上變成了八佰,幾盤下來後變成了二仟。
她馬上還掉了一仟元錢。
手中還有一仟,她又接着賭。
事不從順願,接下來全輸了,明知明犯,她又借了水錢,赢赢輸輸,借借還還,還還借借,她借“水錢”借上了瘾。

  五天來赢了還,輸了借,越積越多,已分不清究竟是輸還是“水錢”利滾利,共欠了伍仟。
水仙花實在沒錢還,就押上了身份證,付了三天的利息,寫下了三天到期的欠條。
三天還不出,就得天天漲。
水仙花不懂什麼叫黑社會,她想,大概這就叫黑社會。
休手,她從噩夢中醒來。
晚上躺在床上,床上像長滿了刺。
她想,這“水錢”比煤炭還黑,比黃世仁更毒辣。
“水錢”已造就了許多百萬富翁,千萬富翁;也逼得許多賭棍成了鬼,成了階下囚。

  就是這“水錢”逼得人妻離子散家破人亡,逼得人铤而走險犯罪。
“水錢”是緊箍咒;“水錢”是套在脖子上的枷鎖、繩索,架在脖子上的刀;“水錢”是陷人坑,進得去爬不出;“水錢”是催命鬼。
長期以來老百姓總認為賭徒偷搶、打劫、騙是為了賭,實則一半是欠了“水錢”不堪忍受,被逼債走投無路而作垂死掙紮;人們總怨恨賭徒,鞭打賭徒而忽視了“水錢”的罪大惡極,因而“水錢”越來越橫行、瘋狂、危害性極大。

  水仙花如殺了人一樣惶恐不安,天那!她在床上直打滾,整個人如在油鍋裡煎一樣。
對,要還清這可怕的“水錢”,迷途知返,遠離這是非之地,可是她己家徒四壁,靠生活保障金生活的下崗工人哪來錢?
她一人在家除了哭還是哭。

  不賭時朋友親戚常來訪,家中熱熱鬧鬧,如今避她如避麻風。
平常她總能以禮待人,走了下坡路,拒人以千裡之外,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她成了皇帝不稱皇帝~孤家寡人。
她老着臉皮電話接着電話請求幫忙,可人一聽就吓壞了……

  水仙花已對哥哥發過誓,遠離賭博,皿書貼在家中,況且哥哥已替她還過不計其數的賭債,在哥哥面前她再也開不了口。

  水仙花實在不想再賭了,她整天都在呼喊,救我出虎口吧!

  如果她是病,哪怕是絕症,親人們鄉鄰們都會毫不猶豫地來救,是冤是屈,二肋插刀也在所不辭,社會上也會獻愛心送溫暖。
可這事,實在上不了台面,對賭徒,人人咬牙切齒啊!
人們隻能望而卻步。
賭徒不下油鍋,誰下油鍋?
沒救星,水仙花在家整整哭了三天三夜,淚也流幹了……犯了錯誤能改正,可借了“水錢”

  水漲債高,想改也改不了。

  于是出現了惡性膨脹。
三天期限到,水仙花如老鼠躲着貓,東躲XC,害怕的事情發生了,第四天她躲到晚上十二點鐘才回家,剛開門,黑暗中閃來三個人,是鷹臉老闆及妻子蘋萍雇傭的讨債人。
領頭的人叫潑賴,他們搶先進了屋,開了燈,水仙花一見他們兇神惡煞,集黑社會精華于一身,就魂不附體,魂飛魄散。
潑賴口出狂言:賭徒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自古以來逼賭債打賭徒無人勸,追債要債天經地義,逼死賭徒是送瘟神,無人喊冤叫屈,無人上告。
為了這伍仟元逃債,你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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