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雜事科丁峰的辦公室喝着茶,一開始氣氛還是比較尴尬的,但是丁峰活躍氣氛的能力還是比較強的,他的幽默風格,幾句話下來,餘溫就笑的嘻嘻哈哈的,前仰後翻,不過一旁的文東倒是總盯着門口發呆。
“咋了小蚊子,你這幾天跟失了魂一樣的,動不動就發呆”丁峰掏出一根煙,遞給文東,拿着煙的手撞了撞文東的胳膊,說道。
“我不是發呆,是有鬼想進來,這小妮子現在就像是磁鐵,附近的孤魂野鬼都想挨着她”文東沒好氣的說道,他感應到外面有幾個孤魂野鬼想要進來,但是礙于雜事科的煞氣和自己,讓這些鬼猶猶豫豫,不敢進來,雜事科雖然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部門,但是也屬于官方部門,就像是古代的衙門,這種地方都有煞氣,鬼不敢進來。
“怎麼回事啊,我沒做什麼壞事啊,你幫幫我吧,我再也不想見鬼了”原本嘻嘻哈哈的餘溫害怕了,一臉可憐的看着文東,扯了扯他的衣角說道。
陽火聚心,百鬼避行!
文東沒有說話,默念了一句口訣,然後朝着餘溫眉心一點,隻見她眉心一道紅色印記閃爍,然後徹底沒入眉心,恢複平靜。
“好了,這樣就沒有鬼敢近你的身了”做完這一切,文東說着端起了茶杯。
“謝謝你,嘻嘻”不得不說,這妮子跟丁峰簡直是一路人,沒心沒肺的,上一秒還吓得哆哆嗦嗦的,下一秒又是嬉皮笑臉,若是普通人,就算文東作法了,多少還會有些害怕吧。
沒多久,許木敲了敲門,然後進來了,手上拿着一份資料。
“報告科長,老玄頭找到了,他被故宮遣散之後,就回了鄉下他一個老友那裡,這裡是地址”說着許木将手上的資料放在丁峰面前,然後出去忙活去了。
丁峰看了看地址,跟文東使了個眼色,兩人就一前一後準備出去,這個時候餘溫也連忙跟上,意思很明顯,别丢下我,我一個人害怕。
“我們要出去處理事情,你就到這裡,我讓畫梅陪你喝茶,我們很快就回來”丁峰轉頭看着餘溫,并不打算帶她去,然後招呼畫梅進辦公室陪她。
原本餘溫是不同意的,要跟着去,她覺得文東最有本事,跟着文東最安全,但是最後在丁峰的勸阻,和畫梅如沐春風的笑容下,隻好妥協了,當然最管用的還是文東那一句:不聽話我就把你眉心鎮鬼印抹除,讓鬼纏着你。
之後兩人順利逃出餘溫的魔爪,開車前往鄉下,老玄頭所在的地方。
走出城市的柏油馬路,然後走上鄉鎮的水泥馬路,再穿過坑坑窪窪的沙石路,終于到了這個村莊,不得不說這輛二手捷達的性能還是不錯的。
等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了,這個時候正是莊稼收割的時候,白天村民基本在田地裡,這個時候也差不多陸陸續續開始回來。
“大媽,盧松家在哪?”丁峰看見一個大媽扛着鋤頭從田間小道走了過來,連忙和和氣氣的上去問道。
“盧松家,就在村裡池塘旁邊,你是誰啊,親戚嗎?”大媽很耿直,直接回答,但也試探性的問了句丁峰是誰。
“哦,我是警察,找他有點事情”丁峰繼續和和氣氣的說着。
“他家犯什麼事了?肯定是他兒子吧,我早就知道那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大媽有些驚訝。
“不是,沒犯事,就是來問問一些事情,大媽能給我們帶個路嗎?”丁峰無語,肯定是盧松他家兒子在村子裡名聲不好,有警察上門,自然而然就認為是這小子犯事了。
最後在大媽的帶領下,來到了盧松家裡,這是個老房子,蓋瓦的那一種,在以前鄉下,基本都是住這種房子,後來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都蓋上了小平房,比這個敞亮多了,但是還有少數人因為家境困難,還是住着老房子,盧松就是一個。
此時老房子裡亮着燈,大門緊閉,丁峰上前敲了敲門,裡面傳來聲音:“誰啊?”
“請問是盧松嗎,我們是警察,找你問點事情”丁峰朝着裡面喊了喊。
沒多久,門打開了,裡面走出一個老頭,七十歲左右,顯然是在吃飯,桌子上放着一碟子鹹菜和一碗粥,生活也是夠清苦的。
“是不是我家盧超又犯事了?哎,這小兔崽子,怎麼就這麼不成器呢”盧松說着,歎了口氣,這個兒子可是操碎了自己的心。
盧松腿腳有些不利索,犯有嚴重的風濕,年輕時候集體大建設,修水庫是落下的毛病,他妻子很早就死了,一直跟兒子相依為命,但是兒子也不成器,四十多歲了沒讨老婆不說,還坑蒙拐騙的事情做盡,所以總是有警察找上門。
“不是你兒子的事情,而是老玄頭,你認識嗎?”丁峰搖了搖頭,解釋清楚。
“老玄頭?他已經走啦”盧松有些詫異,警察來找老玄頭幹嘛?
要說這盧松跟老玄頭怎麼認識的,那要從二十年前說起,那個時候盧超二十來歲,年輕氣盛的闖北京,但是不務正業,有一次搶劫被抓了,要蹲五年,盧松就想着帶點好吃的去看看兒子,但是沒出過遠門,在北京就迷路了,剛好碰見老玄頭,老玄頭熱心的幫他指路,還請他吃了頓酒,兩人聊的很痛快,老玄頭也很同情盧松的人生,就問盧松要了地址,所沒事就去看看他,跟他喝點酒,原本盧松就當是酒話了,人家做的已經夠仁至義盡了,一個陌生人,幫了你,還請你喝酒,已經很感恩戴德了,沒想到,之後老玄頭竟然真的提着酒肉找上門了,而且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隻不過近兩年沒來了,可能有事。
“走了?去哪了,我們要找他問點話。”丁峰早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因為這裡跟老玄頭無親無故,他可以來走走親戚,也不可能常住啊,所以走了也很正常,問出去哪了,再追過去就行了。
“他說的走了,是死了”一旁的文東說話了。
“對啊,他已經幾年沒回來了,前段時間回來,給了我一筆錢,說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他也是一個人,就留在這裡養老了,我心說有個伴,也不錯,就同意了,可是沒過兩天他就死了,我就隻能讓村裡人把他風光下葬了”盧松點了點頭說道,老玄頭給他的那筆錢,除了葬禮的開支,他一分都沒有動,這種錢他不敢花,花的也不踏實,由此可見這老農辛苦勞碌一輩子,不管再窮,原則還是不會變的。
“死了!?”這回輪到丁峰驚訝了,上次在雜事科還挺精神的,怎麼說死就死了。
“大爺,他埋在哪裡,能帶我們去看看嗎?”文東沒有理會驚訝的丁峰,對盧松說道。
“行,你等會”說着脫下拖鞋,換了一雙解放鞋,拿着手電筒,就帶着兩人上路了。
這個墳地不遠,在田間地頭有很大一片平地,這裡就是這個村子下葬的地方,老玄頭有幸,也被埋在了這裡,一般村子的祖墳,不是本村的人,絕不可能進去,但是這個村子對于這個規矩估計比較淡薄,所以老玄頭也進祖墳了。
老玄頭墳頭的花圈還很新,顯然盧松沒說謊,這人剛死沒幾天,文東開啟天眼,整個墳地裡,有零星幾個墳頭坐着人,這都是鬼,但不是孤魂野鬼,都是有後人的,但是老玄頭這裡估計是死後沒成鬼。
但是天眼歸天眼,能看透鬼神,勘破虛妄,但也不可能透視,所以他看不清墳裡面是不是裝着老玄頭,心裡想着,要開棺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