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靈異怪談社(14)
我也不禁紅了眼眶。
簡然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淚,低聲說道:“都怪我,要不是我打電話催唐詩詩快點去找我們,她可能就不會出事了。”
“這是意外,你不要自責了。”
“我怎麼可能不自責。”
“事情已經發生了。”
“詩詩太可憐了……”
簡然又哭起了起來。
我安慰了她很久,她的情緒才平複下來。
趁着還有時間,我帶她去學校對面的拉面館吃了碗面,然後就匆匆趕回寝室。
臨近十點的時候,我和簡然都睡下了。
這一晚出奇的靜,不曉得簡然是否睡着了,我沒有聽到她那震天響的呼噜聲。
“紀笙。”
黑暗中,簡然的聲音幽幽地響起。
“怎麼了?”
“我睡不着,你睡得着嗎?”
“睡不着。”
接着,我就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簡然好像起床了。
“我給蔣美欣打個電話,問問她在幹什麼。”
“這麼晚了,她可能休息了。”
“不可能,她一般不會這麼早睡。”
雖然感覺這個時間聯系蔣美欣有些不合适,畢竟她和自己的男朋友在一起,可我還沒來得及阻攔,簡然就已經拔通了蔣美欣的電話。
意外的是,蔣美欣接了。
“睡了沒?既然沒睡,一塊出去喝點啊,你在酒吧?好。”
簡然下床開了燈。
白熾的燈光有些刺眼,我眯着眼睛,還沒有适應這樣的光亮,簡然就掀飛了我的被子,一把将我從床上拽了起來。
“走。”
“去哪裡?”
“美欣和她男朋友在酒吧,叫我們一起去喝點。”
“太晚了。”
“反正你也睡不着,快點穿衣服,我們現在就過去。”
簡然硬将我拉下了床。
學校的門禁是十點,這個時間,大門早關了。
之前簡然帶着我們去網吧通宵打遊戲,我們都是翻牆出去,這一次,怕是也得翻牆。
我特意穿得比較休閑,為的是翻牆的時候方便一些。
從‘老地方’順利翻牆出去,我們打車抵達了蔣美欣所在的那家酒吧。
蔣美欣在門口等着我們,見我們來了,她帶我們走了進去。
她和男朋友在二樓的一間豪華KTV包廂裡,裡面人不少,煙氣很重,除了蔣美欣,幾乎都是生面孔。
一個男人非常陶醉地在唱歌,盡管他五音不全,唱的十分難聽,可還是有很多人在給他鼓掌。
蔣美欣拉着我和簡然在沙發上坐下,然後将她的男朋友介紹給我們認識。
蔣美欣是個富家小姐,她的男朋友是個富家少爺,據說兩家人是世交,他倆青梅竹馬,婚約也是雙方家長給訂下的。
她的男朋友叫方庭,濃眉大眼,五官很硬朗。
似乎是已經喝了不少酒,方庭紅着臉醉眼迷離,打過招呼之後,就給我和簡然一人倒了一杯酒。
他們喝的是洋酒,連飲料都沒有兌,直接喝純的。
蔣美欣身上也隐隐帶着煙酒之氣。
“聽美欣說你們寝室一個同學今天發生了意外,你們情緒都不太好,既然如此,今天晚上酒管夠,你們放開喝,我請客。”方庭非常豪爽地對我和簡然說。
簡然抓起一杯酒就咕咚咕咚地幹了半杯。
“喂,你悠着點,這可是純洋酒,後勁兒很大的。”我從簡然手裡奪過杯子。
簡然卻沖我笑笑,“沒事,來這裡是幹嘛的,就是來喝酒的。”說着,她又将我手裡的杯子奪過去,将杯中那半杯酒也一飲而盡。
簡然的酒量不錯,但照她這麼個喝法,要不了多久她就會喝醉,況且她心情這麼糟糕,是很容易醉的。
為了照看簡然,杯中酒我一滴沒喝。
蔣美欣臉色不甚好看,她一直悶不作聲,與方庭之間幾乎沒有什麼互動,他倆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你跟男朋友吵架了?”我湊過去問她。
她搖頭,“沒有。”
“你好像不開心。”
“隻是覺得來這裡很無聊罷了。”
“要不我們去别處?”我問她的意思。
她沉默幾秒,沖我點了點頭,“叫上簡然,我們三個撤。”
“好。”
走的時候,方庭嘴上說着送送我們,但他一直坐在沙發上,壓根沒有要起身的意思。
出了酒吧,蔣美欣整個人像是松了一口氣似的,沖我和簡然嘿嘿一笑,說道:“謝謝你們來,如果你們沒有來的話,我一個人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發生什麼事了?”
“其實我和方庭并沒有在交往,婚約是雙方家長訂下來的,我們隻是朋友,小時候關系還不錯,但自從訂下婚約以後,我們的關系就疏遠了,今天這種情況,隻是偶然,平時我們很少聯系。”
“那你們為什麼不告訴家長?”
“涉及到商業和利益,我們兩個在婚姻方面都沒有自主權,隻能聽家裡的安排。”
“所以你們兩個交往是裝出來的?”
“對。”
這時,簡然用力拍了一下蔣美欣的肩膀,揶揄道:“你倆拍偶像劇呢?還假裝交往,怎麼不簽契約呢?”
“有這個打算。”
簡然:……
蔣美欣晚上沒怎麼吃東西,所以我們就近找了一家燒烤店,要了一打啤酒,邊吃邊喝。
兩瓶啤酒下肚,我就感覺頭有些暈乎乎的了。
簡然笑話我,“就你酒量差。”
三個人,一打啤酒喝完,都有些飄飄然了。
蔣美欣找了一家酒店,開了個大套房,帶我和簡然住了進去。
迷迷糊糊睡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将我吵醒。
好像是我的手機。
我在身上摸了半天才找到手機,看都沒看來電顯示就接了電話。
“你膽子挺肥的,居然敢扔我的刀,你知不知道這東西能保你的命?”聽筒中,傳來一個暴跳如雷的聲音。
我揉着脹疼的太陽穴,沒好氣地說:“你誰啊?”
“我聲音你都聽不出來,我是十月。”
“你怎麼會有我的電話?”
“這你不用管,你為什麼把刀扔了?”
“什麼刀?”
“死神鐮刀。”
“哦,那東西太重了,我不要。”
“你在哪裡?我現在把刀給你送過來。”
聽到這話,我一跟頭坐了起來。
酒勁兒還沒消,起身又太猛,我感到頭痛欲烈,天旋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