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秋山這一幕着實是讓周圍的這些人都給震驚了一把,尤其是粱秋山手底下的那些學員,以及聽說過粱秋山名頭的青莘二人。他們都知道粱秋山的脾氣,身為絕代天驕,何其的高傲,平日裡能夠讓其正視的修士都是沒有多少。
而今,粱秋山居然主動服軟,給白無涯賠禮道歉,實在是讓人大跌眼鏡。
此刻的粱秋山心中是莫名的苦澀,因為白無涯所說的一切都正中他的痛處,全部都說的很對。白無涯甚至連他的想法都給猜測了出來,實在是讓他很吃驚。
所以白無涯的離去才讓他心中慌亂了起來,因為他有種預感,白無涯是能夠救他的人,能夠讓他走出陰影的人。
一旁梁夢琪卻是慌忙将粱秋山給扶起來,嗔怒道:“哥,你不要聽這個家夥的胡言亂語,沒有我的允許,他可不敢偷偷離開這裡。”
說着,梁夢琪還嗔怒的瞪了白無涯一眼,嘟着小嘴兒道:“白無涯,你給我适可而止。趕緊給我回來,不然我就生氣了。”
看着梁夢琪嘟嘴的樣子,白無涯原本刻闆嚴肅的臉上忽然化為了笑意:“嘿嘿,我就是逗他玩玩,我哪裡敢走呢?”
白無涯嘿嘿一笑,讪笑着撓撓頭,還是“乖乖”的走了回來。
沒有辦法,誰讓這梁夢琪是他最重要的人呢?這種時候,怎麼能惹自己的女人生氣呢?而且那粱秋山是梁夢琪的兄長,他自然也不能見死不救。
他先前那般開口,隻是為了要刺激一下粱秋山,不然的話以粱秋山的性子必然不會聽得進去他的話。如今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哼,哥哥你看吧,不用擔心,誰走了都不用怕,他絕對不會走的。”梁夢琪輕哼道,對于白無涯的表現還是頗為的滿意。她的心中在輕哼,這個家夥怎麼這麼壞,居然戲耍她的哥哥,若是旁人的話怕是真的要被吓住了。
“怎麼,琪琪你們兩個什麼關系?”粱秋山疑惑問道,沒想到白無涯居然真的被自己的妹妹給喊回來了,這讓他心中又驚又喜。
“我和她啊……”
“他是我的小跟班。”
白無涯打算開口,卻被梁夢琪搶先一步開口了。随後梁夢琪偷偷的朝着白無涯眨着眼睛,紅唇輕啟道:“哥哥和家族他們還不知道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暫時不要告訴他們。”
那聲音很細微,幾乎微不可察。
聞言,白無涯點了點頭,随後裝作沒事人一樣,笑道:“對對對,我就是夢琪的小跟班,她走到哪裡我就跟到哪裡,寸步不離。”
粱秋山撓撓頭,不知道兩人這到底是演的哪一出,白無涯态度的大轉變讓他疑惑。
不過既然白無涯能夠回來,他也就放心了。于是乎粱秋山慌忙問道:“這位學弟,你叫什麼名字?我粱秋山,對先前的事情報以誠摯的道歉,還望學弟莫要記在心上。”
“他叫白無涯,哥,不用跟他這麼客氣。”梁夢琪道。
“我叫白無涯,粱秋山大哥,我沒有生氣。”白無涯拱拱手,将粱秋山給扶了起來。
他可不會讓自己的小舅子給自己行大禮,若是将來真的被戳穿了的話,可是有些尴尬。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對了學弟,既然你醫術高明,那拐彎抹角的話我也就不多說了,學弟,你能幫我看看這腿麼?”
粱秋山坐了下來,并且指着自己那被白色的繃帶所綁住的腿,白色的繃帶上有着一片片的紅色,顯然皿液已經浸透了他的腿。不過此刻他卻并沒有感覺到疼痛,隻是那發出暗紅色的皿液讓他心中不安。
“呵呵,你這隻不過是中毒了罷了。現在你的腿應該已經麻木了,就算是用大錘錘着也不會有什麼知覺了。”白無涯道。
“你現在的皿液已經有些發黑了,證明毒素已經開始蔓延了,或許過不了多久,你的雙腿都會失去知覺。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現在你的腰部應該已經像一塊木頭一樣僵硬了了。”
白無涯的話讓那粱秋山表情微動,怔了好半晌,旋即歎息一聲:“學弟真乃神醫也。”
粱秋山先前還不相信白無涯,現在被白無涯猜中,實在是不得不歎息。證如白無涯所說,現在他的左側腰部已經失去了直覺,好像是一塊木頭一樣。而且那酥酥麻麻的感覺還在向上蔓延,這讓他心裡驚慌。
粱秋山手底下的那些天驕也都露出吃驚的神色,他們的老大在受創之後就吞服了最好的避毒丹,并且還去請來了天山當中最好的丹師來醫治,可是卻沒有絲毫的效果,任憑那些最厲害的三品丹師出手,對他們老大的毒素都沒有能力。
心頭灰暗之下他們老大才來到了這裡,是打算在落寞中尋找解決的辦法。
不曾想,居然遇到了白無涯。而且看起來,白無涯好像對這些毒素頗為了解的樣子。
“學弟,不知道這該怎麼治?”
粱秋山急切的問道,從白無涯的言語之間,粱秋山就可以看得出來白無涯的眼界之高超,絕非那種濫竽充數的丹師。白無涯說話都精妙到剛剛好,若非是有着很厚實的底蘊,怕是無法準确的捏出他的症狀和病情。
所以粱秋山非常急切,希望白無涯能夠給他一條路子。
因為再這樣下去的話,這毒素可能會蔓延到他的全身,到了那個時候全身麻木,變成一塊木頭,和死人有什麼區别?
而且就算是他能夠活下來,那個時候也成了一個廢人了,對他這種性子來說,這個懲罰不可謂不重。所以他臉色上帶着一些請求的意味,希望白無涯能出手。
見粱秋山這麼着急的樣子,白無涯笑了笑:“很簡單,隻需要把毒素都給清除掉就好。”
“這……學弟,我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可是我們做不到啊!”
粱秋山苦澀,誰不知道隻要把毒素清理掉,就能夠解毒?可是誰能做到?他吞服了三品高階的避毒丹都做不到,連三品丹道天才都做不到,他甚至刮肉都做不到,就算知道了做不到又能如何呢?
那毒素就好像是跗骨之蛆一樣,逐漸的蔓延至他的骨髓深處,讓他的心頭備受折磨。
這折磨讓他臉色憔悴,臉上原本的意氣風發都消失不見。
“白無涯,你是不是能夠把那毒素給清除掉?趕緊幫幫秋山哥哥。”
梁夢琪搖着白無涯的手臂道。
“不用慌,一切還來得及,小意思罷了。”
白無涯笑了笑,随後來到了粱秋山的跟前,一隻手搭在粱秋山的肩膀上,開口道:“煉化毒素可是一個很痛苦的過程,過程中你一定要忍耐住,千萬不要暴亂,否則的話毒素亂流可能會迅速侵蝕你的心智。”
粱秋山慌忙點頭,為了重新恢複對身體的掌控權,讓粱秋山做什麼都成,更不要提什麼痛苦了,那都不算事兒。
在白無涯的指揮下,粱秋山盤膝而坐,周圍的那些人都退到了一旁。
洞府中央,白無涯手中捏印,在地上劃出了一個圓圈。那圓圈當中隻有白無涯和粱秋山兩人,他們兩人都坐在地上。
“準備好了。”
白無涯表情變得嚴肅認真了起來,随後身上翻湧起森白色的火焰,那些火焰像是幽幽鬼火一般,将白無涯映襯的非常神秘。
去!隻聽到一聲劃破空氣的聲音,白無涯屈指一彈就将自己體内的一株火苗給攝入到粱秋山的體内,粱秋山悶哼一聲,表情微痛。
那一株火苗進入到粱秋山的體内之後,迅速暴漲,化為了一團巴掌大小的火焰。那火焰被白無涯的靈魂力所包裹,随後在粱秋山的體内緩緩的蔓延。
“你體内所施展的毒素非同尋常,依靠普通的排毒之法肯定不行,唯有用煉器之火灼燒,以高溫将那些毒素徹底的灼燒幹淨。而煉靈炎,連靈力都能夠煉化,連丹爐都能夠燒穿,自然最為适合。”
白無涯沉吟道,若是尋常毒素的話,他煉制一枚丹藥就可以解決。而粱秋山身上的毒素非同尋常,唯有動用高溫才能将其徹底的清除掉。而煉靈炎作為白無涯最熟悉的火焰,自然是最為的适合。
在煉靈炎進入到粱秋山體内之後,那火焰便順着粱秋山的經脈四處的蔓延,剛一進入經脈之中,那粱秋山就面色慘白,臉上豆大的汗珠滾落,好似是在經受什麼不可忍受的折磨一樣。
煉靈炎若是修至巅峰可以灼燒聖器,更何況脆弱的經脈呢?皿管是人體内最柔軟的地方,随便一動,哪怕是元嬰修士也都承受不住。
這份痛苦,沒有經曆過的人根本就無法體會。比用一根蠟燭燒手指還要痛苦無數倍。
一旁梁夢琪等人看着這一幕也是心力交瘁,表情焦急。不過他們都知道這份痛苦無可化解,如果粱秋山不經這份痛苦的話,可能很快就會被廢掉。
而那對于一個高傲的天才來說,可是莫大的懲罰啊!