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兩人收拾停當,正準備出發前往大理古城,岑睿文忽然眼珠子一轉,拉住了陸銘,“陸銘,昨晚那事我又仔細想了想,我覺得,好像是有點危險啊!”
“危險?什麼意思?”
岑睿文不答反問,“你說,他們會不會已經知道被咱倆坑了?”
“不可能吧,之前東西在手上都沒認出來,現在東西沒了,她怎麼可能反而知道了呢?”
“不一定,之前她是不知道那玩意值錢,可是昨天那個兩萬三應該提醒她了。而且說實話,你昨晚說的那些,其實痕迹還是很明顯的。”
聽他這麼一說,陸銘也有些遲疑起來,“你什麼意思?”
“我覺得,這幾天咱們倆還是老實點,哪兒也别去,就在酒店裡窩着。”
岑睿文表情嚴肅的開始給陸銘分析,“那女孩是混社會的,應該有點根腳,如果真的發現了什麼,一定會發動人手到處尋找我們。”
陸銘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這家夥這個思路應該是從那些老港片來的,不過也好像有那麼一丢丢的道理。
看到陸銘認可,岑睿文精神頭就更足了,“所以我們也不能馬上走,因為他們一定會派人盯着機場火車站還有汽車站這些交通要點!”
“嗯,然後呢?”陸銘有點忍不了了,尼瑪,港片味越來越濃了!
“然後......然後我們就隻能先躲着啦!”
“呵呵,我不這樣認為。我覺得,如果那女孩真的發現自己被騙了,她最可能的反應,應該不是到處找人而是報警!”
“報警?”岑睿文吓了一跳,“她憑什麼報警?”
“你被人騙了30多萬,你是會想辦法私底下解決還是第一時間就報警?行了,别想太多了,我估摸着,說不定這會兒警察就正在到處找我們兩個呢!”
“啊?不可能吧?”一看陸銘說的煞有介事,而且細想還真有道理,岑睿文覺得渾身上下都不好了,麻蛋,詐騙30多萬那可是重罪啊!
“行了行了,逗你玩呢!再說了,就算是警察找上門,要抓的也是我啊,你擔心個什麼勁!”
“呵呵,呵呵。”岑睿文嘴角抽搐,看得出來心裡應該很糾結。
“這事不是因我而起的嗎?再說了,你要不是想幫我報仇,30幾萬哪看得到你眼裡?不行,這事絕對不能讓你一個人扛!”
陸銘頗為詫異的看了這家夥一眼,沒想到,膽子不行人還挺講義氣的!不過這家夥看人好像确實是不怎麼樣,喜歡伊瀾結果人家對他根本就沒一點感覺,然後找了個有感覺的還是個酒托,然後現在......
我踏馬哪有不把這30多萬看在眼裡了?你哪隻眼睛看出來的?
“行了,走吧,剛才真逗你玩呢。”
“不是......好吧陸銘,我承認我一開始是想吓唬吓唬你,可是......你說的這些未免也太吓人了吧?而且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哎!”
“毛的可能!你所有的可能都是建立在她會意識到那是一塊真正的玻璃種上的,這根本就不可能!再說了,就算是意識到了,又能怎樣?”
一時間,陸銘頗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他早就看出來岑睿文是想吓唬吓唬他,可是沒想到,他随便反吓唬了一下,這家夥就真的跟個軟腳蟹一樣,差點尿都被吓唬出來了!
“不是,我......”
“好了好了,你看着我。”陸銘一指自己的鼻子,“首先,這件事情是因你而起,但整個過程,你根本就沒有參與!”
“所以就算是真有警察,他們要找的也是我,而不是你!”
陸銘搖手示意岑睿文先不要說話,先等他說完。“其次,如果對方真的報了警,你覺得我們窩在酒店裡有用嗎?”
岑睿文搖了搖頭,酒吧、街上都有監控,一查就能掌握他們兩個的長相,然後随便比對一下,應該就能把他們兩個給找出來。
“所以,我們還是該幹什麼就幹什麼,這樣萬一警察真的上了門,我們也可以裝作一無所知。你記住,知法犯法是罪加一等,但如果是法盲,或者是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是在違法,最後可能會判的輕一些。”
岑睿文哭喪着臉點了點頭,好吧,法盲是會判的輕一點,可是,他妹的還是要進去啊!
“我的天!”陸銘真的是無語了,要早知道這家夥心理素質這麼差,這麼不經吓,他瘋了才跟他開這個玩笑!
“行了,我要出發了,你去不去?不去你就在房間裡待着。”
“去,我當然去!”這麼一吓唬,岑睿文哪兒還敢一個人待着啊。這會兒這家夥早就忘了,這件事最開始還是因為他想吓唬陸銘,所以搞了一個幾乎就沒有可能的假設,結果......
岑睿文有氣無力的騎着自行車,一路哭喪着臉跟在陸銘後邊,晃晃悠悠的朝着古城騎去。
于此同時,城市的另一個角落,自以為又找到了一條生财之路的女孩也正在朝着古城進發,因為她記得,那裡好像有一家專門用水沫子冒充冰種玻璃種的小店!
“現在這些風景區啊,很多都是炒作,尤其是這古城那古城的。你仔細看看,除了城牆可能真的有點曆史,其他哪個不是新建的?”
南城門口,陸銘仰頭看着高大的城門樓子,語氣中頗有些感慨。
“知道你還來?”岑睿文卻根本沒心思留意這些,他正在賊眉鼠眼的四處觀察,看到底有沒有人留意他們。
“能不來嗎?再怎麼着都要對得起我那一萬塊錢吧?”
陸銘四處看了看,很快就看到了一家存車處,推着自行車就準備過去。
“哎,哎,陸銘,你看那邊,那個人是不是在看我們啊!”岑睿文拉住了他,聲如蚊呐。
陸銘一拍額頭,這小子還沒完了!你等着!
他把自行車推過去存好,然後大步走到剛才岑睿文指給他看的那個人面前,指手畫腳的說了一番之後,又走回了目瞪口呆的岑睿文身前,“走吧,進城。”
“你,你們......”
“問個路而已!人家也是來旅遊的,羊城的!”
“哦。”
岑睿文臊眉耷眼的跟在陸銘身後,兩人穿過門洞,來到了大理古城那充滿了歲月滄桑味道的狹窄街道上。
“陸銘,那邊有個玉器店,我們進去看看吧。”
“有什麼好看的?你以為還會有昨晚的好事啊?旅遊區買玉器,沒被坑死都算你本事大!”
“看看呗,看看又不花錢!”岑睿文腆着臉,推着陸銘就朝店門口走去,他不是真的對玉器有興趣,而是想再比對一下,看看昨晚陸銘坑來的那個,究竟是不是真的玻璃種。
現在,他甯願陸銘昨天晚上是真的看走眼了,也不願意有那麼一丢丢的可能被警察叔叔抓!
“好了好了,别推了,我去還不行嗎?”
陸銘一邊說着,一邊朝着那邊走,結果還沒進門,兩個人就好像被人給施了定身法一樣,一下子全都愣住了。
跟他們一樣愣住的還有一個人,隻不過她是剛剛從店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