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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吉穴

擡棺匠 棺老九 2611 2024-01-31 00:59

  但凡打穴,遇到動物很多時候都是正常的事情。但遇到有些動物的時候,這地方就非換不可,但遇到某些動物的時候,又是絕不能換的。

  劉雲峰此時遇到的,就是後一種,絕不能換的吉穴。

  “打穴的時候如果碰上了螞蟻洞,這墓穴就要重新選址。因為螞蟻會啃食屍體,螞蟻洞附近的屍體,更容易被破壞。但如果遇到了蛇,或是龜,那就不能換了!因為這恰恰說明了這是一個有生氣的墓,才會有這兩種動物存在。蛇,又稱小龍;而龜,那是延年益壽的象征。這兩種動物挖出來,那都絕對是難得的好兆頭!”

  我這麼一解釋,劉雲峰這才釋然,他笑道:“既然是這樣,那大家就動手吧!我父親的事情麻煩各位了,日後若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肯定會竭盡全力幫大夥兒。”

  聽了劉雲峰的話,又接了他緊接着遞上來的煙,衆人都是眉開眼笑,就準備動手。

  我連忙囑咐道:“這個地方是難得的吉穴,不知道一會兒還會不會再挖出什麼東西來,所以,大夥兒一定要留神眼前手下,一旦發現了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不管是活的,還是死的,都立馬告訴我。我要提醒大家一下,第一,下葬的日子定在兩天之後,大家一定要注意速度,後天太陽落山之前要完工,但也不能完工得過早。第二,也是要格外注意的一點,還是我剛剛說到的那個,這個墓中無論挖出什麼,都必須要告訴我,不能擅動。就像剛才那條蛇,如果被大夥兒不小心傷到,甚至是打死了,那麼,輕,則打傷打死它的人一家都要倒黴甚至是有皿光之災;重,則咱們全村都别想安甯。不過大家也不用太緊張,這些東西都是有靈性的,你今天放過了它就等于是做了大善事,日後自會有福報。”

  聽完我說的話,衆人才動手幹了起來。

  按照我們這裡的傳統,這些人在打墳期間,所有的飲食,包括煙酒茶等等的花費,都是由主家供應的。劉雲峰要按時将東西送到這裡來,供打墳的人吃喝。

  而且,不僅僅是要親自送來這麼簡單。

  每到吃飯的時候,他還要跪在地上,等到大家都吃完了,才可以起身。

  這也是孝子為先父盡孝道的一種方式,畢竟他們所有的人都是來幫忙安葬老父的,對于孝子而言,就是這一家的恩人。

  墳墓裡面鑽出一條蛇的事情沒有再發生過,當然,對于不會再出現這樣的動物,我也是有所預感的。做人不能太貪心,吉兆太多則應了那句話‘福兮禍之所伏’,未必就是什麼好事情了。

  我每天都會和劉雲峰一塊兒上山來看修墳的進度,直等到交工的那天下午,我再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那墳已經是開的差不多了。

  其中一個打墳的村民對我說:“小棺爺,這墳确實是不錯,今天剛下鍬的時候,我們就覺得裡面有一股暖呼呼的氣湧上來。就算不懂,也知道這是個好地方啊!”

  墳内溫暖,正好能說明這是一處好地。那村民說的半點兒沒錯,劉雲峰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喜色,看上去對這裡很滿意了。

  到了太陽西垂的時候,劉雲峰把早已準備好的錢撒在穴内,以酬謝大家幾日來的苦工。這幾晚守墓的人等到大家都上去了,才将錢收拾好,最後再清理一下墓穴之中留下來的手印、腳印等等。這個步驟稱之為‘掃堂’,意思和搬進新家之前的大掃除是差不多的,掃去裡面不該有的污穢之物。緊接着,他才最後一個爬上來。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提一提這個守墓人了。

  他跟劉家沾着親戚,算是劉雲峰的表叔。劉木匠生前跟他關系就很好,兩家的聯系比較親密。也正是因為這個人跟劉家關系好,為人不僅膽大,又機警可靠,劉雲峰才敢請他做守墓人。

  而我也是熟知劉木匠生前的作為,極少有聽說他跟人紅臉,更别提跟什麼人結仇了。因此才敢真的讓劉雲峰選擇先打穴,後落葬。

  否則,就算是秋冬季節,可以選擇的情況下,雇主自然可以自主選擇,選定了我不會幹涉,但我也絕不會去鼓勵雇主選擇這個方式。

  原因很簡單,如果這個死者生前跟誰結了仇,抑或是守墓人不老實或是偷懶耍滑,那麼這墓在開鑿的過程之中,很容易就會被别人偷偷藏下鎮壓運氣甚至是可以招緻災難橫禍的東西。

  為了防止這個,所以才有更多的人,選擇下葬當天才打墳。而且人停鍬不停,一直都有人在做工,說得玄乎了,講究很多,但歸根結底的緣由,還是不給任何人趁沒有人的時間偷偷做手腳的機會。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守墓人還要再在這裡住上一晚,等到明天下了葬之後,他才能夠離開。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我和劉雲峰帶着其他村民下山去,當然,臨走的時候,也沒有忘記給守墓人留下了煙酒和一些下酒菜,免得他長夜漫漫在這裡無聊,打了瞌睡。

  這一晚,一樣是我、蔣毅峰和劉雲峰我們三個人一起給劉木匠守靈。

  因為有三個人了,所以隻要保證有兩個人醒着就好,可以換着班的睡一會兒,解解乏。

  而這一晚,由于我明天還要主持下葬,劉雲峰堅持不肯讓我跟他一起守靈到很晚,早早的就讓我去裡屋休息。

  我說不過他,就囑咐了兩個人不要太累,畢竟蔣毅峰明天還可以輕松一點,劉雲峰明天可是重要人物,不能沒有精神。都囑咐到了,我才去了裡屋休息。

  當晚不知道為什麼天氣格外的冷,我裹着兩層被子,卻還是睡不安穩。

  迷迷糊糊地睡到後半夜,突然感覺到有人在床邊對着我吹氣。那一絲絲帶着更加陰冷氣息的氣吹在我的脖子上,讓我不禁縮了縮脖子,差點兒把下巴都縮進被子。

  但緊接着,我卻又聽到了有人将草梗伸進被子裡,細細的草梗紮撓我的脖子。

  我頓時煩躁起來,猛然起身,向床邊看去,隻見一個極小的影子像是受驚了一般,嗖的一下鑽進了床底下。

  看到這一幕,我當即就被吓得醒了。

  但腦子還是一陣懵的,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想想門外還有兩個人守夜,不管是什麼東西我都沒必要害怕。于是,我壯着膽子跳下床來,也不去開屋裡的燈。隻拿起了放在一邊的手電筒,打開光,向着床底下照去。

  我手電筒的光從左照右,再從右照到左,竟然連一個活的東西哪怕是一隻老鼠都沒有照到。

  這讓我很難理解了!如果沒有活的東西,那麼剛才是什麼在我身邊吹氣,又用草梗似的東西戳我的?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人都快鑽到床底下了,卻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正找着,在我的身後,突然傳出了聲音,“你在找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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