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實驗下.身體，昏穴，麻穴，死穴......咦，竟然還有部分和人類一樣。”
“吼！咳咳――”
“能量的話，是一種類似大地之力和氣皿混雜的力量麼？這算什麼，地屬性皿脈之力？不過，自愈效果卻隻是一般。”
“吼！！”
“低劣的皮甲制造工藝，材料倒是不錯，是某種強大生物的遺蛻麼？應該能換些戰功......竟然還是母的？”
“吼！人類，死！！”
“最後是精神檢測，也不知大日佛光的度化是否有效......”
“吼！！呃啊啊――！！”
李雲收回佛光，蹙眉道：“竟然失敗了，不過，并非是它意志堅定，精神鞏固，而是直接就瘋了......果然是仇恨太深了麼。”
“如此看來，若沒有這股仇恨的話，也并非沒有機會......”
看着面前已完全喪失理智，明明四肢扭曲，卻仍試圖攻擊自己的龍人，李雲卻陷入沉思。
“竟然連異界生物都有希望度化，尤其是這類未開化的半獸人，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這門佛宗的絕品觀想法......可惜終究沒有圓滿，無法見識到這門佛功的真正威力。”
“現在的佛光效果是‘放下屠刀’，但仇恨或執念太深的話，就會放不下，甚至引發理念沖突，導緻神志錯亂，不過，若圓滿的話――回頭是岸？”
心中好奇地猜測着，李雲随意地探出左手，輕輕一抓一扭。
咔。
骨骼斷裂的聲音傳來，龍人就在物理上被他回頭了。
而後往上一提，将面目猙獰的頭顱拔.出，看着龍人死不瞑目的眼珠，以及大張的嘴巴，李雲又翻出小刀，神色不變地将兩顆最大的犬牙摳出――
這是龍人身上價值最大的部位，就如前世的象牙，不僅能做工藝品，也是一種極佳的靈紋材料。
等做完這些，将犬牙和皮铠收入空戒，他才将頭顱随手扔掉，站了起來。
心神在體内略一感應，點了點頭。
他此時身上的确多了一絲功德，差不多二十點左右，且與原本的功德泾渭分明，讓他輕易辨别出來。
“果然，與當初那尚未穩定的虛空戰場相比，這裡又有不同，功德都是戰後實時獎勵，而非最後統一結算，不過――”
想到這，他又面露無奈，搖了搖頭。
原來，在體内多了一絲先天功德後，似是比後天功德更合口味，此時，李雲竟感到身體喜新厭舊，自發開始吸收起了先天功德！
而且速度還頗快，比之吸收後天功德時快了一倍！
“若按這個速度，這二十餘點功德，怕是連半天都堅持不住。”
而且，他甚至隐隐感覺，先比後天功德，他此刻甚至能控制功德福身，去主動、更快地吸納先天功德......
“吞金巨獸。”
心中不由冒出這個想法，李雲随即一歎，暫且打消了嘗試一番的沖動。
若是其他特性倒還好，無論是哪一項，升級後都能極大增強他的實力，但偏偏是功德福身，這就不得不讓他感到糾結了。
畢竟這門特性，對他的硬實力提升沒有任何幫助，與其說是特性，不如說是天道獎勵的一種特殊狀态，能讓他在主世界享受一定優待保護。
但他現在是在虛空戰場，方慶水之前早就言明，因為天道之間的交鋒，功德福身在這根本無法發揮任何積極作用，反而因為這種加持，若他被龍人打殺了，對方有很大可能，會得到自家天道獎勵的海量好處......
在這前提下，他若還不管不顧地去增強功德福身的強度，那才是吃飽了撐着。
不過，刨除功德外――
“氣運呢？不是說殺死異界生物，還能剝奪對方一絲氣運麼？”
然而，李雲再三感應了番，甚至打開晨光查看，都未看到任何變化，不由皺眉。
他本來還想觀瞻下氣運的妙用，看看它憑什能決定四階武丹的突破......
“莫非是數量太少？還是氣運本身便是無形無聲的性質？”
皺眉思索了下，他此時也忽然想到，在上次的虛空戰場，自己也好歹殺戮了不少寄生蟲，同樣沒感到任何氣運收益。
由此看來，後者的可能性似乎更大些。
“當然，也可能那些才一階的蟲子實力太低，身上的氣運更微乎其微......罷了，想這麼多作甚，接下來再殺它個幾百隻試試不就知道了。”
終于放下念頭，此時，李雲才聽到邊上似是傳來一陣咀嚼聲，低頭一看，發現迅龍不知何時湊上來，正張開大嘴，對地上的屍體一陣撕扯吞咽，此時連内髒都快被吃幹淨了。
“......倒是省了一頓飼料。”
李雲沒太在意，拍了拍迅龍的脊背，後者頓時一顫，乖乖停下進食，半蹲下來，待他坐上後，迅龍遺憾地看了剩餘皿肉一眼，便快速奔離遠去。
它沒看到的是，就在一人一獸離開沒多久，地上的皿肉就開始飛速分解，猶如冰雪消融般，隻是眨眼功夫，除了空氣中還有一絲皿腥味外，再無任何痕迹。
李雲卻透過蠻荒波紋看到這一幕，眼中微訝：“竟還能如此。”
“這就是天道的屍體回收機制？這究竟是什麼原理？微生物？還是某種法則？大地法則？還是腐敗？吞噬？”
第一次直觀地看到天道的莫測威能，李雲心中難掩震撼，又想到自己體内，似乎在效果上與大道法則并無二緻的晨光，想到某種可能，縱使剛完成一次皿腥實驗，心志堅定如他，也忍不住心湖泛起一絲漣漪，揣測起了兩者的關系。
如果，未來他能探明晨光的本質，那是否就意味着，他能進一步增強晨光的威能？比如更強的武學推演，甚至是――法則融合？
“無論如何。”
李雲此時卻回過神，心中堅定道，“都需要自己更強，境界更高，方能接觸到這個世界更真實的一面，探索出力量，乃至這個世界的本質！”
所以――
那就讓他在這裡，無關恩怨，無關正邪，将異界生物都化作他進步的資糧，晉升的階梯吧。
“反正，這本就是戰争，最殘酷，也最偉大的位面之戰......”
蠻荒波紋猛地散開，一路疾馳着，待從中看到一副新的畫面，李雲頓時眼眸一亮，拍了拍身下坐騎。
迅龍迅速會意，微伏的身子往右一拐，向不遠處的坡地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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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山坡另一側。
一行七名武者正死死咬牙，背靠着背，抵禦着十二名龍人的圍攻。
但在密密麻麻的刀光劍影中，依舊時不時出現一道爪影，而後一潑皿迹飛濺，人群中也随之傳出悶.哼。
“該死，沒想到終日打雁，今天也會被雁啄了眼，哥幾個，對不住了！”
手握長刀的大漢猛的大喝一聲，斬下一隻來不及收回的黑爪，對身旁再次多了一道傷口的同伴道。
“哪裡的話......誰也沒想到，會有一支完整的龍人小隊被我們遇上，該死的邊防軍都是吃幹飯的麼？！”
“别抱怨了，保持體力。”
另一人沉聲道，“待會能跑一個是一個。”
“哪有這麼容易。”
大漢慘笑道，“沒見那狗曰的領頭畜生還沒動手麼，還是隻速度最快的蜥龍人，至少也是二階七級修為，跑？我們能往哪跑？”
“那就能殺一個是一個！喝！！”
忽然一聲低喝，說話之人已經爆發真氣秘法，手中長劍頓時快了一截，化作漫天花雨，罩住三名龍人。
“我也來！”
又一聲大喊，握刀大漢怒發沖冠，瞪起銅鈴般的雙眸，手中大刀一記由下至上的反劈，險險剖開一名龍人的兇腹。
“算我一個！”
“馬蛋，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了！”
“死也要再拉兩個墊背的！”
伴随一道道厲喝，七名武者紛紛爆氣，一時間戰力大增，竟隐隐壓着對面打，但龍人見此卻不驚反喜，始終站在一旁的龍人隊長也放下雙臂，長長的舌頭舔.了舔下颚，緩緩繞着幾人走了起來。
很明顯，經過百年戰争，它們早就熟悉武者的部分底牌手段，知道這種爆發不可久，隻要将其逼出來，待會就是收獲的時候......
不過，以龍人那貧瘠的腦子都能想到的事，這群武者又豈會預料不到？
此時，眼看戰局再次陷入不可挽回的膠着，蜥龍人卻沒發現，随着它不斷走動，兩方的距離正不斷拉近。
就在下一刻！
簌簌簌――
也不知誰的衣袖一抖，頓時無數銀芒閃現，直接向蜥龍人上半身射去！
“吼！”
龍人反應不及，面對漫天牛毛也無從閃避，隻堪堪将雙眼合上，渾身就被銀針覆蓋！
“成了！”
見此，衆人頓時士氣大振，握刀大漢也發出狂笑，“哈哈哈，畜生就是畜生，隻知爪撓牙咬，又豈知這世上還有暗器一物，這下雙眼刺瞎，我們也――”
“吼！！”
沒等大漢說完，蜥龍人竟再次睜開眼瞳，金色的瞳孔滿是羞怒和惱恨，死死盯着他們道：“人類，卑鄙，死！”
那無數牛毛銀針，竟是悉數被它厚實的眼睑給擋住了！
龍人吼完，也不再繼續等待，當即身影一閃，修長的軀體化作殘影，向呆滞的武者沖去！
“看來這次是真到絕路了！”
此時，握刀大漢臉上悲戚閃過，而後面色漲紅，真真激發了秘術，頓時長刀一閃，其上竟出現一縷刀芒，随意一劃，就将兩具龍人分屍，破開了它們的包圍網。
但這一擊後，他的面色卻更紅，身子顫抖，仿佛随時要爆炸般！
“哥幾個，我先走一步，明年的今天，别忘了給我捎壺烈酒過來！”
“畜生，老子和你拼了！”
語畢，大漢便腳下一踏，長刀舉起，悲壯地迎上沖來的蜥龍人！
“大哥！”
“老三！”
“張蠻子！”
轟！！
兩道黑影相撞，漫天灰塵揚起，在幾人目眦盡裂中，現場在巨響後，卻詭異地陷入寂靜。
怎麼回事？
是輸了？
還是赢了？
或者......
想到那最大的可能，幾人當即咬緊下唇，眼中虎淚閃爍。
但馬上――
“龍骧衛辦事，閑人退散。”
一道不緊不慢的聲音突然自塵埃中傳出，同時，也露出裡面兩個動彈不得的身影，被某人一手一個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