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9

　　“這樣一來，想要讓這些亡靈瞑目的方法，就不可行了。他們估計已經自己都忘記了自己是誰了。而且最主要的是，雖然我獲得了這個殘響世界的真相，亡靈們的最初的回憶，但是根本沒有找到一絲一毫關于斯路德格爾密爾老爺子的線索。”

　　陳霆之的意識回到了雷神托爾的身上，一睜開眼，就看見奧丁和密米爾那兩雙透露着夾雜着一絲期盼的複雜眼神的眼睛。

　　“怎麼樣？你看到了什麼？有沒有找到諸神黃昏的破解方法？巴爾德爾還有救嗎？”奧丁沖上前來，一把扣住了陳霆之的肩膀。

　　陳霆之躊躇了一下，決定告訴他們事實，他現在的心态很好，經過了一次調整之後，已經不會因為其他人有太多的動搖，即使奧丁不相信自己，認為自己得了失心瘋，徹底遠離自己，陳霆之也不會再有惱怒到想要報複社會的沖動。

　　“我看到了真相，一切的真相，這個世界的根源。”

　　當然，開頭要用玄奇一點的語句來勾引人。

　　“也就是說，你沒看到諸神黃昏的破解方法？”奧丁頓時失望了，密米爾在一邊皺眉不語。

　　看來陳霆之僅僅隻引起了密米爾一個人的主意，奧丁已經快被自己逼瘋了，滿腦子都是諸神黃昏，容不下其他詞語了。

　　“不，我看到了第一次諸神黃昏，我想那就是一切關鍵。”陳霆之的下一句讓奧丁的獨眼爆射出仿若實質的光芒，這讓他想起了在之前的真相回憶裡面，那個帶着單片智能目鏡的奧丁演講時經常從眼鏡裡射出的投影畫面。

　　“第一次的諸神黃昏？”密米爾的臉色大變，聲音如同天邊響雷一般，“托爾，你的意思是，這個世界已經不是第一次被毀滅了？”

　　奧丁的呼吸變得越加的厚重，手裡的岡格尼爾被攥得魔法靈光四濺，艱難地說道：“前幾次世界的輪回中的諸神也失敗了嗎？”

　　“準确的說，是我們一直在失敗，”陳霆之此刻的話語在奧丁和密米爾耳中不亞于天崩地裂，“每一次都是神族創世，然後蘇爾特爾帶兵推平世界，然後尤克特拉希爾毀滅，世界陷入輪回，一切又重新從尤彌爾開始。”

　　“每一次？都是我們創世，然後失敗？你确定是每一次？”奧丁似乎抓住了什麼被陳霆之遺漏的重點，密米爾的眼神不知為何變的危險起來。

　　“沒錯，是每一次。”

　　密米爾狠狠地拍了一下手掌，臉色猙獰地說道：“蘇爾特爾！這個始祖火焰巨人，有大問題！說不定每一次的輪回都是他在背後推動的！為得，應該就是利用諸神黃昏的收集末日概念，成為主神之上的存在。”

　　陳霆之有些發愣，怎麼又歸罪到蘇爾特爾身上了，這個世界是殘響世界，屬于幻想世界，每一次諸神黃昏都相當于能量枯竭的世界讓諸神返還掠奪自天地的能量，然後這些不敢的亡靈又會繼續利用這個殘響編織原來的夢境，因此會輪回是正常的。

　　可是陳霆之随即一想，也對，以上的内容都隻是屬于清醒者才可以理解的常識，而不是這些神族的常識。

　　所以他們就利用了自己可以理解的常識來解釋北歐諸神們和九大世界一直在輪回的原因，因此每一次的諸神黃昏的勝利者蘇爾特爾自然被推上了罪魁禍首的位置。

　　另一邊的奧丁和密米爾也開始加緊讨論蘇爾特爾身上的種種疑點。

　　首先是身為和尤彌爾同時出生的創始生物之一，竟然異常的低調，絲毫沒有争霸天下的心理，雖然可以用蘇爾特爾心兇寬廣、心性淡泊來作為理由，但是後面蘇爾特爾會帶兵推平阿斯加德的行為，怎麼看也都是違背了這個隐士的設定，所以隻能用陰謀家來形容。

　　接着是火焰長劍，奧丁之前仔細詢問過了陳霆之有關于蘇爾特爾的細節，發現每一次弗雷的勝利之劍都會落到他的手裡，讓他如虎添翼，所向無敵，這明顯是玩了一個多周目的遊戲玩家必備的物品收集能力。

　　最後就是槲寄生，會使用德魯伊魔法的存在，隻有巨人、矮人還有精靈，人類和諸神都是使用如尼符文魔法，因此能夠讓所有的槲寄生從九大世界上徹底消失，還要繞過海姆達爾的眼睛和耳朵，要麼是會施展極其強大的德魯伊魔法，蘇爾特爾正好有這個資格，要麼就是具有造物主特性的生物，例如作為創始生物的蘇爾特爾，所以蘇爾特爾被重點懷疑。

　　等一下！陳霆之聽到這裡，頓時也想到了一個關鍵，會不會斯路德格爾密爾老爺子也是這麼想的？或者說他在蘇爾特爾身上發現了什麼不對，然後就親自去找了蘇爾特爾。

　　要知道，蘇爾特爾作為世界上最初的生命之一，他的實力可以說是穩穩壓過主神這個等級的，斯路德格爾密爾老爺子和他比起來，就是一盤菜，根本打不過，所以貿貿然去找了他的結果，自然就是現在這樣，了無音訊。

　　要是蘇爾特爾真有問題的話，斯路德格爾密爾老爺子應該已經被殺了，陳霆之皺起了眉頭，不對，也不能這麼肯定，說不定他會讓斯路德格爾密爾老爺子活下來，作為籌碼拉攏霜巨人加入他的軍隊。

　　“既然找到了幕後黑手，那麼我們就點起兵馬殺到穆斯貝爾海姆，把蘇爾特爾從他的火焰王座上拉下來！”奧丁狠狠地一頓岡格尼爾，斯萊普尼爾頓時乖巧地飛了過來。

　　密米爾微微一笑，渾身爆發出魔法靈光縮小成了一個佝偻的老人家，畫風極其二次元，轉身看向陳霆之：“走吧，托爾，你載我一程，回阿斯加德去吧。”

　　陳霆之驚訝地看着變身成了一個人類的密米爾，點點頭，順手一翻，将羊車從自己的儲物空間裡倒騰了出來。

　　“對了，芬裡爾突然發瘋了，這個問題到底怎麼辦？”陳霆之想起來了奧丁來到這邊最初的問題是找到潛入阿斯加德然後暗害了芬裡爾的人。

　　密米爾沉吟了一會兒，說道：“芬裡爾，也許是和尼德霍格一個毛病。所以我叫了海拉把尼德霍格帶到了阿斯加德，洛基應該有辦法解決。”

　　我屮艸芔茻！把尼德霍格帶到了阿斯加德？這不是作死是什麼？陳霆之有些傻眼了，直不楞登地看着一臉雲淡風輕地說出了不得了的話的密米爾。

　　密米爾笑得像一朵猥瑣的菊花，充滿了狐狸一般的狡黠：“放心吧，尼德霍格已經被那個海拉小丫頭馴服了，這還要多虧了你們三天兩頭就和巨人或者矮人大戰，每天丢了那麼多屍體給她，就連瓦爾基裡也把用壞的身體丢到尼伯龍根，這麼豐富的美食，尼德霍格早就不啃世界樹的根了。”

　　豐富的美食，你這老頭還很幽默哈。陳霆之尴尬的笑了笑，說道：“你确定洛基可以從尼德霍格身上發現治好芬裡爾的關鍵？”

　　密米爾果斷地搖頭了，說出來的話讓陳霆之大為汗顔：“我隻是确定洛基可以找到将芬裡爾成功馴化的方法。”

　　陳霆之扯了扯嘴角，決定不去裡這個不靠譜的老頭了，還是專心駕車吧。

　　“對了，這一次大戰完，你差不多就要回阿斯加德和那個斯嘉蒂結婚了吧。”密米爾卻是沒話找話，直接給陳霆之豎起了一杆高高的死亡弗拉格。

　　“咳咳，我本以為會是一年後托爾你的婚宴上，這個斯嘉蒂和巨人大軍裡應外合，攻破了阿斯加德，帶來了諸神黃昏，我原本還打算叫奧丁将計就計呢，沒想到啊，啧啧，這事情變得這麼快。”密米爾一臉的感歎。

　　陳霆之簡直要吐皿，這個事情變化得再快，也沒有你這個老頭的腦洞跳躍的快，虧你想得出來，還婚宴上的陰謀，将計就計。

　　嘶——仔細想想，還真有可能啊！陳霆之略顯驚悚地看着這個不聲不響的老頭，不愧是智慧巨人密米爾，這個腦子我給滿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