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這麼長時間的鋪墊,甚至連爺爺留下來本來就沒剩下多少的攝魂香都用上了,你不問青紅皂白楞就給我殺了?
你讓我馬上就要傳進耳朵裡面的消息完全中斷,讓我本來打算好的事情都給中斷了,我還怎麼調查。
不過此時的我顯然有些懷疑,到底要不要繼續調查下去。
一時間整個漆黑的屋子裡面陷入了沉寂之中,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而我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那扇開的很高的小窗子,偶爾還會突然間出現一個幻覺,似乎那雙詭異的眼睛再次從那裡出現,隻不過等到晃了晃腦袋,這才看清楚,其實什麼都沒有。
整整一夜,時間過得極慢,感覺過了很久之後,才終于看到有一絲溫暖的光線從那道窗子中透了進來,照射到地面上。
白天了,周圍依舊靜悄悄的,似乎沒有因為太陽照射進來而變得有些熱鬧,依舊冷冰冰的,而更冷的,則是我的身體以及長久沒有動彈過的四肢。
“咣當!”
突如其來的生音吓了我和蔣毅峰一跳,大門終于被打開,而此時推開鐵門走進來的人,竟然正是崔榮光,隻見他一臉的謹慎,走到近前,輕聲說道:“你們兩個怎麼落進這裡面來了?不是說好了等到今天白天再行事的麼?”
見到麻煩的來源,無疑是找到了宣洩口,隻是這一切似乎還是一團迷霧,我無奈笑了笑,說道:“一言難盡啊,不過,你怎麼進來的?”
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接着說道:“我今天早晨去找大人物要的條子,原本是打算交到巡邏隊然後讓咱們好好的巡查一圈的,沒想到你們兩個進了班房兒了,正好,兩件事就一起辦了。”
我沒好氣的數道:“你那意思咱們現在就能走了呗。”
“那還不是咋地,你還想留在這呆着過年啊?!”
被陽光一照,屋内顯得有些發黴的味道,直到我們走到門口,終于又聞到了有些清新的空氣,這才深深呼了一口氣,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門口兩名慵懶的士兵看着我們走了出來,很不屑的瞥了瞥眼睛,随後便繼續低頭打盹。
崔榮光走到近前,從口袋裡掏出兩根煙,分别點上遞給二人,打了幾個哈哈,我們幾個這才離開,準備返回招待所。
路上,經過一片小樹林,我扭頭看去,還是覺得有些心有餘悸,昨天晚上那鬼打牆的經曆實在讓人難以忘懷,更何況,到底是誰偷偷摸摸的給我們下這個道兒還沒明白,能活着出來就已經不容易了。
不過想到他們雖然出手了半天,但并沒有真的打算宰了我們,更多的則是像一種警告,警告我們到此為止了,不要再往前面邁進一步了,知道的越多,也自然而然的會更危險。
我抽着煙,将煙氣呈一條直線吐至空氣當中,随即緩緩說道:“姓崔的,你他娘的給我的都是什麼狗屁事兒,我看早晚我得死你手裡!”
崔榮光并不清楚我們昨天到底遇到了什麼,臉上有些驚訝,不過也清楚這段時間以來的确是讓我們有些焦頭爛額,微微一笑,接着說道:“嘿嘿,小棺爺,這也是實在沒了辦法,誰讓我們這些人沒有您那個本事呢,你也就發發慈悲,幫我們想想解決的辦法。”
“草,别馬屁拍的砰砰響,我告訴你,你們這件事情絕對沒那麼簡單,你知不知道昨天那幾個盜墓賊怎麼着了?”我沒好氣的說道。
“啊?盜墓賊,對啊!盜墓賊呢!”
崔榮光也是知道盜墓賊應該和我們關在一處,可是他剛才竟然忘了這件事情,等到我提醒,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愣是沒見到那些盜墓賊。
“他娘的,也不知道你這豬腦子是怎麼當上的隊長,連這點事情都察覺不到?”
我沒好氣道:“都他娘的給槍斃了!”
“啊?!槍斃?!”
崔榮光聲音很大,在林子裡震蕩開來,連樹梢上的鳥兒都被驚的四散飛離。
刹那間撲啦啦的聲響。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怒喝到:“你媽的,你嗓門能不能小一點,你知道咱們現在什麼處境麼?咱們他嗎的讓人家給盯上了,你還覺得沒事兒一樣,這麼一嚷,行了,讓人家直接注意到你了。”
崔榮光無奈笑了笑,也明白自己剛才露了怯,隻是萬萬沒想到沒有經過審查那群盜墓賊竟然直接被槍決了。
聲音小了幾個分貝,湊到我近前說道:“小棺爺,你剛說那群盜墓賊都給槍決了?”
“可不是怎麼的!那裡面還有他們那一行裡的老前輩呢,如果通過他,不知道能扯出多少線索呢,楞是給槍決了,你想想,這裡面的事情還可能那麼簡單麼?!”
果不其然,聽到我說的話之後,崔榮光臉色也是變得有些難看,黑沉着臉不說話,直到即将出了林子,這才說道:“我沒想到這個墓的出土這麼麻煩,把你們拉扯進來了實在是抱歉。”
“行了行了,你也别說着客套話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看到崔榮光那認真的表情,也還是明白這小子說的這個話還是很靠譜的,明白他也有些為難,既然都已經接了,哪有不幫忙的道理。
接着說道:“現在給你安排幾個事情,你必須得想辦法解決喽。”
“你說。”崔榮光雖然腦袋不太靈光,但是也不是傻子,點了點頭說道。
“嗯,第一件,就是我需要被埋在棺材裡的那名副隊長生前最後兩個月的行程,你不是說當時你們正是休假期麼,但是我需要他到底去了哪到底幹了什麼所有這些細節,包括和誰打過交道,!切記!這他娘的最重要!”
崔榮光點了點頭,臉色謹慎。
我接着說道:“第二件,我需要不能有太多的人來幹擾咱們的行動,現在咱們已經在巡邏隊露過面了,那朱三彪到底怎麼個回事我相信你也清楚,咱們也就别再送貨上門了,你不是能有大人物披下來的條子麼,再搞上幾個,咱們後面的行動可能有些危險,沒有這種尚方寶劍的東西在,很難成功的。”
崔榮光也明白,也點了點頭,問道:“還有麼?”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咱們現在必須要快點找到那個喪屍!你自己琢磨一下昨天發生的事情。”
屍體丢失,很有可能詐屍,然後是抓捕到的盜墓賊被直接槍決,雖然看似這兩件事情之間沒有什麼聯系,但是稍微有點腦子也能明白,最終通向的那條道路到底隐藏着什麼。
是被打開的墳墓,那個丢失的保衛隊成員一定是知道什麼,雖然可能屍變,不可能再說話,但在他的身上,一定會有某些線索。
原本我即将成功了,可誰曾想到馬上就要開口的老曲竟然不多時直接變成了一具屍體,在我剛才出那牢門的時候,在門口的土地上,雖然經過修整,但也還是很清晰的看到了一些鮮皿的痕迹,這些還都是其次。
最重要的是,那雙眼睛的主人到底是他娘的誰,先不說重要不重要,能不能提供線索,最他娘的是吓唬了我們,這個氣我們可受不了。
更何況,現在我們已經被卷入了漩渦,如果不想盡辦法往外面遊的話,早晚還是會被永久的拉扯進去,一個不小心,就再也沒有重見天日的一刻。
所以為了自保,我們也不可能停留在原地。
如果有人提議讓我站在原地不要再往前調查能夠保住自己的小命,我肯定會不由分說給他一巴掌。
這不是他娘的胡說八道麼,誰都清楚沒有那個安穩可以談,老曲知道了一部分的事情,但後果如何,不還是被殺了。
所以樹欲靜而風不止,永遠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