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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再給我一點時間!陳霆之體内有着沸騰的生命精氣,漆黑的浪潮在每一根皿管内奔湧,将他的傷勢一點點的修複。
“唉,說實在的,這個皿龍幫隻是我借我姐姐的名頭收攏的一群蠢貨罷了,他們隻想要抱上一條粗大腿,然後說什麼給自己的兄弟争取一條康莊大道,可是他不知道,這個世界,根本沒有這種東西。”韓勝羅突然轉頭看向了周進的屍體,笑了。
陳霆之皺起了眉頭,不僅僅是因為體内的傷口在被修複的時候造成的麻癢和疼痛,還有韓勝羅對于周進和羅晉的嘲諷,雖然這兩個兄弟不怎麼聰明,大家也隻知道莽,還被自己陰死了,但是他們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漢,而且死者為大,韓勝羅這麼說,非常的無禮、粗魯而且沒有素質。
“啊,也不怕你知道,事實上啊,如果沒有我來收編他們,他們這群無惡不作的黑幫混混,也會被死鬥城無聲無息地吞沒,一個響都沒有就會消失,”韓勝羅走上前,踢了一腳周進,看着他額頭上的破洞,冷漠地睥睨着,“所以,我就挑了這群必死的垃圾,作為我的棋子,來布置對你們的絕殺,要不是我姐姐,我還真壓不住他們。”
“是不是很諷刺,上一次,你,啊,不是你,是陳松鶴和我姐姐在戰鬥中一見鐘情,最後将她給從我的身邊奪走了,而這一次,我用了她的力量來将你們徹底抹殺,在你的哥哥陳松鶴成長為一個能夠吸引我姐姐的男人前,将你們抹殺!”韓勝羅笑得很愉快。
等一下!陳霆之突然反應過來,韓勝羅說的是借助他的姐姐的名頭才把皿龍幫收編的,也就是說,他的姐姐身份和實力都很高,如果像是陳霆之這種蛻變層次戰鬥力的死鬥高手是無法做到讓姬莫名屈服的,所以……
韓勝羅,姓韓,姐姐,實力高強……
“原來,咳咳,原來如此……嗬……”看着從周進的屍體上轉回頭來的韓勝羅,陳霆之掙紮着開口了,“你的,嗬,嗬,嗬……你的姐姐……是,韓桂麗!”
韓勝羅嘴角的愉悅微笑扯得越來越大,然後他低下頭,似乎是想要讓劉海的陰影遮掩住他的眼睛,營造出一種陰森詭怖的氣場來壓迫陳霆之,但是,看起來其實挺傻的,畢竟他剃了一個小平頭,沒有劉海也沒有大額頭來營造陰影,隻能看見他低頭突眼的傻樣。
“沒錯,沒錯,沒錯,我是韓桂麗的弟弟,嗯,親生弟弟哦,”韓勝羅霍地擡起頭,伸手一抹臉,“你很聰明啊,也難怪你可以扮演陳松鶴,還把普羅大衆,包括我都迷惑過去了,還找打了這裡來,不過,你怎麼就落到了這種境地呢?”
“我這個星期才剛剛收服皿龍幫,也就用他們給你派過一波此刻去襲擊你的哥哥的救護車而已,後面的布置,我還沒展開呢,結果就有了一個大驚喜。”韓勝羅踱回到了陳霆之的面前,右腳輕輕地一上一下地踏着地面。
“我把姬莫名約過來其實隻是談一點事情而已,把用來對付你的計劃展開一下,不過,你就這樣自投羅網了,還把自己玩廢掉了,這實在是讓我開心得不得了啊!這絕對是老天爺眷顧我啊,然我可以親眼親手親自地把你送到地獄去!”
陳霆之看着狀若癫狂地傻兮兮望天手舞足蹈的韓勝羅,很想要趁機搞死他,但是卻沒辦法擠出一點力氣來發出一招可以緻命的攻擊,所以,他隻能繼續等待。
韓勝羅突然低下了頭,直勾勾地盯着陳霆之,露出了一個惋惜的神情,說道:“太可惜了啊,剛剛是你最後的翻盤機會,為什麼不果斷出手呢?”
糟糕!陳霆之心髒漏跳了一拍。
“我剛剛把話題轉移到了姬莫名這群廢物身上,就是順你的心意,拖延一點時間,好讓你緩一下,之前的情不自禁,也是我故意露出的破綻,本來我還想,等等你偷襲了的時候,我再故意中招,讓你在死前開心一下,但是,你怎麼就是不出手呢?”
“啊,我知道,要麼,你是實在沒有力氣了,”韓勝羅再一次飛出一腳踏向陳霆之的項上人頭,但是依然被陳霆之的手擋住了,“看起來不像是沒力氣啊,那麼,你就是想要積蓄更多力量反殺我咯?哇,你真是太惡毒了,我好心給你解釋來龍去脈,你就想要這麼回報我的嗎?”
“罷了罷了,就直接送你上路吧,”韓勝羅一腳踩在陳霆之的肚子上,擡起右手往懷裡一掏,一把形狀古怪的左輪就被取了出來,“當然,我不會用我的死鬥秘術,這樣可使會讓人驗屍驗出來,我現在可沒有辦法指使皿龍幫幫我善後了。”
陳霆之看着這把畸形的左輪,皺起了眉頭,他認得出來,這把外貌好似扭曲萎縮的枯木雕刻而成的紫色左輪到底是什麼——它是配合槍鬥術類别的死鬥秘術最後的武器,緻命天使量産型,白芳娜手上就有一把。
“欸,你認出來啦,”韓勝羅看着陳霆之的表情,挑了挑眉毛,似乎想要露出一個邪氣凜然的霸道總裁風範,但是卻越看越傻,一邊裝彈,一邊解釋道,“沒錯哦,我就是想要嫁禍給那兩個雇傭兵。”
“雖然他們幫着我把你送到了我的手裡,但是這兩個家夥太過于神秘,我就算是在前世也知道他們的底細,所以,既然他們選擇和我作對,來幫助你,給你提供信息,嗯,好像還把陳松鶴帶走了,表面是掠走,實際上就是保護。當我傻的嗎?”
韓勝羅将子彈上膛,把槍口對準了陳霆之。
“那麼,再見了,陳……”
就在這時,一塊飛石從門外射了進來,從韓勝羅的手肘開了一個口子,在手臂内大肆破壞,從手腕穿透到了體外,然後和那把緻命天使一切落在了陳霆之的面前。
“嗚啊!啊啊啊啊!哇蛤蛤蛤蛤!啊啊啊啊!”韓勝羅抱着被幾乎絞成了肉醬的左手手臂,整張臉扭曲皺縮涕泗橫流,甚至于還痛得跪了下來。
“好痛啊!好痛啊!啊啊啊啊!誰啊!誰啊!痛死了啊啊啊啊!”韓勝羅惱火地扭頭看向了門外,見到那個一步一步地靠近的身影,臉上的汗水就這樣湧了出來,和鼻涕還有眼淚混合在了一起,流到了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