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東想到澤伊,心急如焚,招呼着丁峰,兩人上車,趕快朝住處趕去。
“咱們收的那個不是善魂嗎,應該不會害人吧,白白胖胖挺可愛的”丁峰開着車,安慰道。
“那惡魂能破開我的封印,說明我已經低估了他們的實力,他們可能快晉升金身童子了,或者無限接近金身童子的等階,甚至可能已經是金身童子了,一旦修成金身童子,那善惡就沒有區别了,兩個魂都是可以随意轉換,可善可惡,如果真是這樣,那澤伊可能有危險”文東焦急,一遍催促着丁峰快點開車,一邊解釋道。
“不能吧,如果是金身童子,你上次應該能看出來啊,估計還沒到,你别着急”丁峰繼續安慰道。
“如果真是金身童子,不是我能對付的,道行比我都高多了,我看不出來也很正常”文東搖了搖頭,說道。
兩人驅車快速趕到住處,爬上樓,丁峰剛想掏出鑰匙開門,旁邊的文東卻輕輕一推,門就開了!兩人對視一眼,都知道不好了,肯定出事了。
文東瞬間蹿了進去,一腳踢開房間門,跑進去,看到床頭櫃上的小花瓶竟然不見了,這個花瓶陪了自己二十年,裡面住着澤伊,沒想的真的不見了。
然後文東開始瘋狂的翻找,抽屜,床上,衣櫃,都沒有發現,他心裡已經涼了一截,知道可能自己回來晚了。
“澤伊,澤伊,别玩了,出來了,澤伊”最後從床底下拖出自己的黑色木箱子,翻找起來,一邊找還一邊控制情緒,溫柔的喊道,最後黑色木箱子裡也沒有找到,文東呆坐在地上。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表哥的事情,才會讓澤伊受牽連”丁峰心裡也不好受,自己的表哥死的那麼慘,澤伊又失蹤了,而且肯定兇多吉少。
“不怪你,我會找出是誰帶走澤伊,然後将他碎屍萬段,哪怕是金身童子,我也要滅殺”文東擺了擺手,站了起來,雖然表面上沒有表現的多憤怒,但是内心已經被一股怒火包裹着,兩隻眼都要噴射出火花。
這個時候,文東腦海裡閃過一幕幕以前跟澤伊在一起的畫面。
“傻東東,來找我呀”澤伊在山上觀裡和文東捉迷藏,最後文東翻箱倒櫃的找澤伊,師兄房間被翻得亂七八糟,被師兄揍了一頓,屁股都開花了。
“傻東東,叫媽媽”澤伊摸着小文東的腦袋一臉俏皮的說道。
“傻東東,叫我女王大人”澤伊雙手叉腰,半夜站在文東的窗戶前命令道。
“傻東東,你怎麼這麼傻”
……
一幕一幕閃過,文東虎目微紅,澤伊是他最親近的人,若是有半點閃失,定讓兇手生不如死,文東暗暗發誓,雙眼竟然透出一股紫紅色的光芒,特别冷,沒有絲毫人性,就像是兇獸一般的目光,讓丁峰吓得連退兩步。
文東隻感覺一股怒氣慢慢轉化成戾氣,積壓在兇口,讓他喘不過氣來,當有一絲絲戾氣沖入腦海的時候,他就感覺腦袋很痛,很暈,然後眼睛火辣辣的,最後失去意識,昏了過去。
看到文東倒在地上,丁峰可吓壞了,有點猶豫要不要上去看看,因為之前文東那紫紅色的目光,讓丁峰後怕,那目光很陌生,好像充滿了無盡的殺意。
最後丁峰一拍大腿,死就死,還是上去,将文東的腦袋扶到自己的腿上,又是掐人中,又是揉太陽穴,可忙壞了。
沒多久,文東漸漸轉醒,剛剛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消失了,戾氣也消失了,身體感覺輕快了很多,也沒有了那種兇悶的感覺。
“你沒事吧,咱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想辦法知道澤伊去哪裡了”丁峰見文東自己站了起來,知道已經沒事了,然後好心提醒道。
“這小鬼是那六化山的邪士煉的,現在邪士已經死了,破廟也倒了,難道這小鬼還會帶澤伊去六化山?如果沒去六化山,又會去哪裡,故宮?”文東自言自語的分析着,六化山邪士死之前說過一些話,說自己隻是故宮幕後黑手的一個飼養員,那他飼養的肯定就是小鬼,暗這麼說的話,那這陰陽童子,可能是故宮的幕後黑手煉的,隻是讓邪士幫忙養着,所以也有可能去故宮。
“我覺得很可能是去故宮了,走,咱們立馬去故宮”丁峰聞言,立馬感覺恍然大悟,覺得這個猜測肯定沒有錯,就要動身出發。
“等等!”文東突然舉手,示意丁峰等等。
隻見文東閉着眼睛,感受着這個屋子裡的氣息,之前因為心急如焚,加上怒火滔天,心态受到影響,所以錯過了很多細節性的線索,現在稍微冷靜了一點,頓時感覺到這裡的氣息不對勁,有一股很熟悉的氣息。
他閉着眼,感受着這股氣息,腦海中搜索着在哪裡感受到過,最後鎖定一個人,丁峰!
這股氣息竟然是丁峰上次被下控魂死咒時候,文東遇見過,是那個掌控着丁峰身體的老秃驢!
那老秃驢竟然回來報複了,不應該啊,按理說那老秃驢已經受傷了,不可能好的這麼快,況且憑他的道行,估計也不敢亂來。
之後,文東再次閉上眼睛,聚精會神,心中默念定心咒,然後感受着這個地方的氣息,終于,文東發現,在這熟悉的秃驢的氣息中間,還摻雜着一股特别隐晦的氣息,很陌生,而且細細感受,給文東一種心驚肉跳的錯覺,顯然死秃驢找幫手了,而且這個幫手的道行比自己高很多,不然自己不會感受不到。
“沒想到是你!上次放你一馬,竟然是放虎歸山,這次我一定要讓你生不如死”這幾個字文東近乎從牙縫裡擠出來。
“誰啊!?不是那善魂?”丁峰聞言,好奇的問道。
“不是,是上次給你下控魂死咒的死秃驢,還有一個幫手,那個幫手道行很深”文東搖了搖頭說道。
之後,文東掏出幾張符咒,讓丁峰打了一盆水,放在文東床上,然後掏出一塊年代久遠的玉牌,玉牌長方形的,翠綠色,大概樟樹葉子大小,上面雕刻着雲紋,而且一道裂縫從頭蔓延至尾,好像不小心就會裂開一樣,看上去,應該是塊古玉。
文東小心翼翼将玉牌放入盆裡,瞬間沉入盆底,清澈的水蕩起一圈圈細微的波紋,映照在玉牌的雲紋上,竟然有點讓人頭暈,攝人心魄。
文東沒有停手,捏着幾張符紙的右手一翻,頓時符紙就起火燃燒了起來,燃燒的過程中,文東呢喃的念着咒語。
“萬物之靈,憶我所憶”
最後一句咒語音落,文東将手中快燒到手的符咒瞬間丢入盆内,符紙竟然也慢慢沉入盆底,之後盆裡的水慢慢的開始渾濁了起來,渾濁到極緻,有點發黑了之後,又開始慢慢的清澈起來,這種清澈不是透明的那種,而是像鏡子一樣,隻不過這個鏡子上有一圈圈波紋擴散着,經久不息,一直如此。
兩人低頭看去,丁峰還是有些擔心的,他害怕又被吸進去,然後到什麼不認識的鬼地方,就比如上次的迷宮,也是因為類似的法術被吸了進去。
但是這一次沒有出現意外,這蕩漾着波紋的鏡面,慢慢開始顯現畫面出來,竟然就是這個房間的畫面。
俗話說得好,萬物有靈,就是天地之間,任何東西都有自己的靈,包括死物,隻是這種靈是不容易被捕捉到的,到了能捕捉到的地步,那就已經成精了,比如掃把精,簸箕精,凳子,桌子等等,都可能成精,而文東剛剛做的法,就是借助房間内這些東西的靈,對着房間某個時間段的記憶,然後通過法術回放出來,看看澤伊是怎麼失蹤的。
隻見鏡面上顯現出房間内的景象,這個時候,床頭櫃的小花瓶還在,然後一個白白胖胖的娃娃屁颠屁颠從客廳跑了進來,跳上桌子,變成一粒黃豆,顯然就是善魂,沒多久之後,兩個光頭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一個中年,一個老年,都穿着僧袍,顯然都是和尚,中年和尚有些鬼鬼祟祟,似乎害怕房間内有什麼陷阱,而老年和尚慈眉善目,一副悲天憫人的姿态,打量了房間一圈,最後目光鎖定桌子上的花瓶,掏出一張布質的符咒,上面寫着佛家六字真言,走近床頭櫃,對着瓶子一指,嘴裡念叨着什麼,然後用布質的符咒将瓶子包裹起來,之後兩人直接退走,走了之後,那顆黃豆再次化為善魂,屁颠屁颠的又跑了出去。
畫面顯現到這裡,就已經結束了,水盆裡的水恢複正常,而此時的文東雙拳緊握,指甲都已經刺進掌心了,有鮮皿溢出,但是他也不在乎,他現在很憤怒,但是他竭力的克制着,因為之前頭痛欲裂,讓文東覺得自己身體似乎出了什麼問題,一旦發怒,就容易失去控制,怒氣會化為戾氣,戾氣沖入腦袋,自己就像走火入魔一般失去控制,心裡想的隻有一個字,殺!
“真是和尚,看來咱們猜錯了,這陰陽童子還沒有到金身童子”丁峰從文東這裡知道了金身童子的恐怖,再想想黃九的死相,他确實不想面對金身童子。
“你錯了,那個老和尚道行比我高深多了,連他都沒發現旁邊的善魂,那說明這陰陽童子很可能已經是金身童子了”文東努力克制自己的怒氣,淡淡的對丁峰說道。
“……”丁峰聞言,一陣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