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花兒,是民間一個比較普遍的說法,說有這麼一群人,遊走與江湖之中,碰到單獨在家的兒童或者老人,隻要拍一拍你的肩膀,你就被迷住了,然後他說什麼,你做什麼。
所以拍花兒,很多指的是人販子,販賣婦女兒童的,但是也并不全是,有的是騙錢财,讓你聽他的指揮,然後把你家裡的錢财全部都給對方,或者把什麼珍貴的東西交給對方,而且當你醒了之後,你對被拍花兒的這段記憶會很模糊。
民間都覺得這種拍花兒的人,是有一種特質的迷藥,隻要弄點在手裡,再往你肩膀上一拍,你隻要吸入,就中道了,失去了理智,成為了傀儡,什麼都聽對方的,當然,形式不止拍肩膀,還有遞根煙給你,或者小孩子就給顆糖,反正都是隻要一接觸,就着道了。
但是文東說的這個拍花兒,沒有這麼低級,而且真正用術法,在與人接觸的一瞬間,催眠别人,然後掌控别人的行動,跟拍花兒是一個道理,但卻要高級很多。
“拍花兒!?”丁峰一臉詫異,臉部肌肉的調動,讓他有些疼,他知道拍花兒,在他看來,這就是江湖上的一下騙術,雕蟲小技,不可能作為一名探員的畫梅會中招啊。
“不是一般的下藥拍花兒,是有懂行的人用術法拍花,而且還是熟人,記得那個和尚麼?”文東微笑搖頭。
“卧槽,老秃驢?他還用這一招?”丁峰聽到和尚兩個字,瞬間跳了起來,他深知老秃驢的恐怖,知道這個麻煩還沒有解決,随時可能會對自己兩人動手,沒想到竟然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段。
“不是,是那個老秃驢的徒弟,我感受到他的氣息了,跟之前用控魂死咒對付你的氣息差不多,那老和尚要對付我們,沒必要走歪門邪道,直接殺來就行,我們根本不是對手,可能是老秃驢受傷太重,所以這個陳秃驢來整幺蛾子”文東繼續搖頭,解釋道。
“那還好,這老秃驢最好是死了,不然就跟定時炸彈一樣”丁峰聞言,松了一口氣,起碼這陳秃驢,比老秃驢要好對付的多。
“走一步算一步,再說了,咱們的定時炸彈還少麼”文東苦笑回道。
“呵呵”丁峰聽了,也是幹笑兩聲,他當然理解文東的意思,就剛剛的龍七,也已經成了定時炸彈,以龍七的脾氣,被欺負成這樣,他肯定忍不下這口氣,到時候肯定還要找麻煩。
“哎,我這想想,我咋感覺從你來了之後,我這就禍事不斷呢,你是不是掃把星啊”丁峰想着想着不對勁,撓着腦袋開玩笑的說道。
“去你大爺,我沒來,你可能早就挂了,你還一個人想夜探故宮?”文東一腳就踹丁峰屁股下的凳子上,罵道。
“是是是,大佬教訓的是,那畫梅我們怎麼處理”丁峰連忙閃躲,他當然知道,要是沒有文東,可能自己也跟那些死了的人一樣,被抽魂了。
“那陳和尚也該死了”文東歎了口氣,笑臉收斂了起來,沉聲說道。
文東天性善良,除了妖魔鬼怪,從來沒想過要除掉或者傷害某個人,但是這陳和尚簡直讓文東恨之入骨,想打澤伊的注意就已經在文東這裡判了死刑了,竟然還想迷惑畫梅,用毒茶謀害丁峰。
“那老秃驢能袖手旁觀?”丁峰當然同意文東的做法,但是卻要考慮到後果,惹惱了那老秃驢,誰都不好過。
“我懷疑那老秃驢已經閉關療傷了,不然不可能讓陳和尚用這種雕蟲小技,看來我師兄傷他傷的很重”文東分析的條條是道,但是卻一條都沒中。
老和尚并沒有受很重的傷,斷臂也已經複原了,隻是他上面的那位不允許他動手而已,而陳和尚,現在已經是不顧一切了,早就踩好點,見丁峰趕去雜事科,就蹲守在路邊,等畫梅開車路過,就招手讓對方停車,然後用術法拍花兒,将對方迷惑,想用毒茶謀殺丁峰,出口惡氣,然後遠走高飛。
“雖然你的猜測不太靠譜,但是我願意跟你賭一把,要是老秃驢真要動手,我就不信你師兄真舍得讓你死,反正我就躲你身後”丁峰點了點頭,說了一大段沒營養的話,被文東又是一腳踹翻在地。
外面許木幾人在忙着,畫梅獨自坐在座位上發呆,似乎在想着什麼,現在正是忙的時候,幾人也都沒有發現畫梅的不對勁。
“畫梅,你進來一下”突然,辦公室的門開了,丁峰露出半個腦袋,臉上鼻青臉腫,說了一句話,然後又把腦袋縮回去,關上了門。
衆人聞言,微微一愣,然後又繼續投入工作,隻是私下裡會談論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畢竟科長和龍組的人幹起來了,而且還把其中一個打的擡了出去,可不是小事。
畫梅步伐有些僵硬的來到辦公室門口,敲了敲門,然後門開了,畫梅走了進去,帶上了門,剛關上門,就感覺眼前一黑,好像眼睛被什麼蒙住了。
文東一直在門後,畫梅進來之後,他就将一張符紙橫着貼在畫梅的兩隻眼睛上,隔絕了陳和尚對這邊的窺探。
“星河流瀑,我為北鬥,念随我運,身跟我行!”
貼完符紙之後,文東站在畫梅身前,兩隻手對着畫梅的太陽穴不停地掐着手印,一邊還念着口訣,念完之後,對着畫梅眉心一點,然後揭掉眼睛上的符紙。
此時的畫梅眼神沒有那麼空洞,但也遠比不上正常人,文東隻是将陳和尚對她的掌控給驅散了,然後自己施加了對她的掌控,當然是為了找到那陳和尚。
“丁峰智障”做完這一切,文東滿意的看着畫梅,一句話說出口,讓一旁的丁峰不知所以,一臉懵逼。
“丁峰智障”畫梅竟然也跟着文東念了一遍,這讓丁峰瞬間明白了,敢情這小子在做實驗,實驗就實驗,竟然還要罵自己。
文東朝着丁峰奸笑一下,然後對着畫梅眼前打了一個響指。
“出發,帶我們去找陳和尚”
響指打完,畫梅身子動了,沒有之前那麼機械,自然了很多,慢慢走出辦公室,開門走了出去,文東與丁峰連忙跟上。
“我們跟畫梅出去一下,你們接着忙”出去之前,丁峰還不忘跟許木等人打個招呼。
畫梅徑直走到自己的車前,一輛标緻308,紅色的,挺女性化,坐在駕駛位,發動汽車就開了出去,文東與丁峰也連忙開車跟上,但是沒有開跑車,而是開着捷達,跑車太顯眼了。
古風古韻的茶具,桌椅,配着一首古風輕音樂琵琶語,喝上一杯淡淡的香茶,意境跟神仙也差不多,此時的陳和尚就是這種感覺。
此時他在機場不遠處的一家茶館喝茶,下午就要趕飛機去香港,香港那邊比較迷信,按他這種道行,去那邊肯定吃得開,離開之前,将畫梅拍花兒迷惑,也是最後一手,成功就皆大歡喜,不成功也就罷了,此地不宜久留,沒有了老和尚那個靠山,他根本鬥不過文東,所以準備開溜。
享受着這份恬靜的陳和尚,根本不知道危險正在接近自己,他根本沒有将意念留意在畫梅身上,因為成不成功不重要,他都是要離開的,而且将意念留在畫梅身上,被發現的可能性更大,所以就懶得管了。
四十多分鐘左右,畫梅的車停在了一家茶館樓下,茶館裝修的很精緻,門面都是木質,然後再塗上一層桐油,不失古雅又顯得精緻上檔次,牌子用的還是牌匾,上面寫着源仙記,不知名字是不是有什麼典故。
停好車,畫梅走進茶館,文東與丁峰連忙跟上。
“你好,有預定嗎,沒有的話是需要座位還是包間?”走進去,茶館裡面還是不小,放了十幾張桌子,桌子上都擺放着茶具,而且每張桌子直接的間隔很大,有幾桌人在喝茶聊天,有說有笑。
“找人找人,小費,不用服務我們了,我們朋友在等”原本被問的是畫梅,但是畫梅沒說話,丁峰連忙湊上去,遞過去一張百元大鈔,笑着說道。
服務員是個年輕小夥子,接過錢,覺得丁峰挺上道,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一擺手,對着裡面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畫梅徑直走向樓梯,文東兩人繼續跟上,沒多久來到二樓一處包間門前,停了下來,包間名字叫雅菊閣。
咚咚咚
畫梅敲了敲門。
“誰啊?”裡面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正是陳和尚!
咚咚咚
畫梅沒有說話,一旁的文東與丁峰也沒有說話,繼續敲門。
“誰啊,我這不需要加茶葉”陳和尚以為是服務員給他加茶。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
陳和尚不耐煩了,起身走向門口,粗魯的打開門。
“聽不懂人話?是狗也得吠兩聲吧,啞巴!?”陳和尚邊開門邊說道,但是等他打開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畫梅,讓他一愣,自己拍花兒的人怎麼找上自己了,難道術法出問題了?還是失效了?
“要你命的人!”文東淡淡的吐出幾個字。
這時陳和尚才看向畫梅身後的兩人,臉色瞬間鐵青,心跳加速,恨不得有個地縫讓他鑽進去躲起來,現在文東兩人對陳和尚來說,簡直就是勾魂閻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