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的步家大長老邊走邊說,步勝男拉着他的肩膀,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他猛然身子一顫,驚愕的回過頭來盯着張天佑身後的朱得道、何不仇、常随看了半天,方才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他們真的都突破到皇級了。”
其實他已經聽步勝男說了,仔細用神識觀察後,心中已經确定,但依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才有此一問。
張天佑哪能不明白他的念頭,當即肯定地點點頭。
“為什麼我探不出你的皇級修為氣息,你看起來就像個凡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回禀老祖,我的情況有些特殊,具體什麼緣由我也不太清楚,我想我應該是突破到了皇級。”
有了張天佑的肯定,步大長老仰天大笑:“哈哈,蒼天有眼啊!我靈劍門終于出了皇級修者了,而且一次出了五個,不是六個,常随願意追随天佑長老那就是我靈劍門的人。”
本來微駝的背部突然挺拔起來,聲音也變得高亢激昂,傳遍了整個小島,這一刻步大長老仿佛年輕了許多。
喜悅之情瞬間爬上了每個弟子的眉梢,更有許多人激動地忍不住放聲長嘯,衆多嘈雜的嘯聲立刻驚動了各門各派在此留守弟子。
當他們知曉了原因後,俱都震驚不已。過了片刻,第一個回過神來的弟子出了一道傳音靈玉符,接着一道又一道的玉符飛出小島,飄向各處。
即為了證實消息,也有些讨好之意,留守此地的管事弟子忙整理衣衫,疾奔而出,争相來見張天佑。
張天佑左拱手道一聲:好;右作揖稱一聲:謝,忙的不可開交。
戰佛宗的弟子看到常随也突破到皇級,一時間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隻是此常随已非彼智勇,而且有意無意似的向戰佛宗的弟子連連打招呼,仿佛從來就沒有被逐出師門過。
戰佛宗的人以為他故意羞辱己方,有些弟子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一陣寒暄後,張天佑回到自己的院落中,在那裡青海派的一名弟子在等待,這名弟子受四盟掌門之托已經在此等候了數月。
張天佑從其手中接過一面通靈之玉,輸入玄元之力後,潔白無瑕的玉面跳出幾行字:天佑長老親啟,天有不測風雲,昨日驚聞北州北玄門與極元門攜近百萬弟子來犯我東洲滿月郡,白雲宗邊界連連告急,并靈信要我們增援,東洲四盟一向是同甘苦,共進退,雖然白雲宗先前有諸多不是之處,終究是自家内部之事。而北州修者不問青紅皂白,悍然動襲擊,是可忍孰不可忍。明日我當率領幾十萬弟子增援白雲宗,異界之事關重大,希望你不負衆望,守好此地。
信裡關于北州失蹤的幾名皇級修者一事隻字未提,這就等于告訴張天佑,四盟根本不在乎對方是死是活,哪怕與你有莫大關系,那也是對方命不好,北州來犯之敵由四盟來抗争,你隻管看好此界,安心修煉就是。
張天佑的眼圈有些微紅,心中感動之極,不需要任何解釋,隻有無言的支持,堪稱無聲勝有聲。
“大家看看我們該怎麼辦?”他将靈玉交與其他幾人觀看,有些征詢的意味在其中。
衆人看罷有些按耐不住,何不仇咬牙切齒道:“在異界那幾個老兒意圖不軌,在外面他們所屬的門派公然攻擊我們東洲弟子,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俺老何渾身上下都是勁,正憋的難受,他要戰,那便戰!我們也去會會那些龜兒子。”
“我們也是這個意思,隻是天驕妹妹去找自己的部下,且她不是本州之人,這次還要告之此事麼?”申美鳳話中有話,一雙明媚的雙眸似笑非笑的注視着張天佑。
感到有些窘迫,張天佑幹咳了一聲道:“天驕公主若參與此事隻怕不好,畢竟這是本州之事,不過我們若離開去滿月郡,要和她說一聲。”
白勝雪左右看了他二人一眼,直接說道:“此事我去說,事不宜遲,我們收拾一下,半個時辰後立刻動身前往白雲宗。”
大家一聽就明白了,白勝雪看似一臉的平靜,實則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催大家動身。既然事不宜遲,大家同意白勝雪的提議,決定半時辰後動身出。
當張天佑找到步家大長老,把大家的意思這麼一說,老人沉思了一下說道:“四盟的那封靈信我也曾看過,當時北州之敵來勢洶洶,矛頭似乎指得就是你,鑒于此,長老們希望你能留在這裡确保安全,如今你已經突破到了皇級,還有其他幫手,情況對我們有利,我支持你們趕赴前線,這樣既能助我方抗敵,又能震懾敵方。”
張天佑說了一聲好,就這麼決定了,然後向大長老以及其他師兄弟們告辭,當時有不少新晉升蒼級修為的弟子要追随張天佑一起去,被他攔了下來,畢竟魚島同樣重要無比,需要大量弟子看護。
劉大涵、連丹心、景法明聽說張天佑要走,一起跟了上來,死纏硬磨,非要跟着張天佑一起去。
張天佑拗不過他們在,隻好答應,既然答應了他們,鐘楚楚當然不願意了,申美鳳也隻好答應讓她也跟着一起去。
三個師弟以及鐘楚楚修為進步極快,隻差一步就要邁過青級步入蒼級,跟上大家倒也不至于成為累贅。
沒過多時,白勝雪回來了,一進門就說道:“我已經把事情經過告之天驕公主了,她很平靜,隻說知道了,奇怪的是她的屬下似乎受到了什麼打擊,個個萎靡不振,我急于回來也就沒問緣由。”
張天佑聽了白勝雪的話,便知道為什祁連天驕的屬下為什會沮喪,原因無他,祁連天驕已經進階皇級,身份與地位再次飙升,他們自然感到失落。
不過這些都是于己無幹之事,張天佑不作他想,隻是說道:“該做的準備都做好了,我們出吧。”
出沒多久,在一個無人之處,張天佑從龜殼中喚出了玄雷鳥。
玄雷鳥來到外面,一抖翅膀,扶搖直上萬裡,然後一個俯沖竄出數千裡,喉部出滾滾雷鳴聲,震得劉大涵等四名修為弱者頭脹耳鳴,站立不穩。
四人随身的靈寵吓得縮成一團,抖如篩糠。
張天佑有些不悅,忙傳音給玄雷鳥:“大雷,快回來,什麼狂?”
主人,這裡就是異界之外麼,天地之威壓好小啊,在這裡飛翔簡直是賽過閃電,太輕松了。”
張天佑剛接收到玄雷鳥的傳音,頭頂猛然一黑,仿佛是大山壓頂,玄雷鳥出現在衆人上空。
劉大涵等四人眼珠子瞪得比雞蛋還大,顫巍巍的指着頭頂上的玄雷鳥,哆哆嗦嗦道:“師……兄,這……是……什……麼?”
“三位師弟莫激動,這是我的靈獸玄雷鳥,我叫他大雷。”
“大雷,是很形象,剛才那動靜比天空打雷還要可怕。”鐘楚楚定了定神,敬畏的望着眼前的龐然大物。
“大家都上去,讓玄雷鳥帶我們直奔滿月郡。”張天佑招呼一聲大家,先坐在了玄雷鳥的頸部。
其他人都跟上,唯有6文婷看了看後方,遲疑了一下,方才上來。
張天佑知道她在想着靈獸金峰火蟻,後者自從帶着幾個小寶寶鑽入小島後院地下火岩中後,一直在沉睡,至今未醒。
6文婷曾經探查過一回,現它全身像一塊燒紅的精鐵,一動不動,怎麼呼喚,都喚不醒,最後隻得作罷。
為了安慰她,張天佑笑道:“放心吧師妹,我已經查看過了,那個小家夥似乎正在進階,身上已經凝出了五陽精火,一切都很正常。”
“真的麼。”6文婷頓時開顔:“師兄如此說,我就放心了。”
張天佑點點頭正要開口,突然神色一動,目光掃向右側。
“咦?”右方百裡之遙有一股風有些怪異,尋常之風自然流動,此風環形流動,似乎中間存在着他物。
運用天人五神通中的通靈之睛看罷,張天佑有些愕然,不覺開口說道:“天驕公主,你的藏風遮影之法更進一步了,以前需要随風而動,如今能夠化身為風,若非還有些動靜,當真不易察覺到。”
沉默了片刻,一個悅耳的女聲驚訝的說道:“天佑,你連這點聲音可以聽到,我以為自己夠隐蔽了,沒想到還是瞞不過你。
話音未落,一道風刃帶着呼嘯聲,破空而至,強烈的氣勁吹到衆人臉上如刀割一般。
“哈!天驕姐姐真的是你啊,你怎麼鬼鬼祟祟的跟在我們後面。”申美燕半是指責半是歡喜地大叫起來。
臉色微紅,帶一點窘迫之态,祁連天驕瞪着張天佑,口氣不善道:“不歡迎我麼,如果是這樣我馬上離開。”
看到其兩點漆黑如墨雙眸隐隐帶些淚水,張天佑咧咧嘴,心說:你這是帶着恨意而來,我若敢說半個字,隻怕她會立刻翻臉。
于是忙裡不疊說道:“豈敢,豈敢,高興還來不及,咦,你那些部下怎麼沒跟來。”說完還煞有其事的看看祁連天驕的身後。
聽到張天佑的表白,祁連天驕心花怒放,面部表情依然保持原狀,幽怨道:“那些隻是仰慕者,不是我的屬下,我遣散了他們,然後趕來了。”
直覺告訴張天佑事情沒有這麼簡單,隻怕祁連天驕是将他們轟走的,說不定還說了絕情的語言,不然那些人不會輕易離開的。
“你既然來了,就跟我們一起去吧,到時候你不用出手,給我們助陣就行。”
“也好,我還從來沒有看過上百萬人的修者大戰呢,正好去見識見識。”“嗯,如此甚好,不過剛才你使出的藏風遮影之法極為靈動,大不尋常啊。”
“上次受你點撥,對此法有所感悟,我将你所用之法與原來之法合二為一,以有形化無形,凝風如流水,身随風動,風随心動,創出了一種穿梭之術。”
張天佑一聽頓時來了精神,便詳細詢問起來。
二人一問一答,互相探讨功法,并沒有隐瞞其他人,大家聽得認真,對其中的奧妙慢慢了然于兇。
“動如驚雷退風逝,急如紫電破雲出,此法可喚作萬裡穿雲縱。”張天佑由衷的贊道:“以風為媒,逆轉靈氣,身輕如鴻,急如閃電,天驕公主真是了不起。”
祁連天驕笑道:“莫取笑我了,我隻是想到了結合之法,你卻順藤摸瓜,推演出這麼一個神行之法,當真令人心服口服。”
劉大涵等四人也是從頭聽到尾,雖然現在還無法習練,可依然受益匪淺,日後随着修為加深,萬裡穿雲縱将令他們如虎添翼。”
白勝雪反複推敲了良久,歎道:“服了,真的服了,此法比極元門的極念**神行之有過之而無不及,而極念依靠驚人的神念之力才可使得,此法隻需元力和靈力結合,人人皆可修之,妙哉,妙哉。”
其他人正要感慨一番,雙手合十的常随突然開口道:“前方就是三環城。”xh:.218.2o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