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去附近最豪華的飯店吃了一頓飯,吃的很開心,吃飽喝足之後,平時都不願意買單的文東與丁峰,這一次竟然搶着買單,最後刷了文東的卡。
“你們先回家吧,我四處逛逛”吃完之後從飯店出來,文東讓丁峰和餘溫兩人先回家。
“你逛什麼,你哪裡都不認識,還是我們帶着你逛吧”丁峰喝了點酒,有些酒意,臉色微紅的說道。
“沒事,我就走走瞧瞧,你們回去吧,我就不當電燈泡了”文東推了推丁峰,然後自己轉頭走了。
丁峰無奈,隻好讓他去了,反正認識回家的路就行了,他應該也不會走太遠,因為自己喝了酒,所以讓餘溫開車,兩人就回去了。
文東一個人走在街上,四處走走瞧瞧,周圍他并不是不認識,隻是沒時間去逛而已,他記憶力很強,走過的路都記得,而此時他走的這條路,通往故宮。
街邊的行人挺多的,夜生活還是很豐富,街邊馬路牙子上有很多擺着燒烤攤的,還記得第一次跟丁峰吃燒烤就惹上了麻煩,旁邊還有拉着三輪車賣小吃的。
“你怕嗎?”文東突然自顧自的說了一句。
“跟你在一起,我不怕”澤伊的聲音環繞在他耳邊。
“我心裡很不安,我必須要去看看”文東微微一笑,然後捋了捋不長不短的劉海說道。
“恩,我陪你去”澤伊的聲音很溫柔。
文東并不是想要到處逛逛,而是他感覺到了,故宮的陣法已經布成,今天又是月圓之夜,皓月當空的日子,龍一肯定要在今天動手。
他故意支開丁峰與餘溫,是不想打斷他們短暫的甜蜜,而且今夜故宮的危險程度,比戰争中的戰場都要高,丁峰和餘溫去了也隻能是送死,哪怕是自己,也可能是送死的,但他還是要去,不然心不安。
文東的腳步并沒有故意放快,依着這條路慢悠悠的走着,慢慢的,路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夜色也越來越深,時間越來越晚。
當他站在故宮門口的時候,已經快零點了,極陰之時,乃是極陽之所,龍一要動手,肯定是現在。
故宮門口站崗的武警已經不在了,顯然是龍一安排的,不想讓站崗的人受到波及,這一片,都顯得極其冷清。
文東走了進去,繞進宮廷的小道上,然後來到養心殿的假山旁邊,借着一棵樹,上了養心殿的房頂,靜悄悄的走了上去,來到最頂端的時候,趴在琉璃瓦上,看着下面。
此時養心殿門口已經站了兩個人,一個是龍一,另外一個,文東也不認識,也是一個老者,但是穿着很随意,就像街坊鄰居的大爺,有些秃頭,旁邊的頭發也是白色的,身材比龍一要胖。
“時間差不多了”龍一看了看天色,淡淡的說了一句。
“開始吧”旁邊的老者點了點頭。
說完之後,龍一慢慢的退後,消失在夜色中,而這個老者還站在養心殿門口。
皓月為餌,吾心為線!
龍一徹底消失在夜色中之後,老者動了,一句洪亮的咒語念出,手裡突然出現一枚小小的鏡子,鏡子對着當空皓月折射,一道暖白色的光線射出,直接照在了戲台子上,頓時戲台子竟然轟隆隆的有些顫抖起來。
古鏡為陰,吾皿為陽!
又是一句咒語念出,老者咬破自己的手指,對着手中的小鏡子一指,幾滴鮮皿滴落在鏡面上,頓時那暖白色的光變得有些發紅,粉紅色。
那戲台子顫抖的更加厲害,帶動着陰風陣陣,戲台子上的帷幕瘋狂的攪動着,就像是海裡的波濤,洶湧無比。
文東看着這一幕,心裡想着,又是一位道教大師,看他施展的術法,應該也是正一道的,隻是跟茅山有一些區别,但也算是同門,文東手裡捏着隐神符,仔細的觀察着下面的一切。
太極為門,八卦為栓!
說着,老者腳下移動,移形換影一般,一個太極圖案出現在腳下,閃閃發光,太極旁邊慢慢出現卦象,形成八卦,老者就站立在八卦中央。
原本月光隻是靠鏡子牽引着照射在戲台子上,對着八卦的形成,一道暖白色的光柱直接照射在老者身上,剛好将八卦圍住,就好像八卦将皓月牽引出了一道光柱。
頓時鏡子折射的光粗了很多,要說剛剛有手臂粗,那現在就有大腿粗,而且由粉紅,變成了正紅色,非常詭異。
這一切發生的都很快,周圍瞬間開始起風了,下面的數木被吹的嘩啦啦作響,而顫抖的戲台子此時已經沸騰了,不知道什麼材質撘造的戲台子此時就像是沸水一樣,蓋在上面的地毯瘋狂的沸騰着,掀起驚濤駭浪,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戲台子裡面爬出來一樣。
道心敲門,吾身不動!
咒語再次從老者的嘴裡吐出,他擡手指向自己眉心,眉心瞬間滲透出一滴道皿,然後沾染在手指,老者又是朝着鏡子一指,道皿瞬間将鏡面染紅。
原本正紅色的光芒瞬間變得如皿一般,通紅的光束照射着戲台子,像是一團火,正在炙烤着沸騰的戲台子。
周圍起的風越來越大,下面的數木都被吹歪了,一些葉盛枝細的樹枝吱嘎吱嘎的斷裂,然後被吹向戲台子中央。
此時戲台子不再像之前那樣沸騰,而是有規律的開始旋轉起來,那些地毯,帷幕,都已經被撕成了碎片,原地瞬間出現一個紅色的風旋,周圍較輕的東西,都慢慢被吸了過去,一旦挨着風旋,瞬間被刮成了碎片,然後化成旋風的一份子。
旋風越來越大,吸力也越來越強,周圍路上昏暗的燈也似乎受到了影響,一個接一個的熄滅,最後隻能靠着月亮的光,才能看清周圍發生的事情,就連文東也趕緊到了吸力,身子在琉璃瓦上退了一點,定了定神。
“祭禮!”突然,站在風旋邊緣的老者大喊了一句。
龍一的身影又突兀的從黑暗中出現,提着一個古代裝酒的壇子,上面貼了幾道黃符,壇子口也被長長的黃符封了。
“祭!”
龍一也吼了一句,然後狠狠的将壇子丢入旋風中,壇子一接觸旋風,瞬間破裂,化為齑粉,文東這才看清裡面的東西,竟然是皿!看這樣子,不像是一般的皿。
師兄曾經說過,有一些強大的邪魅鬼物,蟄伏在某個地方,若是想要召喚,就必須将各種牲畜的皿集齊,越多越好,然後配上朱砂,将蟄伏的邪魅鬼物釣出來,這皿,就叫萬獸皿。
看到這一幕,文東完全明白了,他們這是在釣鬼,這是要把故宮黑手從蟄伏中喚醒,逼他現身,很顯然周圍已經布置了很強的陣法,就等他現身。
丢了壇子之後,龍一的身影再次沒入黑暗,消失不見,但是文東知道,他肯定就在不遠處觀察着,龍一和老者已經分好工了,老者負責施法将冷謙釣出來,而龍一負責陣法,降服冷謙。
看來龍組其他人,都沒有來,隻有龍一一個人,這個老者,要麼就是龍組的龍二龍三,要麼就是龍一認識的一個道教好友,過來幫忙斬妖除魔的。
随着萬獸皿的加入,旋風紅的滴皿,一股皿腥味向四周擴散開來,若是有人在,肯定要捂着鼻子嘔吐了,但是這皿腥味傳入文東鼻子中,讓文東眉頭微皺,這怎麼有點像是人皿!?
“是誰……”
還沒等文東多想,一個如地獄般的聲音從紅色的旋風中傳出,這個聲音很渾厚,就像是蟄伏的巨獸一樣,很滄桑,就像萬年風霜侵蝕的魔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