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依然是家中的戲份，也還是以嬰兒為主。
“李導！超市那邊聯系好了，下午兩點到五點，店方給我們兩個小時的時間。”
“好！吃完午飯就讓二組過去布置一下，群演們三點準時進駐。”
“好，我明白！”
這邊一走，又一個工作人員過來道：“李導，譚朝陽先生已經接上了。”
“行，讓司機先送他回酒店，中午我抽空過去看看！”
“明白！”
說完，李志凡又投入了拍攝。
自導自演不是個容易的事兒，演員拍完自己的戲份，就可以回家。
而作為導演，不管拍誰的戲，他都得在片場盯着。
好在有廖峰和胡磊坐鎮，要不然他兩頭兼顧非得忙死。
而且廖峰和胡磊都不是最終拿主意的人，作為導演，很多戲份必須李志凡滿意才行。
“李導！”
剛拍完一場下來，一個聲音響起。
擡頭一看，譚朝陽居然來了片場，他手裡還拿着水和毛巾，“擦擦汗，喝口水！”
“你怎麼來片場了？長途跋涉的，應該在酒店好好休息！”李志凡接過毛巾和水，“這種事兒是我助理做的，你這是幹嘛啊？”
“我這不是閑不住嘛！”
譚朝陽笑道，“李導，之前節目那事兒，我真得向您表示感謝。”
“應該的！”李志凡擺擺手，不以為意。
對他來說，這事兒已經過去了，但跟荔枝台之間的恩怨，還沒完。
一個節目組有再大的背景，也不可能讓廣電總局對一個上星衛視下手，這背後肯定是荔枝台高層做了手腳。
這次找譚朝陽來，也是為了對付他們。
“還有捐贈的事兒！”
譚朝陽說，“這個我是真的敬佩，我們領導特别跟我說了，讓我這次來一定要向你表示感謝！”
“你們領導？”
李志凡疑惑道，“你不是沒職業嗎？”
譚朝陽開心道：“哈哈，說了也巧！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發生這件事之後，教育學會親自給我打電話并發了聘請函，讓我擔任腦科學研究分會的副會長。”
“直接就副會長了？”
李志凡意外道，“不錯嘛！”
其實這裡面的故事很曲折，以譚朝陽的實力，什麼腦力研究機構去不了？
國内國外邀請函無數，但他一直都不太願意去，平時參加比賽，上上節目，賺的已經夠多了。
中國教育學會不是第一次向譚朝陽發出邀請，而這一次他之所以答應，還是看了李志凡給學會捐贈的消息後，才主動跟對方聯系，表示願意去做研究。
兩人聊了幾句，李志凡再次投入到了拍攝當中。
譚朝陽就坐在監視器後面看着，看了幾條後，他忽然喊到：“咔！李導，這個地方穿幫了！”
現場所有人下意識的扭頭，坐在一旁的李志凡也是微微一愣：“哪裡穿幫了？”
沒有工作人員、器材等物體入畫，演員的穿着打扮也沒變，屋子還是這個屋子，哪裡穿幫了？
“這個瓶子和瓶子的倒影都穿幫了！”
譚朝陽說，“之前那一條，這個瓶子的水是滿的，而現在少了三分之一，之前瓶子在陽光照射下，光影和角度是南北方向四十二度，瓶裡的水折射出的光點是南北方向十五度，并且距離瓶身約十五厘米左右，現在窗外的太陽發生了變化，投影的方位也向左偏移十五度左右，光點則縮短了六厘米左右。”
他說完這番話，全部人都驚訝的下巴快掉了，甚至很多人都沒聽明白。
一幕戲分好幾個角度好幾次拍攝，這是很正常的事。
譚朝陽說的上一條，已經是大概半個小時前的事兒，很多人都差異，這他都能記住？
更重要是，之前出現水瓶的那一條，和剛才拍的這一條，完全是兩個角度，一般人從同一個角度看同一個東西，都未必能看出有什麼變化，而譚朝陽居然能從不同角度觀察出來，難怪驚到衆人。
李志凡早知道譚朝陽本領超強，當下笑道：“你這觀察力和記憶力，簡直太敏銳了，其實你适合去當警察，說不定能成為神探。”
“我又不是沒有幫警察破過案，說實話，警察隊伍裡的能人太多了，我這根本不足為奇。”
“你太謙虛了！”
李志凡哈哈一樂，對拍攝人員說：“那這個鏡頭再拍一遍，焦距拉近一點，不要讓那個水瓶入畫咯。”
水瓶可以再加滿水，但是陽光是不可能改變的，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讓水瓶入畫。
“其實吧……”
譚朝陽遲疑了一番，然後說道，“剛才看你拍的幾條，這種穿幫太多了，不過電影嘛，又不是紀錄片，我就說出這最大的一個穿幫好了！”
“你可别再說了！”
李志凡連連擺手，“再說下去，我這戲就拍不完了！”
譚朝陽笑笑：“我知道！”
劇組人員本來還佩服譚朝陽，但聽了李志凡的話，心裡也是一陣後怕。
如果譚朝陽是他們的導演，還事事都要較真，那對他們來說可真是折磨。
傍晚收工後。
李志凡瞅着空擋和譚朝陽學習起記憶之法。
譚朝陽有自己的記憶方法，但未必對李志凡管用，所以他從最基礎的教起。
比如記憶一個數字，想象成對應的事物。
每個人看到的東西都有自己抽象的畫面，譚朝陽就發散李志凡的思維，讓他自己去想。
然而事實上，李志凡發現自己幾乎不用怎麼去想象，他隻要願意記住，幾乎都能記下來。
再綜合譚朝陽教他的一些記憶方法，測試一篇800字的文章，粗讀兩遍就能把全文大概複述下來，精讀十次以上，就完全可以背誦。
這個記憶程度，當即震驚了譚朝陽：“你這……怎麼可能……你是不是以前訓練過？”
“沒有！”李志凡搖頭苦笑，如實回答，“連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你這已經完全可以去參加腦力競标賽了！”
譚朝陽感歎道，“如果是天賦的話，那你還找我教你？”
李志凡說：“你可别多想，我原來真不知道！”
譚朝陽興奮了起來：“那我給你弄幾道訓練題，你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