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尚端着個小食盤進來，見到他倆的姿态，頓時愣在當場。

　　三雙眼睛對望着，氣氛凝固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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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尚覺得眼睛有點沒地方放。

　　大早上的，你倆幹嘛的？

　　特别是某個人……昨天不是打架打了一晚上麼?

　　怎麼還這麼生龍活虎？你這樣，作為姜家人表示很不高興。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家叔祖放在眼裡？

　　最後，還是沐森森開口，打破了平靜。

　　“小朋友，有什麼事麼？”

　　她鎮定坦然地詢問。依舊趴在裴衾身上，隻是不再動來動去了。

　　“咳！我媽做了很好吃的煎餅，讓我給你們送點。”

　　“哦？太好了！快拿過來，我還能再吃兩個餅！”

　　裴衾：“……”

　　姜尚端着食盤往桌上放，沐森森喊住他，“直接給我。”

　　“啊？”姜尚看看她，又看看被當做大馬騎的裴衾。有點不太明白她的腦回路。

　　你怎麼吃？趴在人家身上吃？

　　沐森森對他飛了個媚眼，“我們要帶回床上吃。”

　　姜尚：“……”

　　蛇精病！兩個蛇精病！病得都不輕！

　　沐森森并沒有如願吃掉兩個餅，她隻吃了半個，還是從裴衾手裡硬搶過來的。

　　她這麼沒皮沒臉的鬧了一通，裴衾的臉色倒是好看了許多。

　　沐森森舔了舔油膩的手指，側頭看着裴衾，“你别生氣了吧？下回我有什麼事，一定提早跟你說。”

　　裴衾斜睨她，“你以為我是為了你沒提前跟我說？”

　　沐森森茫然，“那你是為了啥？”

　　裴衾：“……”

　　他本來很生氣，看她這副呆呆的模樣，反倒有些黑不下臉了。

　　手指撫上她的額頭，敲了一下。

　　“本來有更好的解決方法，為什麼一定要用笨的，對自己不友好的方法？”

　　沐森森緩慢地眨了眨眼，“哦，你是因為這個……”

　　本來可以直接告訴姜家的門主，自己就是沐郁。為什麼一定要與姜也大戰一夜，讓他們自己察覺這個事實。

　　那當然是因為……直接說也太不符合她的性格了。

　　說完之後呢？抱頭痛哭或者接受别人憐憫的眼神麼？

　　不，高高在上的清淨山大巫女，絕不會接受任何人的憐憫。

　　當然是大打一架才更痛快！

　　也能讓姜家人看看，她沐郁，寶刀未老。無論是用什麼樣的驅殼，都是沐家當之無愧的大巫女。

　　“你這家夥，沒資格這麼指責我吧？幾個月前，是誰受了重傷還一聲不吭滿院子亂跑？”

　　裴衾臉色嚴肅：“不要轉移焦點！現在在說你的事。”

　　沐森森：“好吧……其實你不用擔心我，我之前在雪林裡跟姜也交過手，他的實力我很清楚，所以才答應了他的挑戰邀請。而且以前在清淨山，我們也經常切磋。一天一夜什麼的，都很稀松平常啊。”

　　所以她壓根沒覺得這件事情有什麼不對。

　　裴衾冷聲打斷她，“那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傷？

　　他不說沐森森都忘了自己有傷了。

　　脖頸上，手臂上，都是很細微的劃傷。再不關注下，搞不好明天就愈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