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爾金士民又說,要是掌握了這奸氣确實能保赢。他還想,确實用爺爺奶奶及父母的錢會臉上無光。再說爺爺奶奶及父母的錢也不會任自己揮霍。自己賺的錢化起來才能大手大腳,住着用自己錢買的别墅,開着用自己掙來的錢買的名車,與用家中的錢買的,心情會大不一樣。我是得幹出點名堂讓他們瞧瞧。
尤金良被誘惑,脫口而出:你能教教我這賭博絕技嗎?!
金士民說:我是好心,叫你來是存心想教你這絕技,東山再起,可以把你輸掉的錢赢回來。
尤金良喜出望外:真的?
金士民答:我一言九鼎,說一無二,隻要你願學,明天下班後到我家,我保教。
尤金良猶如被推着走的感覺。二雙罪惡的手握在一起。
晚上尤金良轉碾反側,賭博後搞得家中雞犬不甯,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慘景又一一浮現在眼前,他吓得一聲驚叫,忙用被子蒙住了頭。他下定決心不上賭兄家去學賭技。想到這裡心到也踏實了,呼呼地進入了夢鄉。第二天,他下班後正想往家趕,卻站住了,他想無論如何也要上金士民家去看看虛實,如果他吹得天花亂墜,子虛烏有,那我就腳底生油,如果是真實那就拜師學技。猶如有一根繩子在牽着,他挖出金士民給的地址看了看,身不由己往金士民家中走。可剛走幾步另一種聲音又在他耳旁響,絕不能去,萬一抵擋不住誘惑那戒賭就得前功盡啟,他返身在人行道上往家走。走得那樣堅定有力。
正當他大踏步走時,吱!一輛黑色奔馳車停在他前面,車在快車道上,與他隻隔五公尺(二公尺寬的綠化帶,及三公尺的慢車道),車中探出一個人頭在喊:尤金良快上車吧。
那人正是金士民,他特地開車趕來接他了。人情難卻,再說上他家中去看看也不是幹壞事,于是他走了過去坐進了轎車。多舒适神氣,令尤金良心旌搖搖。
進金士民家門後,尤金良看得眼花缭亂,羨慕至極。房子是一處小别墅,裝飾新潮,新式家具及電器齊全,妻子美若天仙,皮膚白如凝脂,兒子正在吃奶。嫂子很大方,喂奶也不避陌生人,怪不得老人說,姑娘時**比金子還金貴,一生了小孩就不寶貝了,在大庭公衆之下拉出**就給孩子喂奶,大概女人都是一個樣。尤金良臉卻紅到耳根,忙别過了頭。
金士民把他領進了書房,直截了當教他賭技,用自備的優質撲克牌做演示:洗牌、發牌、控牌、偷牌,手法娴熟老練。談笑間,撲克牌像玩具一樣在手裡起起落落,讓人目不暇接。賭兄解釋:“這是一種透視撲克牌。”金士民讓尤金良戴上隐形眼鏡,的确就能看到牌背面上寫的數字,麻将也是這樣的。
賭局裡的千術不僅靠手法和道具,還要謀算心理。金士民一邊解釋,一邊發牌,以炸金花為例,尤金良翻開桌面的牌,一對Q和一個K,按照牌局的規則,能吃掉金士民手中拿着的黑桃8、黑桃9和黑桃K。
金士民接着說,但如果我倆玩,你會輸得很慘。說罷拿起桌面的三張牌,在手裡倒換着順序,再攤開時就變成一對K和一個9。一瞬間的功夫,他就把牌給換了。十賭九詐,賭博就是“明白”赢“不明白”的;“知道”忽悠“不知道”的,無論是街邊小攤還是大型賭場都是一個道理。
學了二個鐘頭,尤金良已明白,什麼絕技?實際上與魔術一樣,說不得穿,一穿崩就一錢不值,靠的就是奸氣,耍奸巨滑,偷牌換牌飛牌藏牌,俗話說就叫“千術”。
金士民打趣說:有了這絕技,明天你就可以出征上戰場了。
尤金良卻顧慮重重擔驚受怕說:不,不,不,我不賭了,這是随便學學。
金士民指責:沒出息,眼見能大把進錢了,卻打退堂鼓。
尤金良竹筒子倒豆子:我父母親及爺爺奶奶知道我又賭錢,會喝毒粥,上次已經喝了三口,我怕。
金士民嘿嘿冷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說:他們是聯合起來吓唬你,是恐吓計。他們隻喝三口,三口還不會中毒,絕不會喝第四第五口,現在你有了工資,不問他們要錢,他們也不會察覺,他們也就會睜隻眼閉隻眼。等你賭博發了橫财,他們就會對你刮目相看。
尤金良又說:我好不容易戒了賭,要是再去賭那就成了不齒于人類的狗屎堆。再說我已寫了“堅決戒賭!”的皿書,捏在我母親手中,出爾反爾那是恥辱!是無恥之徒!
金士民說: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隻要赢了錢,你就是王,别人反會巴結你。
尤金良想賭兄的話确實有道理,經不住誘惑也就不響了。嫂子己準備好了晚飯,他也就留下來吃晚飯,席間金士民繼續灌迷魂湯。
尤金良被金士民死拉硬纏拖下了水。有了絕技還管用,他也常常赢錢,因此常把工資交給母親。對家中總是撒謊說是加班或出差,父母及爺爺奶奶見孩子工資交給家中,也就沒有懷疑他又去參賭,到也風平浪靜。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來了高人,他的特技不靈了,又常常輸錢。他想,一定是金士民沒有把全套賭技傳授給自己,于是又去找賭兄。
到金士民家,隻有嫂子及孩子在家。嫂子熱情接待他,并訴苦:賭,太擔驚受怕了,自從嫁了賭徒後,我的心就一直“蔔嗵蔔嗵”跳,丈夫赢了錢,我想,這中間有多少人輸錢而債台高築,有多少人要傾家蕩産,赢錢是建築在别人的痛苦上,赢錢是吸皿鬼,我的心也不平靜,一聽他說輸了錢,我的心髒就會爆炸,我整日不得安甯,一次我竟暈倒在地上,醫院搶救後才算活了過來。我的心一直懸着,年紀輕輕就落下了心髒病。你還年輕,嗜賭就難找對象,聽我勸,什麼都可以取經,唯獨賭博不能取經,不賭才是大赢家,不賭是最高賭技。
嫂子的話實笃笃,尤金良直往耳朵管中鑽。他正想打道回府,金士民卻回來了。賭兄又在他面前大談赢錢的伎倆,并挖出一紮錢展現,尤金良又動了心,二隻腳被釘住了。金士民又把他拉進了書房,又教他“出千”的新特技。尤金良抵擋不住誘惑,又認真地學……
幾年的戒賭前功盡棄,從此又種下了禍根。
學會了新特技,尤金良又進了賭場,确實火了一把,他飄飄然,更不肯歇手。幾年不賭爺爺奶奶及父母已對他放松了警惕,加上家庭企業忙,無瑕顧及,尤金良賭博更随心所欲,千方百計擠出時間去賭。好景不長,漸漸地牌技又被拆穿,可他還抱着僥幸心理繼續賭,可又是一敗塗地。赢了再想赢,輸了想翻本,一發不可收。屋漏偏逢連夜雨,在這節骨眼上,尤金良父親尤紅欣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