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心願隻是個幌子
“那個……你就沒有别的心願?”
她很堅定地搖頭。
“他不是還欠你薪水麼,讓他把薪水寄給你家人,你看行不?”
“不行,我想再睡他一次,要在他清醒,知道對方是我的情況下,再睡一次。”
“這……恐怕成功不了。”
許小曼不可能觸碰得到史森的身體,雖然她怨念纏身,可她沒有傷過人,她無法實體化,她現在不過是個靈魂,她的怨念也遠不及讓她可以跟人産生那麼深的羁絆。
“我可以幫你抓住兇手。”
“那是警方的事,隻要我的屍體被發現,警方很快就能破案。”
“你就這麼确定?”
“當然,我是在任瑩所住公寓的樓道裡出的事,那晚她打電話要我過去一趟,是為了質問我和史森的關系,樓道裡安裝了監控,她洗脫不了嫌疑。”
“……”
“這是我唯一的心願,如果實現不了,不如讓我消失的好,我知道你的身份,也知道你手上拿的是什麼,隻要一刀,我就會灰飛煙滅,對吧?”
“是。”
“現在,我的結局由你決定。”
“我不是不想幫你,是你和史森不可能,你們人鬼殊途。”
“我不介意借用你的身體。”
聽到這話,我忙護住自己的身體,“我介意。”
許小曼的眼神迅速看向躺在地上的安琪,剛要說話,十月急道:“她不行。”
搞了半天,十月聽到了我們的對話。
見許小曼的眼神仍舊盯着安琪,十月幾步上前,将安琪寶貝似的摟進懷裡,“她堅決不行。”
“任瑩怎麼樣?”許小曼問我。
我撓撓頭,“你不介意就好。”
畢竟,任瑩是殺害她的兇手,就算兩人是發生争執的時候,她被任瑩失手推下樓梯,可她最終還是死了,任瑩永遠都會帶着殺人犯的标簽生活下去。
“我不介意,但史森必須知道他面對的人是我,而不是任瑩。”
許小曼的态度很堅決。
“你這樣圖什麼?史森當初就是把你當成了任瑩,你們才發生了關系,現在你還要借用任瑩的身體,我不明白你這樣到底為了什麼。”
“我自然有自己的想法,如果你不打算幫我,多說無益。”
許小曼面色陰沉下去。
她對待這件事情的态度,似乎是認真的。
我思慎再三,隻好問一下史森的意見。
史森得知許小曼的想法,幾乎是在瞬間就一屁股癱坐在地。
“你讓我睡一個鬼?”他吓壞了。
“她會借用任瑩的身體,你就當你睡的是任瑩。”
“那不一樣。”
“當初你不是也把許小曼當成任瑩了?”
“我那次是喝多了。”
許小曼生前沒有不良記錄,她是個好人,死後的她,雖然怨念纏身,卻沒有傷人之心,如果能送她上天堂自然最好,但史森要是堅決不配合,也沒有人可以勉強他,最壞的結果,隻能是把許小曼送到閻王那裡。
“如果我不幫許小曼完成心願,她會怎麼樣?”史森弱弱地問。
“她會去見閻王。”
“還能投胎轉世嗎?”
“可以,不過要接受閻王的審判。”
“你讓我好好考慮一下。”
史森看上去,似乎對許小曼并非一點感情都沒有,他可能并不愛許小曼,但他一定是同情許小曼的。
“小曼是個人才,當初還是我把她招進公司的,她的設計很新穎,客戶都很喜歡她,她也替公司賺了不少錢。”
說到這裡,史森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他擡起頭來,小心翼翼地朝許小曼看過去,發現許小曼此時正盯着他,他吓得馬上收回了視線。
我想,他隻是害怕許小曼。
“她會不會殺了我?”他忽然很小聲地問我。
“不會。”
“你确定?”
“她如果想殺你,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她應該很喜歡你。”
聽到這話,史森驚呆了。
“你說,小曼喜歡我?”
“我覺得是這樣。”
像許小曼這樣其貌不揚的女孩,在美女成堆的公司裡,肯定是不被關注的那個,通過員工的那張合照,便能看得出來。
照片中,她站在最後排最角落的位置,照片還隻照到了她的半個身子。
加上史森很花心,喜歡漂亮女人,她更加不可能得到史森的青睐。
面對自己喜歡的人,她隻能遠觀,那種感覺,估計很不好受。
一次意外她和史森發生關系,卻遭到任瑩的質問,甚至在與任瑩争執之時被推下樓梯,不幸身亡,這些經曆若換作是别人,怕是早就怨念橫生,大殺四方了。
身為女人,我對許小曼,也難免同情。
“她會借用任瑩的身體,對嗎?”史森忽然問我。
“對。”
“要不,我試試?”
“你考慮好了?”
“你不是說,我要是不幫她,她就會去閻王,還要接受閻王的審判?若是我的幫助,能讓她免于閻王的審判,我當然會考慮。”
“你可想好了。”
“等一下,你讓我再考慮一下。”
史森的态度還不是很堅定。
許小曼看着他,目不轉睛。
十幾分鐘之後,史森終于做出了決定。
“好,我幫她。”
聽到史森肯定的回答,許小曼的眼中閃爍起了淚光,嘴角也勾起了笑。
“我現在就打電話到酒店,訂個房間,然後再把任瑩約出來。”
史森站起身,掏出手機走到一旁去預訂酒店。
十月似乎不打算參與接下來的事情,他抱起安琪,沖我大咧咧一笑,說:“剩下的就交給你了,我和安琪先撤。”
“等等。”
不知怎麼的,我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就在史森打電話給任瑩,約任瑩見面之時,許小曼的眸中,閃過了一抹濃濃的惡意,而且那一瞬間,從她身上散發而出的陰氣更重了。
我忽然有些不确定,她是否真的隻是想達成心願,亦或者,那個心願本就是個幌子,而她還有别的什麼目的。
像是覺察到了我的目光,許小曼的表情很快恢複如常。
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她說:“謝謝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