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茶小巒不知從哪裡走了出來,不由分說,立馬伸手用力拽住房天愛的一隻手臂,就往停屍房最裡面走。
房天愛用力甩手,隻聽到啪的一聲,立刻甩了茶小巒一拳,随即一記狠戾的眼刀朝她狠狠砍去,語氣嫌惡到了極點,“哼哈……死女人,再碰我試試?”
茶小巒全身上下不禁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寒顫,扁了扁嘴巴,差點就吓哭了,但為了自己的孿生姐姐茶小元,她不得不鼓起勇氣,伸出手指,往最裡面指了指,怯怯的說道,“姐夫,我姐姐在最裡面呢!”
房天愛顯然不知道茶小元已死,便有點奇怪的問道,“這個死女人,既然出了院,不好好的回到柳綠莊園,跟那些屍體待在一起,到這裡來幹什麼呀?”
端木小菜忍不住笑道,“呵呵……可能人家貪圖這裡的氣氛更加好呢!”
雙腳懸空站在一旁的茶小元一聽,頓時呲牙裂齒,就要朝端木小菜沖去,想把她撕了。
哪知道,一直站在她旁邊虎視眈眈的小玉,張大嘴巴,對着她就是一頓嘶吼,茶小元頓時吓得雙腿發軟,雙腳猛的一蹬,便慌裡慌張的往最裡面飄去了。
茶小巒聽了端木小菜的話,剛要發脾氣,但一眼瞥到房天愛對端木小菜疼愛有加的樣子,趕緊閉嘴不言了。
就這樣,茶小巒在前,房天愛在中間,端木小菜殿後,沿着停屍房那條狹小的道路,很快到了最裡面。
房天愛看着這些新鮮熱辣的屍體,雙眼頓時發亮,随即掏出兜兜裡随身備用的醫用手套,摸摸這裡,動動那裡,一具具的查看起來,時不時的點頭,“不錯,可以作為醫學研究!”
端木小菜知道房天愛對屍體癡迷,不無擔心的問道,“如果人家家屬不同意呢?”
房天愛的注意力顯然全在那一具具躺在鐵闆床上的屍體上面了,所以頭也不擡,“傻丫頭,那當然得征求人家的同意了!”
端木小菜突然有點惡趣味,集中意念,默默感應起來,不一會兒就發現了茶小元的屍體,立刻裝作不經意的走過去,伸手就要拉開。
殊不知,卻被一旁的茶小巒大聲何止了,“死丫頭,住手!”
端木小菜驟然縮手,擡頭看着茶小巒,一副非常無辜的樣子,“不好意思,我正要幫你姐夫挑選一具屍體研究呢!”
“什麼?”茶小巒大吃一驚,看着端木小菜差點驚掉了自己整個下巴,“死丫頭,你可知道,這裡面躺着的是誰嗎?”
“你不告訴我,我又怎麼會知道呢?”端木小菜還是那麼無辜的樣子。
如果此時不是顧不上端木小菜,那麼茶小巒恨不得把她一口就吃進肚子裡算了,忍不住狠狠地剜了端木小菜一眼,突然嘴巴一咧,開始放聲大哭,“嗚嗚……我可憐的姐姐呀!”
已經投入了工作中的房天愛,冷不防給她這麼一打擾,不由得擡頭,勃然大怒,“死女人,哭什麼哭?”
茶小巒見自己成功的轉移了房天愛的注意力,心裡不由得大笑,但表面上哭得更加厲害了,“嗚嗚……我可憐的姐姐,你死得好慘呀!”
“什麼?”房天愛兩條劍眉猛的一蹙,一記淩厲的眼刀狠狠朝茶小巒砍去,“死女人,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嚎什麼嗎?”
端木小菜心中得意,忍不住立刻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亂,“就是,沒見過這樣的妹妹,居然咒自己的姐姐去死?”
“住嘴!”正在嚎啕大哭的茶小巒,忍不住沖着端木小菜,就是一聲怒吼,但轉回來對着房天愛,俨然變了一個人似的,隻聽她結結巴巴的說道,“姐夫,我沒騙你,姐姐真的死了!”
“死女人,跟你姐姐一模一樣,都是那麼喜歡胡說八道!”又是一記狠戾陰鸷犀利的眼刀砍來,空氣驟然下降了好幾十度。
茶小巒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大大的寒顫,抱着雙臂在那裡一個勁兒的發抖,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回過魂來,指着茶小元躺在床上被白床單蒙了個結結實實的屍身,“姐夫,要不你揭開裹屍布看看?”
房天愛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來,伸手拉開了上面蓋着的一層白布,一把用力扔到了地上,發現床上所躺着的下面躺着一具沒有穿衣服光溜溜的女屍,即使不看那張蒼白得沒有一點皿色的臉龐,但是下面沒有一根毛的地方,和兩條大象腿,都知道是誰了。
房天愛怔了一下,猛然看向茶小巒,“現在我相信你不是茶小元了!”
“姐夫,你……”茶小元頓住了,還有沒有人性,這幾個字不敢說出口。
顯然,躲在暗處,偷偷看着這一切的茶小元的鬼魂,覺得自己的天愛哥哥,所關心的原來不是自己的生死,而是自己的妹妹到底和自己是不是同一個人,不由得立馬怒從心頭起,惡從膽邊生,哼哼,房天愛,現在你我人鬼殊途,我茶小元得不到的,别的女人也休想得到。
房天愛好像從來沒有認識茶小元一樣,心情波瀾不驚,俯下身來,就像剛才檢查的那些屍體一樣,仔細翻弄着茶小元那具美麗的胴體,并掏出了随身所帶着的小本子,仔仔細細的記錄着,并時不時招呼端木小菜過來搭一把手。
兩人旁若無人的一切,簡直要把一旁的茶小巒氣炸了,心想敢情是把姐當做打醬油的,是吧?想到這裡,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立馬大聲嚎叫了起來,“啊……”
工作受到打擾,房天愛立馬不滿了,遂擡起頭來,厲聲喝道,“閉嘴!”
茶小巒怔了一下,可能是考慮到這裡地處偏僻,所以不但不閉嘴,反而“啊”得更加厲害了。
一股清冽惡寒驟起,房天愛全身好像裹了一層厚厚的嚴霜一般,立馬從兜兜裡摸出了一隻手機,聲音好像來自十八層地獄一般,“第一人民醫院的精神病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