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江兵出去喝酒,然後一晚上沒回來,一大早回來還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醉醺醺的,綜合之前江兵的情況,所以房東斷定是去雞窩了。
“他回來之後有沒有什麼異常?”文東點了點頭,繼續問道。
“一天到晚不出房門,還不算異常麼,對于他那種坐不住的人,這太異常了”房東神情緩和了許多,看着丁峰與文東,也沒有兇神惡煞的樣子,自己應該不是被綁架了,再說了,哪有警察綁架人的。
“晚上就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或者看到什麼東西麼?”文東從丁峰口袋掏出煙,抽出一根遞給房東,俗話說得好,煙是最能增進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的,兩個不認識的人,發根煙,馬上就能天南地北的侃大山。
但是這一幕看在房東眼裡,有些異樣,雖然接過煙自己點上,嘴裡沒說啥,但是心裡覺得這兩男人行為太親密了,文東掏煙的動作太自然了,不會是同志吧,哎,現在的小年輕,真是搞不懂了。
“什麼聲音?什麼東西?沒有”房東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搖頭回道。
“那你知道跟他喝酒的朋友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麼?”文東繼續問道。
“我知道,大方臉,眼神陰陰的怪吓人,最重要的是鼻子上有顆大痣,好像叫什麼魏松,江兵是這麼叫他的”
“行,那你先回去吧,我安排人送你,想到什麼随時聯系我們”文東給丁峰使了個眼色,丁峰幹咳了一聲,然後站起來跟房東握了個手。
“讓人找到江兵的這個朋友,再讓人去排查居民區所有的雞窩,了解一下江兵消失的那天晚上,是不是在雞窩,如果不是,那很可能他在故宮呆了一晚上”送走了房東,文東自己點上一支煙,說道。
“不可能啊,故宮晚上是不開放的,因為之前幾次盜竊事件,都是藏在故宮等天黑動手,所以檢查越來越嚴,不是專業人士,基本不可能逃得過管理員的巡查”丁峰打電話給刑事科,請他們協助調查,但是他的意思很明顯,這江兵隻是個無業遊民,不可能在故宮過夜,他這麼大一個人,怎麼可能躲得過故宮打烊之前的巡查呢?
“如果故宮的黑手有意讓他留下來的呢?”文東吐出一口濃煙,說道。
“那黑手留他下來幹嘛,他又沒啥本事”丁峰詫異問道。
“查一查這死者的出生年月”文東似乎也突然想到什麼,連忙從椅子上做起來,說道。
丁峰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走到桌子前,拿去一份文件,翻了起來,第一頁就寫着江兵的介紹,看出生年月那一欄。
“1970年7月3号”丁峰念了出來。
文東沒有說話,閉着眼,腦海中浮現着古萬年曆,然後掐指算着,一旁的丁峰不敢打擾,隻能幹看着。
突然,文東一下睜開了眼,眼神中有些不可置信,似乎算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怎麼啦,有什麼不妥?”丁峰一臉茫然,但是看到文東這樣子,心裡極其不踏實。
“如果我沒猜錯,死者江兵應該是淩晨一點半出生的,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陰童!”文東算到江兵的出生年月日,都是極陰,而這一天極陰的時辰,就是淩晨一點半,所以文東猜測對方是這個時間出生的,因為這樣,才算是陰童,也隻有陰童,才會被黑手所利用。
“陰年陰月陰日陰時我聽過,但是陰童是什麼?這個時間段出生的人就是陰童?那全國這麼多人,這個時間段出生的人多了,全是陰童?那這陰童也不稀罕啊”丁峰想不通,将自己的疑惑抛了出來。
“不,這個時間段出生的人确實很多,但是,全部都會夭折,最後隻剩下一個,這個時間段出生的人,陰氣極重,随着所有的夭折,所有陰氣集中到最後一個身上,這一個就是陰童!”文東搖了搖頭,說道。
“卧槽,那就可怕了,這陰童有啥用?”聽了文東的話,丁峰啞口無言,自己剛剛的想法瞬間得到了解釋。
“現在我還不敢确定,等他們調查清楚,這江兵是不是在故宮呆了一晚上,然後再找到跟他喝酒的那個朋友再說”文東擺了擺手,沒有繼續說下去。
“哎呀,你倒是說啊,你要急死我是吧”丁峰一臉崩潰,聽到最關鍵的時候,沒下文了,這樣是最折磨人的了。
“希望不是我猜的那樣”文東沒有回答丁峰,隻是歎了口氣,喃喃自語。
他越往深想越感覺恐怖,之前在山上的時候,師兄教自己陣法的時候說過,一般的陣法,布陣的人都能解開,但是再高級一點的陣法,布陣的人不能解開,隻能破壞陣眼才能讓陣法失效,再高級一點的,就要折損壽元才能解開,最高級的陣法,很難布置成功,因為布陣就要耗費自己的壽元,這種耗費不是一點兩點,而是全部,也就是說,這種陣法一旦布成,布陣者也就死了,徹底融入陣法内,除非是對付非常恐怖非常難纏的鬼物,想要用生命去封印對付,不然一般不會出現這種陣法,這種陣法要破解,隻有一個辦法,陰童!
若真的是自己猜想的那樣,那這故宮的黑手,肯定是一個極其恐怖的存在,被人用生命布置的陣法所困,但是卻能自己利用陰童解開,而且,如果真是這樣,陣法現在已經解開了!那個恐怖的存在,已經完全自由了!
等待是最煎熬的,當然這隻是對于文東來說,文東在等刑事科的調查結果,如果那天晚上,江兵是在雞窩過夜的話,那自己猜想就是錯的,如果真的不在,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猜的那樣,在故宮過了一晚上,解開了某種陣法,放出了裡面封印的東西,那事情就變得恐怖了。
之前在故宮碰見五小鬼,文東不是沒有想過黑手是五小鬼的可能,但是很快被自己否決了,因為師兄說過,五小鬼雖然強大,但是沒有領導能力,五鬼非常不和,必須有一個能鎮得住他們的存在,才能讓五小鬼同時出現。
一旁的丁峰等的都快睡着了,靠着椅子,雙腳放在桌子上,打着盹,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嘟嘟嘟
咚咚咚
突然,電話鈴聲和敲門聲同時響起,将丁峰驚醒,從凳子上跳了起來,連忙擦了擦嘴邊的口水,說了一句進來,然後拿起電話接聽了。
許木走了進來,臉色沒有了嬉皮笑臉,一臉正色的敬了一個禮。
“報告科長,找到了魏松,面貌特征,年齡吻合,确實與死者是朋友,但是已經死了兩年了,死于肺癌”許木報告完,文東心中一顫,離自己的猜想越來越近了,基本已經可以肯定了,揮了揮手讓許木出去。
許木關上門之後,丁峰也挂了電話,看了看文東。
“刑事科核實了,死者那天晚上沒有在任何一個雞窩”丁峰沉聲說道。
“那就棘手了,查檔案,看看故宮有沒有發生過比較重大的靈異事件,沒有的話就查曆史文獻記載,一定有!”文東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知道事情比自己之前想象的要深的多。
“關于靈異事件,很多信息檔案都是封鎖的,我怎麼查?”丁峰一臉無奈,這已經涉及到國安局了,他根本沒有這個權利。
“你自己想辦法,一定要查到,我們要先弄清楚這黑手的底細”文東歎了一口氣說道。
丁峰在辦公桌前猶豫了很久,最後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号碼。
“首長,我是雜事科科長丁峰,我請求調一下故宮大事件檔案,靈異大事件”很顯然,丁峰有些緊張,他打得電話,是國安局局長,能不緊張麼。
“是首長,是首長,好的首長,謝謝首長”之後電話裡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丁峰一邊回答一邊點頭,不自覺的兇膛都挺了起來。
“上面答應幫我調查一下,不過龍組的人,已經下來了”丁峰挂了電話,癱坐在椅子上,仿佛跟首長通話的這一分鐘,用了他全部的力氣與精力,現在感覺身體被掏空。
龍組,其實就是國安局下面直屬的一個特殊行動組,這裡面都是一些高人,專門針對超靈異事件的調查與處理,每個地區都有雜事科,處理一下小的靈異事件,但是碰上解決不了的,國安局就會派龍組下去支援。
原本這一切都是好事,但是龍組的成員,天生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看誰都看不起,這種感覺讓丁峰很不爽,而且最讓丁峰不爽,甚至痛恨的是,他最愛的女人,夢菲,就是死在龍組成員手下,雖然是不得已,但是丁峰沒想過要原諒,當然,對方也沒有道歉請求原諒。
“這是我未婚妻,叫夢菲,我們本來還有兩個月就結婚了,但是因為人皮娃娃事件,她被惡靈附身,那個叫龍七的人,就直接殺了她,為什麼要殺?有機會驅除惡靈的,為什麼要殺?殺就殺,為什麼用那麼殘忍的手段,連鬼魂都不留下,永世不能超生,就因為他們高高在上?别人的命就不值錢?”丁峰此時手裡拿着一張照片,說着說着,兩行淚水慢慢滑落,将他隐藏在心中最深處的傷疤露了出來,丁峰是個有故事的人,隻是他的故事,是心髒上滴皿的傷疤換來的,他從來不願意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