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醫院的哭聲(4)
“可是……鬼不都是晚上才出來的麼,大白天的,怎麼可能……”李波震驚不已,對此,他似乎抱以懷疑的态度。
之前我并不确定自己是否聽到了那個哭聲,甚至認為那是我的幻覺,但是仔細想想,我确實是聽到了。
那個哭聲,真的存在,而且是在大白天的時候出現了。
李波說的沒錯,鬼魂更喜歡在夜晚出沒,白天,鬼魂大多不會現身,他們不喜歡陽光,但是積怨很深的惡鬼,無論是白天還是黑夜都有可能出來作祟。
我向李波簡要解釋了一下,李波聽完,臉都吓白了。
“你是說,我的醫院裡有隻惡鬼?”
“可以這麼說。”
“……”
李波瞠目結舌,吓得忽然說不出話來了。
見狀,十月連忙安撫李波道:“李院長别怕,不管是什麼鬼,我都會幫你解決。”
“那就麻煩大師了。”
“錢都收了,事情我肯定會好好辦。”
“這件事,就全權拜托大師了。”
“客氣客氣。”
“不過,我希望大師辦事時,不要太張揚,畢竟我醫院還是要繼續開的,我不想事情鬧大。”
“沒問題,我們會注意。”
“那個,大師有沒有什麼平安符之類的,可以給我一個嗎?”李波苦着臉,在得知醫院裡有隻惡鬼的時候,他就被徹底吓破了膽。
十月撓撓頭,“怎麼辦,我沒有平安符。”
“什麼符都行,隻要能保我平安就可以。”
十月想了想,從兜裡掏出一顆鎮魂珠,那是他從林淺那裡拿回來的,我一直在打鎮魂珠的主意,誰料,沒等我找到機會向十月開口索要,鎮魂珠又落到别人手裡了。
“這是一顆鎮魂珠,把它帶在身上,妖魔鬼怪都近不了你的身。”十月邊說邊将鎮魂珠遞到李波面前。
李波一把就将鎮魂珠奪過,激動不已地說:“謝謝大師。”
“别急着謝,事成之後,鎮魂珠你得還給我。”
“好好好,一定還。”
出了院長辦公室,十月提議道:“這醫院這麼大,我們還是分頭行動比較好。”
“那就分頭行動。”
“紀笙,你去住院部,長生,你去門診和急診,我去其他地方轉轉。”
對于十月的分配,長生沒有表示不滿,而是叮囑我說:“注意安全。”
“我會的。”
分開以後,我直奔住院樓走去,從一樓到六樓,我全部走了一遍,連病房裡面都留心關注了一下,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哭聲響起了。
哭聲似乎是從護士站傳來的。
我邁着大步,迅速來到護士站,幾個年輕漂亮的小護士正湊在一堆說說笑笑,她們的身後,角落的位置蹲着一個身穿白裙子的女人,女人一頭墨發長到腰迹,她的臉埋在膝蓋裡,她在哭。
我非常确定自己聽到的那個哭聲來自于這個女人。
女人的哭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凄慘,她的身體随着她的哭聲顫抖的很厲害,可是除我之外,好像沒有人聽得到她的哭聲。
護士們聊得非常火熱,時不時地發出一兩聲大笑,誰都沒有覺察到身後正在哭泣的女人。
我盯着那個女人,她哭着哭着,突然站了起來,我這才發現女人挺着大肚子,是個孕婦。
起先,她側身對着我,慢慢地,她轉過身來看着我。
她眼窩深陷,臉很瘦,很蒼白,沒有一絲皿色。
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許久,她突然慘叫一聲,嘴裡嘔出一口鮮皿,緊接着,她用力捂住自己的肚子,我看到她的兩條腿之間噴出來了很多皿,隻眨眼間,皿就流了一地。
女人倒在皿泊裡,痛苦地叫着。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慢慢地朝我爬過來,看着她滿身是皿,一點一點靠近我的樣子,我的心繃得緊緊的。
我腦中閃過的第一個猜測,就是這女人生前肯定流産了。
看她腹部隆起的程度,懷孕至少有七八個月的樣子。
“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女人哭着央求我。
她看上去是那麼凄慘無助。
然而,這些全部都是幻象,我不會輕易受她蠱惑。
她是惡鬼。
我能感覺到她現身之後那濃重的陰氣。
眼看着女人爬到了我面前,伸出滿是皿的手試圖抓住我的腳,我迅速扯下手機鍊上的死神鐮刀。
同一時間,不知誰用肩膀撞了我一下,我踉跄了幾步,穩住身形時,地上的皿以及那女人都消失不見了。
“不要站在這裡擋路好不好?”一個不快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我尋聲望去,看到一個身穿病号服的男人,男人拄着拐杖,一隻腳上打着厚厚的石膏,每一步都走的很艱難。
剛剛應該就是他撞了我一下。
“不好意思。”
男人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然後拄着拐杖慢慢悠悠地朝衛生間方向去了。
我環顧四周,想找到那個女人的蹤迹,無奈的是,女人不見了,她的哭聲也已消失。
女人的臉我記得很清楚,她既然還在人界遊蕩,我想,十月的死神筆記中,一定有關于這個女人的記錄。
我掏出手機,拔出十月的号碼,他電話接得很快。
“我看見她了,是個女人,而且還是個孕婦。”
“孕婦?”
十月的語氣聽上去很吃驚。
“沒錯,是孕婦,你的筆記中,有沒有死去孕婦的魂魄還不知所蹤的?”
“我想想……還真有。”
“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我在藥劑科,你在哪兒,還是我過去找你好了。”
“我在住院部四樓。”
“等我,馬上到。”
“好。”
挂了電話,我在走廊邊的椅子上坐下來,等了幾分鐘,十月就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他喘着粗氣,在我身旁坐下以後,先抱怨了一句:“這醫院的電梯完全不夠用啊,人太多,害我隻能跑樓梯上來。”
“你其實不用這麼着急。”
“有了線索,我能不急麼。”
“說說那個孕婦的情況。”
雖然死神筆記現在并不在十月的手裡,但十月對筆記中記載着的信息非常熟悉。
他告訴我,兩年前,一個二十五歲的孕婦死在了手術台上,孕婦腹中的胎兒也沒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