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麼快?”
“三張卷子……才一個多小時?”
有幾個考官忍不住驚呼。
他們這次是有意為難李志凡,所以用了三張考卷,而往常每年的考試,隻需要兩張就夠了。
甚至在時間上也做出來限制,次他們也隻給出了兩個小時的時間。
一般主持人考試要分兩大部分。
第一部分是公共科目,分為綜合知識和廣播電視基礎知識,都是筆試,兩張試卷滿分都是一百。
第二部分是播音員主持專業科目的廣播電視播音主持業務,分為筆試,和現場錄像的口試,分别也是一百分。
一般的考生,這兩部分要分兩天考,三場筆試一天,口試第二天上午。
而李志凡這是用了一小時二十分,把三場都考了,更重要是他考的這三張試卷,都是經過總局多位領導研究後,重新拟定的三套題。
也就是說,這些題跟以前的考題雖然題型類型一樣,但題目本身并不相同,完全杜絕了李志凡從以前做過的模拟題中找答案的可能。
前面的筆試又叫三科,三科總分300分,達到160分即為及格。
考官們面面相觑,最後還是之前那個婦女走了上來,拿過了李志凡的試卷。
“仇主任、金主任、孫主任,判卷的事兒就麻煩三位了!”
婦女把考卷一遞,然後對李志凡說,“下面你可以參加口試了,三科及格不算什麼,口試及格才能給你頒發主持人資格證!”
“我知道!”
李志凡這時候冷靜多了,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怒火,平平淡淡的回應道。
“你知道就好,那麼現在開始考試!”
該婦女拿出一份報紙,“這是任仲平(人民日報重要評論的諧音縮寫)同志的一篇新聞評論稿,請你在半小時内看完全文,并口述下來,口述時間不得少于十分鐘,不得超過十二分鐘!”
李志凡接過報紙定睛一看――好嘛,洋洋灑灑半個版面,全都是這位任仲平同志的新聞稿,粗算一下,大概在八九千字之間。
雖然考題艱巨,但他還是迎難而上,硬着頭皮讀了起來。
起先他還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讀,最後變成一行一行的讀,畢竟是口述,隻要掌握大段内容就行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李志凡剛看完最後一段的時候,手中的報紙忽然被抽走了。
“幹嘛?”
李志凡驚怒的擡起頭,面前的婦女卻冷漠的說道:“時間到了,半個小時讓你讀下來,已經是很放松了,要知道,新聞聯播的主持人一般這樣的文章,隻允許看十分鐘。”
媽的,我考主持人證是為了救急,做做娛樂節目,誰要去主持新聞節目啊?
氣歸氣,但到了這個關頭,他又怎麼可能放棄?
當下雙眼一眯,昂首挺兇,正視前方。
除了婦女外的四個考官這時也站起身,分别站子李志凡前方四角。
“他們代表四個機位,誰舉手就代表誰的攝影機此時正對着你,你就要朝他的手看過去,絕對不能有偏差!”婦女說道。
“好,我明白!”
李志凡點點頭。
這時,正前方的一位考官舉起了手,李志凡當即做出專業播音主持範兒,用那渾厚且具有魅力的嗓音說道:“金秋總會給人帶來特别的期待,X月X日至X日,京城将召開XXXXX會,研究關于制定向着第一個百年目标邁進的戰略方針……”
李志凡一字不落的背誦着,語氣也是标準的播音腔,但說出來卻沒有給人照本宣科的感覺。
念完第一段,最左邊的考官忽然舉起手,正前方的考官也也随之放下。
李志凡很快速的、不露痕迹的轉過頭,對着最左側的考官繼續道:“在華夏人的眼裡,六十年一甲子,寓意輪回與更替……”
有一段結束後,左邊數第二個考官舉起了手,李志凡再次不露痕迹的轉了下頭,繼續播報:“60多年裡,華夏經曆了從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體制到充滿活力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從封閉半封閉到全方位開放的偉大曆史轉折,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功。未來百年,我們又将開啟一段怎樣的新航程?”
牆上沒有挂鐘,無法看到準确的時間,雖然一旁的婦女卻掐着秒表,但李志凡沒辦法轉頭去看。
如果這樣做,那将會成為直播事故。
所以李志凡隻能一邊說,一邊在心裡盤算着時間。
十分鐘,正常播音員的标準語速是一分鐘200字,所以十分鐘也就是兩千字左右,要用兩千字把這八九千字複述完畢,的确是一間很難的事。
但複述嘛,而且是附屬一篇社評,所以很多地方能一句話概括,就省略概括,還有一些描述行文字完全可以不說,隻要說重點就好。
“……以上就是本次新聞的重點内容!”
當他說完這最後一句話,右數第二位的考官,卻并未把手放下來。
李志凡心裡咯噔一下,這幫家夥又在故意為難自己?
于是繼續道:“更多新聞詳情與咨詢,請關注我台稍後的大型紀實類專題影片!”
補了這一句,對面那手還未放下來。
李志凡順口繼續說:“或登錄我台官網查看詳細内容……”
這時,最右邊的考官才伸出三根手指,表示三二一倒數。
李志凡心裡松了口氣,順着他的倒數繼續說道:“稍後将為您播報全國天氣情況,以及更多精彩資訊和時事新聞……”
随着最後一根指頭彎曲回來,李志凡最後一句說道:“我是主持人李志凡,再會!”
“呼……”
随着最後一句說完,李志凡渾身一股熱汗冒了出來。
再看看那婦女手上的秒表,正好十一分鐘!
“完成的不錯!”
其中一個男性考官這時終于露出了微笑,“如果你拿到主持人資格證,願不願意去央視新聞頻道試試主持新聞類節目?”
李志凡一笑回絕:“不好意思,我暫時沒有這個打算,以我的水平,能做做綜藝類主持人就不錯了!”
此時再看剛才刻意刁難他的那幾位,包括那個中年婦女,臉上都是一陣紅一陣白,眼神裡也是寫滿了驚吓、尴尬和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